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第1-10章(1 / 2)

第十一集 第一章

快馬加鞭急進的多爾袞,坐騎突然人立嘶鳴不肯前進.多爾袞欲要強迫愛馬前進,後方卻響起浪濤涌來似的馬叫,面對猛獸戰隊的千頭惡獸,馬匹都不欲前進,對揮鞭的騎士,想將之摔下馬,十萬大軍未戰已露亂像.

「呼」

勉強一戰,看來並無勝算.多爾袞最後下令撤退,不止是馬匹受到影響.還有海龍和鄭家聯軍那些發火生雪的仙妖武器,靠軍中的正義門人未必抵擋得住,二個因素相加,在馬匹的情緒已經不穩的當下,萬一稍後再來一次大亂,很可能戰無不勝的女真騎兵會不明所以的於此吃敗仗.放棄眼前的獲勝機會雖然可惜,但機會今後還多的是沒必要勉強,多爾袞改突擊的命令為後退.

被猛攻了一天再爆發出來的力量極為驚人,斗志沸騰的士兵差點直殺到多爾袞的騎兵之前.

全面崩潰的天佑軍出盡吃奶的力氣來逃跑,後方猛獸戰隊和騎兵位於第一線追擊.背向後方如狼似虎的海鄭聯軍,被斬瓜切菜似的殺至屍積成山一路潰退,只余三萬多人逃出.

對多爾袞的逃走,青靄的確感到好險,她的計劃是重擊天佑軍後退回城內,可是大軍一動人人奮進,她想制止也辦不到.否則在城外的平原決戰,己方又已苦戰一天以上,情況非常不妙.

杭州城之役的首次攻防戰,就以天佑軍慘敗結束,雖然他們一度非常接近勝利的邊緣.殲敵九萬的海龍和鄭家聯軍也付出一萬人作代價.

入夜之後,多爾袞派出上千兵力來收回天佑軍兵將的屍體.青靄則派白武和灰影壓陣,也派出一千士兵去拾回戰場上的箭和武器,剝下屍體的盔甲,留下一具具白色的屍體堆成山供多爾袞運回去.

收集數萬件盔甲武器後,青靄對這個成果甚為滿意.女真人比炎黃人不善攻城,多爾袞還會勉強來攻嗎﹖還是他會就此退卻.已勝了一回合的她覺得這樣也好,遺憾的是沒有機會殺多爾袞於陣上.

新金軍中,天佑軍士兵都灰頭土臉,女真士兵卻全然不受他們的敗北影響,反正炎黃士兵是專供送死用的.

「賈精忠,今天你辦得不錯,表現比我預想還好,等平定南方後,我自然會論功行賞.」

「微臣敗軍之將,豈有接受賞賜之理.」嘴上客氣的說完,賈精忠自然不會再拒絕,否則就真的沒有賞賜了.

「只是實在可惜差一點就可以攻入城內.」

「沒有必要太可惜,本來我就沒想過你會獲勝,我要的是這個.」

多爾袞指向後退的行列中,士兵正搬運的以萬具屍體.

賈精忠、張九重和一眾女真紅旗將軍領都不明所以.頭破、斷手、斷腳、跌到像肉餅似的,天佑軍的駭人屍堆有什么好要的.

「我軍的糧草供應,絕對等不到西路軍和東路軍到達,但有了這幾十萬斤肉,還怕士兵吃不飽嗎﹖」

一時間,就連殺人如麻的這些將領也為之臉色變青,他們當中雖然不乏愛吃美女肉的狂徒變態.但吃同伴臭男人的屍肉

「放心人肉不是誰都有膽食的,叫火頭軍殺一百匹馬,裝成是馬肉.煮的時候小心一點,若是有什么眼球、手指和腳指在飯菜中被士兵發現,我就把整個伙頭軍幾百人全斬了.真的馬肉我們自己享用,人肉供士兵們吃就行.」

眾人自然又是恭維奉承大贊妙計.可是心底不由得都害怕起多爾袞的狠毒無情,借敵人的手,殺自己的士兵作糧食.心底毛毛的他們,不禁慶幸自己選了攝政皇而沒斗膽至背叛他投靠炫靜.

青靄自然沒有想到多爾袞解決糧食不足的這一妙著,在等待敵方攻城的幾天中,小心計算著敵人糧食耗盡的日子,准備等敵方退兵時一舉反擊.就在雙方對峙之際,青靄收到了幸惠的緊急求救信,遂急喚雲仙、薰和癸商議.

「之前在珍珠江上游有一塊區域,始終探聽不到情報,所以我派了幸惠和血鶯兩人去偵查,而結果就只有這封信.」

看完信後,雲仙和癸都臉色不佳,薰是幾乎軟癱.因為內容只有兩行八個字「危險速逃極急待援」,可是這封信卻是用血寫的,上面還有幸惠血跡的指紋.

「是幸惠的字跡嗎﹖」

整個人變得綳緊成一張拉滿的弓,癸著急的發問.

「沒有錯信紙上有聯絡的暗記,除非幸惠再出賣我們,不然絕不會是假的.」

「幸惠不會的上次上一次她一直很內疚.所以今次,絕對是真的.」

好姐妹的幸惠身處危難,信上的血很有可能就是她自己的.想著長伴身旁既仆亦妹的幸惠,薰的心就如同浸泡在苦水中.

青靄看雲仙和癸的面色,也沒有對幸惠有所懷疑.至於青靄,雖然人心隔肚皮,幸惠又有背叛的記錄,但以莉亞娜黛的調教手段來看,她不認為幸惠還會有背叛的可能.

「問題是決戰在即,夜叉軍團跟隨莉亞娜黛在北方活動,嬌妻軍團的三位仙女和星河被我抽調去攔截中路軍.要再派人手的話,只好派白武和灰影,對手是人類的話還好,若是魔界戰士.」

「由我去吧」

癸抽出火倉回答,看著刀身上的倒影,腦海中回憶著森羅的樣子,幸惠和血鶯身手不弱,能傷到她們的說不定就是森羅的魔界戰士.

青靄道:「癸是我們決戰的主要助力,有你在不下於上千士兵.」

對有所猶豫的青靄,癸回答道:「幸惠好歹也是我的美人犬,血鶯雖僅有一夜纏綿.我身為男人,若是第二次讓人宰了我的女人,不如找莉亞娜黛把我變成女人好了.」

對癸的決意青靄不再多說,有雲仙和薰在,靠她們的努力勉強可以支撐癸不在的空缺.而雲仙深感癸的情深義重,要是他是自己的男人,面對這種危難時刻當然也會想對方來救.因此縱是會使戰況不利,雲仙也沒有出聲.唯有薰感激的拉了癸的手走出去.

「癸要去的話就要珍惜時間.」薰邊說同時吩咐准備三匹上好的馬供替換,還有食物清水等.

「好多謝癸,本來我應該親自去的,可是可是請你一定要幫到幸惠.」

「放心」

癸嘴上回答得輕松.內心想起的卻是華香和小姑娘夢兒死時的情形,那個在邪馬台帝國時一直把自己看作敵人,在薰與大義間掙扎,然後又被莉亞娜黛調教的幸惠.癸不能接受再有人殺他的所愛,就算他對幸惠只有淡薄的情意也一樣.若是幸惠死了的話,他要永遠悔恨的感情又增加一項.

薰的背影看起來是那么的沉重,領先走在前頭的薰,臉頰側有一顆清亮的淚珠滾過.

「我不會死的幸惠也誓必要救回來,所以別再擔心了.」

一直默默忍耐的薰,行走在城內依舊沒有變化,直到踏入無人的馬房內,她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癸我好擔心,繭來信說母親病了,而我連有多嚴重都不知道,現在幸惠又這樣.我我我」

薰身上盡管穿著威武不輸男兒的盔甲,武功僅比癸略低,可是她還只是一名女性.擁有一顆關愛母親,珍惜情同姐妹幸惠的心.女將軍的薰還是極需人去安慰的.

癸就讓薰伏在自己的胸膛痛哭,雙手溫柔地以無比的情意包容著她.在這里薰不必擔心自己個人的感情導致軍心不穩,她只是一個需要愛的女子.

一切准備就緒後,薰並騎相送癸離去,同時給他作一程護衛.分手前夕,癸看著薰情根深種,默默一個人承受苦難,以眼睛訴說出的種種感情,他已不克自持.

躍到薰的坐騎後,癸就在馬上替她寬衣解帶,衣服綁在韁繩上.激動得淚珠滾滾的薰全身火一樣燙,癸將她抱在懷中感到好舒服,好像回到母親的懷內一樣叫人充滿暖意.情念高漲,欲火卻不足的薰花唇還是干干的,癸索性用她的淚珠作潤滑.將透明清澈的淚水塗抹在花唇內外,經過一輪愛撫,整個花穴變得濕透和灼熱時,癸再一把將薰安放在自己身上,就在馬背上和她熱情的交歡.

在癸的勸誘下,薰盡情的在癸身上發泄,以無比快慰的性刺激去撫慰她緊張不安的心.這是瘋狂和縱欲的送行,處在這動盪不安的時代,沙場上生與死是那樣的接近.愛得激情,干得放肆.平常拘謹保守派的薰,今天大膽到判若兩人,裸身的她全身香汗涔涔而下,癸狂野陶醉的品味薰的香舌、變硬的一對蓓蕾、肉棒狠干進薰的嬌軀.回應癸的是火一樣野熱情的呻吟,薰在癸身上舞動,小蠻腰和香臀搖擺扭動,追求高的享受,能撫慰和忘卻所有不安和懼怕的高潮.

