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稍有不慎,就有殺身之禍,也不為過。
連張發奎和蔡廷鍇這等人物,在廣西都無法混下去,更加不用說一個軍統的特務了。
不管你是什么王牌特工、軍統之魂、日本公敵,在廣西這塊土地上,一旦得罪了桂系,其結局自然可想而知。
「對待日人精銳特工,我有成功信心。對待國人內斗,我毫無把握。」
這,是孟紹原私下里對李之峰說的。
而根據向導項武的介紹,在桂林行營成立之後,對周邊進行了數次剿匪。
之前桂林幾股大的匪幫,要么被招安,要么被擊潰逃竄到了它地。
桂林匪患為之一清。
這也是桂林成為行營所在地後的唯一好處。
現在剩下的三四股小的匪幫,也都不敢正視桂林。
這些匪幫,有孫麻子、銅鐵頭、黃金甲之類。
「等等。」
孟紹原忽然打斷了項武的介紹:「黃金甲?」
「是,也是最近幾年才冒出來的。」項武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這個土匪有些本事,每次剿匪都能提前開溜。
也就是上個月吧,黃金甲運氣不好,轉移的時候遇到了一支奉命調防的正規軍,被打得死傷慘重。」
李之峰似乎明白了什么:「怎么,這個黃金甲有問題?」
長官從來不會莫名其妙的問問題。
「沒有。」孟紹原笑了一下:「只是,你不覺得黃金甲這個匪號,和什么孫麻子、銅鐵頭聽起來特別的別扭?
這個外號要么就是隨意起的,要么就是本人有些文化。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李之峰鄙夷地說道:「您繼續裝,我都發現有問題了。」
孟紹原「哦」了一聲:「什么問題?」
李之峰干脆幫他說了出來:「一伙小股土匪,為什么每次剿匪都能順利逃脫?不用想,那是事先得到情報了唄。
至於和軍隊遭遇,這可就不在他們的控制范圍內了。」
「停車。」孟紹原忽然說道。
車子停了下來。
孟紹原隨即又吩咐道:
「把易鳴彥他們叫過來。」
等易鳴彥幾人過來,孟紹原隨即說道:「我,李之峰,帶幾個人分坐兩輛轎車先走。易鳴彥,半天之後,你們再走。我們在南寧匯合。」
「不行。」
易鳴彥居然如此說道:「老板,是不是前面可能會出現伏擊?那太危險了,你趁我的車,和弟兄們待在一起安全些。」
「不會的,起碼暫時不會的。」
孟紹原好像在那考慮什么:「我要是現在死了,是不是動靜太大了一些?易鳴彥,給重慶發面發電。
電文,『職部正在前往南寧調查路上,桂林調度保護甚為周詳』。明電!」
「啊,明電?」
「對,明電!」
孟紹原掏出了煙,可沒拿出煙,反而出神地說道:「這是我的護身符。你們都保佑我不要在南寧查出一些什么來。要不然,去的時候容易,回來,可就難了。
小日本被從南寧趕走了,可那里,比任何時候都麻煩啊!」
什么意思?
幾個人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老板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