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夜行第152部分閱讀(1 / 2)

錦衣夜行 未知 5864 字 2021-02-15

難處。」

夏潯笑道:「這個法子可不是我想的,而是雲黔寧王沐英沐大將軍想出來的,據說沐大將軍征雲南時,當地土兵曾乘大象與我將士為敵,戰馬比起戰象那種龐然大物,可不是對手,火器本來是戰象非常怕的武器,可是發射一次,間隔時間太久,在土兵的逼迫下,戰象依舊能夠沖到面前,從而使火器失去威力,於是沐大將軍就想出了這個法子,我也只是恰好聽說過而已。」

說到這里,他沉吟了一下,又道:「玉珏,我看你向皇上稟報此事時,最好也提一提,類似這種戰法戰術,包括各種民間技術,有時被人研發出來,要么鄙帚自珍,不肯示之於眾,要么,囿於身份,出於種種顧慮不便推行。比如沐王爺發明的這三段擊的火器使用方法,就只限於雲南一地的官兵知道,為何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而已人們做事,總喜歡想想他站在什么位置,不是自己該管的事,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時日一久,很多已經被人想出的或者創造出來的好東西,便湮滅不聞了,朝廷應該對這種事多加鼓勵,有所發明創新,哪怕是只適用於一時一地的,也可報呈朝廷,朝廷論功行賞,一旦形成定例,我想對朝廷是有極大用處的。」

劉玉珏對夏潯言聽計從,聽了這話頻頻點頭道:「卑職明白,待卑職見駕時,一定向皇上提呈建議。」

工部尚書鄭賜不知從哪兒聽說輔國公到了,急忙趕到黃侍郎這里,邀請夏潯到他那兒坐坐,夏潯推卻不過,只好讓劉玉珏和黃侍郎繼續談他們的,自己隨著鄭尚書離開了。

劉玉珏與黃侍郎就火器匠作需要工部提供的各種材料技術一一敲定之後,便告辭出來,此時夏潯仍在鄭尚書那里閑談,劉玉珏見國公正應酬著,只好自行離開了。

他從夏潯那里討得了解決火器射速的辦法,解決了目前剛剛成立的神機營面臨的最大難題,此事需要馬上呈報皇上,這是要由皇上下旨令神機營照辦的,作為錦衣衛鎮撫使,他不可能直接跑到神機營去指手劃腳。

劉玉珏趕到宮里的時候,丘福正興沖沖地從謹身殿出來,劉玉珏忙側身避讓一旁,躬身行禮,丘福瞟了他一眼,見是個四品官,也不認得,都未多看一眼,便大搖大擺地出去了。他已把針對倭寇的行動計劃提交給了朱棣,朱棣業已答應了。

以朱棣的性格,根本容不得別人的侵辱撩撥。他鎮守北平的時候,還只是一方藩王,就決不肯讓蒙古人侵犯他的虎威了。夏潯在青州的時候,齊王曾為戶部把銀兩拿去犒賞北平將士,無法及時撥付給他建造王府而發怒,那一次朱棣是因何發兵呢

就因為在他的戍守營地,邊軍巡防時,發現一個損壞的馬車車輪,那種制式很明顯是蒙古人的,於是,他疑心蒙古人又要寇邊打草谷,這是事先派人來偵察,於是就揮軍北上,來了個先發制人,在徹徹兒生擒胡酋首領孛林帖木兒後,又窮追敗兵上千里,一直殺到兀良哈禿城,打得哈剌兀落荒而逃。如今比北元還要弱小的倭人時不時跑到他的地界劫掠一番,他如何能忍受得了。

丘福是他手下大將,當初在興州成立六軍時,丘福是前軍都指揮使,慣打硬仗猛仗的主兒,這位將軍戎馬一生,身經百戰,是一員極驍勇的老將,對他的指揮能力朱棣當然是信得過的,對付北元和朝廷那種正規且強大的軍隊,丘福都勝任有余,對付一幫海盜,朱棣認為已是牛刀小試了。

所以,他只是匆匆看了看丘福制訂的計劃,便很痛快地答應下來,囑咐丘福全權處理此事,一定要予倭人以嚴懲,叫他們曉得大明上國的厲害。全權處理此事,那就是把朱能也排除在外了,丘福根本沒把一群日本海盜放在眼里,眼見大功已唾手可得,自然滿心歡喜。

待丘福離開後,朱棣看看時辰差不多了,內閣轉來的奏折也批完了,便想到後宮去歇歇。朱棣有很嚴重的風濕病,這是他年輕的時候爬冰卧雪造成的,在北方的時候還好些,因為空氣干燥,除了冬天很少發作,可是江南濕氣重,一到秋冬時節,尤其令人難熬,那種鑽心蝕骨的痛楚實在難受之極,就算膝前放著炭爐,也不能減輕幾分。