直到癸將他白熱的精液填滿薰濕暖緊窄的花穴,她全身是汗的倦怠伏在自己肩上為止.想著今夜薰眼中的悲滄傷感,癸心中大感不安,內心涌起不祥之兆.這次可能是敵人的陷阱,亦有調虎離山攻擊海龍和鄭家聯軍的可能,前途吉凶難料.

沐浴在癸的愛河中,薰的心神鎮定不少.可是孤身返回杭州城時,幸惠、母親和癸的事全都堆滿在她心頭.

多爾袞在天佑軍攻城失敗後一直沒有再來,青靄經過多次審訊俘虜,確信己方將會獲勝.因為處死俘虜解剖之後,在他們胃中發現很多還未消化的肉,再加上供詞,青靄認定多爾袞每天殺軍馬來供士兵食用.而沒有了馬的新金軍,絕不是海龍和鄭家之敵.

癸走後數天,青靄確認了多爾袞在軍馬殺得差不多後撤退的情報,下令全軍追擊.

八萬海鄭聯軍將士,一萬為騎兵,火槍、弓、弩手等三萬人,余下四萬則為步卒離城而去.留下二萬人防守杭州城.

多爾袞不依原路,向西北方進入山谷中逃脫.晨光初現時分,海鄭聯軍追到這里一時進退難定.

青靄道:「進去的話一定有陷阱.」

雲仙道:「我們先放慢追擊速度,等敵人放松戒心後再全力追上擊其無備如何.」

薰道:「就算有陷阱,踏破陷阱捕殺掉多爾袞就行.否則他若是輕騎先逃,我們就是殺光紅一旗和紅二旗軍都沒有多少作用.」

癸既然為幸惠奮戰,薰亦要為母親奮戰到底.

「有陷阱的話,就由我負責踏破.」

青靄一語決定了海龍和鄭家軍的命運,全軍往山谷中殺去.

谷口狹窄堪稱天險,兩側是高聳的峭壁,放數百兵丁守在這里,就是上萬兵馬也攻不破.谷內由窄而闊變成長達數里,足以供騎兵馳騁自如,山邊是林木眾多雜草茂盛極易埋伏.

雲仙越走越是心驚,多爾袞再笨又豈有放棄如此的絕佳埋伏之處.到這地步她不得不放棄捕殺多爾袞的想法.

「青靄、薰,地形太不妙還是先退為妙.否則敵軍守著出口,再正面來攻,我們八萬人全都要死在這里.」

「太遲了敵軍已前後來攻,想走也走不掉了.」

青靄看著天空翱翔戰隊的海鷗,還有傳騎剛送來的通報回答.

「青靄怎知道的﹖」

面色變得青極的雲仙震駭莫名.

「灰影、白武可以跟動物溝通.沿途我放出海鷗偵擦,有他們翻譯後以傳騎通報我一個人知道.海鷗數不出數字,但回報是很多很多的敵軍在我軍前後出現.」

對大驚的雲仙和薰,坐在愛水大腿共乘一馬的她續道:「多爾袞因糧草不足而退,但他還未到極限,最少可支持三、五天.誘我們來此,就是想用騎兵殲滅我們,而我則是想要他強攻我軍的設防陣地,為此只有將計就計.」

「距離敵軍合圍尚有一個時辰,現在我們就地設防.這里是平原正好供新金騎兵沖鋒,我要用火槍和強弩將新金軍盡殲於此.薰,到時我准備二千騎兵作最後預備隊給你,獲勝後發動追擊,定要拿下多爾袞的首級.」

「等等」雲仙急道.

「多爾袞萬一不強攻,反而圍我軍於此怎辦.」

「不用多慮他們的糧食最多不夠五天用,戰馬估計也殺了一半,而我軍帶同輜重補給,食物和清水絕對夠十天用.而且我也有辦法迫多爾袞強沖我軍陣地.」

天涯海角之役時,青靄就算錯了敵人到達的日子,雖說當時鄭芝龍是靠魔界戰士之助.但雲仙看她信心十足,除了信賴青靄也別無他法.當下立即和君莫辭和金太真等准備拒馬陷坑和沙包設營布防,等待新金軍來攻.

海鄭聯軍在谷中布下一字長蛇陣,將全谷分成二半.中間是輜重車和營帳,外側是輕型火炮、火槍手及弓弩手,然後是邪馬台刀兵、長戟兵,以及剛剛准備好的沙包、拒馬和陷坑.

原本想待前方適合的地形才攻擊的多爾袞,由於海鄭聯軍沒有動作,就率眾主動來攻,當看到那嚴密的防線時一時也嚇呆了.

「嘿嘿想不到上當之後一個時辰就做出這等防線,看來他們早有准備呢也罷,我就斷你們糧水,不餓死也渴死你們.」青靄沒有料到多爾袞有用人肉當糧食的怪招.像吃人肉也要打下去的苦戰,歷史上只有在飢荒和圍城戰時會出現.未陷絕望的新金軍會有這種反常的動作,完全是超出常理之外的現實.

多爾袞震驚於海龍和鄭家防務之堅強時,青靄的情況亦不輸他多少.新金軍每一個人都有坐騎,敵人根本沒有殺馬為食.預計對付五萬騎兵五萬步兵的她,現在要被十萬鐵騎前後夾擊.

第十一集 第二章

糧食自然不可能從天而降,青靄腦中這時才閃現出於陣頭,絕天劍一揮,劍氣就斬斃當先沖至的敵軍.女真鐵騎沖擊在陷坑和拒馬之前,有陷進去跌死,有被刺過全身窟窿的.多的是試圖飛越而過,或拔刀斬砍拒馬與防馬柵,甚至近距離橫越陣地,不斷快速發箭射擊的.

撞擊在這堅強陣地上的新金軍,迅速造成屍積如山,以血的代價換取破壞和穿透工事,奮勇激斗掩護火槍兵和弓弩手的步卒.刀砍、戟刺、劍劈,士兵們把平日鍛鏈的武術全都發揮出來,若是沒死在敵人刀下,僥幸獲勝之後,又得迎接下一個對手.

熊人的白武,就像一個自動殺人木偶一樣,不論人馬,接近者都被他一爪而斃,再狠狠的高舉,用天生的神力擲回敵陣中.真有能與之交上手的,就以彩芒奪目的滅地刀,一擊劈成二半.

比之白武靈活性尤在他之上的灰影奔走全場,阻止敵人滲透防線.新金軍雖然死傷慘重,可是在他們不要命的攻勢阻擋下.固若金湯的防線也變成千瘡百孔,在每一個缺口內海龍和鄭家的士兵,都持戟拿刀的全力反擊.鋒利堅硬的邪馬台刀在近身肉搏時顯其可怕之處.

除了不懂武功的青靄留下指揮全局,連五間組的君莫辭也出動了.青靄輪流以寒雪孤鷹、愛水、沙也加等人去支援.士兵不斷輪調,好讓他們在這殺戮地獄中回氣.

一次又一次決死的沖鋒,新金軍用人屍馬屍填滿陷坑,把拒馬、防馬柵和砂包做成的工事多處穿透滲入進來.

慣於戰陣的多爾袞從人數上看,估計己方傷亡己近二萬,但突破在即到時己方橫掃敵陣,勝負立判.

待到敵人銳氣稍挫,白武和灰影危急時青靄乃下令發動局部反擊.封鎖後方的二萬鄭家軍侵入作騷擾作戰,讓紅二旗軍無法全力進攻.雲仙和薰率八千騎兵和一萬步軍大膽殺出陣外.

多爾袞是集中全力突破敵人左翼,以免全線硬沖浴血.青靄可不能讓右翼成為游兵,一面大膽抽調兵力作支援,主動出擊打擊在紅一旗軍的中央.

以猛獸戰隊的千獸齊吼作聲音心理攻擊後,兵鋒直透敵軍中央.

可是多爾袞早有准備,幾天來他讓馬匹接近自己捕獵得來的老虎和狼,使之習慣猛獸的可怕叫聲.青靄這一招是再無作用了.

薰和雲仙立於陣頭,指揮火槍和和弓弩手側射新金軍,構成與灰影部隊的交叉火力,短時間射得敵陣人仰馬翻死傷枕藉.

「出擊」

一聲令下,多爾袞親率殿後的一萬多兵力來攻,反過來側擊薰和雲仙的部隊.雙方騎兵混戰在一起,還是新金軍占上風.

被逼退的雲仙和薰分成二股,互相支援向後退去,中間出現一個一百步闊的空洞.

眼見機會涌現,女真鐵騎高舉大刀,凝成一片刀光四射的刀林,從缺口中直撲海鄭聯軍空虛的陣地.

而在這刻意形成的缺口,一萬步卒中占達五千的火槍和弓弩手不斷開槍和發箭,箭矢密如飛蝗,子彈把闖入者打成一個個染血的蜂巢.這死亡之門造成新金軍不斷失血,入此門者有死無生.

雲仙在君莫辭和金太真的左右護衛下,騰龍箭和五行箭連發不絕,殺人旋風的騰龍箭和穿人如紙的五行箭,殺至她前方空出一個破洞,就算有正義門或女真族的少數高手,能逼近至她身旁,旋風箭一出,勁箭旋轉一圈從後斃敵.教眼前以騎射立國的蠻敵,方知神州並非無人.

