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孟紹原, 聶大王抱了抱拳:「我們夫妻是來自首的。」
「自首?你通敵了?」孟紹原冷冷問道。
「我雖然是個土匪,但通敵這種事是斷然不會做的。」
「既然不是通敵,你跑到我軍統來做什么?重慶警局的婁探長正好在這里, 你向他自首吧。」
聶大王卻搖了搖頭:「我不相信警察,落到他們手里, 我斷然生不如死。孟長官,我只向你自首。」
又是一個說不相信警察的。
這警察的名聲, 得多壞啊。
婁探長也只能苦笑了。
孟紹原看了看:「說吧,為什么要自首?」
聶大王趕緊說道:「何宋蘭花的案子, 不是我們做的,我們是土匪,是我們做的,絕不否認,可和我們無關的,我們也絕不背鍋。我們聽說警察對我們下了通緝令,道上的兄弟, 也不齒我們為人,我們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孟長官,我們只能來找你,雖然你殺了我們的義兄梁耗兒, 可你斷案如神,我們想請你幫我們洗刷冤屈,還我們一個清白。我們做的其它事情,任憑處置。」
之前,孟紹原已經推斷,這案子,是真正的凶手故意栽贓聶大王夫妻。
現在,他們主動來自首,也正好從側面驗證了孟紹原的推斷。
「你們先暫時留在這里,夫妻倆分開住。」孟紹原在那想了一會:「我會分別找人問你們話,如果你們夫妻回答的有不統一的地方,你們的嫌疑,那可就沒有辦法消除了。」
「長官放心,我們既然敢來,那就問心無愧。」
現在,這案子的所有矛頭,都指向了何宋蘭花的兒子何開義。
問題是,證據呢?
一點證據也都沒有。
除非,能夠找到那伙凶手。
袍哥那里,已經派人去問石孝先了。
不過,孟紹原大致可以確定,這肯定不是袍哥做的。
否則,泄露的風險太大了。
重慶雖然是陪都,但周圍大大小小的土匪可不在少數。
孟紹原看了一眼杜宗旺:「杜先生,恐怕要麻煩你了。」
「孟長官有用得著老朽的,但說無妨。」
「我想請杜先生,調查一些周邊土匪,看誰和這起案子可能有關。」
杜宗旺不暇思索的拍著胸脯答應了下來。
「婁探長,還得麻煩你一些事。」孟紹原繼續說道:「加大對聶大王、鄭二娘的通緝。」
聶大王大聲叫了出來:「真的不是我們做的,我們現在人就在這里,還用得著通緝嗎?」
「蠢貨。」鄭二娘低低罵了一聲:「那是故意做給真正凶手看的。」
誰都能夠看出,這聶大王的腦子,只怕不太靈光。
「還有,廣安那里的消息,也務必第一時間告知於我。」孟紹原雖然這么說,但心里知道,不管是何宋蘭花,還是那個老姑娘,只怕都已經死了。
和他預測的一樣,廣安那里很快就有消息傳來。
何宋蘭花上吊死了。
而一直服侍在她身邊的那個老姑娘,也失足掉到水里淹死了。
只是在法醫的檢測下,那個老姑娘脖子上有明顯的掐痕,是被人先掐死,在扔到河里去的。
這是殺人滅口。
孟紹原的推斷是,老姑娘失身於何開義,為了一個承諾,一直留在何宋蘭花的身邊,充當他的眼線,監視著老太太的一舉一動。
現在任務完成,她自然也就沒有繼續活在世上的必要了。
只是,何開義大概根本沒有想到,他費盡心思得到的翡翠狸貓,根本就是假的。
真的,早就被他母親賣掉用來救他的父親了。
為了一個翡翠狸貓,死了那么多的人,可得到的卻居然只是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