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坐著一個人,這個人是一個獵魔人。
他的四肢被鐐銬死死銬在椅子上動彈不得,而雙目不知道因為什么已經沒了,就剩下兩個血洞。
鮮血順著臉流淌到胸口,已經沒了呼吸。
「四周沒有人,根據之前的情況,應該是他回過神時就已經被銬在了椅子上。」屠夫說道。
蘇格靠近看了看,發現這鐐銬滿是灰塵和銹跡,甚至鎖鏈套環上的灰塵依然存在,看的出來上一次鐐銬移動應該在不知道多少年前。
而這個獵魔人好像就突然出現在這里,四肢剛好出現在四個鐐銬的中一般。
「他的眼睛是被誰挖走了?」蘇格臉色有些疑惑。
屠夫回答道:「禍亂獵人。」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
蘇格沒有繼續杠下去,起身看到屠夫順著中間的梯子像頂部爬上去。
蘇格也跟著向上爬,沒走兩步突然想到了地下的二哈。
二哈一甩腦袋,十分瀟灑,意思是你先上去,不用管我。
蘇格笑著搖了搖頭,順著梯子爬上去。
在這樣悲慘絕望的地方,二哈總是可以讓他隱隱顫抖恐懼的內心得到放松和舒緩。
「什么時候廷達羅斯之獵犬擁有這樣搞怪的性格了。」蘇格心中忍不住的想到。
這梯子完全垂直,大約有十米高。
兩個人先後爬上來之後,蘇格意外的發現這里是一個不大的簡陋小木屋。
屋子用木頭和石頭搭建,內部十分簡單,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張椅子就再無其他。
地面甚至都沒有鋪磚塊,而是凹凸不平的泥土。
這時一陣寒風吹過,二哈的形體在風中出現,停在蘇格的腳下。
屠夫看到這臉上有些動容。
因為這種生物,他沒見過,更沒聽說過。
「這里是一個守墓人的房間。」屠夫說著,順著房門走出去。
「你是怎么知道的?」
蘇格剛問完,就發現自己問的話很多余。
因為這小屋外邊就是一片無比荒涼的墓地。
這墓地很大,呈現圓形,直徑足足有五十米。
而墓地沒有任何規整可言。
墓碑雜亂的堆積在一起,最中間甚至還堆積這大量沒有來得及入土的棺材。
這些棺材宛如廢棄的建築材料般,和那些墓碑堆放在一起,詭異的同時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墓地四周歪歪扭扭的墓碑到處都是,雜草叢生,地面潮濕泥濘。
在墓地邊緣有著不少長的歪歪扭扭的樹木,等距離的立了四個灰暗的石雕。
這石雕大約五米高,工藝精湛。
石雕只有一個是人類的樣子,剩下的三個都是非人的模樣。
最後邊的是一個擁有蛇一樣的身體,背生雙翼的巨大怪物。
正前方的是一個好像巨大蜘蛛的生物,擁有很多條腿,猙獰嚇人。
左邊則是一個好像機器人一樣的人類,身體上纏著兩個巨大蟒蛇。
最後靠近兩人身邊的是一個高大穿著袍子的男性。
然而讓人詭異的是,這四個雕像形態各異,栩栩如生,但此時都沒有了頭顱。
除了沒有頭顱以外,雕像的其他部位都十分工整,結實。
蘇格疑惑的看著四個雕像,腦海中想到了之前廣場上的那個雕像。
那個雕像也沒有腦袋。
「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所有雕像都沒有腦袋?」蘇格問道。
屠夫抬頭看著雕像平靜的說:「世界上不允許完美的東西存在,而人是沒有資格去直視神祗的,哪怕是神祗的雕像也不允許。」
蘇格心中一跳:「你的意思是,這四個雕像是神祗的雕像?」
屠夫點點頭,沒有說話。
蘇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嗚嗚嗚嗚……
沉思中,那刺耳高亢的尖叫再一次響起來。
這一次蘇格聽的更加清楚。
說明兩個人距離那個怪物更近了。
屠夫順著墓地的台階走出去說:「走吧,我們的目標就是那個怪物,不過在之前,先要處理掉那些丘丘人。」
蘇格點點頭跟著他走出。
從墓地出來有三條岔路,兩邊個通向城鎮中,而正前方是一個相對較低的小廣場。
此時廣場上有很多神職人員的屍體。
這些人全部被一種精密到無法形容的手段肢解,宛如遭到最熟練的屠戶處理的畜生。
這些人,自然是屠夫殺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蘇格看著一只手臂,震驚的問道。
這個手臂被精准的從關節的縫隙砍斷,沒有傷到多余的肌肉,甚至沒有傷到骨頭。
屠夫揮舞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鋸齒砍刀。
「我用這東西連續刻了十二年瓷器的底紋。」
蘇格瞪大眼睛:「你用這個銘刻?怎么刻?」
「先將沒有紋路的瓷器燒好,之後控制自己的力道和角度,用鋸齒尖刺入切割。」
「要注意一些力道,不然瓷器很容易就碎了。」
「你說銘刻底紋是在瓷器燒好之後,你硬刻的!?」蘇格一臉不可思議。
這難度,要比雕刻石雕難上幾十倍。
畢竟瓷器那么薄,而且極易破碎。
「熟能生巧。」屠夫簡單的說了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