身邊雖然沒有護衛,但薰的閃電吉光殺敵之多還在雲仙之上,來回沖殺於敵陣,吉光面前的辮子兵和木頭差不多,電蛟一出敵人就成片的化成焦炭.

多爾袞一度沖進死亡缺口,在覓十兵衛指揮的可怕彈雨下犧牲了愛馬,才從愈積愈高的屍山中退了下來.

縱橫天下無敵手的女真騎兵,絕非海龍和鄭家的騎兵可比.可是雲仙像一座撼之不動的巍峨岩山,撼之非死即傷,薰馳騁戰場上的英姿連多爾袞也不敢近.倒不是他怕死,而是薰的閃電.癸的火龍還有回避的可能,薰的電蛟快至僅有仙魔一族能回避,人類面對薰只有在她出手前先行閃開.

無法獲勝的多爾袞乃調動賈精忠的步兵,以火繩槍和弓箭裝備,從己方左翼出動,以火力支援.

這是槍械性能和平時訓練水平的決戰,可是在覓十兵衛的訓練和幽鳳對槍支的改良設計下,海龍和鄭家的射手豈是認為靠騎射立國,不重槍械的新金天佑軍可比的.

槍與槍的互射之中,海龍士兵填裝得快,射得准,人數多,不久就連賈精忠也被打死在陣前.

可是賈精忠雖敗,還是減弱了死亡之門的威力,多爾袞換馬後冒死穿出,突入進步兵方陣,一陣狠殺破開後直迫本陣而來.

現在的情形,多爾袞若是斬下海龍和鄭家軍本陣大旗不止造成敵軍心大亂,還可攻向灰影和白武.

多爾袞怒吼:「沖」

到了這地步,青靄也將右翼的紗夜、梨花和成美也投進去.在中央迎擊霸主多爾袞.

青靄沉著的道:「開火」

成美利用魔界武器改造的彈弓,射出一道道銀色的殺戮之光,穿透不知多少女真士兵的身體,梨花是絕不吝惜竹筒炮,炸得敵人東倒西歪.

手持一柄沾滿人血的龍頭鐵鎚,多爾袞全力一擊,一道真空之刃切開防馬柵和拒馬,勝機倏現的紅一旗騎士們拚盡最後一口氣沖入.

看著敵人高舉的大刀,青靄感到這就是結束了.

驟然間,當先沖入的女真騎兵在半空分解成數百的肉塊,無一存活,甚至連如何被殺的也不知道.

「軍師大人,不要待在這么危險的地方,這里有我的蜘蛛網在,只有死人才可以闖入.」

一身黑衣從頭頂包到腳底,只露出一對滿是神秘風情的美眸,紗夜緊守最後防線.

看著士兵們裹足不前的多爾袞,從虛空中的紅線看出,對方使用的是透明且利比鋼刀的線.現在他的直屬兵力減至數千,雲仙和薰從後方攻來,覓十兵衛的火槍弓弩隊左右夾擊,正前還有紗夜、梨花和成美組成的防線.

多爾袞放棄狂攻掉轉馬頭,向正強攻灰影的己方部隊沖去,手下的衛士和猛將拚死阻擋海龍和鄭家軍合圍.

「別走多爾袞.」

亂軍中薰搶先以出,直追而至.可是卻給多爾袞的手下大將阻擋,對方可是數十年修為的好手.

「為了母親大人、為了癸擋我者死.」

充電的吉光發出刺目若太陽的閃光,硬是把和她持刀硬拚的對手電成飛灰,直追而去.

可是縱然薰心有不甘,還是只能目送多爾袞突破己方二、三千殘兵,沖回新金軍強攻灰影陣地的大軍之中.

正面戰線的惡斗,使名滿天下的紅一旗軍也死傷慘重,加上強攻灰影的陣地,新金軍已到極限.只是灰影和白武也一樣,他們身中多枚勁箭,深入骨骼的刀傷達三、四處,要是人類早就死了.

看著紅二旗軍突破白武的防線,直透而來.灰影決心為癸拚到最後,手中絕天劍舞成一個銀球.准備與敵死戰到斷氣一刻.

「兄弟,這樣死了大嫂豈不是要守寡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

敗退下來的白武和灰影全身是血,他們已無暇理會全局了.

「好就看世上還有沒有人能取我們二妖的命.」

血戰終於進入最後階段,紅一旗軍全面向後敗退,紅二旗軍突破白武和灰影的防線,但他們也再無力橫掃敵陣,僅能追著紅一旗軍退去.而海龍和鄭家全軍則從後方和右面夾攻追擊.

勝負雖然已定了,可是多爾袞不死的話,如此苦戰也沒多少意義.青靄將最後關頭也沒出動的二千騎兵交給薰,讓她以此新力軍發動追擊.

第十一集 第三章

慣於機動作戰敗退誘敵的女真騎兵,雖遭敗北卻退得井然有序.數目尚在四萬以上,而薰無視兵力差距,對敵陣核心處的多爾袞直殺而去.

珍珠江臨近下游的地區,離杭州城在數百里之外的工地上,以萬計的民眾正不斷施工,進行掘湖儲水的工程.血鶯和幸惠看著下面人頭涌涌,數也數不清的人,還有那浩大的工程,整顆心都緊張得抽搐起來.

炫靜的計畫就是在多爾袞和海鄭聯軍決戰時,放水淹沒殲滅雙方,就算犧牲己方二十萬將士也在所不惜.由魔界戰士中的兩名小隊長吉林和夢澤伴同二、三十名黑猩鳥與一萬以上的綠營兵負責建堤儲水.

腥紅蚯甲吉林,本身就極擅長鑽地,加上動用民夫,當下游青靄和多爾袞對峙時,建起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湖.在靠河處由雪女夢澤建成的冰堤壩,利用結界降溫使時值初夏的冰壩能維持不融化.一旦解除結界就會造成滔滔洪水滾滾而下的局面.可怕的是炫靜調集正義門的道士和尚,施行求雨之法,弄得此區域河水泛濫,想像其一瀉千里之威.豈能叫血鶯和幸惠不心寒.

看下面的人手和兵力,不是血風連和五間組的人手可以對付得來的.感到形勢危急的幸惠,連忙用笛子召喚魔蝙蝠,准備向軍師青靄告急,同時要星河等四仙妖帶兵來這里破壞.

就在血鶯與薰看著魔蝙蝠飛近時,上空一個黑影雷霆閃電的疾降而來,手中怪異兵器一揮,將魔蝙蝠斬成二截.

看著天空上的黑猩鳥,血鶯壓下替姐妹報仇的執念和幸惠先行逃脫.君子報仇十年未晚,現在下游海鄭聯軍十萬人的命運就看她們能否把這里的消息送出去.

血鶯與幸惠施展輕功在山間林木之中飛掠前進,可是天際一直有黑猩鳥在監視.以魔界戰士的實力,血鶯和幸惠勉強能對付幾名,但工地上卻有十數名黑猩鳥,被追上的話可說絕無生理.

急行數里之後,血鶯和幸惠非但不能擺脫天上的黑猩鳥,後方還帶起一股黃煙,數路騎兵分從幾個方向在大路上急馳,看來打算先超越她們再行包圍過來.

面對這情形,血鶯和幸惠放慢速度,准備一會兒強行突圍.

不久前方人聲嘈雜,龍家的首席殺手和真田十勇士的指揮,消失身影於森林中.

親自帶兵來追的李聞道,這次動員過千之眾,非擒殺掉海鄭聯軍的探子不可.要是消息泄漏,炫靜的計畫失敗,他在朝廷內就再無前途可言.千名士兵分散十路,把馬匹留在路上入林搜索.

倏然間在天上給與指示的黑猩鳥降下道:「李大人快叫手下集結.」

李聞道問:「怎么﹖」

黑猩島道:「來了.」

原來擅長隱藏形跡的血鶯和幸惠從外側主動接近李聞道,分別用血冰造的吹箭和十字鏢偷襲.在空中看不清楚地上的情形,黑猩在發現新金軍接連多人倒下後,急降支援.

被發現之後,幸惠伴著一身銀光閃出,手中先後射出十多道銀芒,十數枚十字鏢或直或成曲線,又急又慢,甚至變速的倏快倏慢.一出手就斃掉十數名綠營兵,直殺向黑猩鳥.

改良後的旭日刺,使幸惠手中赤影像個小太陽一樣發亮,氣勢威力均無懈可擊.

「鏗」

兵刃交擊之後,手持怪異彎刀的黑猩鳥被砍退,在地上留下一丈長的坑紋.沒有給對手喘息的機會,幸惠像舞動於空中一樣,躍起急旋,赤影幻起一片紅光,像紅色的瀑布一樣下擊黑猩鳥.

「動手攔截她.」

被奇襲攻至左支右絀的黑猩鳥急叫.

可是這支部隊不是女真士兵不是天佑軍,只是綠營兵而己,面對這種高手過招,根本沒有插手的空間,何況他們也無意送死.

放出訊號彈召來其他九路士兵後,李聞道大急的叫士兵增援,可是眾人只是包圍在外.

交手百招之後,黑猩鳥慘叫一聲右手被赤影砍斷,劇痛的他將傷口噴出的血向幸惠一灑,終於將其長江大河滔滔不絕的攻勢為之一阻.雙翼急拍振翅高飛而逃.

