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夜行第55部分閱讀(1 / 2)

錦衣夜行 未知 5867 字 2021-02-15

架,萬松嶺一向按照風門規矩做事,只用心機智謀,不用強取豪奪,身上也不帶兵刃,只得左閃右避,連聲呼喝道:「快走快走莫要與他們糾纏」

說話間就聽一聲慘叫,一個官差被莫言一刀捅在胸腹之間,仰面倒了下去,可是趁這功夫,另外兩個捕快業已捕了過來,一個掄起鐵尺狠狠抽在莫言臂上,打落了他的掌中刀,另一個鐵鏈一抖,便把他鎖了個結實。同一時間趙小乎被人一刀劈中,慘呼一聲仆倒在地,再也沒了聲息。

「苦也苦也」萬松嶺急得連連跺腳,兩個稍有交情的師侄死活如何他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騙來的錢還在他們的包袱里呢,這一路上兩個小輩執意要背著,或許是敬老,又或許是不放心,怕他這個師叔自己背了溜之大吉,可這一來自己卻是兩手空空,白忙一場。

眼見那些凶神惡煞的捕快又向自己撲來,萬松嶺只得落荒而逃,仗著手腳俐落,獨自一人又行動方便,漸漸將他們甩開。

「糟了莫言被生擒了,必然會招出我是主謀。他奶奶的,老子這一遭布局巧妙,不只坑了謝家,還騙了許多權貴豪紳的錢,本來一舉兩得,可現在事情敗露,又有官差殉職,一旦被捉住,老子絕無幸理了。不消兩日,化影圖形就得張貼開來,不行,得馬上逃走循著長江下去,逃得越遠越好,改頭換面躲藏起來,沒個十年八年,江南是絕不能回來了。」

萬松嶺一邊想著,甩開兩條腿跑得飛快,好像一只喪家之犬,把那舉著火把的官差遠遠地拋在了後面。

「好啦,大家辛苦。」

一直站在橋頭最後面,好像是頭兒的兩個捕快走過來,其中一個笑吟吟地說著,用刀柄頂了頂帽沿兒,火把紅紅的火光映得她俏麗的臉蛋紅撲撲的,正是謝雨霏。

另一個捕快摘下了帽子,一臉的古靈精怪,正是南飛飛,她得意洋洋地道:「這個傻瓜,我們在鳳陽騙了人,他馬上就能找上門來,還不是因為那是他的地盤么。而金陵城,可是咱們的地盤,跑到這兒來坑咱們地頭蛇,他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寫。」

謝雨霏板著俏臉道:「萬老前輩辛辛苦苦從鳳陽趕來,煞費心機的布一場局,幫咱們撈了這么多錢,然後無怨無悔地背著黑鍋亡命天涯去了。這等劫富濟貧替天行道的英雄好漢,我們應該表示敬仰欽佩才是。」

說著她自己也忍不住卟哧一聲笑了出來,笑顏如花,端地美麗。

原來萬松嶺找到自己那個有過數面之緣的同門師侄,要他打聽謝雨霏這個人,莫言是騙門中人,認識的人脈關系都是這一行當的人,消息一撒出去,很快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謝雨霏做案不吃窩邊草,並不代表她在本地沒有關系,至少她的師傅南惜竹諸多同門師兄弟都是應天本地人。

於是,莫言沒找到謝雨霏,反而被謝雨霏的師門長輩主動找上門來,莫言一見本地千門的名宿前輩找上門來,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驚慌之下哪肯替萬松嶺保密,便把萬松嶺的事合盤托出。千門中人自有千門的手段,惜竹夫人是不會借助官府的力量抓他入監的,再加上她退隱這么多年坐吃山空也有些囊中羞澀,卻又不願再重操舊業,出手騙人,於是萬松嶺杯具了。

