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身份(1 / 2)

不聊齋 陳留堂 1197 字 2021-02-15

來到浮山觀的時候,見道觀點著燈,門戶院牆之上,有好幾道橘黃的符籙貼在那兒,詹陽春正手持桃木劍,仗劍走七星,在布置著什么。

一會之後,終於弄完,這道人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似乎消耗不小,他看著陳唐,臉色流露出頹然之色:「陳老弟,看今晚陣仗,遠比預期中要凶猛得多,一個不好,你我皆要交代於此。」

陳唐沉聲道:「早些時日,便有估計,要痛快做一場,既無退路,便該破釜沉舟,怕什么。」

詹陽春嘆道:「我不是怕,只是有感而,城中形勢怎樣了?」

陳唐就把軍營那邊的戰事,以及城中所見所聞,揀些重要的說了。

詹陽春聽完,忍不住開口罵道:「譚氏真是禍端,必是那譚恆作祟,用那一石二鳥之計,故意引兵禍。此子利欲熏心,不惜做出這等事來,你那一劍,殺得好!」

陳唐也有猜測,不過內情如何,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都說妖邪可怖,人心也不遑多讓,為權為利為名,又或者為了別的,總能做出些喪心病狂的事來。故古人曰:此中最為難測地也。

譚恆是這樣,閻之峰也如此。

詹陽春又道:「也好在你去得及時,穩住了軍情,沒有讓血流太多。如此一來,血祭只算進行了一半。不過宋司命肯定不會罷休。下一步,牠可能會驅使陰鬼,集中攻擊幾個地方,從而打開破綻。」

陳唐問:「哪幾處?」

詹陽春娓娓道來:「其一,便是金禪寺,里面和尚數以百計,可都是上佳血食。哼,貧道去找他們商議時,一個個鼻孔朝天,愛理不理,現在好了,大難臨頭,端是求仁得仁,不過當下那自家門前雪可不好掃嘍。」

言語間,頗有怨氣,覺得對方心胸過於狹窄,都什么時候了,還講輩分,計較名分得失,哪像是出家有道之士,慈悲為懷?比市井間的婆娘還要市儈幾分。

金禪寺當其沖,陳唐倒能理解,記得當初法元寺,便是被陰司一舉打破,占為己有了的。僧人吃齋修佛,無論身體還是心性,都頗為純粹,氣息醇厚,在陰邪看來,實為大補。便問:「依你所看,金禪寺能撐多久?」

詹陽春回答:「金禪寺僧人不少,真正具備修為者卻也不多。不過寺內供有羅漢金身,而方丈了因幾個也頗具法力,一心堅守的話,應該能堅持到下半夜。當然,這是在鬼門沒有完全開啟的情況之下。若是真被那宋司命真身跑出來了,那就不好說。」

陳唐若有所思,又問:「別的地方是哪兒?」

詹陽春嘆道:「不出意外的話,就輪到衙門、提督府、閻家顧家他們了。這些機關要處,代表著朝廷氣運,一旦被打破,就失去了最後的壓制,再無羈絆,從此陰陽顛倒,黑白不分。」

陳唐聽著,深以為然。雖然衙門等地,早已衰落腐敗,但不管怎么說,都是州郡的法則所在,象征意義非凡,氣運攸關。而閻之峰和顧珩,乃是本地官場的代表性人物,身上官氣盤桓,非同一般。

忽而想起一事:「那你這道觀?」

詹陽春呵呵一笑:「此等彈丸之地,自有法陣加持,無妨。我先前所為,只是防患於未然,略作加固。」

陳唐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這就去顧府。」

「好。」

說著,詹陽春轉去後院,過不多久,竟牽出一頭老毛驢來。

陳唐看著毛驢,又瞧了瞧胭脂馬,兩者外形上差太多。

詹陽春淡然笑道:「別小看此畜,跑起來,未必比你的馬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