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夜行第178部分閱讀(1 / 2)

錦衣夜行 未知 5865 字 2021-02-15

神有些灼熱的夏潯想要跟著梓祺回房休息的時候,終於知道梓祺為什么總是嘿嘿地笑了。

梓祺有孕了

本來,幾個月獨守空枕,終於回到家,見到了自己的嬌妻,夏潯的欲望也有些難遏,可是兩個嬌妻一個剛剛生產一個多月,一個正有孕在身,夏潯哪能不管不顧地胡天黑地一番,於是他便轉回了謝謝房間,兩夫妻守著睡在中間的小女兒嘮了許久,倦意上來也就睡了。

晚上,夏潯做了個夢,夢見梓祺也給他生了個女兒,不久,小荻也給他生了個女兒,取名叫思荻,五個女兒,五朵金花,五個貼心的小棉襖,圍在他的身邊,從心里邊往外舒坦吶。結果,蘇穎不開心了,說只有她的女兒名字里沒有她的名字,而且只有她不常在夏潯身邊,沒良心的就不知道想她。

夏潯就得意洋洋地笑:「你看,我這不是挺能生的么,沒甚么了不起的,咱們好好努力,再生個寶貝女兒,取名就叫思穎,嘿這個思字用得真是好,配什么名兒都貼切」

然後,一個幽幽的聲音道:「那人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呀」

夏潯抬頭一看,朦朧霧氣中突然走出一個翠衣羽裳的俏麗少女,輕盈而來,翩躚若仙。

「茗兒」

夏潯呼地一下站了起來,驚喜地一拍額頭,不好意思地道:「對呀,我怎么竟然把最重要的一個忘了,茗兒是我老婆,是我的大老婆,哈哈哈哈茗兒,你生的小寶寶,當然叫思茗啦」

茗兒慧黠的大眼睛向他眨了眨,調皮地問道:「一個名字,怎么給這么多小寶寶用呀」

夏潯茫然道:「啊咱們有多少個寶寶呀」

茗兒一轉身,拖過一口大筐,理直氣壯地道:「喏,你自己數數」

筐里邊七八只肉乎乎的小白兔,毛茸茸地擠在一起,正在抱頭大睡,夏潯吃驚地叫道:「怎么會是小白兔呢」

「人家生得小寶寶,不是小白兔是什么」

聲音從天上來,夏潯猛一抬頭,眼前的俏麗少女不見了,天空飄著淡淡的雲霧,大如車輪的明月里邊似乎有個影子在動,影子越來越近,一直飛到他的面前,竟然是個穿白衣系白褲頭上戴著一頂毛茸茸的白色遮耳帽的小姑娘。

小姑娘明眸皓齒,肩上扛著一根葯杵似的大木棒,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面前,嗔道:「臭相公,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認了么」

夏潯驚叫道:「咦你是小時候的茗兒么,怎么變成三瓣嘴了」

「臭家伙,說誰三瓣嘴」扮小白兔的小姑娘生氣地舉起葯杵,往他腦門上狠狠一敲。

「哎喲」,夏潯不知自己什么時候竟然站到了月球上,被這一棒子打得騰雲駕霧地摔向無底深淵。

「砰」落地了,夏潯也醒了,茫然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睡在地上,原來是怕壓著孩子,睡得太靠邊了些,不知怎地一翻身,就滾落到了地上。

床里,謝謝撐起了身子,褻衣滑下,胸前露出一抹晶瑩的嫩白,看著他好笑地問道:「摔著沒有」

「可惡可惡我要叫他死無葬身之地我的妹妹,怎么可以嫁給我徐家的大仇人,叫他們動手,馬上動手,無論如何,給我殺了他」

昏暗的房間里亮著一盞燈,這里是徐輝祖被幽禁的地方,雖然皇帝並未禁止徐府的人與他,但是原則上,他是不可以離開這個院落的。徐輝祖怒不可遏,臉色鐵青,他已經知道妹妹要下嫁楊旭的事了,這是他無論如何無法容忍的。

他始終不知道夏潯從未策反過他的三弟,而是他的三弟主動幫助朱棣,在他看來,是楊旭利用了他毫無心機的三弟,成就了楊旭自己的功名成就了朱棣的霸業毀了他的皇帝害得他淪落至此一切,都是這個楊旭的錯,楊旭只有死,才能消除他心中恨