謝露蟬被謝雨霏送到了秣陵鎮楊家,美其名曰給楊老太爺楊老夫人繪制肖像,再給新落成的楊氏新居畫扇屏風,假謝露蟬和真謝雨霏則搬了家,在玄武湖畔落了腳。一副天羅地網中,萬松嶺站在中央興高采烈地給自己挖坑,已投靠了惜竹夫人的莫言和趙小乎兩個小騙子則在一旁給他煽風點火出謀畫策,惜竹夫人自己也出面推波助瀾,今日終於大功告成了。

裝死的趙小乎和假裝被生擒的莫言也都站了起來,一群人說說笑笑,全未料到路旁草叢中,有人把這一切看了個清清楚楚,這人正是來應天尋找妹子的彭子期。他隱在草叢中看著,並不明白這奇異的一幕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那兩個穿公差衣服,卻分明是女兒家的相貌,卻清清楚楚地被他看在了眼中。

第161章 不速之客

夏天夜短,盡管夜短,時間仍然夠用,一夜的忙碌,玄武湖畔的惜竹夫人謝氏兄妹那些狐朋狗友乃至一件袍子能擰出四兩豬大油的李達庸統統消失了,等人們發現不妙,等公差找到小馴象門的時候,他們會發現,這些天謝公子一直住在御前三等帶刀官楊旭楊大人的家里,根本就不曾出現在玄武湖畔,長相也絕不相同,謝家也是受害人。

四更天,天色一片曦明,窗外傳出唧唧鳥鳴。

彭梓祺張開眼睛,慵懶地抻了下纖腰,但她隨即意識到自己的男人還未醒,不禁吐了下舌頭,忙又蜷縮了身子。

已經晚了,一只大手探到了她柔腴的腰間,輕輕向前滑去,便握住了她胸前尖筍似的一只玉峰,稍稍有力一握,軟玉溫香腴潤滿掌,那感覺似乎連手掌也軟了。

彭梓祺玉頰上泛起淡淡的輕暈,屁股往夏潯懷里拱了拱,柔聲道:「吵醒你了呀。」

夏潯微笑道:「我也剛醒,誰讓咱們大明的皇上這么勤政呢。」

朱元璋是個工作狂,最瘋狂的時候每天批閱上千份奏章,就這樣他還有功夫處理其他政務呢,現在年紀大了,精力不濟,又有太孫分擔政務,不必那么勞累,可是對於早朝他仍舊風雨不輟。上朝是個苦差事,歷史上真有一些官員就因為受不了這么早折騰上朝而辭官不做的,可朱元璋上朝卻很有癮頭,天天早朝,風雨不輟,上朝上得這么過癮的皇帝,上下五千年,也就洪武大帝和康熙小玄子罷了。

彭梓祺的倦意並不重,隨著夏潯每天早起,她已經隨之改變了自己的作息,習慣了早起。每天早上服侍夏潯穿戴用餐趕去早朝之後,她便和小荻一起晨練,練練拳腳舒展筋骨。如今業已成了習慣。

美人在抱,曖玉溫香,夏潯懶懶得有點不想起來。他現在算是明白為什么醇酒美人容易消磨男兒壯志了,大清早的,懷抱中又有這樣一個可人的姑娘,抱著她甜睡到日上三竿那是何等愜意,聞雞起舞,說來容易,堅持下去卻是真難啊。

兩個人耳鬢廝磨了一陣,他的手便從胸口移下,順著彭梓祺的小衣滑到了她的腹下,彭梓祺不依地呻吟一聲,兩條大腿倏地夾緊,制止他的蠢動,輕嗔道:「壞人,還不准備起來,收拾停當去早朝,又要做什么」

夏潯笑道:「愛不夠啊,再親熱一下。」

彭梓祺吃地一聲笑,昵聲道:「好啊」

她身子輕輕一翻,趴伏在床上,夏潯的大手還插在她褻褲內,被這一帶,將緋色褻褲扯下一半,露出粉潤潤的半個翹臀來,柳腰凹陷,纖纖欲折,粉臀高聳,翹翹圓圓,那肌膚滑嫩雪白,又柔又膩,恍若兩枚剝了皮的蛋清,顫巍巍的發出誘惑的光。

