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皇帝第37部分閱讀(1 / 2)

我要做皇帝 未知 5944 字 2021-02-14

她自己也知道,劉德真想找女人,那兩個侍女也是擺設。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過是掩耳盜鈴而已。

但起碼,掩耳盜鈴,也能自我安慰不是

不管怎樣。丙戊年六月十四,劉德帶著陳阿嬌,在郅都率領的南軍衛士的保護下,一行八十多人。分乘十多輛馬車。踏出了長安城的城門。

劉德一行,沿著渭河南下,過鴻門,進入渭南平原。

這區區幾十里,劉德等人花了兩天時間

一路上,劉德表現的就像是一位出游的貴族公子哥,這里看看,那里瞧瞧。還特意繞了一圈,跑到鴻門去瞻仰了一下當年劉邦虎口脫險的地方。

看了之後才發現。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時光早就將當初戒備森嚴的軍帳,變成了阡陌農田,蔥蔥原野。

進入渭南平原後,道路坦盪,秦代的直道寬敞而整潔,馬車行駛的非常平穩。

只用了一天時間,劉德等人穿越了廣闊的渭南平原,來到了秦嶺腳下的華陰縣之中,華陰縣與後世的潼關咫尺相對,華陰再往前就是函谷關了。

必須要說明的一件事情是,此時的函谷關還是秦關。

它位於後來的靈寶縣境內。

在劉徹朝時,函谷關才東遷數百里,到了新安。

原因是劉徹朝的大將,樓船將軍楊仆以自己不是關中人為恥,於是上書劉徹,懇請將函谷關向東挪,一直挪到他老家。

咳咳

這個其實很好理解,後世的大天朝,帝都周邊的縣市中的人民,也會想盡辦法讓自己變成帝都人民中的一員。

「公子,小的們已經給您和小姐准備好了房間,清掃完畢,您今天晚上先在這委屈一下,明日,我們就能出函谷了」一個驛站之外,王道躬身來到劉德的馬車前稟報著。

劉德現在頂著的身份是枳候薄戎奴的世子。

漢家的太子們就喜歡玩這種cos的套路。

當年,劉德便宜老爹是頂著一個章武候世子的名頭到處亂逛,害得地方官常常彈劾章武候教子無方,然後就被先帝一巴掌拍了回去,教子無方,你是說朕嗎

咳咳

後來的劉徹頂著的名頭就變成了平陽侯曹壽,但劉徹有個壞毛病,他喜歡在某地以平陽侯的名頭出現了之後,再回頭穿上天子的冠旒召見那些見過他的人。

枳候食邑一萬一千三百戶,倒是也符合劉德目前身邊隨從和護衛的儀規,因此,一路上都沒什么人懷疑,偶爾遇到巡查的官員,那真的不能再真的枳候印符與令信,就足以應付盤查了。

「阿嬌,好了,別鬧了,跟表兄下去吃飯先」劉德抱著一路上都活躍的非常厲害的陳阿嬌下了馬車,在王道的引領下,走進驛站之中,驛站中的差役們,對於往來關中關外的徹侯子弟們也早就習慣了,因此也並沒怎么多心,只是簡單的查問了一下劉德令符也就作罷了。

「表兄,這里好破」陳阿嬌一進驛站,就有些不情願了,嘟囔著小嘴道:「還有一股好臭好臭的味道」

劉德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蛋,道:「阿嬌乖,忍一忍吧,過了今晚,我們就能住行宮咯」

對驛站還能有什么奢求呢

更何況是這華陰縣外的驛站。

劉德不是沒想過干脆去華陰縣城找到當地縣令,把人家的縣衙借過來一用。但想了想還是算了,現在的枳候,也不過是個空頭爵位,除了食邑多一些,在地方官眼里,跟路人甲乙丙丁差不多。

