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皇帝第6部分閱讀(1 / 2)

我要做皇帝 未知 5901 字 2021-02-14

官僚起來比誰都可怕,甚至很可能最官僚的就是法家的官員了

「這差事還真不輕松」走進內室衙門,劉德在心中感慨一聲,很顯然,晁錯跟他的內史衙門及其整個內史官僚體系,是劉德碰到的第一個難題,要是劉德只是一個剛剛穿越來的穿越者或者只是一個土生土長的皇子,面對這種局面,還真要一籌莫展。

好在有了前世十幾年的經歷,面對這種困境,劉德心里已經隱隱有所打算了。

進了官邸大廳,晁錯道:「殿下請上座」

然後就要命人將劉德請上上首主坐。

劉德搖搖頭拒絕道:「錯公請上座,小子不過是奉著父皇命,來錯公門下學習歷練的,旁聽即可」他又對諸多屬官拱手道:「諸公也不必顧及小子,諸公議事,小子只聽不說若有差遣,盡管吩咐就是」

劉德當然知道晁錯方才的舉動是個陷阱。

不要以為剛正無私的人就不會玩陰謀使手段,進了政治這個大染缸的,有幾個不變黑的

前世晁錯怎么死的,劉德可記得一清二楚。

簡單的來說,袁盎唆使便宜老爹殺晁錯,只是反擊的手段罷了。

因為在之前晁錯就已經上書要殺袁盎了。

晁錯欲誅袁盎,理由是什么呢盎為吳相,專為蔽匿,言不反,今果反,請治袁盎宜知計謀。意思就是說,袁盎當過吳相,肯定向著吳國,口口聲聲說吳國不會反,現在反了吧,袁盎肯定是個大壞蛋,一定知道吳楚謀反的事情。

所以說,政治家潑起臟水來,節操下限的什么,根本就不存在了。

當然,袁盎也不是什么善良純潔的小白兔。

打擊政敵,以言辭殺人,他最是拿手。

當年,先帝寵愛宦官趙同,甚至到了同乘一車,出入不離的地步。

而趙同跟袁盎有私仇,因此袁盎深以為患,於是逮著一個機會,趁著先帝與趙同同乘一車出巡時,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跑到先帝車前跪下道:「臣聞天子所與共六尺輿者,皆天下英豪,今漢雖乏人,陛下獨奈何與刀鋸余人載」輕輕的一句話,就將趙同打落雲端,從此再不得寵幸,之所以能有如此效果,是因為袁盎太了解先帝愛惜臉皮的性格了,只是可憐那趙同卻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晁錯後來死在袁盎手里,確實不冤

只是想著這些,劉德就知道要多留了個心眼,對著晁錯這種浸yin政壇十幾年的老狐狸,謹慎一些總不是壞事,否則,掉進坑里,爬不出來那就怨不得晁錯心狠手辣了。

就像剛才,若是不留心,真以為晁錯好對付,大搖大擺的坐上正位,發號施令起來,那說不得晚上晁錯就要玩一出夜未央密見天子以奏皇子劉德跋扈的故事了。

到那時候,便宜老爹到底是向著老師兼心腹大臣還是兒子,那可說不准了。

晁錯見劉德不上當,暗道一聲可惜,當然,臉上還是不動聲色,對著劉德拱拱手道:「如此老臣就不多禮了」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到上首,徑直坐了下去,有種故意給劉德臉色看的意思。

劉德呵呵一笑,這種激將法或許對他的兄長劉榮有效,但他怎么可能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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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節 燙手的山芋23

劉德笑嘻嘻的,好像完全不在意晁錯的態度一般,徑自找了個左側靠上的位置,毫不客氣的跪坐下來,然後還笑呵呵的跟著左右的官吏打著招呼。

晁錯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對劉德的評價上了一個檔次。

不跳進他設置好的陷阱里,說明劉德要嘛是個謹小慎微之人,要嘛就是有備而來。

不吃他的激將法,這說明劉德的心智與思想都已成熟,不是那種易動易怒的眼睛長在頭頂的勛貴子弟。

不過不要緊。

方才的兩個坑,都不過他隨手挖的,能坑到劉德固然可喜,坑不到也沒損失。

待得諸屬官與劉德都坐下來後,晁錯坐在主官之位上,對劉德拱手道:「陛下命臣輔佐殿下,整治長安,老臣老朽,昨夜苦思一夜,也未想出什么對策殿下英明,想必以有對策,老臣不才,敢請殿下教之」話雖然說的客氣,但語氣卻沒什么尊重的意味,不是傻子都聽得出這其中虛應故事的味道。

