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臉上帶著畫皮,瞧不出神態變化,不過她的眼神出賣了內心的想法,顯然意料不到陳唐能斬出這一劍。其身子猛地一扭,以一個有違常理的姿態,整個人像片沒有重量的羽毛,往後一盪,堪堪躲開了劍鋒。
蓬!
劍鋒所向,氣息蓬,使得後邊的湖水激盪而起,掀起一道波浪。
陳唐這一劍,灌注真氣,毫不留手。
「好劍法!」
那人贊道:「不過還是不夠……」
話音未落,劍鋒熠熠,陳唐第二劍又到:破妄!
兩招串聯而用,竟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意味,剎那間,陳唐心頭有明悟。
劍光森森,將對方眉心要害處籠罩住。
「不好……」
那人低喝一聲,倉促間手一揚,已然多了一根軟鞭子。鞭子極為靈活,恍若一條靈蛇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把刺來的斷玉劍給纏繞住。
這一手十分靈巧,如同給陳唐的劍套上一個劍鞘,從而封住了力道和鋒芒。
「噫?」
陳唐瞧那鞭子眼熟,腦海靈光一閃:「又是你,二小姐!」
化解了陳唐劍招,那人借勢退到一邊,手腕一抖,收了鞭子,笑聲如玲:「哈,這次終是把你捉弄到了吧。」
伸手往臉上一抹,現出本來面目,可不就是胡不喜嗎?
望著這個刁蠻的胡家二小姐,陳唐很快就想通了來龍去脈,原本記掛心頭的疑竇,也就解釋得通了。
對於胡家,雖然有所了解,但實地里並未接觸多少,主要是通過胡氏姐妹來進行的。相比之下,卻是和這個叫人頭疼的胡不喜來往得多些。而胡不喜每一次出現,總是神秘飄忽,來去不定。這一次對方精妙的偽裝術,就把陳唐給騙過了。不過這並不稀奇,人家是胡家嫡系,自然有著不同凡響的神通手段。
「你弄出這么多事情,就是為了搞惡作劇,捉弄我?」
陳唐心頭有惡氣,恨不得沖過去,劈胸將胡不喜抓起,然後狂抽幾耳光。
胡不喜嘴一撇:「少自作多情,捉弄你只是順手為之。」
「那為何?」
「嘻嘻,告訴你吧,是姐姐讓我來的,怕你回到潘州,家門沒進就被人殺掉,那就沒意思了。」
陳唐臉色稍雯:「如此說來,你一直在暗中幫忙?」
胡不喜傲然道:「你以為會是誰?」
陳唐摸了摸下巴:「那阿菱他們?」
「哼,放心,都在庄上安頓著,一根頭都沒傷著,你自己去看看唄,要不是姐姐有令,本小姐才懶得伺候。」
頓一頓,胡不喜眼珠子骨碌碌轉:「枉我姐姐對你青睞有加,你倒好,一聲不響跟別人成了親。先生,原來你也是個好色之徒。一腳踏兩船,哼哼,我姐姐大度不計較,我可替她不值。」
陳唐聽著,眼睛都要鼓起來,哭笑不得地道:「你說什么,我連你姐姐的人都沒見著,怎么就一腳踏兩船了。」
胡不喜背負雙手:「男人嘛,不都這德行,吃著碗里想著鍋里。你別解釋,解釋就是心虛。」
瞧她裝出來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陳唐不願和她爭辯這種沒有答案的問題:「你還小,懂什么?」
胡不喜頓時像一只被踩著尾巴的野貓,蹦跳起來,渾身抖索,凹凸玲瓏的妖嬈身段畢現:「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哪里小了?」
陳唐就很認真地看著,從上看到下,隨後一本正經地道:「看著倒不算小,就不知道真假。」
「你!」
饒是胡不喜伶牙利嘴,野蠻刁鑽,卻也被這一句充滿了現代化的耍流氓言語給噎得說不出話來,臉頰漲紅。
出了一道惡氣,陳唐哈哈一笑,自顧去找蘇菱他們了。</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