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么惡趣味的？」蘇格一愣。

瓦娜斯平靜的說：「人的夢境是思念與記憶的聚集，雖然可能會狂亂無序，但卻可以映照出一個人內心的很多秘密。你這么進入其他人的夢境中，和進入別人的大腦中竊取別人的記憶沒有什么區別。」

蘇格反問：「那我進你的夢境中怎么都是一片荒涼和枯骨？」

瓦娜斯臉上頓時出現一絲不悅，沉默一下道：「因為那是我從小到大經常會出現的場景，如今隨著知識的融合，已經穩固成了一個世界。」

「可惜，我還想看看你的心里事呢。」蘇格略帶惋惜。

身後的手緊張的捏緊，瓦娜斯哼了一聲：「無聊。」

蘇格沒注意瓦娜斯的細節，回想一下當初進入格林侯爵夢境時，確實看到了他內心最脆弱，最柔軟的地方。

「這也是很無奈的。」蘇格攤了攤手。

「惡趣味就惡趣味，你大可以讓騎士將他們帶入這神國中。想要窺視就是只說。」瓦娜斯已經給蘇格打上了標簽。

蘇格看著前方的神國，聲音平淡道：「主的神國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來的么？」

瓦娜斯頓時一愣，轉頭看著蘇格沉默的說不出話。

「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加入教會，貿然的將那些人帶入神國只會暴露我們最大的底牌。所以我才會冒著被那些扭曲夢境粉碎的危險進入其他人夢境中進行試探和接觸。」

聽完這話，瓦娜斯低下自己高傲的頭，臉上帶著自責的說：「我的思維還是太狹窄和幼稚，對不起。」

蘇格走過來，伸手放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不用道歉，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就好。」

說著，他摸了摸那柔順絲滑的皇袍，隔著單薄的皇袍能感覺到里邊那玉如一般，滿是彈性的皮膚。

瓦娜斯先是略帶思索的點點頭，隨後立刻感覺到一只手正在自己的肩膀上細細的摸著，十分放肆。

啪的一下將蘇格的手打飛出去，她寒著臉低聲道：「放肆！」

蘇格哈哈一笑：「別太介意，大家都是自己人。」

不等瓦娜斯發作，蘇格道：「哦！？已經開始了么？」

說完，蘇格身體騰飛而起，邁入夢境之中。

抬頭看著蘇格消失的方向，瓦娜斯氣的磨了磨自己的銀牙，貝齒咬著紅唇，眉頭微皺，臉上帶著一種復雜的情緒。

「居然可以在神國中飛行，主到底給了你多少恩賜！？」瓦娜斯有些不甘心。

如今的她就像和蘇格是同班同學，她將蘇格當做目標，心里較著勁，想要贏得老師更多的贊賞和注意。

本以為兩個人的差距已經減少很多，甚至有並肩的趨勢。

然而現在一看，她發現兩者之間依然有著巨大的鴻溝。

轉頭看了看剛剛被蘇格摸過的肩頭，那種細細的摩擦感讓她有著一種特殊的感覺，讓她本能中感覺很舒服，但理智上卻有些厭惡。

那種低級的形態，是沒有資格觸摸自己現在的軀體。

沉思中她回到自己的夢境中，坐在那骸骨王座上看著烏雲密布，異常壓抑的天空。

突然天空中的烏雲如煮開了開水一般劇烈的翻滾。

瓦娜斯面帶不悅的道：「又來了，這個低級的賤貨！」

烏雲劇烈翻滾一會後，漸漸散開，天空突然變的明亮寬闊，萬里烏雲。

在那碧藍的天空中，閃爍著一些影像。

影像能看到一男一女在花間散步，女人幸福的依偎在男人肩頭。

走著走著，兩個人在花間坐下，最後抱在一起逐漸退去了衣物，在花間翻雲覆雨之後，達到了生命的大和諧。

「賤貨！不知羞恥，自作下賤的女人！」看著那場景瓦娜斯神態愈加憤怒。

因為，那兩人中的女主角就是她自己，准確來說是還是在凡人形態的自己。

而男主角，自然是蘇格。

這春夢瓦娜斯曾經做過多次，之後隨著知識的融合停止。

但隨著形態的改變，過去的痕跡也會隨之變的更強。想要在夢境中開辟空間是無法避開那過去的深刻記憶。

於是瓦娜斯只能用力量將那些東西鎮壓在夢境的夾縫中。

然而夢境源於她自身，是不可能永遠壓制的。於是乎就會定期出現剛剛的情況。

因為高形態自己對於曾經低形態自己的蔑視，對於過去自己的否認，她也出現了和蘇格當初相似的狀況，不僅瘋狂罵自己，還覺得理所當然。

在天空中的影像平息後，烏雲再次出現，世界恢復陰暗。

「我一定要超越你，要讓你仰慕我，這樣才可以將過去的羞辱徹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