就在他氣虛,傷口痛得分神時,紅光倏閃.一支從森林中射出的血箭,帶起雷動的風聲貫穿他的身體.

黑猩鳥墜落地上前瞬間,埋伏好的血鶯竄起從樹頂跳高,把重傷的黑猩鳥劈成數截.

「嘩呀」

綠營兵心目中,妖怪黑猩鳥是近乎無敵的.連黑猩鳥也被打倒,使他們一下子作鳥獸散.

「來來人啊」

血鶯一旦出手,下刀凌厲急勁狠毒,像李聞道這種對手,她不用眨眼的功夫就可以殺上幾個.但那把綠營兵支解有若庖丁解牛的血刀,架在李聞道頸上卻再也砍不下去.

「姐姐不要殺我,鶯姐姐」

李聞道就是血鶯那個負心薄情的弟弟,看著那對可憐求恕的眼睛,血鶯怎也下不了手.

滅口殺光百名綠營兵後,血鶯和幸惠在大路上奪來四匹馬,加上被捉著的李聞道,幸惠乘一匹,血鶯與李聞道共乘一匹,再留二匹作輪換.

向來對男人絕少有半分善意的血鶯,一言一行是那么關心這弟弟,在馬上還一直對他噓寒問暖.對他背叛和拋棄自己的事卻提也不提.

幸惠雖然不滿,尤其是現在急逃發訊是最優先的事,血鶯還要為感情而沖動,多帶一個心懷不詭的人,只會使她們兩人變得危險.

在請求姐姐放掉自己被拒後,李聞道臉上就變得像黑炭一樣,厭惡和憎恨著自己的姐姐.

幾經猶豫肌膚相貼的血鶯試著把手伸向李聞道的手掌,但是卻被他狠狠的推開.

「你這賤人別碰我.」

看不過去的幸惠一馬鞭就往李聞道臉上抽去,口中罵道:「那有人這樣對自己姐姐的.」

「不要」

伸手來擋的血鶯徒手接著幸惠的鞭子,使她氣在心里不再干涉.為免召喚魔蝙蝠時再引來黑猩鳥,幸惠和血鶯打算在到達安全范圍才發訊息出去.當晚三人找了一個大的樹洞落腳.

當幸惠在外面看守時,血鶯才能有機會和弟弟獨處.

「為什么你那么狠心﹖」幽幽的語氣透著無盡的傷痛.

「不是我狠心是你狠心,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還讓人睡在你身上,甘心作那下賤的婊子.你還憑什么來見我﹖」

「你聞道你怎可以這樣說﹖當時我不賣身,你我姐弟二人都要一起餓死了.何況當時你也沒有反對」

「嘿沒反對不代表贊成,何況我們是姐弟,給人知道我們做過那種無恥之事,我這狀元還怎做下去,像你這種被人穿過的破鞋,別想我再碰你.」

聞道你好薄情好狠.為什么﹖姐姐這樣為你付出,你卻如此對我.

血鶯不由得回憶起自己握著弟弟的小手在行乞流浪時的情形,在那種亂世中他們不知多少次靠樹皮草根活下來,能捉到老鼠吃已是豐盛的一餐了.當時姐弟兩人都分別是對方生命的全部,血鶯還記得在弟弟初懂人事時,在大雪紛飛於破屋取暖的一夜,自己把處女之身交給了弟弟,那一個瘋狂的晚上和在背德的責備下的激情.這一切究竟余下了什么﹖希望弟弟長進,才賣身為妓的自己,除了一身不幸之外就什么也沒有得到.

「姐姐,放了我吧只要宰了那個幸惠,我就帶你回北之京.到時我將姐姐金屋藏嬌隱瞞身分,姐姐就可以再待在我身邊.」

臉色轉善的李聞道,握著血鶯的手道.

無論他變成怎樣都好﹖李聞道還是血鶯當日受盡苦難帶大的弟弟,他可以對自己無情,血鶯卻不能對他無義.但那一份背德的戀情,終於還是弄至破滅,血鶯對他是全然死心了.她心中好後悔,若是沒有讓他去考取功名,或許他不會變成如此一個口蜜腹劍的惡毒之徒.

「姐姐」

就在血鶯要義正嚴詞的拒絕時,外面傳來幸惠的嬌呼.提起用血變成的刀,血鶯拉起弟弟的手闖出外面.

包圍著樹洞的是雪女夢澤、腥血蚯甲吉林,三名黑猩鳥和一個外形像犬人的魔界戰士.

「聞道你躲回樹洞去」

血鶯心知是帶不走弟弟的了,現在只有和幸惠拚死殺出去.

利用犬人魔界戰士的嗅覺,在李聞道失蹤後好不容易追查至此的魔界戰士,各自持兵刃攻上.二對六的情況,血鶯和幸惠實在沒有多少勝算.

血鶯和幸惠互為支援強闖出去,血鶯手中血刀化為血劍直取雪女夢澤,對手的冰劍和她叮當不絕,紅色和白色的劍影凝成一個紅白色的光團.受到強攻的夢澤以雪女的力量勉強支撐著步步後退,她的寒梅白雪劍法輕靈多變,但比之血鶯狠辣霸道的緋雨劍法夢澤一時擋之不住.

敵人能追上馬匹是靠三名黑猩鳥背負,血鶯和幸惠要逃出去,除了要騎回馬上,還得想法子對付三名黑猩鳥,否則還是會被追上的.

幸惠單是承受每次攻擊,那如雷神重鎚一樣的金剛鑽就已叫她雙手酸麻.身旁還有二名黑猩鳥助攻.

「鏗、鏗、鏗」

用波濤般的密集攻勢,吉林重擊破開幸惠的防御,鑽鋒直取她的粉頸.

在幸惠命懸一線時,血鶯手指中的血破體而出,一條紅線把幸惠拉開,自己則滾落地上,讓收勢不及的吉林和夢澤鑽劍硬碰在一起.

能否死里逃生就看這一擊.

擺脫掉最強的吉林和夢澤,血鶯從掌中噴血,貫滿內力的滿天血雨,猶如鋼珠的直灑向三名黑猩鳥和犬人戰士.

在這重擊之後,血鶯手中劍化成弓,以冰化血液為箭連射四枝,勁箭貼地向上竄起奇襲大亂的四名魔界戰士.

吉林和夢澤撞在一起後利用反作用力回身攻來,金剛鑽直取地上不設防的血鶯.

雙方交手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被血鶯救回一命的幸惠取出背上翻江弓一箭射向吉林.讓他不能不回身擋格.

幸惠翻江弓結水而成的冰箭連環發射,再配以血鶯不發則已,發則必中的狙命暗箭,不止打散六名魔界戰士,擊斃掉三名黑猩鳥和犬人魔界戰士.

最後吉林和夢澤與血鶯和幸惠隔著幾丈的距離對峙.剛才是幸惠靠運氣和血鶯用霸道的箭術才能僥幸占優.幸惠還好,血鶯的箭是用她的血冰化而成,破壞力強得叫人咋舌,可是她雖已小心節省,還是因此而失血過多,功力自然大減.

「喝」

吉林口中噴泡,弄至一身泡沫後強攻而來.夢澤則以飛雹百彈,凍結空氣中的水分為冰雹,將之射向血鶯和幸惠.

幸惠手中翻江弓冰箭勁射而出,透明的箭矢迅雷急襲,連續數箭均擊中吉林,血鶯則用緋雨劍法幻起一個劍幕,把百枚飛雹先後格擋.

連中數箭的吉林,身上泡沫凝固後緊若盔甲,使冰箭穿透泡沫甲胄不能再穿透他身上的鱗甲.他凌厲凶暴的重擊而下,金剛鑽被血鶯和幸惠閃過後在地下擊出一個大洞,泥土碎石激射而起,打得幸惠和血鶯二人全身發痛.

像一個人形蚯蚓的吉林,接下來將金剛鑽飛射幸惠.幸惠的手快至僅留殘像,收弓拔刀,在驚天動地的巨響後,雖擋開飛鑽.但雙臂發軟的她面對的是一身泡沫盔甲的吉林強攻而來.他僅僅用拳頭,威力就已開山劈石,手臂發軟的幸惠根本無反擊之力,腳下以靈動的身法險險避過.若無救援的話,幸惠早晚必被擊斃當場.

一拳帶起雷動風聲的重拳迫至,退無可退的幸惠只余用赤影硬擋一途.在她身影剛定下來時,吉林如山重的鐵拳竟是虛招,另一只手拉動一條以唾液造成的泡沫線.

大為訝異的幸惠,憑戰陣中的經驗直覺的判斷必有危險,雙腿發力急跳而起,背後勁風襲體幸惠的腰背受到重擊,不只血肉橫飛,沖擊力震得她吐血,全身內功提聚不上.

以唾液的泡沫作盔甲的同時,吉林也以一條泡沫線勾起他掉到地上的金剛鑽,正面強攻吸引幸惠的注意力,再從背後加以奇襲.

另一方面的血鶯受到夢澤的攔截,守得密不透風的劍法,配合上雪女的風雪攻擊,還是被血鶯迫了在下風,而且這還是多次用霸道狠招的結果.可血鶯就是無法撇開她去救援幸惠,每一後退夢澤就反攻而來,血鶯的優勢已是強弩之末,若不能迅速獲勝逃出,她和幸惠都要死在此地.