劉德依然不動聲色的拱手回禮道:「小子德薄,何以敢教錯公公國之棟梁,父皇常在小子面前贊許公之大才,因而才求得父皇同意,來公門下學習歷練小子一切唯公馬首是瞻」

「那老臣就放肆了」晁錯肆無忌憚的道:「京畿事物,一切都有成例所在,各司曹守職,老臣上任以來,也不過是蕭規曹隨,垂拱而已」

劉德知道戲肉要來了,於是豎著耳朵,擺出一副謙虛的模樣,正襟而坐,聽著晁錯接下來的話。

只聽晁錯長嘆道:「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出什么能給殿下練手的地方,唯有一地,屬官空缺已久,殿下若不嫌棄,不妨代老臣管之」

晁錯昨天晚上接了天子命令回家之後就氣了半夜。

本來內史衙門好端端的是他一個人的一言堂,所有政策法令制度與判決都由他說了算。

這天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硬生生的塞了個皇子進來。

打著的名號是輔佐和學習。

而且這個皇子還是看上去無論政治立場還是政治傾向,都跟他晁錯不同的劉德。

若有可能,晁錯真想把劉德當個吉祥物給晾在一邊貢起來,讓劉德偶爾出來賣賣萌就好了。

但晁錯怎么敢真的將一個受了天子詔的皇子晾在一邊

那樣就算是劉德不去告狀,讓丞相申屠嘉中尉周亞夫這等傳統守舊滿腦子上下尊卑的大臣知道了,那還不鬧翻天

因此,還真的只能將原本屬於他的權柄分出去一些給劉德。

只是這個權柄怎么分是有學問的。

若是一個他晁錯看的順眼的皇子過來,那不用想,必定把武庫跟灞橋這等即舒服又安逸還容易混政績的地方交出去,還會一天十二時辰不時提點,給將來留些香火情。

既然是劉德這個他看不順眼的皇子,那就肯定要找一個滿滿的全是坑,掉進去就爬不上來的地方了。

想來想去,一個早已被晁錯遺忘的地方被他從內史府的故紙堆里想起來了。

因此,晁錯生怕劉德拒絕,甚至都不等劉德答話就徑自道:「長安城九市令丞,其缺有四,以前老臣迫不得已,親為管理,殿下即來,不妨代老臣暫且管之」

說著,就有皂吏將四塊印著長安某市令的印信呈給了劉德,顯然是不容他拒絕了。

劉德嘻嘻一笑,將那四令收下,拱手道:「長者令,怎敢辭小子只恐年少德薄,不經世事,還望錯公多加提點」

長安九市,劉德是聞名已久了。漢室所謂的市,指的就是商業區。作為一個封建王朝,漢代的重農抑商思想較之後世唐宋明清並無太多差別,所以,從劉邦開始,商人的戶籍就與其他的人的分開別列,稱之為市籍,沒有市籍的人若是經商,或者有市籍的人沒在指定的市做買賣,那么就要面臨法律的嚴懲,漢律對此給出的懲罰是:罰二金皆作贓。意思就是罰金之外,非法經營所得與商品都要作為贓物沒收。

所以,在長安所有的商人及其手工作坊都是集中在九個政府指定的市之中。

說九市可能很多人不清楚。

但這九市的別名,很多人都知道,那就是東市西市。

就是木蘭詩中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所指的東市與西市,之所以被稱為東市與西市,是因為,這些市都分布在長安城的東北與西北的邊緣之地。