可他剛剛站起身來,木恩進來稟報,說錦衣衛南鎮撫到了。北鎮撫是替他監視不軌朝臣的,南鎮撫掌握著他最感興趣的火器,對這兩個衙門的鎮撫使,但有求見,朱棣是從不延誤的,於是他又重新坐了下來。

劉玉珏見了朱棣,立即把正匯同工部研制燧發槍的打算告訴了他,工部本來就可以開發研制一些東西,倒不必事無巨細告訴皇帝,不過要是皇帝對這個也感興趣,有他說句話,從上而下,那力度自然大為不同。朱棣一聽,果然很感興趣。

他沒有接觸過燧石和擊砧,不過兵刃擊碰會濺出火花這種現象他在軍中可是常見,聽劉玉珏一說,想來大概就是類似的道理,不禁笑道:「好,這燧石擊砧若是研究出來,可比臨陣舉著一支火把方便多了。這件事,朕會關照工部一聲,讓鄭賜那邊盡快研究研究這個玩意兒。」

劉玉珏見朱棣甚有興趣,又趁熱打鐵地道:「是,不過這燧發的東西要研究出來,怎么也要一段時間,一旦研制成功,火銃也要進行相應的改造,如今正在使用的火銃也不能就這么做廢了,臣還聽到了一個三段擊的法子,不但於現在的火銃適用,就算研究出了燧發火銃,同樣適用,這個法子不費一兩銀子不需改裝武器,就能馬上使用。」

「哦,你說說看。」

劉玉珏把雲南沐英對付當地土人的象兵時發明的這種射擊方法一說,朱棣大喜過望:「妙啊,這是黔寧王想出的法子朕在北平時從未聽說,是誰這般博聞強記,曉得這樣的好辦法」

劉玉珏道:「回皇上,這是輔國公楊旭告訴微臣的,剛才那燧發火器的主意,也是輔國公提醒臣的。皇上,臣以為,天下盡多奇人異士,說不定什么人,在什么時候,就會想到一個很巧妙的辦法,不僅僅是在軍伍上,士農工商各個行業莫不如此,可惜,出於種種顧忌,這些妙策不得流傳,如果皇上能詔示天下,就如朝廷施政廣開言路一般,鼓勵天下百姓獻計獻策,與皇上的社稷江山,必定大有益處。」

朱棣瞟了他一眼,問道:「這個提議,不是楊旭教給你的吧」

「不是,只是臣聽輔國公提醒之後,有所感觸,才向皇上進言的。」

劉玉珏很小心,生怕自己的提議為皇上所不喜,方才那燧發火槍和三段擊的辦法,也是見皇上贊譽有加,這才說出是楊旭給他出的主意,如今皇上問起,臉上不喜不慍,他也不知皇上心意如何,就不敢承認是楊旭提醒他的了。

朱棣聽了微笑起來,頷首道:「好你有此心,才是認真做事的人。嗯,你提議的很好,這件事,朕會知會解縉,叫他理個章程出來,再詔告天下。」

他捶了捶腿,說道:「好了,朕乏了,要歇歇。」

「是,臣告退」

劉玉珏躬身退了出去,朱棣覺得雙腿酸痛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了,不禁苦笑道:「唉,俺本生於南方,自幼成長於此,如今反倒受不了這里潮濕的天氣了。這雙腿啊,真是要命」

朱棣勉強站起來,走向後宮。

一進坤寧宮,徐皇後迎上來,看見他的臉色,便關切地道:「風濕又犯了么」

「嗯,濕氣太重了,俺這雙老寒腿,一到這時候就遭罪啊」

「快些,多搭幾個火盆子進來」

皇後對小太監吩咐一聲,便扶著朱棣到了床邊,替他脫去翼善冠團龍袍,又除去一雙靴子,讓他在榻上半躺了,將他一雙腳搭在自己大腿上,一邊給他輕輕捶著腿,一邊憐惜地道:「你呀,也不知道愛惜自己身子,眼下內閣已有七位大學士,尋常的事交待他們去做就是了,何苦事必躬親呢。」

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朱棣就沒有謹身殿中那種威嚴肅穆了,他很放松地倚著靠枕,微闔雙目,懶洋洋地道:「能推出去的,俺已經都推出去了,你道俺不想省心么,可江山初定,方方面面,太多事了,有些事,牽一發而動全局,放不開手啊」

朱棣有感而發,這句話出口,不禁輕輕嘆息了一聲。

看著丈夫憔悴的模樣,徐皇後也很心疼。什么事放不開手,牽一發而動全局她忽地想到了近日皇城里邊關於立儲的一些風言風語,本待要問,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雖說那都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可立儲是國事,丈夫是個有主意的人,身為後宮之主,干政的事不能做。不過兒子們的事問不得,妹妹的事卻無妨,於是,徐皇後一邊給丈夫捶著腿,一邊把今天妹妹向自己吐露的心事給朱棣說了一遍。