「血鶯別管我了你先逃,薰姐還有癸主人等十萬將士都看你的了.」

背上傷口血如泉涌深達一寸闊五寸多的幸惠,手握赤影叫道.

血鶯內心這時像是萬蟲噬心一樣痛苦,假若沒堅持要帶弟弟走的話,或許她們已逃了出去.眼眶里滿是淚珠的血鶯在這生死抉擇的時刻,只能救人多的一方,轉身急逃.

「休想走」

夢澤轉守為攻,長發一擺暴長直纏血鶯.她雖已有防備,但還是被這靈活到像有生命的頭發捆個結實.

長發纏身不能動彈的血鶯舉掌向著夢澤,手掌貫滿內力,欺霜賽雪的肌膚變成像太陽一樣紅.血鶯決心犧牲一只手掌換夢澤一命.

之前見識過血風連的可怕,夢澤剎那間松開長發急退一丈.血鶯的武功遠高於血風連的女子,估計她若自爆,若在幾丈之內必死無疑.夢澤可不想和敵人同歸於盡.

得到這機會的血鶯丟下幸惠飛身上馬而逃,不敢迫得太絕被窮鼠噬貓的夢澤保持數丈之距追在後方,以雪女的身手去追奔馬絕不成問題.

被血鶯丟下的幸惠還要拚死反擊,但被吉林的重拳痛毆,打得她整個人飛起,手中刀掉落身旁.

「還是先奸後殺有味道之後我再在你背上寫幾個字給卡爾先生打個招呼.」

看著氣若游絲面容痛苦的幸惠,吉林動手去撕她的衣服,很快就讓她上身裸露出一對玲瓏有致的椒乳.

閉目待奸的幸惠使吉林大為得意,下身一陣掏摸,從鱗甲之中掏出他全身除陣節外唯一不硬的肉棍子.

一道紅光在吉林最無防備的此刻劈來,刀鋒過處吉林雖沒閹掉,肉棍子上還是留下刀傷冒出赤紅的鮮血.

「賤女人我奸完你再五馬分屍.」

剛才裝死等待機會的幸惠,已經用盡全身力量,但還是舉起沒有內力的手提刀往吉林劈去.

吉林負傷後強猛凶狠,一腳就把幸惠踢飛進草叢中,料定她無力逃跑,先給受傷的肉棒止血,再慢慢折磨幸惠.

被重創得口鼻全是血的幸惠,在草叢中用最後的力量打開隨身的小袋,把自殺用的毒葯、春葯、刀傷葯和莉亞娜黛給的法寶准備好.一陣忙亂之後,幸惠服下了自殺的毒葯,而她體內空盪盪的再無一絲內力.與其被虐而死,幸惠寧可自殺.心中想著血鶯能逃得出去嗎﹖薰小姐的安危讓在等死的她也不得安寧,心中萬分牽掛.

第十一集 第四章

薰的騎兵在突襲力和連射能力都不如女真騎兵,但作為承繼武田紅甲鐵騎和伊達家鐵炮兵組織和精神的部隊,雖造詣還有待磨練,可實力絕不容小覷.所有騎士都配備有火槍,在射程上超越女真騎兵,突擊用的長戟可刺可劈,對比起敵人的槍、斬馬刀和大刀不相伯仲,決定性的差距則出在騎術方面.比起幾近活於在馬背上的女真人,來自農耕和海洋民族的海鄭聯軍是及不上的.

不像步兵可以排射,薰使用潮水式射擊法,第一排的騎士對敵人遠射之後就分往左右放慢落後,讓其他人前進射擊.每次數十槍的齊射,在數萬的女真騎兵中打出一個缺口,蓄勢待發的薰位於所有人的前方,閃電蛟離刀而出,原應騰飛天際的電蛟在地上施暴.炫目甚太陽的瞬間強光後,百多名首當其沖的敵騎立成焦炭.

「目標只是多爾袞一個人,只要取下他的首級整個神州國都是我們的了.」

高聲發話的薰向調轉馬頭殺來的女真騎兵發出一個真空斬,刀氣劈開空氣,將十數人同時劈開.馬上因慣性而飛起的人頭和上半身,將一股血雨灑向這支紅甲鐵騎,使人人變得面目猙獰.

一方面是為之前無法參戰而爆發出驚人戰意的新力軍,另一方是剛遭敗績的氣虛力歇的部隊.十倍於薰的女真騎兵竟被薰攔腰截開,在刀山劍海之中,威風凜凜的薰刀光處,人仰馬翻,手下竟無一合之將.

面對這二千氣銳之師,多爾袞還有辦法應對,可是從後方海鄭聯軍的數千騎兵又已打擊在己方隊尾,後方步軍喊殺聲震天,如滔天海嘯的殺來.勉強抵擋除了再敗一場徒增死傷,絕無勝算.

攻時要凶猛絕倫,退也要飛快如風,本就是女真騎兵的特色.多爾袞看遍兩側山谷的地形有利之處,加速朝極為狹窄的一個位置前進,此處僅容數十騎越過足可暫守一回.

剛才的激戰已耗盡女真軍威震神州國的箭,只余一張空弓的他們威脅力大減,在多爾袞指示下數百親衛守在缺口准備最後決戰.

薰的騎兵直沖而至打擊在多爾袞的直屬親兵上,這些人中不乏女真猛將和正義門的高手,位於陣前的薰受到多人圍攻,數柄利刃同時往她身上招呼而來.

真空刀氣直劈敵人的馬頸,同時被切下的數個馬頭噴起驚天血雨,掩蓋著對手的視線.就在這剎那間薰躍離馬背,匹練刀光連閃,在人頭馬背之間飛越,在敵我驚呼聲之中如飛鷹一樣撲向獵物.

只要一擊就可以了眼神銳利若老鷹,吉光上電光閃現,不發則已,發則驚天動地.

點算著有多少人馬越過身後狹窄處,雖還余一萬兵馬,多爾袞已決心出手.對渾身殺氣隆隆,身著染滿人血的赤色盔甲的薰,多爾袞向後倒翻臨陣而逃.

本以為多爾袞一代霸主,到此地步應是決心一戰,想不到他竟不戰而逃,薰輕靈的身體是飛燕般急進追擊.

「嘿嘿殺了如此一個佳人真是可惜,還得要我上萬將士陪葬,不過我可不能讓你殺掉.」

多爾袞早已計算好此處山谷收窄,手中龍頭鐵鎚發出真空之刃劈向數丈高的崖懸壁處,把突出的岩石俐落的切下.

上空掉下萬斤巨石,不要說前進,停在原地也會有被壓成肉漿之險.薰為錯失時機而怒吼,手中電光不得不由瞄准多爾袞改為往落石迎去.

多爾袞連劈了十多鎚,打得山崖壁上凹陷處處,重越千斤萬斤的大小巨石發出比雷鳴還響的聲音,前方揚起的煙塵高達十數丈,將所有的一切都淹沒進去.

料定追殺自己的女將必死於石下,多爾袞從穿破缺口的二萬多人處每人三三兩兩的收集余下的箭矢,以數百死士殿後守護,用箭雨封鎖這缺口.新金國的存亡就看多爾袞的存活,就算紅一旗和紅二旗軍盡喪於此,只要他還活著雙方強弱之勢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可惡」

剛才命懸一絲的薰,全身被泥塵染成土黃色.靠閃電劈碎頭頂落石,以刀網擋開碎石,薰絕處逢生,可是眼前落石構成的土牆雖還可飛越而過,但想追上多爾袞是再也休想.

薰背轉身把包括張九重在內的殘余敵軍,當成了發泄內心失望的對象.而敵軍後方則是大步追來的海鄭聯軍.

用壯士斷臂的方式封鎖薰的追擊後,多爾袞絕無因戰敗而棄履,反而斗志昂揚.在他遠大的眼光來看,剛才一戰僅是全個神州攻略戰的一個戰術小挫折,新金國的國本並無半點動搖.事實上被他丟棄的新金軍陷入死地後只有拚死一戰.他心算著海鄭聯軍死後的傷亡總在三、四萬之間,當他們恢復這個損失時,多爾袞不止已補足東路軍二十余萬人的損失,可建造好龐大的艦隊,鼓征服全神州國的余威,渡海盪平天涯海角和思明島.

作為天下的征服者胸襟要廣、視野要闊,在這神州國的大棋盤上.東路軍的連場敗仗,在多爾袞來說等若是圍棋中的棄子,以這損失換取海鄭聯軍接受決戰先後損失四至五萬人,己方在收集潰兵後總損失應在二十五萬以上,雖五倍於敵但新金國的恢復力可不止海鄭聯軍的五倍.在下一回合的決戰中,他將以強盛的軍容發動凶猛的攻勢.

多爾袞沒有在全軍後方殿後,反而跑在全軍之先.他遠不止是猛將是全局的指導者,當然沒有為了虛名,留在後方以冒死之險去換取多救幾個士兵的.反正士兵他多的是.

連逃了百里之後,走在全軍之先的多爾袞到達一個早已陷落的圍村.村子有二丈高的石牆,內有房屋數百,外面還堆滿早先新金軍屠村後所殺的上千村民正在腐爛的屍體.

正想以此為據點收集敗軍的多爾袞,卻看到石牆上雕刻著新金攝政皇多爾袞,命於此的尺長大字.他當下就大驚,難道鄭雲仙已事先安排好伏兵於此.