彭梓祺便沉了纖腰,翹起玉股,回眸向他一笑,嫵媚地笑:「你若不怕誤了早朝,吃皇帝老爺的板子,那就來,誰怕誰啊。」

皇帝老子想起朱元璋那張老臉,夏潯登時沒了興致。早朝遲了倒是不會打板子,可是朱元璋那張老臉難看啊。當年做學生的時候,國家元首中外偉人,那都是他們隨意調侃品評的對象,個個目無餘子,可真到了當官的面前,真的很有氣場啊,只是見了他們警校校長見了公安局長,他就不得不摧眉折腰了。

朱元璋殺伐隨之一生,那股強大的氣場較之現代的那些官員尤勝百倍,就算他不經意間的一舉一動,都能給人強大的心理壓力,夏潯沒有忠君思想,他是「憑空出世」,做事但問本心,從不把自己當成某人的奴才,可生死操之人手,又哪能率性而為

古禮說朝辨色始入,君日出而視之。朱元璋更厲害,雞鳴而起,昧爽而朝,未日出而臨百官。文武百官固然還要比他早到,自己這侍從宿衛又何能例外他嘆了口氣,戀戀不舍地在彭梓祺的翹臀上「啪」地一拍,拍得臀波盪漾,夏潯已一躍而起,嚷道:「起床,更衣,上早朝,臭丫頭不用戲弄我,今晚我再收拾你。」

彭梓祺吃吃地笑著提起小衣,起身下地,先披了罩衫,然後幫他穿戴起來,一邊柔聲哄道:「好啦,別抱怨啦,旁人還不知有多羨慕你能入宮做侍衛官呢。相公安心早朝去吧,等天光大亮了,我和小荻去咱家買的那片地里看看,咱們接手了這片地,連帶著原來的佃戶也跟過來了。

得去瞧瞧,若是老實本份會侍弄庄稼的,那就留下,若是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的,咱家可不能用。再說,今後種地,還要指著他們呢,咱們主家也不能一直不露面不是,誰家有點大事小情,能幫著解決就幫襯一把,不能叫咱們的佃戶離心離德,旁人說三道四。這些事兒你不用操心,我跟著肖管事正在學呢。」

夏潯洗漱已畢,一邊系著腰帶,一邊道:「嗯,這兩天謝公子還是去牛首山臨摹采風么」

彭梓祺道:「是,聽他那口氣,似乎仍對亡父當年定下的這門親事有些耿耿於懷,怕不是他老問起你,似乎有心和你談談,可你這些天忙,等你回家的時候,他又專注繪畫去了,一直照不上面」

夏潯道:「謝家這對兄妹,也著實的不容易。他們的個性可能都有些偏執,但那都是往昔經歷使然,如今謝公子住在咱家,謝姑娘也時常過來,你是女主人,得有些女主人的氣度,可別難為了她們。」

彭梓祺很無辜地道:「我哪有,你不知道我待她有多好」

說到這里,彭梓祺便心虛地想起那日請謝雨霏喝酒的事了。

本來她那日在醉仙樓聽說謝雨霏酒量不好,有心灌醉了她,讓她出個小丑,想不到反而著了她的道兒,哪知道那么嬌怯怯的女孩兒家酒量會那么好,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下去,謝雨霏渾然無事,反而是自己被她灌得酩酊大醉。

醉了也就醉了,偏偏又拉著相公發酒瘋,非要相公試試自己從四叔的如夫人那兒偶然偷聽來的什么什么後庭花,她隱約曉得那一定是夫妻間的什么花樣,卻不知道呀呀,這個大壞蛋當然求之不得,還從此食髓知味了,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彭梓祺想到這里,沒好氣地白了夏潯一眼,道:「我都不知道吃了她多少暗虧了,你還擔心我能欺負她」

