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是他們,包括周圍所有的魔族軍士們,都能明顯的感覺到一股讓人心顫的寒意,正在飛的彌漫開來。
那是一種濃郁得如同實質般的死亡氣息,強大得讓人無法抵擋,甚至連靠得太近都會感覺到身體的僵硬。
「退後!」
「快退後!」
六名妖王很快的下達了命令。
可是,依舊有些來不及退的魔族軍士們倒在了地上,一個個都是臉色青紫,身體更是迅的萎靡,就像是被吸干了一樣。
「傻筆,說出你的名字,讓本神再笑一會兒?」方正直不退反進,往前輕輕的踏出一步,迎著那股死亡氣息便走了出去。
「仇七!」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原來,你承認自己是傻筆啊?」
「死!」
簡單的對話,結果自然就不可能再簡單,因為,仇七已經出手了,身形一動,便直接到了方正直的面前。
很近的距離……
近得方正直都可以清晰的看到仇七額頭上那一道可怖的疤痕,橫在那道紅色的印痕上,就如同一個死亡的十字一樣。
「嘭!」兩掌相擊。
然後,兩個身影便在瞬間分開,仇七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腳下的地面,被踩出兩個深深的腳印。
而方正直則是直接就飛落到了天道閣劍峰的山崖下,感覺上就像是被一掌拍的失足摔落一樣。
「……」空氣再次寂靜,而與剛才相比,這種寂靜中,卻又多少添上了一種壓抑,沉重如山。
六名妖王,還有周圍的魔族軍士們無一不是瞪大了眼睛,因為,這似乎太快了一點,快得讓他們都有些無法接受。
至於平陽……
則是直接就懵在了原地。
清徹如水的眼睛看了看遠處站立的仇七,又看了看六名一臉呆滯復雜的妖王,她突然就覺得冬天,好像提前來了。
「這個無恥的家伙,不會是想在這個時候玩吧?」平陽喜歡刺激,可是,她還是覺得眼前這樣的局勢未免刺激得太過了。
所以,方正直是被拍下山崖了嗎?
生死未卜?
然後……
現在是自己一個人了嗎?!
風,在劍峰山崖上緩緩的吹過,有些微微的冷,但是,比起山崖上死亡氣息散出來的冷,卻反而有點兒微暖。
「那個……其實,本……本神就是路……路過的!」平陽說完便一個轉身,准備直接縱崖追隨方正直而去。
可是,在他剛剛轉身的一瞬間,一道黑影卻已經掠過了她的頭頂,然後,又穩穩的落在了山崖邊上。
「你剛才似乎笑得很開心?」仇七的冰冷的聲音響起,山風吹動著他身上的黑色斗蓬,看起來森冷無比。
「本神笑了嗎?」平陽的神情間無比的尷尬。
「如果你能保持剛才的心情,再笑一次,我可以考慮不殺你。」仇七再次開口,同時,也朝著平陽踏出一步。
「呵呵……」平陽臉上的笑容明顯比哭還要難看。
她自然是能猜到方正直不會這樣就死掉,可是,山崖這么高,真的掉下去後,估計最少也要半刻鍾才能再重新爬上來吧?
半刻鍾的時間……
她真的可以死上十次有余了。
怎么辦?
是要拼命呢?還是笑一笑拖延一下時間?
平陽的心里飛的閃過各種各樣的念頭,然後,手里的火麟槍也突然間往前一丟,直接就丟在了仇七的面前。
這樣的舉動,無疑是讓仇七的腳步微微一停,看了看地面上赤紅色的火麟槍,又看了看面前蒙著黑色面巾的平陽。
然後,仇七就笑了。
「哈哈哈哈哈……」仇七笑得很肆意,很張狂,那種感覺,似乎是看到了某種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不過,在笑完之後,仇七的目光也一下子變得更加森寒,身上的死亡氣息,甚至讓罩在他身上的斗蓬都被吹起。
「又是一個廢物!」仇七再進一步。
「不要啊,別殺我,我真的只是路過的……」平陽的雙腿一軟,竟然一下子就坐倒在了地上,看起來完全沒有抵抗的力量。
而周圍的六名妖王還有魔族軍士們看到這一幕,則是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是有一種莫名的無語。
聖境強者啊!
這家伙怎么說也是一個聖境強者啊?
至於如此嗎?!
神境……
難道,這就是神境與聖境之間的區別嗎?竟然能夠讓人類的聖境強者,連反抗的念頭都升不起?
「死!」一個聲音過後,仇七便直接到了平陽的面前,一掌朝著平陽拍了一去,在那只手掌上,彌漫著一種死灰色的氣息。
「啊,我有重要的情報可以告訴你,關於蒙天還有神源的……」平陽的雙手一下子就抱住了腦袋,似乎極為擔心被一掌拍碎。
「嗯?!」仇七的手掌停了下來。
這當然不是因為他聽到了平陽的聲音,而是原本被平陽丟在地上的火麟槍的槍尖,此刻正抵在他的手掌心上。
赤紅色的槍身上,有著如火焰一樣的雲紋,特別是槍尖,一點金色如血液一樣在槍尖不停的流動著。
再然後,一把早已經在平陽手心中准備好的石灰粉就灑了出來。
很快,幾乎是在她說話的同時就已經灑了出來。
在如此近的距離,又加上平陽聖境的實力,這一把石灰粉的度,絕對可以說是達到了電光火石。
別說仇七現在目光正集中在手心中的火麟槍槍尖,心里根本沒有這樣的准備,即使是有些心理准備的方正直,當初在面對平陽一把石灰粉的時候,也沒有躲開。
所以,這把石灰粉自然就毫無疑問的命中了……
「嘭!」的一聲,石灰粉在仇七的臉上直接暴開,將仇七那張有著可怖疤痕的冰冷面容直接就染成了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