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口倉庫事件,以金竹軒的死亡,落下了最終帷幕。
金竹軒的死亡,也有一個很好的借口:
畏罪自殺!
嗯,當事人只要死了,都是畏罪自殺。
哪怕他身上都是傷痕。
哪怕他身上布滿了彈孔,依舊還是畏罪自殺。
這件事,不會再有人被追責。
也不會有人能夠得到嘉獎。
就好像,從來沒有這種事情發生過一般。
孟紹原恢復了軍統局行動處處長的職務。
但現在的他,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去軍統局總部的時候,熟人看到他,個個都客氣得很。
僅僅只是客氣。
就算是平時那些嘻嘻哈哈的老熟人,依舊是「客氣」。
孟紹原也不在乎。
「戴先生,桉子結了,我已經簽過字了。」
一看到戴笠,孟紹原便如此說道。
「坐吧。」
戴笠也很客氣:「紹原,這次橋口倉庫桉件,從破桉角度來說,非常漂亮。我之前也沒有想到,你居然能夠扳倒金竹軒。」
「戴先生,還有其它話吧?」孟紹原開口問道。
「是啊,什么都瞞不過你。」戴笠看著自己這個最得意的部下:「官員懲戒委員會的證件和傳喚證,還有軍法執行總監部的是怎么回事?」
「假的,我弄的。」孟紹原也絲毫沒有隱瞞:「當時沒有辦法,我只好造假了。」
「你沒有造假,那些都是真的。」戴笠的神色卻一下變得嚴肅起來了:「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這些都是真的。孟紹原,你瞞不下去的,你承認造假,都不行!」
孟紹原當然知道這種事,絕對不可能隱瞞得了。
而且給自己證件的那些人,一定也想到了這些,他們會把自己和這事擇得干干凈凈,清清楚楚。
反正所有的責任,自然會有人來承擔。
戴笠也不用孟紹原告訴自己什么:「我還告訴你,就在昨天和今天上午,發生了兩件事。第一件,官員懲戒委員會的一個辦事員魏冠,昨天晚上連夜跑了,目前行蹤不明。
今天上午,軍法執行總監部的秘書鍾文運,在上班途中出了車禍,死了。肇事者已經向警方自首。」
孟紹原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對方開始動手消除證據了。
而且動作是如此的快。
「這些都不可怕,我們的軍統也經常做。」
戴笠語氣凝重:「可怕的是,我可以確定,頂多在兩三天內,調查結果就會出來,是魏冠和鍾文運『偷竊』了兩個部門的證件和公文,然後賣給了我們軍統的某人。」
「也許不是偷竊,而是軍統某人收買了他們。」孟紹原苦笑一聲:「這個某人,是我。」
這是已經注定的結果。
無論是官員懲戒委員會,還是軍法執行總監部,都會拿魏冠和鍾文運當替罪羊。
然後,矛頭直指軍統。
或者說,直指:
孟紹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