夏潯訝然道:「她欺負你不會吧,你伸一根小手指頭就把她放倒了,她還能欺負你她怎么欺負你了」

彭梓祺紅著臉把他往外推:「去去去,吃飯去,是你欺負我好不好哼和她幫她欺負我」

彭梓祺把一頭霧水的夏潯推出房門,恰見肖荻急匆匆地跑進院子里來,夏潯笑道:「小丫頭,又瘋瘋顛顛地亂跑,時間還來得及,你急什么」

肖荻氣喘吁吁地道:「不是啊少爺,門口門口來了一個人,拿了一把和彭姐姐一樣的刀,樣子和彭姐姐長得很像,神情很凶很凶的,爹爹和幾個護院攔不住他。」

她剛說到這兒,彭子期已鬼魅般地出現在門口,後邊跟著跑來肖管事和幾個護院,卻因為被他當門一立,反而堵在外面走不進來。

彭梓祺本來言笑晏晏,一臉幸福甜蜜,忽地看見哥哥陡然出現在面前,不由大吃一驚。她平時仗著父兄寵愛,在家里根本不怕這個孿生哥哥的,這時卻因為心里發虛,害怕之下,情不自禁地躲到了夏潯身後邊去。

「梓祺,你給我出來你可知道自你走後,全家人為了找你鬧得雞飛狗跳」

彭子期眼尖,一眼看見妹妹穿著婦人家居的常服從屋里出來,連發式都換成了已婚婦人的發髻,看那模樣顯然妹子早就與夏潯同屋而居了,不由火冒三丈,可他一句話出口,忽又省覺不對,方才目光在楊旭身上只掃了一眼,便被妹妹吸引過去了,楊旭的穿著

他立即收聲,目光再度轉回夏潯身上,待他看清了夏潯身上的官袍,目芒不由陡然一縮:「錦衣衛」

他常年在外奔走,自然認得錦衣衛的官服,只看一眼,便覺心中凜然。他是白蓮教的人,作為家族的繼承人,未來淮西彭家教壇的掌教,整天干的事就是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地傳教授徒,對這身衣服本能的有一種貓與鼠般的抵觸。

現在因為陝西白蓮教作反,朝廷對白蓮教和所有教派的打擊力度如同大明剛立國時一般,更加的嚴厲了,普天下的官方勢力到處都在打擊教壇,抓捕教眾,他雖然仗著藝高人膽大,仍然一路朝著應天府來,心中卻也不免有些風聲鶴唳的感覺,昨夜他沒有宿在城里,而是在郊外打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此刻一見夏潯的官袍,他覺得特別刺眼。

「楊公子你這是你是」

小荻神氣地道:「我家少爺是錦衣衛,現任府軍前衛御前三等帶刀官。」

「果然是錦衣衛,而且還是御前侍衛。」

彭子期看了看他,再看看偎依在他身邊的妹子,一顆心慢慢地沉到了谷底。

第162章 棒打鴛鴦

彭子期的臉上好像下了一層嚴霜,慢慢變得冷峻起來,他冷冷盯向夏潯身後的妹妹,低喝道:「梓祺,還不出來」

彭梓祺訕訕地閃出來,低著頭,怯怯地叫了一聲:「哥」

彭子期瞥了夏潯一眼,冷笑道:「楊大人,你是官,更該知法守法。舍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現在從你房里出來,行跡親密,你做何解釋」

夏潯有些尷尬地道:「這個子期兄,你聽我解釋,我與令妹兩情相悅」

彭子期嗤地一聲冷笑:「兩情相悅就可以拐帶良家婦女么楊大人,你不會不知道我大明律法對官員觸犯風化之罪是如何處治的吧最輕也要判你個黔面刺刑,流放三千里」

「哥」

彭梓祺急道:「哥哥,是我跟著他跟著他來秣陵的,不關他的事。」

彭子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喝道:「住嘴一個女兒家,做出這般敗壞門風的事來,你還有臉說真是女生外向,等回去後,你看老太公怎么懲治你,再不聽話,哥哥也不會幫你說情。」

彭梓祺委曲地嘟起嘴兒,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兒。

夏潯把彭梓祺拉到身邊,對自己的大舅子道:「子期兄,我與令妹,確是情投意合。不告而走,是楊某考慮不周,只是因為公務纏身,一時走不脫,否則,我早就打算回青州一趟,向貴府正式求親的。」