朱棣仰在靠枕上,硬硬的大胡子撅起來朝著天,好像睡著了,一聲也沒吭。徐娘娘有些生氣,在他腿上稍用點力捶了一下,嬌嗔道:「人家跟你說話呢,聽到沒有啊」

「啊,聽到了」

朱棣指指腿:「這么大勁兒正好,就這么捶。」

徐皇後又好氣又好笑地道:「那你倒是幫我出出主意啊」

朱棣茫然道:「出什么主意她願意嫁,那就嫁唄」

「你這是什么話」

徐皇後沉下了臉道:「楊旭都兩房妻室了,我的妹妹怎么能嫁」

「那不嫁就是了」

「不嫁也不成啊,那丫頭都慣壞了的,上一回輝祖他結果小妹就離家出走了,難道還讓她來這么一出不成」

朱棣無奈地道:「好吧,好吧,那就嫁」

徐皇後真生氣了:「你到底有沒有聽人家說話呀,楊旭都兩房妻室了,怎么嫁」

朱棣苦著臉道:「要嫁也是你,不嫁也是你,關俺什么事你們徐家的閨女,又不是俺閨女,俺當姐夫的摻和這事兒干嘛俺腿疼,你別折磨俺啦。」

徐皇後試探地問道:「我這不是讓你給我拿主意呢嘛,要不然你出頭說說,叫楊旭把他那兩房妻室改了妾」

「啥俺不管」

朱棣一扭屁股,靠床里頭睡了:「嫁人的是你妹妹,得罪人的事讓俺做,俺不干」

「你管不管」

「不管」

「啪」徐皇後在朱棣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朱棣哼唧兩聲,頭都沒回。

徐皇後一見,就開始抽抽答答起來:「我爹娘死得早,就留下這么一個小妹子,輝祖犯了錯,現在不管事了,增壽又你說我這當大姐的不替她操心,誰替她操心呀這沒爹沒娘的可憐孩子,你就忍心」

徐娘娘這一哭,朱棣也沒輒了,便坐起來,無奈地苦笑道:「成了成了,你別哭了,俺管,管還不成么」

徐娘娘一聽破涕為笑:「真的」

朱棣嘆口氣道:「唉女人啊,真麻煩」

此時,徐娘娘嘴里那個沒爹沒娘的可憐孩子,已經興高采烈地走進了楊府大門

「郡主有暇的時候,就該多來府上坐坐。郡主也知道,我們輔國公自幼住在山東,受了皇上的寵信,這才受封國公,在京里,他是沒有什么故舊好友的。

要說起來,郡主您和我們國公早在北平時候就是相識,算是我們楊家的老朋友了。我和梓祺本是小門小戶家的女兒,和那些王公大臣家的女眷沒甚么往來,平時寂寞的很,也很希望郡主能多來走動走動。」

說話的是謝謝,款待茗兒這樣的名門貴女,也就謝謝能答對一番,梓祺在這方面可就差了許多。

茗兒淺淺笑道:「姐姐客氣了,說起來倒真是的呢,在北京的時候,我跟姐姐還有梓祺姐姐就認得啊,是該經常走動走動。其實呢,姐姐也可以常去我那里走走,有閑暇就來吧,茗兒與那些使相千金們也沒多少往來,倒是與兩位姐姐性情相投,也想多親近親近呢。」

茗兒說著,眼睛便捎到了花廳一角放著的那只木馬,那是她小時候的玩具,上次來楊府的時候,送給了思楊和思潯。剛才到了府上她才知道,兩個小丫頭隨她娘已經回了雙嶼,既然上了門總不能馬上就走,於是就由謝謝來陪坐吃茶了。

「大木馬要是我生了小寶寶,等他長大一些的時候,他就會騎著木馬在那兒玩耍吧」

茗兒浮想翩翩,恍惚間,牆角的那只木馬一前一後地搖動了,木馬上面坐了一個頭梳沖天辮,穿著紅肚兜,胳膊腿兒都白白胖胖像一截肥藕的小小子,他在木馬上騎呀騎的,發出「咭咭」的笑聲。

那模樣怎么看都是年畫上邊畫的懷抱鯉魚的大胖娃娃形象。

「要是我跟他生個寶寶,一定能像他一樣英俊像他一樣勇敢,像我一樣聰明伶俐」茗兒悠然神往,嘴角便漾起甜甜的笑意。

謝謝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納罕,這位郡主怎么老走神兒呀喔,對了,剛才感覺她身上有些淡淡的酒氣,莫不是喝醉了吧

