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夜行第159部分閱讀(1 / 2)

錦衣夜行 未知 5882 字 2021-02-15

上的是呂宋的呂家,他們的商船已經出來了,目前不知是落到了太倉衛的控制之中,還是仍在茫茫大海上,蘇穎一面派人注意著呂家慣走的航線,一面已著手打探雙嶼島內的消息。

此時,朝里已經有御使上本彈劾輔國公楊旭了。雙嶼海盜是楊旭主張招安的,如今雙嶼島反了朝廷,還串通倭寇給沿海百姓造成這么大的傷害,追本溯源,楊旭難辭其咎。

患難見真情,解縉沒有忘記夏潯的救命之恩和舉薦他為永樂皇帝寫御極詔從而一步登天的恩惠,他率先發起反擊,認為雙嶼衛造反,是由於待遇不公造成的,即便有責任也是浙東水師的責任,與輔國公無干。

緊跟著鄭賜一班尚書侍郎就跳出來跟都察院打嘴仗,為夏潯開脫,主張嚴厲制裁浙東水師,即便洛宇將功贖罪,這罪責也不應賴到輔國公頭上。

而五軍都督府及浙東水師各路衛所在丘福的授意下,也紛紛上書抗辯,歷數雙嶼衛自歸隨朝廷以來,如何對上司陽奉陰違如果與友軍產生摩擦,他們匪性不除,早晚都反。兩下里打嘴仗打得不亦樂乎。

這時候最苦的就是黃真,黃御使好不容易煥發了事業上的第二春,結果名聲剛打響,自己的大靠山就要垮台了,他即便想轉換門庭投靠他人,此時也是沒有可能的了。黃御使到家,灌了一宿的黃湯,把心一橫,豁出去了,第二天一早他就紅著雙眼上了一本,力保楊旭,彈劾五軍都督府及浙東水師。

吳有道這一派系的御使們本來還在觀望,一見解縉大學士與幾位尚書都在力保楊旭,此時一向被人看不起的黃真御使居然也做了一回斗士,吳有道等人頓時勇氣倍增,覺得事尚可為,馬上也搖動筆桿子加入了混戰。

一時間,浙東危機攪動了各方面勢力的參予。

大皇子朱高熾二皇子朱高煦置身事外,似乎對此全不關心,但是分別隸屬於他們的文官集團和武將集團卻是赤膊上陣,打得不可開交。而都察院內部以陳瑛吳有道為首的兩道也以夏潯為武器,開始互掐,爭奪都察院的控制權。

最好笑的就是蟄伏已久的袁泰,袁泰在洪武朝時因為收受賄禮被解縉彈劾,朱元璋免了他的職,建文朝時朱允炆一朝天子一朝臣,撤了吳有道,又把他提拔起來;等朱棣登基,又把監察衙門這個朝廷耳目朝廷喉舌交給了他的親信陳瑛,吳有道因為有擁立之功,成為僉都御使,袁泰還是坐冷板凳。

如今袁泰的老仇家解縉已經是當朝首輔大學士,袁泰根本就不可能再有出頭之日了,可是眼見文臣武官掐得厲害,蟄伏已久的袁泰居然也跳了出來。解縉既然保楊旭,他自然是要抨擊楊旭的,於是他站到了陳瑛一邊。奈何陳瑛不大待見這位老上司,真讓他回來了,怎么安排他

所以,老袁只好孤軍奮戰。

不管如何,這個舞台又有了他的一席之地,那就有了一種存在感,最可怕的是被所有人遺忘,那就真的沒有出頭之日了。

朝中打得不可開交,表面上是為了雙嶼衛為了浙東戰局的責任歸屬,實際目標卻是楊旭,有人想保他拉攏他,有人想干掉他,讓他在朝堂上徹底失去話語權。而從更長遠的目標看,這場博弈的最終目標卻是皇位的歸屬,是兩位殿下之間的一場搏奕。

在這個緊要關頭,只有兩個人始終保持著沉默。

一個人就是風暴漩渦的核心:楊旭。

另一個人,就是有權力判定這場博弈的勝負歸屬的皇帝:朱棣。

並非沒有人看出這其中的蹊蹺,至少那位老謀深算的原兵部尚書現在的忠誠伯茹瑺是看出一點門道來了,所以老茹非常聰明地做了個瞎子聾子,在大半個朝廷都陷身其中掐群架的當口,茹大人一點都不摻和,他每天老老實實待在家里,比他的小孫子還乖巧。

這個時候,在暗室四人組的運作下,一件可以決定這場混戰勝負的重要證據送到了二皇子朱高煦的手上。太倉衛指揮紀文賀把呂宋商人呂明之的供詞送給了浙東水師都指揮使洛宇,洛宇如獲至寶,立即轉送京城,同時讓紀文賀立即把那呂宋商人解往京城作為人證。

