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憲兵得指揮官島下大貴出具證明,蓧部健次是名『正直』的士兵。」吳靜怡譏諷地說道:「在接受調查組詢問的時候,蓧部健次說,徐彩娣其實是妓·女,是她主動勾引的,蓧部健次只是沒有把握住而已,並且事後還付錢了。」
「是的。」常池州面色陰沉:「蓧部健次在強暴了徐彩娣後,扔給了她幾張票子,因此這也成為了日本人的借口。」
孟紹原笑了,笑的有些滲人:「我以為我很無恥,可是和這些日本人比起來,我簡直成了聖人了。你們見過比日本人還無恥的民族嗎?」
他說到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常池州,你怎么會管起這件事?」
「小太爺,徐彩娣的父親大伯都是咱們的人。」常池州很快說道:「他們都為幫派立過功,受過傷。徐彩娣的大伯後來癱瘓在床,她父親好賭成性,幫里給他的錢都被輸光了,靠著老婆女人維持著這個家。」
聽到孟紹原冷笑一聲,常池州急忙說道:「徐彩娣得父親叫徐德貴,他大哥,癱瘓的那個叫徐德福。徐彩娣出事後,徐德貴背著他大哥找到了他們曾經的堂主,請求為他閨女報仇。而且,他發誓自己再也不賭了,還當著堂主得面,砍斷了自己左手的三根手指。
他大哥徐德福,雖然癱瘓,卻也是淚流滿面,哀求著為自己的侄女報仇。他堂主有什么本事幫他們報仇,因此只能托關系找到了我。這么大的事,我也不敢怠慢,只能來求小太爺了。」
孟紹原沒有作聲。
徐彩娣的事情在他第一次聽到後,他也是離奇的憤怒。
不過,這不是軍統局要管的事情,而且現在租界形勢如此緊張,距離租界淪陷的最後期限越來越近,自己要辦的事情太多了。
所以他並沒有插手這件事。
不過現在看起來,自己不插手也不行了。
租界一旦淪陷,這些幫派分子將迅速成為至關重要得一股力量。
自己在青幫中有名分、有勢力,讓人畏懼。
可到了建立自己威信,讓幫派弟子心悅誠服的時候了。
而且,這些日本憲兵也是一個問題。
十五名日本憲兵,並不多。
但卻意味著日本軍方勢力正式染指租界。
這讓租界內的民心變得混亂緊張起來。
甚至,在軍統上海區內部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必須要迅速的穩定住局勢。
蓧部事件似乎是一個不錯的切入口。
必須要讓軍統特工和租界的老百姓知道,即便是日本進入了租界,他們也沒有辦法為所欲為。
「常池州,你回去告訴徐家的人。」孟紹原緩緩開口說道:「是我青幫弟子,仇,就一定要報。這件事,我管了。」
「是,多謝小太爺!」常池州頓時精神振作,大聲說道。
孟紹原接著說道:「不僅如此,你回去後還要大張旗鼓,告訴咱們的人,青幫小太爺孟紹原,決議為徐彩娣報仇!」
常池州一怔。
大張旗鼓?
現在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悄悄進行嗎?
「發出江湖格殺令!」孟紹原冷冷說道:「一旦發現蓧部健次蹤跡,格殺勿論!」
「是!」
雖然弄不明白小太爺為什么要這么做,看常池州還是大聲的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