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皇帝第42部分閱讀(1 / 2)

我要做皇帝 未知 5930 字 2021-02-14

打發去河西郡了

「不過,建議還是有一點的」劉德看著章德笑著提出了他的意見:「根倉失火,河東郡守說燒毀了七十余萬石存糧。那么河東郡的糧食倉儲管理是不是存在問題呢」

「另外大陽縣發生這種事情,河東郡守到底是個什么說法呢難道,大陽縣發生的一切,河東郡守衙門之前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我的建議是,章公不妨從這兩點著手,查一查河東郡到底在瞞著什么」劉德看著章德道。

宦官們的膽子,說大,其實很小,一有風吹草動,最先縮卵的可能就是宦官。

所以,劉德怎么可能一開始就告訴章德,他要清洗河東官場

那樣的話,章德肯定會被嚇壞。

以宦官們的膽量,說不定章德會撂挑子也說不定,只能挖個坑,讓章德自己跳進去。

劉德相信大陽縣的事情,跟根倉倉儲的事情,只要深挖下去,挖到一定程度,那就由不得章德怎么想了,到那個時候,章德想要自保,就得把河東官場洗一遍。

而宦官們一旦認真起來,爆發出來的戰斗力,那連劉德都是害怕的。

章德想了想,不疑有他,叩首拜道:「殿下的意見,奴婢知道了,一定按照殿下的吩咐,好好查查河東的倉儲和大陽縣之事」

劉德笑了笑道:「都說只是我的個人意見章公該怎么辦,還是怎么辦,參考一二就好了」

「不過,章公要是覺得可行,不妨查一查查一查」劉德笑眯眯的道:「根倉失火,燒毀了七十余萬石存糧,但濕倉可沒有失火,章公有空不妨去視察一下」

根倉有問題,劉德就不信濕倉會干凈到哪里去。

撈草打兔子,只要能在濕倉中查出問題,就能順藤摸瓜,牽出根倉,進而,把河東的蓋子揭開

為了防止章德被河東官場的人收買甚至是與河東郡的官僚們同流合污,劉德適時的拋出一顆重磅炸彈,道:「未央宮宦者令張公年老體弱,早有退位讓賢之心,只是奈何父皇一直不許,但我聽說,前些時候,張公去了長樂宮,求了太後的恩旨,准許其告老還家,太後已下令,讓母後於宮中諸宦之中,擇一賢人繼之,我看章公就是個合適的人選,等回了長安,我就去請母後的恩准,推薦章公繼為宦者令」

章德一聽,臉上都樂開花了。

身為宦官,最大的成就和最高的官銜就是宦者令。

所謂宦者令,受命於皇後太後,代為管治宮中所有的宦官,為宦官地位最高者。

最重要的是,只要做了宦者令,那就等於獲得了重生。

漢制,宦者令是臣而不是家奴,見了皇帝,也不需要再口稱奴婢,可以稱臣如何如何。

這對於所有的宦官來說,都是無法抵擋的誘惑。

章德於是立馬跪下來道:「請殿下放心,奴婢一定用心辦事,不辜負殿下的一番苦心」

跟宦者令相比,其他一切都可以拋棄,甚至有的宦官願意用生命來換自己到宦者令的官職上坐一天

為何

成了宦者令,就算死了,也可以風光大葬,而不需要像其他宦官一樣偷偷摸摸的悄悄葬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土堆里

這對於渴望成為正常人的宦官來說,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ps:今天在醫院確診了,是筋膜炎,葯也開了,針也打了,葯膏也塗了,特么的還是疼啊~

我勒個擦,老天爺這是要跟我作對嗎

成績剛剛有點起色,就各種病痛都找上我了~

我得罪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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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節 狗咬狗

大陽縣縣衙之中。

太中大夫直不疑與河東郡守周陽由正談笑風生。

他們兩個淵源甚深。

當初,先帝即位之初,為了將權力從陳平周勃手中拿回來。

先是任命國舅薄昭為車騎將軍,督撫南北軍,初步的將槍桿子拿了回來。

但朝政依然把持在陳平周勃等老臣子手里,堂堂天子一度不過是個牽線木偶,這怎么能行

於是先帝開始重用郎官舍人謁者等親隨官,靠著這些一百石到六百石的小官,先帝實現了大翻盤,特別是陳平死後,周勃獨力難支,終於,大政歸於天子,元老勛臣秉政的時代結束了。

直不疑與周陽由在那個時期,俱是郎官,且同舍而住,有上下鋪之誼,同殿大臣之情。

「不疑公當年沒能出來為您作證,由至今慚愧啊」周陽由滿臉愧疚的拱手道:「還好不疑公德高望重,清者自清,使宵小自受其慚,主動出首為您洗清罪名」

直不疑笑了笑,沒有答話,但心里卻是受用至極的。

這可是他生平最驕傲的事情。

正因為那事,他從此平步青雲,受到朝野稱贊,天子親睞,一路從一個小小的郎官,做到了如今的兩千石朝臣,甚至有機會問鼎三公。

在漢室朝廷,有人靠能力做官,有人靠關系做官,也有人靠道德做官。

直不疑就屬於靠道德做官的那一類人。

於他而言,愛惜羽毛。重於一切。

而現在,他所擔任的太中大夫之職,就是一個清規的官職。

直不疑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他的胡須。端起酒樽,道:「往事就不必多說了,如今直某受命於天子,前來河東督查根倉失火之事,周陽兄是河東郡守,此事,還需兄通力合作。不疑先干為敬」

