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悶熱。
甚至讓人有些無法呼吸。
田七靠在一棵芭蕉樹前,抽著煙,心不在焉。
有的時候演戲,一點都不好玩。
不但不好玩,還有一些無聊。
也不知道少爺怎么那么喜歡演戲。
一個看著不大的年輕人朝這里走了過來。
小忠!
田七咧嘴笑了一下。
這小子才幾天沒見,又壯實了。
小忠走到了他的面前:「借個火。」
田七把洋火遞給了他。
小忠點著了煙:「兩個人,對面監視?」
田七「嗯」了一聲:「不但監視,還在拍照。」
「那咱們現在是不是該對接頭暗號了?」
「大概是吧?」
小忠振作了下精神:「遠望一堆灰,灰上蹲個龜,龜上蹲個鬼。鬼兒無事挑擔水,濕了龜的尾,龜要鬼賠龜的尾,鬼要龜賠鬼的水。」
「啥玩意?」田七聽得瞠目結舌。
「在天津,這叫繞口令。」小忠一本正經:「後來bj天橋那地界,說相聲的常使這活。」
「我靠,你說,我們無聊不無聊?」
兩個無聊的人,說著無聊的話,做著無聊的事。
然後呢?
然後就看那兩個監視者了。
……
土井雄太郎一口氣拍下了幾張照片。
他很滿意。
現在,高口定久已經有把柄掌握在他們的手里了。
只是,他大約做夢也都不會想到,他們正在進行著一件最荒謬的事情。
對面的那兩個人,正在說繞口令。
然後,還特意拍好了姿勢,讓他們能夠順利拍照!
土井雄太郎這幾個人,正在協助一個叫「谷口澀」的家伙,完成著一件不可思議的任務。
是協助!
……
「全都在這里了。」
土井雄太郎拿出了幾張沖洗好的照片。
拍攝的角度選擇的非常好,拍攝的也非常清楚。
田七正在和游擊隊的聯系人接頭。
「很好!」
水島幸平笑了:「有了這個東西,高口定久不敢說出任何事的。」
「未必。」
孟紹原卻陰冷著臉說道:「他完全可以說,這是他在執行任務,誘捕游擊隊的成員。」
水島幸平一怔:「你的意思?」
「必須要讓他營救出那個叫本的美國人!」孟紹原斬釘截鐵地說道:「這才是他無可抵賴的證據!」
「谷口君,你想的真的非常周到。」水島幸平神色肅穆:「請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讓這次營救順利進行的。
你說的沒有錯,高口定久不是我們的人,他是一個資深特務,如果有了他和游擊隊串聯,營救美國戰俘的確鑿證據,一切都好辦了。」
孟紹原想笑,這次真的想笑。
我應該謝謝你嗎,水島君?
孟紹原進行過無數次的任務,也包括大量的營救任務。
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對方會如此不遺余力的配合自己。
「那么,我該去找高砂誠了。」
水島幸平看了一下時間:「谷口君,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