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5點,禮查森爵士和他的妻子瑪麗就起床了。
他們會沿著自己住的地方散上幾圈步。
當然,全程都有日本特工陪同。
那個日本特工組長新村剛是禮查森爵士的直接負責人。
禮查森爵士每次看到他,都會彬彬有禮的和他打上一個招呼。
散完步回來,是5點30。
早餐已經准備好了。
牛奶、面包。
然後還會配上一杯咖啡。
禮查森畢竟是在英國國內很有影響力的人物,所以在餐飲居住方面,日本人還是比較優待的。
報紙是上個月的英國報紙。
上面的新聞早就已經變成舊聞了。
畢竟,現在在香港要弄到英國報紙,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禮查森依舊看得津津有味。
他用力揮動了一下拳頭,就好像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那樣:
「太棒了,我們又把那該死的德國佬飛機從天上打下來了。瞧,英國一定會勝利的。」
新村剛不屑的撇了下嘴。
不,勝利的一定是軸心國!
吃完早餐,6點整。
禮查森是個很守時間概念的人。
一般在早餐後,他會在院子里坐上一個小時,抽上幾個煙斗,享受一下清晨的空氣。
而他的妻子瑪麗,則會默默的陪伴在他的身邊。
這么多年來,他們都是如此渡過的。
……
早晨5點30。
孟紹原起床了。
看了一眼身邊還在酣睡中的石綉,孟紹原拍了拍她。
她醒了。
她沉默。
盛高閣死了。
她的姐姐也在日本憲兵司令部生死未卜。
她一點都不覺得難過。
是她姐姐姐夫出賣了她。
對於出賣自己的人,難道你需要去可憐同情他們嗎?
「那里有個箱子。」
孟紹原平靜地說道:「里面是有錢和金條,足夠你生活了。我知道你的舅舅舅媽在廣東,從小對你很好,去投奔他們吧。」
「你,你不要我了嗎?」
石綉竟然有些驚慌。
一直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石綉竟然在心里產生了對他的強烈依戀。
「本來,你也會和你的姐姐姐夫一樣,但你沒有做過壞事。」
孟紹原淡淡說道:「走吧,和你的舅舅舅媽生活在一起,忘掉在香港的一切吧。」
石綉的眼淚流了出來。
這個男人,到底不屬於自己。
……
凌晨4點,羽原光一就醒了。
他每天只睡三個,最多四個小時。
他認為睡覺就是在浪費時間,如果可能的話,他甚至一分鍾都不會閉眼的。
一起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昨天還沒有看完的文件仔細閱讀。
暴動還在繼續。
但規模正在縮小。
對暴動的鎮壓還是行之有效的。
銅鑼灣方面只是發生了一些輕微的騷亂。
羽原光一確定這只是意外,絕不是孟紹原故意指使的。
下一步呢?
紹原君,下一步你准備做什么?
到了5點,他走到院子里練習了半小時的劍道。
他多希望在自己練習劍道的時候,站在自己面前的對手是孟紹原?
他的耳朵是被孟紹原廢的,他做男人的權利,同樣是被孟紹原廢掉的。
但他一點都不怨恨。
敵對之間,本來就是你死我活。
容情?
那簡直就是荒謬。
他堅信,如果沒有戰爭,他和孟紹原一定會彼此惺惺相惜,成為好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