謹身殿,朱瞻基正站在朱棣大腿上,翹著小屁股把玩御案上的鎮紙和玉獅子,不知道他在擺弄些什么,御案上的東西被他擺得亂七八糟,嘴里還念念有辭,好像是在玩打仗的游戲,而暖爐鎮紙玉獅子一類的東西就被他當成了各路大軍的統帥。

朱棣扶著小孫子的屁股,笑吟吟地看著他玩,老婆不省心兒子不省心文武大臣還不省心,眼下也就看到這個可愛的小孫子,他臉上才能露出點笑模樣了。

「皇上,淇國公求見,有重要事情奏報」

「哦叫他進來」

朱棣把孫子抱回懷里,順手摸了塊點心給他:「瞻基,吃點心,要乖喔,皇爺爺做點事情。」

「嗯」

朱瞻基眉開眼笑,從爺爺手里接過點心,開心地吃起來。小孩子總是愛吃各種零食的,問題是父母偏又不許他吃太多零食,因此這美味即便對身嬌肉貴的皇孫來說,也是極大的誘惑。

「皇上,皇上,老臣剛剛得到重要消息」

朱瞻基雙手拿著點心,黑如點漆的眼睛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個花白胡子的老頭兒。

丘福從懷里摸出一封奏章,遞與木恩,對朱棣說道:「臣剛剛收到浙東水師洛宇送來的重要軍情,此事干系重大,臣做不了主,只得急急來向皇上奏報」

朱棣剛剛接過聖旨,朱瞻基就伸出小手去抓,朱棣忙壓住孫子的小手,問道:「什么事,說來聽聽。」

丘福一臉憤懣地道:「皇上,太倉衛指揮紀文賀接管雙嶼島時,恰有一艘外國商船駛來,這商船是呂宋的商船,見商船為官兵所阻,那船主氣勢洶洶,說他與我朝輔國公楊旭關系密切,勒逼太倉衛立即放行。紀都司覺得事有蹊蹺,把他扣下仔細盤問,方知方知」

朱棣一蹙眉,不悅地道:「方知甚么,說」

「是,方知楊旭勾結外國商船走私牟利那商船不經市舶司而通過雙嶼衛來販賣貨物,不但與楊旭關系密切,與雙嶼衛盜眾關系也非同尋常。太倉衛仔細盤檢許滸住處,還發現一本帳簿,內有交通楊旭,賄之重禮的證據。

皇上,臣真是萬萬不敢置信,楊旭深受皇上器重,他位居國公,竟然私通外商,走私牟利雙嶼海盜暗通倭寇的事縱然他不知情,可他收受雙嶼海盜賄賂,必然投桃報李,為雙嶼海盜大開方便之門,浙東沿海百姓苦難如此深重,他難逃推波助瀾之罪」

朱瞻基聽的不耐煩了,腰桿一挺就從朱棣身上往下滑:「皇爺爺,我要去找娘親玩找皇奶奶玩。」

「好好好,去吧去吧」

朱棣把孫子放下,拍拍他的小屁股,叫人把孫子帶往後宮,隨即把臉一沉,吩咐道:「木恩」

「奴婢在」

「去都察院錦衣衛傳旨,叫陳瑛和紀綱與你同往輔國公府質詢楊旭,若是楊旭無言辯駁,押入詔獄待參」

木恩怵然一驚,連忙躬身道:「婢婢領旨」

朱瞻基蹦蹦跳跳回到坤寧宮,就見母妃張氏和皇後徐娘娘郡主徐茗兒正在閑談敘話。朱瞻基立即跑過去,扯住徐茗兒的衣襟,眉開眼笑地道:「姨奶奶,帶我去帝後苑捉迷藏」

「好好好,咱們去捉迷藏。」

徐茗兒笑著答應,牽起了朱瞻基的小手,徐皇後對兒媳婦笑道:「我這妹子,從來都招小孩子喜歡」

徐茗兒牽著朱瞻基的小手,遛遛達達地來到御花園,見左右沒人,便悄聲問道:「瞻基,今天在皇爺爺那兒,又聽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呀,快說給姨奶奶聽聽。」

朱瞻基伸出一只小手:「老規矩,先給糖」

徐茗兒玉掌一翻,一塊紫瑪瑙似的膠牙糖便出現在掌心,朱瞻基一把搶過塞進嘴里,然後含糊不清地道:「方才呀,我在皇爺爺那玩,跑來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兒,他說」

第484章 巧安排

茗兒近來往皇宮里跑得比較勤。

她本來的目的,是想試試姐姐的口風。

這時代沒有女孩兒自己給自己做主張羅婚事的,她的長兄被禁足家中思過,這終身必須得長姐點頭,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可是緊跟著就發生了雙嶼島勾結倭寇事件,茗兒知道這對夏潯意味著什么,兒女私情暫且拋在一邊,就關心起這事兒來。