彭子期更加憤怒,冷冷地道:「聘則為妻奔為妾,你一個讀書人,連這規矩都不懂嗎你你做出這樣的事來,想讓我妹子今後如何自處」

夏潯無奈地道:「這個這不是沒有外人知道嗎相信子期兄也不會到處宣揚的。都是自家人自家事,好商量,我一定盡快找機會到尊府去,那時候自然是三媒六證,娶梓祺過門,絕不會虧待了她。」

「相公」聽了夏潯這話,彭梓祺心中一暖,忍不住牽住他的衣袖,鼻子一酸,眼淚噼嚦啪拉地落下來。

「乖,別哭了,自己哥哥訓斥幾句,有什么大不了的。」夏潯給她擦著眼淚,柔聲安慰。

彭子期見此一幕卻是越看越氣。

自己妹子做出這樣的事來,不告而奔,這就輕賤了自己的身份,就算是在現代,當哥哥的也會因為妹妹的不知自愛而生氣,更何況是在那個時代,禮教束縛著所有人的行為,哪怕他是江湖人物。

而且,在彭子期眼里,自己的妹子雖然不好女紅刺綉,只喜歡舞刀弄棒,但是乖巧懂事的很。一定是楊旭這個浪盪子花言巧語誑騙了自己妹子,否則她絕不會干出辭家私奔未婚同居的事來,眼下他還在自己面前對妹妹裝出一副溫柔款款的樣兒來,妹妹偏還聽信他的甜言蜜語,彭子期怎不氣惱。

本來,彭子期來的路上,也曾對妹妹如今的境遇有過種種猜想。在他想來,最好的結果就是妹妹雖然被楊旭誘拐了出來,卻未與他真正做了夫妻,那樣一切都還有挽回的余地。如果妹妹已經與他做了真正夫妻,這就大大不妙了。

楊旭在外面有風流之名,這一點他倒是不在乎的,男兒家,不管是有錢的大爺,還是有才的文人,在外風流倒也尋常,以楊旭的家世地位,真若對自己妹子明媒正娶有個身份,他也可以接受,尤其是妹妹已經與他做了事實上的夫妻,他想不同意也不成。

可是未婚私奔,必然成為夫家輕賤妹子的把柄,自古以來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多少痴情女兒家為了所愛拋棄一切私奔夫家,結果反因此舉受到夫家的輕賤,在強大的社會輿論面前,難以成為妻子,只能淪為姬妾,還要時常受人嘲諷。

他來的路上就已想過,如果妹子果真已經被他騙去了身子,無論如何也要為妹妹做主,替她爭個名份回來。眼下楊旭有這個承諾,本來令他很是寬慰,可是偏偏又被他發現了楊旭的另一層身份。

他們家可都是白蓮教的人啊,而且還是一宗的教首。雖說他們這一宗現在只是傳教收徒,並未起意造反,可朝廷不會因此便放過彭家。更何況他家老太公是當今皇帝的死對頭,窮搜天下而不得的欽命要犯,如果彭家真與楊家結了親,有朝一日被楊旭知道彭家的真正身份,那時該怎么辦

楊旭是朝廷的官員,有大好的前程,他會為了一伙亂匪甘冒抄家滅族之險如果那時他出賣彭家,妹妹情何以堪,夫妻反目子女離散,豈非人間慘劇又或有朝一日彭家暴露了身份,受到朝廷的通緝,他們盡可逃之夭夭,妹妹若嫁了楊旭這樣的官,她該怎么辦是別夫棄子,還是甘心就戮

見彭子期臉色變幻不定,似也在考慮當前處境,夏潯暗暗放下心來,只要自己這個大舅子不是個愣頭青,上來就拳腳相加,事情便有了商量余地,他誠懇地道:「子期兄,我知道你對我很不滿意,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事已至此,咱們總該想個法子,不傷體面地解決這件事才好,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