不過好在明日過了函谷關,就進入弘農郡了,在弘農,漢家天子有三座行宮,雖然很久沒有使用了。但好歹也比住驛站強

劉德其實也沒住過行宮,因此只能盡量誇大的道:「弘農的行宮里,不比未央宮差。要什么有什么,一定讓阿嬌住的好」

但不料,這話卻被一個剛好路過這個驛站,同樣在此借宿的一位官家子弟聽了過去。

這人眼珠子一轉,心里嗤笑了一聲:「騙鬼呢漢家行宮除了皇室,誰敢住小小的徹侯也敢大言不慚」

於是,他拉住一位驛站中的差役問道:「那是誰家的世子」

「據說是枳候家的世子」差役答道。

「叫什么」

「據說是叫薄徳」

這個二世祖一聽。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枳候

別人不知,他可知道,他的父親與枳候薄戎奴有交情。因此知道,枳候家的世子名梁,而且薄梁今年應該是二十五歲,看哪個自稱枳候世子的家伙。充其量最多十六七歲。

「這可是大案要案啊」這二世祖立刻就醒悟了過來。冒充徹侯子弟,招搖過市,本身就是大罪,也不知是那個昏了頭的富商公子,非要裝逼冒充徹侯。

這種事情,在關東是很常見的,常常有富家公子冒充某位徹侯的子弟,大肆招搖過市。

但在關中。這還是頭一遭

「誰叫你倒霉呢,落在我手里。不吐點血是不行的了」這公子哥心里想著,不動聲色的走出驛站,剛剛想回去給自己老爹報信,好將這些冒充徹侯子弟的奸人抓起來,好好敲一筆。

可這美夢還沒醒,夜色之中,他就發現,他被包圍了。

「你們做什么」他驚恐萬分的看著十幾名騎在馬上,將他來路和去路全部堵死的武士:「我可是華陰縣縣尉之子」

但這些武士充耳不聞,步步緊逼,很快就將他堵死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之中。

「汝是何人」一個武士冷冷的審問著,那態度,像極了廷尉衙門的獄卒審問犯人。

見他遲遲沒有回答,那武士抽出了腰間的長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冷酷的審問道:「回答或者死」

對於受命於天子,負責保護和護衛工作的這些騎士來說,為了殿下的安危,殺人,就像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更何況,中郎將還有嚴令,為了殿下安危,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此人在殿下剛剛進去的時候,就行色匆匆的出來,不是心里有鬼,就一定是心懷叵測

被冰冷鋒利的長劍架在脖子上,這位剛剛還幻想著敲詐勒索的官二代,瞬間就嚇得失禁,腳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怎么辦」騎士們對這種狀況也沒什么准備。

「帶回去,交給中郎將審問吧」一個人建議道。

「善」所有人都表示贊同,畢竟,這人還審問過,就這樣殺了,萬一漏掉了什么重要的情報怎么辦

於是就架著這個倒霉的家伙,朝著離這驛站數里外的一座臨時的軍營走去。

第二天早上,劉德剛剛起來,洗漱了一下,郅都就過來了。

「殿下,昨天晚上,臣安排的巡邏衛士,抓到一位意圖敲詐您的縣尉公子」將門關上之後,郅都詢問著劉德的意見:「是殺是放,請殿下吩咐」

區區縣尉之子,在郅都眼里就螞蟻沒有差別,殺了也就殺了。

意圖敲詐皇子,圖謀不軌就是死罪

只是這種事情,還是要劉德拿主意。

「怎么回事」劉德問道,於是郅都就將他所知告訴劉德,劉德聽完頓時笑了,這還沒關呢,就遇到傳說中的打臉情節了。

「難道說,我此行注定了要去把河東郡上上下下的臉都抽腫」劉德心里想著,覺得也挺有意思的。

他記得他在天朝的時候,就常常做夢都想過一把包青天的癮,為此還考過公務猿,可惜被殘忍的淘汰了。沒能躋身進體制,混成領導,反而穿越了,前世呢,他又過的比較憋屈,今生正好一圓夙願

「他既然想敲詐我,以前肯定敲詐過其他人」劉德想了想,對郅都道:「中郎將派人將他送去長安,交給廷尉審理吧」

漢家的廷尉,對於官員來說,相當於後世的中紀委,但凡進去的,沒有不開口的,不管多大的官,進去了也得趴著,當年周勃那么牛逼,一進廷尉大牢,馬上變成一條蟲

作為統治者,劉德自然不會大度到會對意圖冒犯他的寬宏大量。

若是善意,可能還有得商量,似這種橫行不法,仗勢欺人的官二代,劉德在天朝的時候,就厭煩了,能殺一個是一個,能滅一窩是一窩,總之,不會有錯

處理完這些小事,劉德一行再次踏上旅途,穿過華陰縣,前方的道路變得狹窄和崎嶇。

在秦嶺的山間小道攀爬了半日後,壯麗的函谷關出現在了劉德的眼前。

函谷關扼守崤函咽喉,西接衡嶺,東臨絕澗,南依秦嶺,北瀕黃河,地勢險要,道路狹窄,素有「車不方軌,馬不並轡」之稱。後世的中稱「其城北帶河,南依山,周回五里余四十步,高二丈」。關城宏大雄偉,關樓倚金迭碧,因其地處桃林塞之中樞,崤函古道之咽喉,因此,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自周室在此建關開始,函谷關下倒下的屍骨,就已數以百萬計。