說完直不疑就舉起酒樽,一飲而盡。

「豈敢,豈敢」周陽由一聽。立刻大笑起來:「一定,一定」也是一飲而盡。

周陽由心里一塊大石落了下去。

直不疑的這個態度,讓他放心了不少。

很顯然,直不疑愛惜羽毛。不肯在河東牽扯過深。以免影響了他的名聲。

這樣一來,只要再擺平天子委派來的宦官,那根倉的事情,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至於大陽縣

周陽由感覺有些頭疼。

若是以往,大陽縣的事情真是簡單,把那些胡鬧的地主豪強抓起來殺了,所有的過錯都由那些人承擔就好了,他周陽太守甚至能在這事情里面撈些政績

對於一切唯上的官僚來說。泥腿子的死活與他何干哄好上面的人,刷好政績。才是他們的最終目標。

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

漢皇喜酷吏,民間多冤死。

殺人,特別是殺地主豪強,是如今漢室郡守們升官發財的不二途徑。

但,現在卻是麻煩大了,未來的儲君,就在大陽的吳山上面蹲著,這大陽縣的事情,想要遮掩是不可能了,甚至想要粉飾一下,都成了奢望

如今的局勢看起來,不給那個殿下一個交代,那位殿下就要給他周陽由一個交代了

大陽縣的事情,已經不是殺幾個地主,砍幾個貪官就能解決的了

最起碼,河東郡的上層,要拿一個人出來頂鍋。

否則,這官司要是打到長安,打到未央宮,天子御前,到時候,就算是為了漢室的面子,這河東郡上上下下,一個都跑不了。

誰不知道,漢家天子以農為本,自先帝以來,天子就開籍田,親自下地耕種,以勸耕天下,栥盛宗廟。

而大陽發生的事情,卻是在打天子的臉。

天子被打臉,臣子還不死,那就是要被誅滅全族了。

但拿誰出來頂鍋

周陽由揉了揉太陽穴,這事情不好辦啊

頂鍋之人,是必死無疑的

這河東郡也沒有傻子,會為了他周陽由的前途而奉獻自己的小命。

就更別說,那人還得是一千石以上的郡內大員。

否則,就沒法子交代過去。

真是頭疼啊

這時候,一個周陽由留在安邑聽政的佐僚急色匆匆的走進來,對周陽由與上首的直不疑一拜,稟報道:「明府,前日大將軍自滎陽傳書,召郡尉申公往滎陽一行,查問河東防務,因而,請明府速回安邑視政」

周陽由一聽,猛的站了起來,臉上興奮不已。

「真是天助我也」周陽由高興的都快要手舞足蹈了

申屠既然去了滎陽,那安邑的郡尉一系的官員們就群龍無首,任他擺布了他想捏個圓形就捏個圓形,願意捏個方塊,就捏個方塊了。

先前,申屠坐鎮安邑,他沒法子繞過申屠去料理那些家伙。否則,撕破臉了,他也沒好果子吃

現在申屠去了滎陽,沒有十天半個月是沒辦法回來的。

而申屠留下的那幫官僚,不客氣的說,沒有一個干凈的家伙,屁股上的虱子,數都數不清,正是最佳的替罪羔羊

「三個一千石,應該能在天子和殿下面前交代過去了吧」周陽由心里尋思著。

河東郡長史文信,司馬張安,督郵李軻,全部都是申屠的人,周陽由也早就掌握了這些人的許多罪證和貪污受賄的事實,只是一直以來,他們都在申屠的庇護下,如今申屠不在河東,他們沒了靠山,只要閃電般的拿下這些人,然後立刻定罪,作成既成事實,到時候,就算申屠回來了,也是無力回天,而且周陽由覺得,在如今的局勢面前,申屠也應該要體諒他的一番苦心。

