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懂什么心理學?
「都好了?」
孟紹原和丁文瑞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好了!」
孟紹原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丁文瑞:「記得,膽大心細。」
「老板,放心吧。」
丁文瑞一笑:「我知道怎么做。」
他媽的,晚上接頭?
豬一樣的東西!
孟紹原在心里惡狠狠的罵了一聲。
……
弗勞爾又一次見到了重慶秘密聯絡員李小峰。
和他一起來的,除了楊華波,還有一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
一進來,甚至沒有過多的寒暄,「李小峰」,李之峰便說道:「弗勞爾先生,可以單獨待一會嗎?」
弗勞爾聳了聳肩,讓他的助手兼仆人陸順先出去。
楊華波也非常識趣的離開了。
李之峰還特意檢查了一下門關緊沒有。
等到一切辦妥,他才朝那個男人說道:「清水先生,安全了。」
清水這才摘掉了自己的帽子,抬起了頭。
弗勞爾發現這位清水先生,帶著黑色的皮手套,臉頰上有道疤,看起來怪嚇人的。
「這位是英國情報機關的弗勞爾先生,這位是日本憲兵隊的清水谷正先生。」
李之峰做了一下介紹。
「客氣話不用說了。」清水谷正一張口,用日語說道:「弗勞爾先生,我知道你是誰,我也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李之峰幫著翻譯了。
清水谷正繼續說道:「要營救禮查森爵士,難度還是很大的。」
這次,沒等李之峰翻譯,弗勞爾居然也用日語說道:「是的,難度很大,但我想,你一定已經有了應對辦法了吧?」
李之峰和清水谷正臉上同時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他們怎么也都沒有想到,弗勞爾居然會日語。
弗勞爾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他喜歡自己掌控一切的感覺。
他讓對方根本摸不清自己的底細。
「您,居然會日語?」
清水谷正說話的口氣都變得客氣了許多。
「是的,懂一點點。」弗勞爾微笑著。
「好吧。」
清水谷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是我沒有想到的,弗勞爾先生,您知道,我是一個反戰者,我厭惡一切的戰爭!我也願意竭盡我的所能,來結束這可怕的戰爭!」
弗勞爾慢吞吞的問道:「您是一個日本人,據我了解,日本人對於戰爭,都有著一種強烈的渴望,可是您呢。為什么?」
清水谷正沉默了一下:「我有兩個哥哥,之前,我們對所謂的聖戰,充滿了狂熱,我們也願意為我們的國家獻身。
可是,當我們親臨戰場,才知道,真正的戰爭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我們一起參加了武漢、徐州的戰爭。我的兩個哥哥,也死在了那里。
我親眼目睹了我的同胞,對中國犯下的罪行。軍人,只該在戰場上表現出自己勇武的一面,而不是對手無寸鐵的平民下手。
我看到那些無辜的平民,倒在了我們的刺刀下,那不是一個軍人應該做的事,不是!所以從那一刻開始,我就厭惡戰爭。
我的哥哥沒了,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了,我不知道這該死的戰爭要到什么時候才會結束,我不知道!」
他說著,眼淚緩緩流下。
弗勞爾還發現,清水谷正的兩只手緊緊握成拳頭,似乎在那強烈忍受著自己的情緒。
「清水先生,對於您的遭遇,我感到非常的同情以及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