戰國時期,東方六國合縱攻秦,結果在函谷關下撞得頭破血流,流血漂櫓,死傷數十萬。

去河東有兩條路,一條是從函谷關出關,過弘農,從曹陽亭而入河東,另外一條則是從華陰縣以北,過黃河風陵渡口。

從風陵渡口無疑是最近的,但卻風險很大,此時的黃河,遠非後世那條渾濁的河流可比,此時的黃河名曰大河,水質清澈,急流涌動,在夏季過河,就算是最老練的船工,也不敢保證一定安全。

為了安全起見,走函谷,出弘農,入曹陽亭最為妥當,雖然同樣要過河,但汾陰那段水流平緩,而且江面相對的小了許多。

「殿下」在馬車之中,汲黯對劉德介紹著他下一步的旅程:「出了函谷,過弘農,從大河而過,就是曹陽亭,曹陽亭以東三十里,就是大陽縣,大陽縣,故周太伯之封也,有廟曰天子,祭祀著周武王周太伯與周公召泰一神等」

聽汲黯這么一介紹,劉德立刻就知道,這個天子廟,至少在現在還是有著很重要的政治地位。

當今能祭祀周室賢王與泰一神的廟宇本來就不多,而一個從周太伯時就存在的廟宇,更是難得

換在後世,這種地方,就是國家一級保護文物單位。

而在此時,這個大陽的天子廟,估計是和三皇五帝的廟宇一樣重要的祭祀場所。

這樣一來,就要慎重對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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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節 對海洋的野望

馬車繼續向前,這時,道路變得越發的狹窄崎嶇,坐在馬車之中,劉德也被顛的頭都快暈了,陳阿嬌更是不堪,緊緊的抓著劉德的脖子,小臉蒼白,更是差點吐了。

沒有辦法,劉德只能抱著她下車,步行通過這一段涵道。

「這里就是崤山嗎」劉德下車,只見抬頭就是懸崖峭壁,生長於懸崖之上的松柏遮天蔽日,茂盛的樹葉遮擋了大部分的陽光,使得這山間道路變得陰涼,甚至能讓人感覺到有些冷。

前方道路之旁,一塊石碑矗立著,石碑之上銘刻崤山二字。

「是的,公子,這里就是崤山,穆公霸業折戟於此」汲黯看著那塊石碑,也是感慨著。

四百多年前,秦穆公治下的秦國霸業初成,威震天下諸侯。

周襄王二十五年,穆公欲滅鄭,遣三位大將,三百乘,奔襲鄭國,可惜被鄭國商人鉉高用犒軍之計嚇退,秦師回程之時,在崤山遭遇晉軍伏擊,全軍覆滅,秦穆公霸業自此折戟。

劉德抬頭看了看山谷兩側的懸崖峭壁,茂盛的原始森林,點點頭道:「這里確實是個埋伏的好地方,秦軍敗的不冤」

郅都在一邊,忽然道:「現在再也無法重演崤山之戰的故事了」

劉德點點頭。

確實如此,四百多年的時間過去了,戰爭的方式早已經發生了改變。

車戰已經被掃進了歷史的垃圾箱,取而代之的是靈活輕便的騎兵集團與防御堅固的步兵集群。再想向崤山之戰的晉軍一樣,利用崤山道路來癱瘓和遲滯敵軍的車兵,從而達到以弱勝強的目的。已經不可能了。

現在,騎兵只要一刻鍾多一些就能通過這在四百年前至少需要兩三個時辰才能通過的崤山天險。

劉德看著這崤山天險,他忽然間想到了一個事情。

後來劉徹東移函谷關,未必就是楊仆的原因,楊仆不過是個小小的樓船將軍,論戰功,連衛青霍去病的一根毛都趕不上。何德何能,能說動劉徹,東移函谷關

更大的原因。可能是時代在進步,戰爭的方式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春秋戰國之時,車戰是主流,於是。函谷關崎嶇的道路與險峻的地形天然的對車兵構成了阻礙。使之無法發揮作用。

