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酒盅在手里不斷的轉動著。
羽原光一也沒有催著他回到。
他一直都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給羽原拿個酒盅來。」
田七忽然說道。
林璇拿來了一個酒盅和碗筷,然後便帶著女兒進了卧室。
田七在兩個酒盅里倒上了酒:「請!」
「請!」
兩個人一口喝光。
田七放下了酒盅說道:「搶劫中儲銀行的運鈔車,很大可能是他做的,這個人為了錢,沒什么事情做不出來。燒毀倉庫,一定和他沒有關系。」
「為什么?」
「燒毀倉庫對他有什么好處?而且他也知道這件事情後果的嚴重性,除非他瘋了。」
「是的,這和我們的判斷是完全一致的。」羽原光一微微點頭說道:「吳四寶絕對不會去做那種無利可圖的事情,而且在倉庫被焚毀的前後,他和他的人都沒有出現在現場。
你知道在現場的勘察中我們發現了一些什么嗎?一些玻璃的碎片,以及一些零件,根據分析,那是鍾表上的零件。」
說到這里,他的臉上也寫滿了好奇:「具體的,我們還在進一步的偵查中,但假如已經發現的浙西東西,就是倉庫起火的罪魁禍首,那么,對方又是怎么辦到的呢?
我們盤查了當天在的人,據說,有一個叫袁承志的人,帶著他的手下曾經進入過倉庫,而且他們就隨身攜帶了玻璃瓶,以及一塊手表。
我們請教過一些專家,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凶手,用手表來引爆,促使兩個瓶子里的謀學化學物品,應該是白磷和高強度雙氧水混合在了一起,最終引起了火災。
得到了這個結論後,我更加可以確定,這不是吳四寶做的,他沒有這樣的頭腦,更加不會策劃出這么縝密的行動,能做出這樣案子的,我想只有一個人!」
「孟紹原!」
田七脫口而出。
「孟紹原!」羽原光一重重的強調了這個名字:「有很大的可能是孟紹原,至少是他策劃的,得出了這個結論後,我們把它交給了憲兵隊,可是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任何回音。」
「因為他們會選擇忽視。」田七接口說道:「現在這個案子已經不是去考究到底是不是吳四寶做的問題了,而是大家明知道和他無關,也一定要栽贓到吳四寶的身上。」
「栽贓?」
「栽贓!」田七冷笑一聲:「倉庫被燒,那么多的鴉片付之一炬,誰來承擔這個責任?軍統嗎?這么匯報上去,他們會遭到上級眼里的斥責。會對他們造成極大的影響。
那么,誰來承擔著這個責任?吳四寶,還有比他更加合適的人選嗎?他驕橫跋扈,目中無人,連日本人都不看在眼里,他早就得罪了太多太多的人了。
日本人,自己的同僚,銀行業的人,我數都數不過來了。我甚至可以這么說,現在整個上海,除了李士群等有限的幾個人,每個人都希望他死!」
羽原光一的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
他知道田七說的這些都是對的,吳四寶在上海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了。
「這樣的情況下,有誰還能救他?」
田七冷冷說道:「你們嗎?」
「我們或者可以把他給保下來的。」
羽原光一有些遲疑地說道。
田七笑了。
笑的非常古怪。
然後他問道:「你確定?」
「我說的是也許。」
「沒有人可以保他了,任何人都不可以,因為保護他會引起嚴重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