可是,她的姐姐姐夫沒有一個平庸之輩,哪怕是旁敲側擊,一次兩次或許人家不往心里去,時間長了也難免起疑心。恰恰朱高熾夫妻倆每日風雨不輟,要領著兒子入宮向父皇母後問安的。朱高熾身體不好,未必每天都來,可是他的寶貝兒子朱瞻基卻是每天都來,而且在徐娘娘的授意下,總要安排他謹心殿陪陪皇上。

徐娘娘這么做,是因為丈夫最疼這個孫子,一來是想讓孫子幫丈夫舒緩一下情緒,二來也是用孫子的感情分,幫自己那個在嚴父面前太過於木訥老實,時常受到訓斥的長子拉近與丈夫的關系。世子妃張氏知道丈夫和皇上的關系比較緊張,對此當然樂見其成。

朱瞻基小小年紀,身在皇家,就得擔負起這樣重要的政治任務了。茗兒每日去姐姐處盤桓,靈機一動,便也常從朱瞻基那兒打聽些他在謹身殿聽到的消息。小家伙已經五歲了,基本的事情是能說明白的,只是他平時只顧貪玩,懶得去記這些事,如今受了他極喜歡的姨奶奶的關照,自然就要豎起兩只耳朵來了。

朱瞻基說的雖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基本的意思已經表達出來了,茗兒聞言臉色大變,恨不得插翅飛到輔國公府,把這個要命的消息告訴他,叫他早做准備。當下,茗兒也顧不得陪朱瞻基捉迷藏了,又給了他兩塊糖,哄得朱瞻基眉開眼笑,茗兒就和姐姐告辭,急急出宮去了。

茗兒進宮,是乘車轎來的,一出宮門,她便要一個侍衛讓出馬來,飛馬急奔輔國公府。

「旭哥哥,你快想辦法呀」

茗兒把她打聽的消息匆匆告訴夏潯,夏潯聽說呂宋商人呂明之被抓住,而且糊里糊塗的被誘供,說出自己是他的保護人,而軍方隨之便炮制出更多證據,意欲置他為死地的時候,確實怵然一驚,可是他反復思量了一會兒,卻又沉穩下來。

陰謀與陽謀的不同之處就在於,陽謀只能拼實力,容不得半點虛假。而陰謀,最大的特點就是陰,它是無法擺到台面上來的,任你吹得天花亂墜無所不能,一旦被人揭破,就像豬尿泡一樣地可以輕易被戳破。丘福這一招是狠,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就不用畏懼了。

茗兒見他沒甚么反應,可真的急了,夏潯見她如此情急,心中頗為感動。其實,這幾天在搜羅對頭證據的時候,他也為自己做了些安排,未慮勝,先慮敗,不能不做防備。如果沒有茗兒報信,他相信也能熬過來,只不過那過程就要曲折許多,中間少不了要吃些苦頭,而現在么

他握住茗兒的聲,柔聲安慰道:「別著急,急不是辦法,咱不能自亂陣腳。」

他想了想,又道:「你等我一下,我出去一趟。」

茗兒松了口氣,知道他已經有了對策,這是要去安排部署一番,便乖巧地點頭,自在椅上坐了。

夏潯走出書房,就這一變化對自己的安排進行了調整,匆匆吩咐了心腹一番,讓他立即去辦,隨即正要返回書房,聽說小郡主來找夏潯的梓祺和謝謝便從後院趕了過來。

近來朝廷上的風風雨雨,她們也知道一些,更知道自己的丈夫,現在已處在風雨的中心,地位飄搖不定。一聽說小郡主來了,馬上想到可能有了什么重大消息。官場上,有些事情官員們不宜直接出面接觸時,本就要通過家眷迂回轉達的,謝謝對這慣例並不陌生。

二人趕到前院,正碰到吩咐了心腹家人離去,剛剛回轉的夏潯,二人趕緊迎上前去,梓祺憂心忡忡地道:「相公,郡主走了么她送來了什么消息,可是對相公不利」

夏潯不願她們擔心,本欲輕描淡寫地搪塞過去,可是話到嘴角突然又咽了回去。眼下搪塞過去容易,一會兒陳瑛紀綱就要到了,那時又如何能瞞得了她們,還不如交待仔細,才能讓她們放心。再者,說明其中凶險之處,於將來也有莫大的好處。

他若迎娶茗兒進門,阻力來自外邊,家里雖無阻力,卻是有壓力的。這壓力不是他的壓力,而是梓祺和謝謝的壓力。茗兒身份高貴,又比她們年輕,一旦進門,失寵的壓力就有可能轉變成敵意,雖然他有把握鎮得住自己的後宅,卻也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表面上一團和氣,背地里勾心斗角。

