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原光一點著了一根煙,抽了一口。
原來,他雖然也抽煙,但是抽的極少。
只有在遇到了難題,或者是極度疲倦的時候才會抽。
但後來,自從田七的身份暴露,他抽煙的頻率便越來越高了。
他搖了搖頭,努力的把所有的不快都壓制在了自己內心的最深處。
雅間外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
羽原光一說了聲。
「老板,您看看,這是您的客人嗎?」
飯館伙計帶來的是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人。
那神態架勢,一看就是個當官的。
羽原光一微微一笑:
「是的,許老板,請坐。」
隨即又對伙計說道:「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再找你。」
伙計關上了門。
「許老板,請坐。」
許老板並沒有坐下,而是死死的盯著羽原光一:「你是誰?」
「我姓袁,叫光宇。」
羽原光一給自己取了一個中國人的名字:「許老板一接到電話立刻趕來赴宴,鄙人心中深表感激,幸甚幸甚。因此略備薄酒,欲與閣下一醉。」
許老板卻依舊沒有坐下來的意思:「我很忙,有什么事,快說,不然我就走了。」
「許老板既然來了,何必那么急著走呢?」羽原光一卻繼續慢條斯理地說道:「這里雖然不是秦淮河邊,我也不是佳人有約,但敘敘舊總是可以的吧?」
一聽秦淮河邊,佳人有約,許老板面色一變。
他遲疑了一會,終於還是在羽原光一對面坐下。
「這就對了。」羽原光一看起來很滿意:「你我雖然初見,但我想我和許老板之間一定會變成很好朋友的。」
許老板沉默了下,然後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證件和十根金條,放到了桌子上:
「這是十條小黃魚,還有一張特別通行證,你走吧,永遠不要再出現在重慶了。」
羽原光一只是拿過了那張特別通行證,卻看都沒看黃金一眼:「許老板出手真正大方,可不該你給我們黃金,而是我們給你。
許老板,許處長,許上校,咱們不要再繞圈子了,我是日本人派來的,我直接接受大日本帝國駐重慶特務機關機關長益山虎太郎領導!」
許老板勐的跳出了一把手槍,槍口對准了羽原光一:「我現在就打死你這個狗間諜!」
「你當然可以開槍。」羽原光一卻一點都不驚慌:「可是殺了我,第二天,憲兵司令部就會收到一個厚厚的公文袋,里面都是許處長在南京時候的一切趣事。啊,不,應該是證據!」
一瞬間,許老板面如死灰。
他的槍口也慢慢的低垂了下來。
他叫許玉堂,真正的身份,是重慶憲兵司令部治安處上校副處長!
羽原光一說的秦淮河邊,佳人有約,是他當年在南京時候做過的事。
當年,他在南京認識了一個叫「馮曼佳」的女人。
兩人你情我濃,很快便成了情人。
馮曼佳的身份是個記者。
當時,許玉堂是軍事委員會情報股的中校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