茗兒想得開心,甜甜地笑著,一抬頭,看見謝謝正好奇地瞧著她,不由嫩臉一熱,好像給人看破了心思,有些心虛地摸摸自己臉頰,問道:「姐姐看甚么呢」

「哦,沒有,沒有,呵呵,郡主請喝茶。」

「姐姐請」

茗兒端起杯,向謝謝示意了一下,剛將茶杯湊到唇邊,小荻就喜滋滋地跨進門來:「少爺回來了」

茗兒的手一抖,茶水稍稍潑出一些,沒有濺到地上,卻濕了下巴,茗兒以袖掩著,輕輕一擦唇角,一顆心便慌慌地跳了起來,她忽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一個問題:「我我今天來干嘛了」

還是那間靜室,天氣漸漸冷了,坐在那兒的那個人穿的似乎也厚了些,本來就寬寬厚厚的肩膀,這回更顯得壯實了,人坐在那兒,有一種淵停岳峙的感覺,他的腰桿兒始終拔著,昏暗的光線中,一雙眸子也熠熠地放著光。

「丘福打算征剿倭寇哼他久在北疆,以為水上做戰同陸地也是一樣的么北方一馬平川,有北方的打法;雲貴深淵大澤,自有山地的打法;至於水戰,江河湖泊中的水戰,與海上的水戰也大不相同的。

陳暄是個精於水戰的都督,但他也只是精於內河做戰而已,到了海上,也算半個門外漢。而丘福居然還把陳暄排除在外,他也太狂妄了吧」

對面有人答道:「老爺,據小人得到的消息,似乎是因為陳暄在丘福面前屢次贊譽楊旭,令丘福非常不悅,這才棄陳暄而不用的。」

坐著的那人冷冷一笑道:「鄭小布沒有白白犧牲,總算在楊旭和丘福之間,埋下了一根刺可對外用兵,卻非朝中內爭,丘福公私不分,這便輸了一半。他不知敵,不知己,驕橫狂妄,又輸了一半。

因為倭寇被稱之為寇,他就真把倭人當成不成氣候的水寇了么呵呵,要是倭寇這么好對付,哪還輪到他來征剿。不過,這對我們倒是個機會,以丘福用兵的特點,素來喜歡先發制人,所以他要討伐倭寇,必是主動出戰,東海諸衛中,唯有太倉觀海兩衛有海船,現在還要加上一個雙嶼,我們就容易做手腳了」

「老爺是說」

「不錯,這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咱們在東海的安排,可以提前發動了。」

對面那人遲疑道:「可是倭人畢竟是外虜,咱們這時動作,豈非讓倭人占了便宜」

那人淡淡地道:「丘福此戰必敗,就算沒有大敗,拖也得被倭寇拖死。與其如此,不如我們幫他一把,早早做個了斷。至於雙嶼那群海盜,哼一群打家劫舍的強盜,有什么值得憐憫的楊旭在軍中毫無根基,竟然飢不擇食,拉攏一群無惡不作的海盜做他的班底,這樣的人,能成什么氣候,就讓他栽在這群海盜身上吧」

「是」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又問:「對於立儲,京中現在如何議論」

對面那人道:「皇帝似乎果有易儲之心,朝野間對此議論紛紛,皇帝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不過皇帝那邊一直還沒什么動靜。」

「朝中文武,意向如何」

「很奇怪,朝中文武就跟商量好了似的,文臣們大多傾向於皇長子,而武將們大多傾向於皇次子,從他們平素的言談里,就能看出來。剩下的人,就是觀望聲色的牆頭草了。」

那人淡淡一笑,說道:「這沒甚么好奇怪的文臣們都是讀儒家的書,習儒家的文,科舉入仕的,立嫡不立長立長不立幼的道理,早就深深刻在他們心里了。再說,朱高熾雖然體型痴肥,卻知書達禮,溫文爾雅,很對他們的脾氣。朱高煦呢,雖然文采也不差,可他太愛炫耀武力了。

不過,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也算是他揚其所長的聰明之處吧,他的文采雖然不錯,較他大哥還是遜色一些,況且朱高熾是長兄,就算他文采出眾,也難以爭取文臣,可若論武功,他大哥比他就差了不是一點半點了。

軍中將領們唯一信服的,就是勇武就是拳頭,這朱高熾在軍事上面,確有獨到之處,有名將之風,再加上他與那些武將並肩作戰四年,有袍澤之誼,朱高煦上台,對武將們來說自然要比那位柔弱的皇長子強的多,他們當然會站在朱高煦一邊。」

「是,那咱們要站在哪一邊」

「我們么站兩邊」

「站兩邊」

「不錯,真正的決定權,在朱棣身上,這兄弟二人誰勝誰敗,現在還很難預料,一邊押一注,就能攪和得更熱鬧一些,等到事態明朗,咱們也不會大傷元氣。不能把注都押在一個人身上,不能啊咱們已經輸不起了」

「是,小人明白了,小人這就去回復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