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方司令,陳政委,我們的主力都已經開始與日偽接敵!」
「讓前線部隊打得再猛烈一些,攻擊決心一定要頑強!」方司令立刻下令:「我各游擊武裝也要主動出擊,進行襲擊騷擾作戰。」
「是!」
「告訴前線的指揮員們,一定要把日偽死死的拖在這里!」
陳政委隨即說道:「這是死命令!」
「是!」
七天!
他答應了那個男人,四路軍,會在這里堅守七天七夜!
「老陳,要把日偽的主力全部吸引過來啊。」
方司令盯著地圖:「清鄉部隊一萬八千人,只要分出一股增援蘇州,蘇州那邊就會非常吃緊。所以,我想把我們的預備隊,也全部投放進去,對敵進行反包圍!」
「我贊成你的方案!」陳政委毫不遲疑說道:「我立刻向上級匯報!」
……
王精忠走進了一戶靠河的屋子里。
這是一幢兩層樓高的木制房子。
邊上,古運河的河水,緩緩從這橫穿而過。
推開窗戶,看到幾個中年婦女正在河邊洗衣聊天。
左手右手,各有一座古老的石橋。
外面,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落雨咧,快點收衣裳了!」
剛才還在河邊洗衣服的婦女,趕緊站起身,大聲提醒著左鄰右舍。
「你個男人,一滴滴良心啊唔個,死到現在才來看我。」
沈露美對著王精忠的後背用力一拍,接著又從身後抱住了王精忠,頭靠在王精忠並不寬闊的後背:
「你今天,又要來殺人嗎?」
「殺人。」
王精忠似乎已經痴迷在了外面的小雨中:「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你一點都不像是個大土匪。」沈露美痴痴地說道:「我總覺得你應該是個讀書人。」
讀書人?
我本來就是讀書人。
我原名不叫王精忠,我叫米子朗!
我是讀書人,卻被太湖悍匪薛三槍給綁了,結果失身成匪!
後來我遇到了長官,這才改名為王精忠。
從此後,米子朗在這個世上「死」了,替代他的,是太湖王王精忠!
他看到對面,有幾個撐著傘的人,朝著自己點了點頭。
王精忠也對他們點了點頭。
行動,開始了!
這里,就是自己的總指揮部!
身後,沈露美把他抱得緊緊的。
這個男人,就是一個傳奇。
他的運氣好到了驚人的地步。
有一次,他進入無錫,遭到叛徒出賣,日軍立刻出動。
可誰想到,就在出動時候,日軍的指揮官也不知道吃壞了什么東西,腹瀉。
等到稍稍好了一點,再出動的時候,王精忠早就跑得不見了。
最神奇的一次,是日軍掌握了王精忠的行動,在太湖設伏准備襲擊。
可偏巧那天早晨起了大霧,平時閉著眼睛也能摸清方向的王精忠,居然走錯了河道。
結果,就這么莫名其妙的躲過了日軍的追殺。
這讓日軍找誰說理去?
這樣的事情發生一次叫偶然,但接二連三的發生,那只能說這個人的運氣太好了。
「我長官告訴我,我可能會離開太湖,有別的任務。」王精忠忽然說道。
沈露美悠悠的問了一句:「帶著你的老婆孩子一起?」
「嗯。」
「你,這一走,你還會回來嗎?」
「我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長官也沒有和我說過,可能就在這一年之內吧。你放心,等到抗戰勝利了,我一定會回來的。」
「那,我等著你,我就在這里一直等著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