所以,有人就曾說過,長安城的問題在於九市,解決了九市,就能解決長安城的絕大部分問題。

這話是有道理。

因為,作為類似後世古惑仔的游俠們,肯定不是什么超人,也要吃飯填肚子,而要吃好吃飽,不管是兩千多年後還是現在,游俠們都得收保護費

而在長安城中除了那九市之外,生活的要嘛就是權勢滔天的徹侯外戚勛貴大臣,這些人伸伸手指頭就能掐死那些游俠,想收保護費找這些人肯定是找死了。

若真有什么狂妄之徒跑去某個貴族的宅院前叫囂要收保護費,用不著官府,那位貴族自家的家丁和蓄養的狗腿子分分鍾就能教那位游俠做人。

剩下的呢,則是比游俠們還窮,靠著在長安城出賣苦力與血汗的貧民,這些人大都是吃了上頓就不知道下頓在哪里,收保護費找他們,肯定也是沒希望的。

所以,長安九市中生活的商人手工作坊主,才是游俠們真正的衣食父母,每年長安城里的絕大部分斗毆與廝殺,都是因九市的地盤而起。

而長期在長安城里廝混的紈絝子弟跟勛臣貴族的後代,想要惹是生非,為非作歹,肯定也不會相互殘殺,貧民呢,欺負了也掉價,還沒什么好處,更可能惹上一身腥,還是九市里的商人好乒,每年勛臣貴族子弟鬧出來的強買強賣,欺男霸女的事情,絕大部分也發生在九市之中。

只是,道理人人都知道,可真要執行起來,哪里有那么簡單。

一個簡單的例子,劉德在某市中發現一個貴族強買強賣,於是上去制止,然後發現對方竟然是竇家的子嗣

這要怎么處理

接過那四塊印信,劉德就知道,這晁錯是想丟個燙手的山芋給他。

潛台詞大概就是:殿下,您啊,趁早的知難而退吧

但劉德怎么會退

怎么難退

這可是關系著他能不能當儲君

在太子大位面前,一切的艱難險阻,都不能阻止劉德向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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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節 做個出頭鳥33

將那四市的關門印信與令符丟給劉德後,晁錯就隨便找了個借口,把劉德打發了出去。

看樣子是有點眼不見心不亂的味道。

只是除了那四市的印信與令符外,晁錯沒有調撥一個屬官給劉德,更沒有指示任何一個差役協助劉德。

而內史的屬官們見了此情此景,那個還敢跟劉德說話

想巴結劉德,投資劉德的人肯定有。

奇貨可居的故事可才過去百多年。

只是這現官不如現管。

別說劉德只是個皇子了,就是太子,在九卿之一的內史面前,也跳不起來。

當年劉德的便宜老爹劉啟還是太子時,就被張蒼逼的狼狽不堪,甚至有次,連先帝都被迫脫帽謝罪。

所以,當晁錯擺明車馬,表示出明顯的排斥劉德的傾向後,再有想法的人,也只能把想法藏在腦子里,不敢表露出來。

否則,晁錯會很高興殺雞儆猴,將那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吊起來抽上一萬年,就是死了,以晁錯的性格,他也不介意鞭屍。