但現在,誰還管車兵啊

漢家就連郡國兵中都早已經淘汰掉了過時的車戰。

騎兵成為戰爭的主要力量。

對於騎兵來說,現在的函谷關,已經不再像過去的車兵一樣只能走函谷關中的山道,騎兵實在不行,可以放棄山道,穿越密林,翻過秦嶺。出其不意的出現在敵人的側後。

而隨著戰爭藝術日新月異,昔日堅不可摧。永不陷落的函谷關,再也發揮不出它四百多年前的功效了。

劉德甚至覺得,倘若有個膽大的人,放棄攻打函谷關,以輕騎翻過秦嶺,就可以無視函谷關的阻礙,直接進入關中,兵臨長安城下了

「郅卿」劉德看著崤山的石碑,忽然問道:「你說,若是朝廷將函谷關向東移三百里,至新安縣怎么樣」

郅都感覺有些跟不上劉德的思路,前頭還在說崤山之戰,談古懷今了,按照正常的思路不是應該就穆公霸業折戟發表一番見解嗎

劉德卻一下子就跳躍到了遷移函谷關上。

但仔細一想,郅都也愣了。

函谷關東移三百里到新安

新安雖然無險可守,道路坦盪,但是函谷關東移三百里,就等於將關中三輔之地擴大了一倍,對於漢家天子來說,關中才是根本,關中地盤擴大了,根本之地也就擴大了。

在政治上,函谷關東移還真的很有可取之處

只是在軍事上,函谷關東移無疑是個敗筆

無論如何,一旦函谷關東移,關中就失去了屏障,將來倘若有事,長安將無險可守

「那關中靠什么來屏障」郅都問道:「關東諸侯一旦有事,關中卻無險可守,宗廟何以安寧」

劉德笑了一聲,沒有答話。

身為穿越者,假如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潼關,那就真是太廢了

「等我即位,就東移函谷關,於關內再設潼關,鎮鑰關中」劉德在心中想著,這個主意不錯,後世的潼關,那可是號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很好的適應了新時代的戰爭需要,能有效的防備騎兵突襲,為關中大門與屏障。

而函谷關東移,馬上就能擴大關中的地盤,不止有利於加強中央集權,擴大天子的管轄區域,更重要的是,這是政績啊

自古以來,哪位皇帝一上台就能撈到政績的

不要以為皇帝就不需要政績了。

對於皇帝來說,政績越多,統治就越穩固,權柄就越牢固,反之,政績太少或者沒有的皇帝,就會弱勢,甚至被權臣操控。

譬如惠帝就是不懂得刷政績,結果被曹參當成三歲孩子一樣訓斥。

「走吧」劉德揮揮手道,就抱著陳阿嬌,在幾個侍衛的保護下,向前走去。

半個時辰後,累的氣喘吁吁的劉德一行人,總算爬出了崤山,函谷關,就出現在了眼前。

到了函谷關下,身為黃老派的士子,汲黯不可避免的就提出來要去瞻仰一下黃老派的精神聖地望氣台。

劉德自然欣然同意。

主父偃則跑去瞻仰雞鳴台。

劉德就帶著剩下的人,在函谷關里閑逛了起來,這里看看那里瞧瞧,游覽了一下關內的名勝古跡。順便補充了一下飲水和糧食,讓馬匹得以修養,車輛得以檢修。

當天晚上。一行人在函谷關中找了個安靜幽雅的宅院休息有郅都在,這是小事,中郎將的身份,能讓他調動函谷關的所有資源。

第二天,休整完畢的劉德一行繼續上路,出關之後,道路重新的寬敞起來。

沿著當年秦始皇南巡的直道。一路前行,穿越弘農郡之後,濤濤黃河就出現在了劉德的眼前。

此時的黃河因為上游的水土保持非常完整。河套地區植被茂盛,並沒有出現後世的風沙化的情況,所以,水質清澈見底。在這個時候。黃河還不叫黃河,世人稱之為大河。

「殿下,前方就是曹陽亭,自曹陽亭渡河過去,就是河東郡境內了」郅都過來稟報和囑咐道:「河東郡內,有盜匪出沒的記錄,此輩無惡不作,請殿下多加小心提防臣等也會保持警惕」

劉德點了點頭。此時的盜匪可不是後世天朝小打小鬧的小偷們。

那是真正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強盜

任何一個看過水滸傳的人都不會忘記。梁山一百零八好漢,上山之前,開人肉包子鋪和混沌店的好漢們

當此之世的盜匪雖然還沒鬧到梁山那么誇張,但拐賣人口,綁架勒索之類的事情卻是常有發生。

「有勞卿家了」劉德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