「快走」

「走不得.」

以響亮雄偉的女音把多爾袞壓下的人出現了,影雀從圍村中躍出立於臭不可聞的屍山之頂,配起她手持的骷髏鐮刀真若死神降臨.而同時十余名黑猩鳥從村內飛出包圍著多爾袞的百余騎.最後炫靜一身大膽豪放的炎黃式女裝,酥胸半露就如一名青樓艷姑那般冶艷的出現,身旁跟著人形的黑獅作衛護.

「炫靜,你這小人竟然和森羅這等惡魔勾結」

「是又如何﹖攝政皇大人看朕今天穿得漂不漂亮要為你送死朕可是精心打扮過一番,好讓你死之前最後一眼把朕的艷姿留在腦海里,等你到了地獄還可以妄想一下.不過你是再也休想可以碰到朕的身體.」

拉高裙腳直到大腿,露出一條纖美姣好的粉腿,肉光致致的好不誘人.炫靜拋過來的眉眼中滿是嘲弄之意「嘿憑這就想殺我,你是妄想.小人得志就是說你,到頭來炫靜你的皇帝夢也是做不成,不過由我操控的傀儡變成森羅的傀儡.何況你的身體算什么,老子又不是操得少了你的小嘴、屁眼、淫穴不知灌滿過我的精漿多少次.不過炫靜你倒是有點值得驕傲的,讓我替她打槍的人妖天下只得你一個.不過你其實不男不女的,用女字不太恰當.」

「殺了他給朕殺了這逆賊.朕要逐只手逐只腳的砍掉,最後親手閹掉這逆賊再拿身體去喂蟲.」

怒極的炫靜狂吼.

被太陽一曬而臭的腐屍堆,也只有不再是人類的影雀會不介意,事實上她根本不覺得臭,對吸血僵屍的她來說,甚至還有種親切感.好像在她成為僵屍的那一天,家人和鄰居們堆成的屍山.

若是沒有眼前的這個多爾袞,影雀的故鄉在這亂世中不見得可以維持和平多久,但下手殺害影雀所有親朋的是新金兵,而指揮他們的就是眼前人.善惡到頭不會有報應,上天不會作出制裁,要制裁就只有用自己的一雙手.

「多爾袞留給我其他人反抗者格殺勿論.」

面對從屍山上俯視自己的影雀,多爾袞就任由身邊親自訓練忠誠絕無可疑的衛士和黑猩鳥作垂死斗.一般人類士兵訓練得再高明,沒有百倍優勢也不可能擋得上黑猩鳥,十倍優勢亦只是多支撐一會.

多爾袞在等,他身後還有二萬大軍陸續趕來,多拖一刻救援就愈多.而在這絕境之中,他必須創造奇蹟才能死里求生.

終於風魔披肩揚起,影雀神威凜凜的下撲攻來,手中骷髏鐮刀寒光逼人.

多爾袞一個倒翻,龍頭鐵鎚反手擊出直取影雀雙腿.骷髏鐮刀竟將地面切開回旋再斬而至,刀鎚交擊之後多爾袞在地上幾個滾動才止住去勢.魔界戰士的力量果然名不虛傳,多爾袞一生戎馬還沒試過被女人以力量壓倒自己的.

接下來骷髏鐮刀的骷髏頭一張,毒舌鏢帶起風雷之聲直趨多爾袞.僅看到紅影一閃的多爾袞在地上連番滾動,所過之處毒舌鏢迅雷似的急射急退,打得地上到處都是寸闊的洞,人的肉體若被擊中,不被穿過窟窿才怪.

四周的衛士發出慘號哀鳴,兵刃鏗鏘聲之中,他們被魔界戰士們殺得屍橫遍地,赤紅的鮮血染紅著大地.

多爾袞愈打身上愈是冒冷汗,對方的實力絕對足以致他於死地,影雀的出手要不是近於戲弄他的話,恐怕凶悍和凌厲.

但是斗智不斗力,若是靠蠻力的話多爾袞也打不下這大好江山.算准時機之後,他起腳踢起手下被斬下的頭顱勁射往影雀而去.

接連幾個人頭,每一個都力逾千斤,硬接的人類肯定會吐血重傷.

風魔披肩一揮,影雀利用這件防具造成一面氣盾,一股有若實質的勁風瞬間將人頭卷飛出去在地上撞成肉餅.

但這僅是虛招誘敵,多爾袞龍頭鐵鎚借此機會在地上重擊,雙腳再借力一蹬,像電光一樣彈前,龍頭鐵鎚當頭往影雀敲下.

倏然間影雀雙手像是消失了一樣,實質她以超越人類視覺的速度發出月影斬,連串新月形像大刀闊的真空刃斬向多爾袞,割得他手臂和雙腿全是傷口,溫熱的鮮血從這霸主身上灑下.

「喝」

吐氣開聲的影雀發動體內所有妖力,以下擊上硬接多爾袞的鐵鎚,順勢將之打飛出去.

就是現在

多爾袞處在劣勢之中唯一的勝機就是擒賊先擒王.剛才連番進攻都是他為了讓影雀打飛的計算.一可擺脫這高手,借她和自己的力量飛出.二是他算好正向炫靜撲去.

半空飛出的多爾袞手中龍頭鐵鎚在地上連點,速度增一倍,像流星貼地飛行,目標直擊炫靜.

本來滿面得色的炫靜,現在卻嚇得花容失色,旋即躲進黑獅身後.

「可惜人類有這身手.」

面對多爾袞傾全力於此的一擊,黑獅眼中精芒閃現變身成有翼獅身人首獸,張口咆吼的他發出獅子吼,音波攻擊不止讓所有人的耳朵嗡嗡作響,把一代霸主的肉身震得肉腑盡碎,全身滲出血水.多爾袞的龍頭鐵鎚則重擊得黑獅倒飛出去.

看到效忠對象被重創,殘余的衛士手下一呆,都被黑猩鳥乘機擊斃.

臨死的多爾袞最後看的不是炫靜而是吐血坐起的黑獅,身為人類的尊嚴和霸主的氣度使他拒絕做森羅的走狗.可是人類的力量要戰勝這些魔界戰士實在太難了,多爾袞想不到自己英雄一世,今日竟命喪於此.唯一叫他悔恨的是,他還沒和海鄭聯軍分出最後的勝負.

沒有求饒也沒有辱罵,多爾袞彷佛自己才是勝利者的大笑後道:「也好雖然早了幾年,我就到冥界去和閻羅王較量,把他的江山搶來玩玩.天下就讓給炫靜你吧還有一點,你別以為勝過了我,論智謀論武功,哼我是敗於森羅的魔界戰士手中.作為人類也應該滿足了.最後,晚年能玩到炫靜你這人妖小妞,真是夠本了.作為激死皇太極,玩遍你全身的代價,天下就當作是我給你的贈禮,是我嫖你的代價.」

多爾袞一面吐血一面笑,直到影雀的骷髏鐮刀砍下他的首級.

「死死了吧」又怕又氣的炫靜不敢相信的看著地上多爾袞的人頭,首級臉上還是一個得意的微笑.

「賤人、賤人、賤人」

把所有怒氣和屈怨發泄出來的炫靜把多爾袞的人頭當球踢.

「我早就想這樣做的了.」

之後她還不解恨,把裙子拉高蹲下身脫下褻褲,對著這當代霸主的人頭小解,金黃色的尿液從神秘誘惑的女陰灑向眼前的人頭.炫靜心里實在爽快,看著下面沐浴於她黃金水中的人頭,她才覺得大仇得報,還有一點銷魂的快感最後由影雀隔空發勁,以掌風將這人頭送上屍堆山之頂.

看著炫靜滿臉喜情春風得意的樣子.影雀也有像她一樣的解恨心理.往生了的親人應該能安息吧

「現在起神州國是我們的了」

影雀看著炫靜對剛剛才開始趕到的新金軍宣布多爾袞戰死,今後由皇帝親政.隨著新金國的易主,現在萬象大王建立起一個替他工作,由東到西的日不落仆從國.

看著淋滿尿水,多爾袞屍山上的首級的笑容,影雀想到一代霸主竟有這種下場,真是世事難料.

多爾袞雖沒死在薰的追擊而意外的死在炫靜的暗殺之中.但就像武林高手被庸手暗殺一樣,被奸人暗算並不動搖他生前所建立的霸業,何況人死如燈滅,炫靜最後的一泡尿,說不定在陰闇的他還覺得喝得痛快.就像歷史上多少名將,戰場上縱橫無敵,卻被玩弄權術的奸臣害死一樣.多爾袞以世人意外的形式退出了歷史舞台.

第十一集 第五章

杭州城谷外一戰,馳騁神州大地未嘗敗績的女真鐵騎以慘敗收場,但是運籌帷幄此場大戰的青靄卻未能釋懷.匈奴東野人和北野人軍、天佑軍團、紅一旗和紅二旗軍,前後逃脫的人加起來達到十萬之眾.己方的損失最終為五萬人,四萬是在谷外血戰時犧牲的.損失比達到五比一之差,可是考慮到補足兵員的能力,雙方的均勢竟無一點動搖,而日月皇朝的殘黨軍在三路新金軍的夾擊下,非降即滅,少數殘余估計也拖不過明年.下次作戰己方還能獲取這種水平的勝利嗎﹖不只要大勝,犧牲還得少,這股壓力加諸在雙肩上,讓青靄連月事也受心理影響而不准.