畢竟,與身家性命相比,死幾個幕僚,丟幾個助手,真是太劃算了

「就這么決定了」周陽由得意洋洋的想著。

只要拿出替罪羔羊來平息吳山上那位殿下的怒火,再巴結好天子派來的使者和直不疑,打點好朝廷里的官僚們,這事情,就算過去了

然後,河東郡歌照唱,舞照跳,依舊歌舞升平。

這時候,一個宦官走進縣衙之內,對周陽由與直不疑一拜,道:「直大夫,我奉殿下之命,前來有事相商,請大夫借一步說話」

直不疑連忙起身道:「唯請與我來」

就帶著那宦官進了後院,一刻鍾之後,直不疑冷著一張臉走了出來。

「怎么了,不疑兄,殿下有何事找您」周陽由不免好奇的問道。

「殿下命我去一趟河西,代為看望慰問平陸候與休候」直不疑臉色有些不安的道,然後拱手道:「殿下有命,身為臣子,必須服從,請恕我失陪了」

對直不疑來說,這個命令確實有些傷他的面子了。

但面子算什么

對直不疑來說,能夠合情合理合法的從河東這個泥潭里抽身而出,奉命去一趟河西,那是好事

這樣不管河東有什么事情,發生了什么,一概都與他直不疑無關了

直不疑又不傻,連袁盎都來了河東郡,河東郡的事情要是不大,那才叫見鬼了

周陽由卻是馬上心生不安,直不疑一走,他就失去了人情這張王牌了。

於是他也道:「下官也要趕回安邑處理政務,就不送不疑兄了」

如今對周陽由來說,趕快把大陽縣的事情給一個交代出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至於直不疑,都要去河西郡了,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大多數的官僚都是有用的時候,你就是他們的祖宗兄弟朋友。

沒用的時候,你就是一雙草鞋,可以棄之若敝。

顯然,直不疑現在就是那雙草鞋了。

所以,周陽由甚至連客套和禮節性的送行都懶得去做了,他的心已經飛回了安邑

ps:嗯,今天肩膀不那么疼了~嗯,起碼3更吧~

等我肩膀好了,一定還債,還清

嗯,昨天跟前天各欠3章,我心里有數,一共六張,只要不疼了,我會在一個星期里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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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節 鹽鐵官營

安邑,南望巫咸山,北眺王屋山。

自古以來就是名城大都。

夏天子十六代皆建都於此,春秋戰國交際之時,鼎盛時期的魏國也建都於此。

安邑之所以被夏天子和魏國早期的明主選擇作為都城,自有它的可取之處。

安邑周邊雖無天險可守,也無山川之固。

但是其境內河流繁多,交通便利,且資源豐富。

安邑境內,時至如今,依然有聞名天下的鹽池,單是那個鹽池,每年就可產鹽數以百萬斤,不僅僅可完全滿足河東郡的需要,還可供給關中。

除此之外,安邑縣里還有著許多最近幾十年被發現的大型鐵礦。

劉德的車馬一路上從馳道上駛過,僅僅只是走馬觀花,就看到了無數的山巒之中隱隱若現的鐵礦建築,以及散落在道路兩旁的許多鐵礦石。

漢室天子奉行無為而治。

表面上雖然輕視商人群體,一直以來更在政治層面上對商人進行打壓。

但實際上,商人這個群體,不去管它,就是對它最好的培養方式。

劉氏立國五十三年,就是中國工商業興旺發達的五十三年。

在關中商人們可能還會收斂一些,不會太過放肆,但一旦出了函谷關,劉德沿路所見的,縣縣在開礦,鄉鄉有商人。而在安邑,商人們甚至連掩飾一下的表面功夫都不做了,直接明目張膽的開山鑿礦,營建作坊。

「情況很嚴重啊」掀開馬車的車簾。看著遠處山巒之中隱隱出現的礦山輪廓,劉德感慨了一聲。

劉氏天子五十三年無為而治。不止讓社會的生產與秩序得到了恢復,人口也恢復到了秦末戰亂之前的巔峰水平。工商業更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一般,迅猛的發展起來。

要是按照劉德在兩千多年後的那個時代所看過的一些yy小說中的情況來看,這是好事情,劉德應該高興。

但現在,劉德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反而憂心忡忡的看著這一切。在這繁華之下,劉德看到了鮮血和屍骨,看到了哭號的百姓與破產的農民,看到了一個個流離失所的貧民和妻離子散的家庭。

在這個西元前的時代。工商業不受控制的膨脹,無論於國於民,都沒有好處,只有壞處

英國工業革命,於是羊吃人,農民被逼的破產自殺賣兒賣女。

直到二戰之前,整個資本主義世界就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

資本家們無惡不作,橫行霸道,干盡了所有他們能做的壞事。

而在這個時代。商人們的行為,也不比後世歐美的同行們高尚多少。

明史記載,劉德也親耳聽過,竇太後的親弟弟竇廣國就差點死於黑煤窯里。

而這是資本膨脹和發展之下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假如讓工商業繼續這么不受控制和限制的膨脹下去。這樣的事情肯定會越來越多,因為資本一定會跟農業搶奪人口土地和資源,羊吃人是資本發展必然的結果。

不止底層的百姓要為工商業的興盛和強大付出代價。

頂層的貴族和皇室。也同樣會為資本主義的繼續發展付出代價。

英國光榮革命,國王上了斷頭台。法國大革命,摧毀了法國的波旁王朝。

資本發展到一定程度。必然會輻射到政治,無論他們願意或者不願意,他們都會必然跟封建貴族皇帝搶權力

這也就罷了

商人沒有祖國,只有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