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讓他們四下行走,搜索情報。」
顧源當即一豎大拇指:「高!」
其實顧氏也有耳目分散,不過多些人幫忙,總不是壞事。畢竟門客們閑著也是閑著,不可能天天呆在院子里。
陳唐道:「我也要出去一趟。」
「啊。」
顧源叫了聲,他心底里是希望陳唐坐鎮在這邊:「何時回來?」
陳唐解釋道:「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順利的話,明天就回了。」
「那好。」
顧源就不多問,這兩天,城內還是較為安穩的。而且陳唐答應當這門客之,有言在先,並非賣身賣命,而屬於一種互惠互利的關系,說白了,人家身份不同,來去自由,說座上賓不為過。是以連顧珩見著陳唐,也是客客氣氣。
說話間,顧源想起一事,又道:「無忌兄,家父說了,神蓮教那邊不必擔心,受此一挫,他們會有所收斂。」
「無妨。」
陳唐答道,他自不怕神蓮教報復,其實此教中會術法的妖人也不多,就那么幾個人罷了,成不了氣候。唯一需要在意的,大概便是那教主陳鴻儒了。
送走顧源後,陳唐騎馬出城,確定無人盯梢後,換回面孔,返回陳家庄。對此村庄,他有著牽掛和擔心,他的祖宅田地在這,蘇菱他們也在這,屬於一處軟肋。一行人回村後,自有變化,也無法杜絕耳目,過得些時日,肯定就有消息傳揚出去,說昔日的探花郎已返鄉。到了那時,處境會較為敏感。不知道寧州楊氏的觸角是否會探到這邊,也不清楚潘州譚家與閻家那邊是否會借機大做文章……
別看陳唐現在當了顧氏的門,但環顧四周,處境一直微妙,如履薄冰。他現在勢單力薄,處於虎狼之間,稍有不慎,便會出事。
入村後,蘇菱見到他,十分欣喜,不知想到了什么,俏麗的臉蛋緋紅,煞為可愛。陶昊一家已在村中安頓下來了,與王甫寧弈兩個共事融洽,村中大小事項打理得井井有條。其實也無甚大事,不外乎復耕農務,抓緊生產。
經得諸多浮沉,這三名秀才的性子都被磨礪得沉穩,一些往時顯著的缺點都被磨掉了去,在日後的政務班子里,三人定然能成為合格的幕僚。他們基本屬於跟隨陳唐的元老級「老人」了,忠心耿耿。
根據王甫的稟告,村中情況大致安穩,不生事端,倒是有關於神蓮教的活動影蹤,有人探頭探腦的……
陳唐聽著,心中微微奇怪,他本以為陳家村會不甚太平的,就和別的村鄉一樣,一些麻煩不可避免。而今看來,似乎那些不好的東西並沒有光臨惠顧本村。
當然,這是好事,能讓村庄多些休養生息的時間。
陳唐叮囑王甫一番,到了晚上,用過晚膳,梳洗完畢,坐到書房中一如既往地開始做功課。
當夜幕漸深,猛地噼啪一聲脆響。
陳唐霍然抬頭,拿出一物,乃是一塊斑駁的鐵牌。這是鬼魂王六郎的本命陰器,但此刻,牌上居然裂了一道,似乎出了某些意外變故。
嗡!
陰氣彌漫,一道身影現身,正是那王六郎。
陳唐見牠形體,立刻便洞察到不同,其仿佛受到了創傷,陰氣變得稀薄黯淡下來。
「六郎,出了甚事?」
王六郎躬身參拜:「見過公子,吾差點就魂飛魄散,回不來了。」他的聲音在微微顫抖,顯得驚懼:「有大可怖,來到了潘州……」</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