雲仙尚有余力去掃盪殘敵,薰卻在斬殺張九重之後,一臉疲憊的回到本陣,她的美麗也因血戰而蒙塵.全身都是灰黃的泥土和變黑的血跡,身上還有幾個小傷口.

「青靄軍師薰未能斬多爾袞於刀下,而讓他逃脫了,非常抱歉.」

「不,今次沒有殺掉多爾袞只是延長最終勝利的日子到來.海戰才是我們稱雄的地方,如今捷徑走不通只好老老實實一步一步的去扭轉戰局.薰先下去休息好了,青靄不能在陣上和大家一起殺敵,就讓我處理事後.」自身壓力不輕的青靄,表面上安慰薰.

送走疲憊的薰,看著她滿是失落的背影.青靄忙碌著給失職的人訓斥,許其帶罪立功或即時懲治,作戰有功的則一一加以獎賞,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則加以慰問.

雲仙到底是以振興神州國為己任,眼界開闊的名將,對小事的處理就沒有青靄那樣事無大小都親身過問,特別是對處置敗卒降將和屍骸全無興趣.青靄作為海龍這海盜集團的軍師,干起盜賊的本行,收集敵我雙方十萬以上的屍骸,不論敵我均將盔甲兵器剝下,己方的人換上紙制供死人下葬用的壽衣,割下遺發留待將來交給家人後予以火葬.敵軍的則把首級割下堆成一個人頭金字塔,屍身拋棄任其腐化.

青靄不是刻意殘忍的處置屍體,而是戰爭可不止是陣上刀劍交鋒.為了寒敵之心,鼓舞己之士氣,建造這座陰森可怕的人頭金字塔是有心理作戰之用的緣故.以後敵人看到氣勢必挫,己方每提及此則戰意高揚.只是看著數萬塊顆人頭堆在一起的可怕場面,青靄不由得感到有點反胃.

青靄到底只是一名少女,才智過人的她對神州國對炎黃之民滿懷理想.但作為統兵的軍師,實際布署過大軍作戰後.對戰爭的理想和神聖化消失了,有的只是為現實奮斗的無奈和職責所需.目前的青靄比之以往能體會薰想盡早結束戰爭的心理.她是永不可能像癸和莉亞娜黛那樣習慣血腥的.

身負重傷的灰影和白武優先獲得多香子大夫的處理,對他們身上的各種兵刃造成的傷口,她以仙界針線加以縫合,並用仙術加速其癒合,最後再對護士開出葯方.

「感謝灰影和白武的奮戰青靄對二位的神勇感動之余,也請二位珍惜生命,好再為癸首領效勞.灰影家中還有懷孕的妻子在等待,而白武連妻子都還沒娶呢」

灰影道:「上陣殺敵也是為了家中還沒出世的孩子和瑪瑙.」

「放心必定讓二位滿意的.」

青靄在勞累之中強迫自己露出一個撫慰的淺笑,自出城追擊後她就沒闔過眼.

「軍師大人,我們休息一會兒吧」

全身血污任由護士替她擦拭的多香子道,她身上散發著和薰同樣的倦怠.

在滿帳的呻吟聲中,多香子和青靄並肩走在滿地的傷忠之中,人數之多直排到處理傷兵的營帳外都是.

「剛才的二位傷勢雖重,卻無性命之憂,痊癒不會要太久.現在他們有機會感激我的治療,可是下一次呢」

「多香子大夫,不是我說戰爭就是這樣的,你何必多想呢﹖這樣只會自尋煩惱.」

「是啊可是要不要來一顆﹖」

多香子從身上拿出葯丸服用,並且分了一粒給青靄.

「這是」

「是提神的葯丸,服下之後可以幾天不睡,能支撐疲勞.可是有副作用,之後會累,可能七至十天動一動也會全身酸軟.」

青靄二話沒說就服下了戰後處理真的是忙得她恨不得自己有二張嘴四只手,或者一天有二十四個時辰用.

「肉體的疲勞可以服葯暫壓,心靈的疲勞卻沒有可以治療的方法.」

戰場上士兵還在打掃戰場,人類的屍體漸少,可是地上還是血跡斑斑,尤其惡心的是吝惜的青靄下令把戰死的馬匹作軍糧處置,士兵忙著在割馬肉加准備腌制.

「剛才不斷有人被送進帳內供我治理.很多人的傷勢,只要有時間我就有信心可以處理,但花太多時間救一個的話,另外就已死了四、五個在等待的.那種生命在手中消逝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救得一個,就有二個人死亡.」

青靄對此只能默言以對,想說服多香子根本不管用,她想要的只是一個供發泄感情的對象.一面聽多香子訴苦,青靄利用這段時間盤算下一階段的作戰.話題逐漸轉到多香子和莉亞娜黛的合作上.

多香子從仙醫術中知道血型的存在,但她只能憑自身仙法偵知,所以拜托莉亞娜黛研究如何用魔法探知血型.若是成功就能以輸血的方式大量減少傷者.還有肉體再生的技術,就是讓失去的手臂或眼球可再長出來的技術.

當談到這些醫術的研發時,多香子變得朝氣勃勃,眼中神采洋溢.青靄則訝異於世上竟有這等醫術,不過她內心的盤算是如此一來,士兵的損耗減少.少一個人戰死,她就多一個精兵.

在青靄、雲仙、薰大戰多爾袞的同時,血鶯正受到自己弟弟的追殺.

「姐姐出來吧是聞道負了你,我我是愛姐姐的.所以不能容許別人占有你,所以我恨你也恨我自己.恨你為何要去犧牲,也恨自己不能保護你.因此重逢後才會對你冷淡無情.聞道真的很心痛﹖還記得嗎﹖小時候我有病你沒有錢替我找大夫,每次姐姐只是用身體抱著包容我,給我鼓勵.鶯姐姐在我耳邊呵氣如蘭的日子,聞道每當想起就心痛.」

「原諒聞道吧出來好嗎﹖姐姐.」

李聞道的每一句話都發自肺腑,這是他的真心話,只是卻不是全部.

他一面帶同幾名黑猩鳥在搜索自己的親生姐姐,要置她於死地,口中卻不絕的以言詞引誘她出來.

「和姐姐結合之後聞道就想天上地下,千萬人中我無親無顧,獨有姐姐是我的.就算姐弟結合是逆天背德的亂倫惡行,那怕受千夫所指聞道也想保護你呀出來吧.鶯姐姐,讓聞道向你道歉.你信不過我嗎﹖好的,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的,你們先退下,離開這里要有一里遠.」

血鶯已不是以弟弟為最優先愛得無以復加的她了.上一次苦苦追尋卻換來被出賣,被最愛最親的弟弟出賣是多叫人痛心的事.

血鶯內心為弟弟充滿感情的話痛苦,可是作為一個殺手,她自是隱身在河水中不出來,以逃避敵人的追蹤.直到用地聽之法確忍黑猩鳥已遠去,小心從外側反復觀察和試探,肯定絕無危險之後.她才出現在滿臉失意的弟弟面前.

「聞道你恨姐姐嗎﹖恨我出賣自己的肉體﹖」

「當然了因為愛才會恨,只是當日陷入絕境中我也沒有辦法才沒說出口.」

弟弟眼中那情意、色欲、興奮、怨懟、自責混集的眼光看著自己.讓血鶯又怕又想親近他.

「我我」血鶯想求他原諒,卻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和我回北之京吧我心中雖對姐姐的事,雖然一直有條刺.可是上次我也太過份了.對不起,再給我一個機會好嗎﹖鶯姐姐.」

對弟弟伸出來的手,血鶯好想握著它,那是帶來親情、背德之戀、激情性愛的一只手.可是作為一個殺手之前,血鶯已做了好幾年的妓女,男人花巧的言詞她不知聽過多少.理智告訴她,弟弟是騙自己的.問題是血鶯的內心何嘗不是在騙自己,再信弟弟一次,給他和自己一個機會,差點要應允的血鶯稍一猶豫後反而後退.

「說真話吧聞道你不只是我弟弟,還是男人.那些臭男人姐姐實在看得太透了.你由日月皇朝的狀元變成了新金國的狀元,還娶了他們的格格.聞道是厭棄有我這種出身的姐姐,還怕我們的戀情泄露,所以才會對我那么狠,連姐姐都要害.」

「那又怎樣﹖我是鶯姐姐的弟弟呀是你一直帶在身邊,由小嬰兒變成現在堂堂新金國狀元的弟弟.我每次做錯事你不也原諒我的嗎﹖信我多一次好嗎﹖別忘了我們是骨肉相連的血親.我和妓院中的臭男人不同,他們是你弟弟嗎﹖當今世上我才是你唯一的親人.」

面對大膽的抱過來的弟弟,心中一軟的血鶯,想要後悔時已被他緊抱著.

「姐姐,我好愛你,也恨你我愛得你要死,也恨不得你死.你明白嗎﹖」

「聞道、聞道、聞道」

濃烈到化不開的親情和背德的禁忌之愛爆發了.血鶯不顧一切的抱著她骨肉相連的弟弟.眼中淚珠滾滾而下,這么多年除了癸給她安慰的一晚外,她無時無刻不念著這弟弟.

「鶯姐姐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如果我現在是皇帝的話就好了.可以處死掉所有說我壞話的人,我恨你也愛你,但還是要娶你,讓你做我的皇後,那怕與天下為敵.」

無情無義的李聞道,眼眶中盈滿淚水.男兒有淚不輕彈的他也無聲的垂淚.

