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顧淺羽有精神力，她也穿不透奈何橋的後霧看清前面，周圍異常安靜，仿佛掉根針都能聽見似的。

為顧淺羽他們撐船的是一個老嫗，她滿臉的褶皺，背脊佝僂，臉色慘白慘白的，眼底卻泛著青灰，低頭著專心致志地劃著船。

顧淺羽這還是第一次來地府，這個撐船的老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孟婆。

閻羅王提前得到顧淺羽要來的消息，所以派鬼差站在奈何橋那邊等著，孟婆撐著船過去的時候，顧淺羽就看見浩浩盪盪的一隊鬼差。

為首的是判官，他手里拿著一根金筆，一半臉凶神惡煞，一半臉的表情則是慈悲的，因為他兩邊臉的表情差距太大了，讓人看過去的第一眼不是注意到他的長相，而是他的表情。

顧淺羽也不知道他怎么能把面部表情控制成這樣，兩邊臉的情緒居然還不一樣。

見顧淺羽一直盯著判官看，一旁很久未說話的白無常開口了，「不知道上仙看判官大人看到的是什么表情」

「一半凶神惡煞，一半慈悲。」顧淺羽實話實說。

聽見顧淺羽的話，白無常笑了笑，「上仙慧眼，一般入地府的人看判官大人只有一種表情，生前積福行善的人看見判官大人只覺得他滿臉慈悲，作惡多端的人正好相反，他們都怕判官大人。」

「那又不積福行善，又作惡多端的人能看見什么表情」顧淺羽挑了挑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