她們都是好女孩兒,一旦因為這些事兒消磨了靈氣,整日里小家子氣的斗來斗去,那就無趣的很了。梓祺和謝謝蘇穎關系親密,相處和睦,那是有原因的,曾經同生共死,共同扶助支持同一個男人,夏潯又注意與幾位愛妻相處的關系,這才保證了一家和氣,而茗兒

一個很親近的小團體,突然闖進一個龐然大物,那結果可想而知,而眼下卻是一個極好的契機

和睦的家庭不是想出來的,而是處出來的,相處是需要技巧的。梓祺大大冽冽,有些男孩子氣;謝謝聰慧機敏,溫柔識大體;而茗兒是什么出身,那樣的家庭出來的女孩,只要別人不對她抱有敵意,絕對有大婦風范,可以維護好全家人的關系。

眼下,只需要一個讓她們互相親近,不致於因為擔心戒備而走上對立的機會。那么把實情相告,就有益無害了。

於是,夏潯對梓祺坦言道:「情況很不妙,皇上知道了咱們與外國商船走私貨物的事,我的對頭趁機捏造了更多的罪證。如果我安坐家中,對此一無所知的話,恐怕我們這一世夫妻,做到今天也就緣盡了。」

「什么」

雖聽他說「如果」,似乎還有回旋的余地,梓祺的俏臉還是刷地一下變得慘白。

夏潯握住謝謝的手,唏噓道:「如果那樣,我們未出世的孩子,連他親生父親的面都要見不到了。」

謝謝經歷過許多大事,雖不通武藝,遇事卻比梓祺鎮定的多,饒是如此,心也慌了,急忙問道:「那現在有辦法了么」

夏潯緩緩地點了點頭,吁出一口氣道:「幸好,小郡主聽到了風聲,提前趕來告訴了我。我已經派人預作防范了,眼下還不能說轉危為安,不過當無大礙了。」

謝謝吁了口氣,反握住夏潯的手道:「相公安心應對,莫要亂了自家陣腳。無論如何,我和梓祺都在這里等著你,如果需要我們去做的事,相公不要猶豫,事關重大,有些事,自家人去做,才無後患。」

梓祺握緊拳頭道:「不錯相公不要怕,任他風浪再大,咱都不怕謝謝已懷了相公的骨肉,我馬上就送她走,我在京里看著,如果他們真要對相公不利,梓祺豁出這條命去,也要護了相公離開」

夏潯欣慰地拉住兩位愛妻的手,驟聞大難,兩位嬌妻沒有一個哭哭啼啼地做小兒女姿態,反而竭力為他排憂解難,這是他夏潯的福氣啊

夏潯道:「你們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皇上馬上就要下旨詰問,我雖有了應對之策,但是一些事需要再做准備,所以現在還不是說出來的時候。因此,我會被抓進大牢,你們切莫因此慌張」

「什么相公還要坐牢」

夏潯微笑道:「咱們是有退路的人,我會一條道兒走到黑沒有把握,相公會不安排你們離開嗎對君子,我以君子之道待之對小人,我以小人之道待之他們玩陰的,我也會你別擔心」

謝謝拉住要暴走的梓祺道:「梓祺,就讓相公安心做事吧。咱們不能動不動就想著逃,有人不想讓咱們過好日子,咱們就得不讓他好過相公既然說有了應對之策,咱們就聽相公的。」

她用柔柔的目光望著夏潯,柔柔地道:「能騙得我這縱橫江湖的女賊死心踏地的跟了他,怎么可以被這么點兒事難住」

夏潯擁抱了她一下,說道:「郡主還在書房,我去交待兩句。」

這時肖管事匆匆趕來,說道:「老爺,宮里那位木公公和兩位大人到了前院了。」

夏潯忙道:「你去迎著,我馬上就到」說完返身便奔了書房。

「茗兒,我已安排好了,你不用擔心。紀綱陳瑛已經到了,我讓梓祺謝謝送你從角門兒離開」

「好」

茗兒也知道這時不是問東問西的時候,爽快地答應一聲,便隨他走了出去。

夏潯讓謝謝和梓祺陪著茗兒從角門離開,自向前廳迎去。

謝謝和梓祺陪著茗兒到了角門,謝謝突然喚住了茗兒:「郡主」

茗兒回過身,就見謝謝將裙袂一按,翩然跪了下去:「郡主,救我夫君性命之恩,謝雨霏終生不忘」

梓祺被她一言提醒,滿懷感激也要跪下,茗兒慌了,連忙攔住梓祺,拉起謝謝,誠懇地道:「兩位姐姐,何必這般見外呢,我我咳,我一向很敬重輔國公的為人,安能坐視他被j人所害呢」

這句話兒說完,小丫頭臉都紅了。

她發覺,騙人真不是個容易活兒

第485章 雲譎風詭

前廳,陳瑛紀綱木恩,一溜兒坐在椅上,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