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這些海量的怪物變成了濃稠的血水,噴濺在城市的地面,馬車,以及四周的城牆。
猛然看上去,如同這個城市剛剛被血水洗了一樣。
清理完畢後,血月聖徒繼續前進,踩著滿是枯草和骨骼的街道繼續前進。
坡度並不長,當血月聖徒完全走去,放眼看到的,是一片扭曲的景象。
整個城市的建築物十分扭曲。
它不屬於人類已知的任何時代的建築物。
這些建築物高聳且細長,看上去並不像是住人的,而是像是某種籠子。
建築物四周有著不符合比例巨大的房檐,每一層都有,十分的怪異。
如果這種建築物出現在外邊,或許會被人們稱為抽象藝術,或者說是後現代藝術。
然而此時此刻,在這如地獄般的世界里,這些建築就宛如是惡魔的獠牙!
偌大的城市,錯綜復雜的街道上,無數的白骨在大街上被隨意堆積,腐爛到一半的屍體到處都是。
而最讓人心驚膽戰的是,那些建築每一層巨大的房檐上,吊滿了形形色色的人類。
那些人類有的已經變成了白骨,有些似乎還在抽動,流淌著鮮血,有的似乎被什么東西啃食,不成人形。
可不管怎么樣,他們都如畜生一樣的被吊掛在那里,無比的瘮人。
「不管來幾趟,這里依然是如此的惡心。」血月聖徒眼睛關顧四周,發出了他來到這個城市的第一次聲音。
城市似乎建造在山坡上,越向前建築物的位置就越高。
直接向前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位於整個城市最中間的地方有一座無比高聳的塔。
塔的高度和規模都堪稱壯麗。
但是如個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一座無比高聳的塔,以及塔上那一層層的圓盤建築,都和輝耀城的星辰天庭十分相似。
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血月聖徒沒有繼續在這里行走,身體逐漸騰飛起來,以極快的速度飛向中間的高塔。
掠過城市上空的時候,能看到整個城市中到處都穿著鐵盔甲和獸皮衣服禍亂獵人,而中間還能看到一些其他類似於居民的存在。
這些人數量也不少。
他們的模樣也十分怪異,有全身佝僂,披頭散發的老嫗。
她穿著破舊的麻布衣,一周拿著古怪的彎刀,一手拿著頭骨,一邊行走一邊敲打,發出刺耳的聲音。
另外一種是身體高大的怪物,他們至少三米高,手長腳長,帶著麻布兜帽,背後背著蒙著滿是血污麻袋的籠子。
還有全身長毛,手拿閃爍著雷光的錘子,盲目行走的怪物……
這些存在踩著白骨在城市中行走,也不說話,也不休息,他們和那些禍亂獵人相安無事,不打架,也不交談。
血月聖徒幾乎一瞬間就來到了這高塔面前。
能看到這高塔非常非常高,直接沒入了天空中,似乎通過天空與什么相連。
隨便站在一層的門口,血月聖徒走進去。
內部空間十分巨大,四周有著八個不斷移動的電梯。
而整體風格好像是一個巨大教堂的內部,四周有著精美恢弘的油畫,浮雕,石雕和神像。
看上去這里充滿了聖潔與神聖的意味,和外邊的慘象宛如兩個世界。
啊啊啊!
然而下一秒,慘叫打破了這里的神聖氛圍。
向前看去,中間寬大的空間此時放著大約上百個病床,每個病床上都綁著一個全身是血的病人。
這些病人身體被多出動刀,此時正在被輸入各種顏色的液體。
床邊的架子上能看到各種型號,沾染鮮血的手術刀和鉗子。
看到出來,這些人的手術,就是在床上進行的。
「殺了我!殺了我!求求你們殺了我!」
崩潰的聲音不斷傳來,然而在大廳中穿著白大褂,帶著面罩的神職醫護人員沒有任何反應,那比正常人大很多的眼睛充滿了懾人的偏執和扭曲。
啊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此起彼伏。
這樣的房間,這巨大的塔上有差不多一百層,而血月聖徒很清楚,一百層的每一層,幾乎都一樣。
「聖徒大人!」看到血月聖徒的來到,一位捧著人類大腦和眼珠的修女恭敬的點頭。
她的行禮十分標准,甚至比蘇格還要標准。
從微微咧開的白大褂里,胸口的徽章來看,這些都是聖血教會的人,同時他們也是星辰天庭的研究人員。
血月聖徒點點頭:「祂還在星之湖么」
這修女點點頭:「是的,老師已經坐在那里很久了,一直都沒有移動。」
血月聖徒微微點頭,身體再次化作一陣流光,消失不見。
位於整個通天塔已知的層數最高的地方,在塔的邊緣延伸出一個無比巨大的空中湖。
偌大的湖水四周樹木掩映,十分優美。
在靠近塔的這一側有著一個高台。高台之後是與塔鏈接的通道。
門被推開,血月聖徒從其中走出來,看向前方。
在看台的邊緣,有著一個輪椅。
輪椅上走著一個看上去有些臃腫的老者。
老者穿著厚重的學士服,手里拿著漆黑的木質短手杖,腦袋上帶著擁有三個尖頂的古怪帽子。
此時老者坐在那里,看著下邊的湖一動不動。
血月聖徒走到他的身旁,低頭看向湖中。
這湖中能看到無數燦爛的星辰在其中倒映。
這也是這個正常世界中,唯一一個可以看到星辰的地方。
「您在這里看到了什么」血月聖徒語氣中帶著無比恭敬。
老者微微抬起頭,帽檐臉已經被成百上千只眼睛所覆蓋。
「眼睛。」無形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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