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漲的通紅,好半天才說道:「據說那方面的本事特別厲害。」
孟紹原怔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不禁啞然失笑。
駱才藝究竟還只是個大小伙子,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自然難以啟齒。
孟紹原又有一些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賴剛以前有個親信。」駱才藝接口說道:「有次他喝醉了,酒後失言,說賴處長實在吃不消韓彩好,悄悄的讓自己幫了買葯。
後來,這親信偶爾犯了點小錯,被調走了。大家心知肚明,他那是說了不該說的話,把賴剛給得罪了。
賴剛呢,非常迷戀韓彩好,韓彩好要辦的事,賴剛一定去辦。所以一些人有求於賴剛,會去走韓彩好的這條路子。
不過,賴剛這人對錢看得比較重,有次別人給韓彩好送錢,正好被賴剛知道了,狠狠訓斥了韓彩好一頓,還把錢都給拿走了,氣得韓彩好幾天沒理賴剛。
後來,大約是萬承安給韓彩好出了個主意,那以後韓彩好不再收錢,只收物件,然後,再去變賣了換錢。」
這點倒不稀奇。
很多貪官歷來都是如此。
韓彩好這么做還有一個好處。
再被賴剛發現了,咬死只是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反正沒有收錢就是了。
內中奧妙,送禮的人也不會說破。
況且就算想告密,你也得先認識賴剛才行。
孟紹原心里已經有了一些想法,但他沒說,而是聽著駱才藝說了下去:
「幫她變賣的,自然是萬承安。萬承安也知道,自己和賴剛的關系,全靠這位表妹維持,因此對表妹的事一定是有求必應。」
孟紹原忽然問道:「你也才到桂林不久,這些事情,為什么能夠在短時間被調查的這么清楚?」
「您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個同學瞿思立嗎?」
沉默了一會,駱才藝開口說道:「您說的沒錯,看人,不能光看表面。一到桂林,我第一時間接觸了瞿思立,我發現他現在穿金戴銀,已經不是過去的瞿思立了。
我想,一個特務能有多少錢?肯定是投靠了萬承安,成了萬承安身邊的一條狗。您當時說人不能只看外在,我還不太相信。一直到了那天……」
那天,瞿思立找到了駱才藝。
他一張口便說道:「你在調查萬承安,對不對?」
駱才藝不信任他,沒有回答。
瞿思立也不在意:「你忽然來桂林,跟的還是孟紹原,我就懷疑你是在調查萬承安,但我不敢確定。
孟紹原離開桂林後,我始終在秘密監視你,現在我基本可以確定,你和孟紹原,是來對付萬承安的!」
他微笑著看著曾經的好友:「我的心,沒變過。」
這就是瞿思立想要告訴駱才藝的。
在桂林,樣樣事情都要順著萬承安,否則根本無法生存下去。
瞿思立也是如此。
這些年來,他對萬承安都非常「孝順」,逐漸的成為了萬承安的親信。
萬承安分給他的黑錢,他一分錢沒少拿過,這也愈發的得到了萬承安的信任。
但他一直都在等待一個機會。
他清楚,萬承安這樣的人遲早都會倒台的。
而在這段時間里,自己要做的就是默默的收集證據,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我以為廣西的天是黑的,地是灰的。」孟紹原緩緩說道:「可現在,在廣西這地方,不是每個人都在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