簡而言之,劉德在這內史衙門被孤立起來的。

他想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得到內史衙門的任何幫助。

而且,劉德也毫不懷疑,晁錯已經在那四市里給他挖好了陷阱,就等著他傻乎乎的跳進坑里的那一刻了。

「人才啊人才」坐在馬車上,劉德嘆息了一聲。

無論前世今生,他都缺乏人才,缺乏可以幫助他,協助他處理各種事情,並且給予補充和意見的人才。

雖然派了王道去雒陽征辟劇孟。

但就算征辟到了劇孟,他的手下依然單薄,可謂勢單力薄。

想憑著一個劇孟就打理好那情況無比復雜的四個市,無異於痴人說夢。

若是沒跟粟姬鬧翻,那劉德倒還可以求助他的外家粟氏。

粟氏雖然不成器,也沒什么辦事的人才,但至少能幫他搖旗吶喊,壯壯聲威。

如今劉德唯一能指望的恐怕就是薄皇後的母族了。

只是薄氏外戚,向來人丁單薄,這一代的枳候薄戎奴,聽說統共也就生了三子兩女,未必能給他多大的幫助。

此時就顯出薄氏外戚的弊端了。

薄家聲望固然好,而且家聲也不錯,朝野議論中也能得到不少加分。

可人丁單薄就意味著他們也幫不上什么忙,甚至連搖旗吶喊這種事情都顯得氣勢不足。

「看來我得找機會去拜見一下我的那位長公主姑姑了」劉德心中想著。

現在也就顧不得什么節操下限了,盡快給自己找些外援,多些幫助才是正道。

而館陶長公主,無疑是個很好的潛在盟友。

跟館陶長公主關系搞好了,就能接近如日中天的竇氏外戚集團。

竇氏外戚可不是薄氏外戚。

當年,竇太後的弟弟竇少君與竇太後相認之後,先帝請了許多當時的名家與大才為竇少君與其兄長授課,教導他們禮儀與規矩,於是竇氏兄弟由些退讓君子,不敢以富貴驕人。

優秀的教育資源,直接導致了竇氏外戚人才輩出。

像是竇嬰,無論手段能力才華都是一時之人傑。

前世竇嬰與劉德一同輔佐著劉榮,嘔心瀝血,錯非是劉榮實在不爭氣,而且粟姬那張嘴從來不帶門,否則,劉榮的儲君大位應該是相當穩固的。

除卻竇嬰外,竇彭祖的能力與才干,也是不錯,劉德前世與之有過幾次會面,知道這竇彭祖可能不如竇嬰,但是中上之姿還是有的。

尤其重要的是,某些事情,作為皇子,劉德真不好出面。

但是,要是有個姓竇的或者是姓陳的幫著出面,那就不同了。

只是想要拉攏館陶,那就要下血本。

前世王娡怎么拉攏館陶的

首先是重金開路,王娡的幾個兄長王信田蚡田勝,某段時間甚至天天提著一箱箱的黃金甚至田冊往館陶長公主的府邸跑,前前後後怕是送了三千金以上的財富,這才砸開了館陶長公主的家門。

其次,就是劉彘出馬,用一個金屋藏嬌的諾言,換得館陶真正下定決心。

黃金,劉德沒有多少。

他手里統共就不過六七百金的積蓄,這其中扣掉王道帶走的一百金,剩下的那點錢,在長安真算不上什么,現在一匹上好的良馬,也要個百金左右呢

所以,想來想去,劉德發現,他唯一的辦法,就是賣身了

本來,劉德對此還是有些抗拒的。

畢竟堂堂七尺男兒,做出那種吃軟飯的行徑,多少是有些沒節操的。

只是,到了這一步,節操那玩意是什么

別說陳阿嬌長的還不錯,是個粉嫩嫩的可愛小蘿莉了,就是鳳姐,劉德捏著鼻子也只能上了

在那之前,劉德覺得,還是先去看看晁錯丟給他的四個市是個什么模樣吧

於是劉德拿起一塊令符,看了看其上的文字,對趕車的馬夫吩咐道:「去平信市」

「諾」車夫點點頭,調轉車頭,朝著東北方向駛去。

當馬車行駛到了武庫的街口時,一隊值班的衛兵走了過來,那車夫亮出皇家的印信,吩咐道:「皇子劉德奉詔出宮,爾等護衛左右不得有誤」這就是便宜老爹的吩咐了,畢竟,劉德出來做事,肯定要保證他的安全,因此給了他一道調兵虎符,可以調派一隊五十人的衛兵為劉德護翼。

那衛兵中走出一位隊率,接過印信與虎符,查看了一番,再將虎符與自己手里的虎符對照,確認無誤後,那隊率跪地道:「末將奉詔」

劉德坐在車中沒有出面。

他只是想去巡視一番他將要管理的四市,因此,有著一隊禁軍護衛,雖然招搖了一些,但卻是能給長安所有的貴族大臣發出一個明確的信號:我劉德出來了,我要沖擊太子大位各位看准了機會趕緊下注,錯過這次抱大腿的機會,以後再想混個潛邸之臣,從龍功臣的資歷,那就晚了

錯非劉德實在是勢單力孤,孤立無援,他也絕不會出此下策了。

畢竟槍打出頭鳥,蹦躂的太歡了,摔下去會很疼的

呼呼,任務完成,睡覺覺去啦~~~~~~~~~~

ps:回一下書評區的朋友,俺確實糊塗了,老把蕭何陳平混淆了,嗯,賄賂單於寵妾的應該是陳平,俺記錯了,沒去查資料就自以為是的寫了上去,不過應該無傷大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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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節 一文錢難道英雄漢13

昨天晚上那節被我刪了,因為寫的太渣了啊啊啊啊,當時我是頭昏腦漲,精神極度匱乏下勉強寫的,今天看看,好渣啊好渣,果斷刪了重寫~

so~~~~~~~今天還是3更,嗯但因為昨天的2b行為,所以明天也是3更,求收藏求推薦

劉德的馬車轟隆隆的碾過長安的大街小巷,五十名北軍衛士緊緊護衛左右,漢家的黑龍旗迎風招展,一路上無數人側目。

隨著離皇家宮廷越來越遠,繁華開始消退,路上開始出現衣衫襤褸,拉著牛車甚至推著獨輪車的各色勞工。

看到這些貧民,劉德就知道,目的地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