到了第四天的時候,大空翼並沒有出現。
接著第五天也沒出現。
大空翼怎么了?連著兩天沒出現了?
阪琦佑太腦子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第六天一大早,阪琦佑太終於再次見到了大空翼。
不過,大空翼坐在了凳子上,邊上還放著一根拐杖。
「大空君。」
「啊,是阪琦君啊。」
大空翼撐著拐杖站了起來。
「您坐著。」阪琦佑太急忙說道:「您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大空翼苦笑著:「大前天下午的時候,我走在路上,忽然一個暴徒襲擊了我,還搶走了我的一個包。我的腿被打傷了。」
「混蛋!」
身為警務處督察長,這個消息讓阪琦佑太怒不可遏。
在自己管轄的范圍內,居然出現了這樣的事件。
「大空君,您報警了嗎?」
「啊,報警?沒有?」
「為什么?」
「我沒丟失多少財物,就不想麻煩巡捕房了。」
「您真是一個不給別人添麻煩的人。」阪琦佑太感慨地說道:「我猜,一定是那些支那人做的,只有支那人才能夠做出這么無恥的事情。」
「也許吧。」大空翼嘆了一口氣。
阪琦佑太做了一個罕見的決定,他破例修改了自己一成不變的時間表:「大空君,我是陪您坐坐,還是和您一起慢慢走走?」
「啊,那多不好意思。」大空翼趕緊說道:「這會耽誤您的時間的。」
「不要緊,來吧,我想您可以走的。」
阪琦佑太把手里的書交給了身邊的巡捕:「需要我攙您一把嗎?」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大空翼撐著拐杖站了起來,然後問了一聲:
「您也喜歡柳三變?」
「啊,是的,您也知道柳三變?」
大空翼笑著說道:「我看到您剛才的書了,支那北宋傑出的詞人柳永,人稱『柳屯田』、『柳三變』。」
說著,他慢慢吟道: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狂盪。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阪琦佑太接口吟道:
「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知音難尋,知音難尋。」大空翼嘆息著說道:「我以為,這首詞,才是柳永生平最傑出的一首代表作。」
阪琦佑太深有同感。
他沒有問大空翼是做什么的,知己,不必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他身邊的那些日本同胞都是一些無知的草包。
要想征服支那,必須先了解支那的歷史。
支那人是低賤的,但是支那的歷史卻是很值得研究的。
大空翼也一樣沒有去刨根問底的追問阪琦佑太是做什么的。
這一點,也讓阪琦佑太很滿意。
君子之交,君子之交。
兩個人聊得很盡興,幾乎全都是圍繞著柳永來說的。
眼看著時間到了,阪琦佑太還有一些意猶未盡。
哎,從來沒覺得,時間過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