「如果我是皇帝那該有多好呢﹖」

就在他這發自心靈深處的感嘆聲之中,正抱著弟弟哭得梨花帶雨的血鶯感到全身內力朝背脊涌去,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聞道這是」血鶯不能相信,弟弟最愛的弟弟再一次背叛了她.

丟下手中魔界戰上交給他,用來禁制血鶯武功的道具,李聞道抬手撫著姐姐那滿是憂傷和哀怨的臉蛋兒,他想在姐姐死前再一次占有她.可曾經自屬於他的姐姐,卻不知被多少男人碰過,想到此心中厭惡才打消碰這骯臟身體的念頭.

「可是我不是皇帝不能不顧及陛下、朝中大臣和床頭那賤婦的看法.而且我恨你,為什么這身體不再屬於我的,為什么給天下臭男人摸遍了.所以姐姐你別怪我,聞道這樣做都是為了大好前途,還有讓我李家光宗耀祖.姐姐你就在天上保佑我真的成為陛下的夫婿,到時聞道必定會到姐姐墳前懺悔的.對不起,鶯姐姐我是愛你的,比世上任何人都愛.」

李聞道溫熱的嘴唇碰上來,雙手由臉蛋移到雪白滑膩的粉頸,十指發勁要捏斃他血親的姐姐.血鶯的內力雖受制,但身體久經鍛鏈,何況還有對招式的精熟,只要她反抗,除了因筆動得多而指力不錯的弟弟絕敵不過她.

十只因練功而有不少傷痕,再也不像少女時代那樣柔美的一對柔荑撫上弟弟的臉.是我負了你氣息不暢逐漸昏迷的血鶯沒有反抗,她的心好痛,再一次被出賣和背叛.只是若是聞道認為除掉自己才能飛黃騰達,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還不如死了的好.

看著姐姐漲紅難過的臉龐,一陣兵刃交擊聲讓他手下一松,血鶯本能的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連日只在馬背上閉目養神,靠五間組和血風連的消息和協助,經歷重重困難,癸終於到了.剛才他在外面惡斗一陣,斃盡守護李聞道的黑猩鳥.

滿身染血的癸將一個黑色的東西擲向李聞道身上.

「你這惡心的書生給我放開手」

肩上被撞得發痛的李聞道發現那黑色的東色是黑猩鳥的首級,心下大驚滿臉發白的放開手.

「你你是誰﹖」

「是偷了你姐姐的男人,應該算是大舅吧不過炎黃民族的叫法太復雜,可能算錯了.」

剛才癸在解決最後一名黑猩鳥時已聽到他們的所有對話.

「和無法無天的海盜比起來,原來飽讀聖賢書的東西才真是畜生不如.血鶯若是我姐姐,就算要與神佛戰斗我都要愛她一生一世.而你留你這種人在世上,我覺得連自己呼吸的空氣都變臭了.」

對這下賤的東西,癸真是恨極.血鶯的身世和過去,讓他只有同情和憐惜,相比之下血鶯的弟弟是什么東西.有機會就連姐姐也上,然後卻又翻臉不認人,手中火倉一揮,灑下刀上的血水,癸拔地而起,火倉燃起熾熱的烈炎直撲向李聞道.

「癸公子住手聞道終歸是我弟弟.」

臉蛋還因缺氧而漲紅,雪白粉頸上是弟弟的指印,死里逃生後眼中閃爍著悔恨無奈的眼光.對弟弟的不忠不義,飽受傷害的她還是割舍不下這份親情,不惜一切的用血肉之軀去擋癸的刀.

如果血鶯眼中的是絕情之色,癸還可饒李聞道一命,但面對血鶯的余情未了,他非殺李聞道不可,就算會被她恨一世.血鶯已經夠可憐,只要她弟弟還活在世上,她就會再受騙再受利用.而能給他幸福的只有自己,既然如此就絕不能放走李聞道.

癸手下一遲滯,讓李聞道和血鶯都松口氣時.他右手一閃,就在這輕晃中,貫滿勁道的火倉離手而去,釘入李聞道體內貫穿他的心臟.

「不不會的」滿口鮮血的李聞道呻吟.

「聞道、聞道我嗚嗚嗚」

震駭莫名的血鶯回身只看到在血海中的弟弟,再有千般的怨恨亦已一筆勾銷.

血鶯想替弟弟止血,可是這傷勢已經沒救了.方寸大亂的血鶯手忙腳亂,全然沒有龍家首席殺手的從容自若.

「姐姐,對不起我我愛金銀財寶也愛名利權勢可是世上好不公平,為什么兩者不能兼得呢太不公平,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

看著血鶯號啕大哭的抱著漸變冷和生命氣息消失的弟弟.

癸內心一陣噓唏,金銀財寶的價值不過是換來錦衣肉食豪宅華廈.而穿得好不好還不是一件衣服,最好整天不穿方便做愛.豪宅大廈,還不如幕天席地的做愛來得好,世上有山有水不向世人收一分錢開放.這些物欲的東西,除了博紅顏一笑外,半分價值也沒有.為此而要拋棄為自己賣身為妓,既是情人亦姐姐的血鶯.是李聞道天生狠毒,還是神州國在這動亂之中多數人都已心智失常.

第十一集 第六章

匆匆埋葬了弟弟,留下一塊大石作墓碑,血鶯連傷心的時間也不許有,為了負傷被拋棄的幸惠以及全軍數萬人馬與後宮諸成員,她與癸並騎急行日夜不停.

與時間賽跑下,帶同幾名五間組和血風連的成員,二人回到當日幸惠被棄置的地方.

在路途上聽血鶯述說當日的情形,癸想到幸惠若有個萬一,薰的心情,自己的心情,就什么也不敢想.

被追殺的血鶯一直沒有能送出求救訊息,而求救信又是幸惠送來的,癸心想她一定是逃脫了才能發訊.可是實情並非如此

等待不畏辛勞趕至的癸,是幸惠被掛在樹上內臟被挖去的裸屍,她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無懼、無怨、無苦、無悲,就像是熟睡了一樣.下身花唇還有干涸的穢跡,地上染滿血污,懸吊在樹上的屍身,膚色還是像活著時那么紅潤.可是背上卻用爪割開嬌嫩雪膚上劃成血痕寫著,今天是真田幸惠,明天下一個是誰﹖胸中的憂傷和無奈,自怨自責以狂怒的拳勁發泄出來.

「森羅、天帝軍,我在此立誓不宰光你們誓不為人.」

承受癸火山爆發似的一拳,掛著幸惠屍體的樹,軀干被打成粉碎,沙啦沙啦的落葉聲之中,一直被森羅派魔界戰士追殺的癸,決心要反擊回去,不管雙方差距有多大.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小人報仇無日無之,他決心要做一回狠毒的小人,狠狠的還以顏色.

「癸別激動,這這未必是幸惠.不然屍身完好不腐,臉上的表情也太平靜了.」

「不是幸惠那是誰﹖」

盛怒下的癸把怒氣轉向血鶯發泄.弟弟剛亡故的血鶯,在心情上的痛苦只有比癸尤有過之,何況幸惠若死,拋下她的自己就等若見死不救.

「莉亞娜黛的替身紙人.」

一聞此言,癸立將內力注入幸惠的屍身中.余溫猶在的屍體,解除魔法後立時代變回一張破爛的紙人.

「沒死幸惠還沒死.」

現在的癸連慶幸的心情都沒有,狂怒心傷之後,又變回全然未知的狀態.

「快找,以這里為中心搜索.」

幸惠雖以替身紙人逃過一劫,可並不代表她本人就安全.癸拾起替身紙人,上面還有穢跡和那句今天是真田幸惠,明天下一個是誰﹖癸一個人不可能保護身邊所有人,森羅派來的刺客若由癸轉到其他人身上,只要數目夠多連薰都有危險.

癸心想,不惜代價亦要在最短時間內變得強,獲得超越人類可以挑戰仙魔一族中強者的力量.

直到聽到五間組的女忍者有所發現的消息,癸一支箭似的趕去.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正在彌留狀態的幸惠,面白如紙的她下身全是血污,紅潤的嘴唇變得干裂.當日負傷之後,她用僅余的力量服下自殺毒葯和放出替身紙人,僥幸騙過吉林後,服下解葯的幸惠連走也走不動,只寫了一封求救及警告信.

「幸惠支持著,我馬上遣人去軍中叫多香子來.你一定沒有事的」

「癸主人請叫薰小姐她們快逃,小心洪水.我」

癸制止幸惠再說下去,免得她再消耗所余無多的生命氣息.

「我馬上去,你安心休息就行.還有你可別死了,上次你背叛的事,薰還沒原諒你的,要是就這樣去了黃泉國,薰鐵定恨死你.」

癸看著幸惠急喘和閉上眼休養,忙下令手下們照顧她.同時調動附近所有五間組和血風連的人,要破壞魔界戰士們建造的人工湖.

心煩意亂的癸,衷心期祈多香子能趕到.以他的經驗來看,幸惠的失血量和背上傷口的發炎,已經是沒救的了,除了希望仙道醫術再創奇蹟,就看幸惠的求生意志.因此癸才特意說薰還未真心原諒她.

動用手上余下的幾只魔蝙蝠,及分派信使去通令青靄急促撤退.癸腦海中只有炫靜和森羅得意狂笑的樣子,還有青靄她們全軍被洪水淹沒,珍珠江上浮屍處處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