世上總有那么一種人,自己做錯了事,卻總把過錯歸咎到別人身上;總有那么一種人,把別人的幫助認為是施舍是羞辱,卯足了勁兒想要反咬一口徐輝祖沒有勇氣面對他自釀的苦果,已經入了魔障,執意地把一切過錯,都推諉到夏潯的身上。

徐輝祖忠心耿耿的大管事徐福勸道:「老爺,杭州行刺失敗,現在風聲很緊,咱們現在不宜妄動」

徐輝祖瘋狂地道:「什么不宜妄動,難道等我妹子嫁給了他再動手那就遲了他已經害了我三弟性命,不能再讓他誤了我幼妹的終身殺了他立即殺了他你明天一早就動身,叫他們立即部署,必殺楊旭」

孝陵衛,通往京師的要道旁有一座農庄,臨村口的一處宅子,這是安立桐的大哥安立柏的一處宅院。

房間里燈火通明,窗上卻沒有燈光,因為有一床被子釘到了窗上,幾個便裝漢子正在里邊賭著錢。

坐在上首的一個漢子突然道:「時辰到了,祁天行吳寒,該你們兩個換班了,去,喬三他們換回來。」

兩人不情願地趿鞋下地,發著牢馬蚤:「都知道刺客是孝陵衛的人了,抓起來一問不就結了么什么人在咱錦衣衛的刑罰之下還能守住秘密的,何必這么大費周章折騰的兄弟們都不得歇息」

坐在上首的那個漢子嗤之以鼻:「你懂個屁刺殺欽差,刺殺國公爺,是幾個軍漢就能干得出來的事么這後頭有大魚抓人誰不會怕就怕,這些小卒子也不知道在替誰辦事,你把他拆散了,他也招不出來。少說廢話,給我打起精神,盯緊了有個什么閃失,紀大人能扒了你的皮」

第543章 水落石出

孝陵衛曾經是朱元璋麾下極精銳的一支部隊,把守陵這樣的大事永遠交付給這樣一支軍隊,並且賜給他們諸衛之中最多的土地,面積幾近於四分之一的南京城,這就是朱元璋對他們的信任和恩寵。

朱元璋心目中的理想國度,是「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上古田園生活,他認為,給了這些將士土地,永遠鎮守在這方土地上,就是一個人最大的追求和夢想了,就是他們最想要的生活了,可事實如此么

不然,就守在六朝金粉繁華之地,守在發財和升官最容易的地方,而自己則注定了要永遠做一個看墳人一個農夫,孝陵衛的官兵是非常失落的。人都有欲望,他們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大明已經立國三十多年了,當年的戰士早就做了父親,有的還做了祖父,曾經的一個人,變成了一大家子。

這時,僅靠土地收入已經不能滿足他們的生活,於是他們悄悄地開始了自謀生路,讓家里的余丁做做生意跑跑運輸,接著就開始摻和進更多的江湖事務,他們本來就是行伍出身,有紀律有武藝,這一行對他們來說更容易賺錢。

就像任何一個標榜光明的國家,都有一支掌握黑暗力量的特殊部隊一樣,一個權力集團有時候想要達到一個目的無法用正常的公開的手段,也會需要特別力量。尤其是軍隊的大佬,他們要動腦筋,大多會從軍隊內部想辦法,而任何一個衛所,突然少了幾個人都是會引人注意的事,唯有孝陵衛

孝陵衛歷經三十年演變,已經不是一支真正意義上的軍隊了,他們平時只需派出些兵丁巡弋孝陵,抓抓跑到山根底下打豬草的老百姓,除此別無事務,因為自謀生路在孝陵衛已經是公開的秘密,誰家突然少個人,離開一些時日甚么的,也不會有人在意,更不會有人追問,於是孝陵衛中的一些人,就被他人所網羅,這些人中,就包括喪命在杭州梅園的三個刺客。

夏潯早就安排潛龍調查通政司張安泰等人的幕後黑手,可惜因為他們行蹤詭秘,又利用公職的便利,把一些聯絡碰頭摻雜在公務接觸之中,很難被人查覺。但是夏潯並沒有放棄,他知道但有行動必有馬腳,只要用心去查,早晚會發現事情的真相,所以他的調查任務始終沒有取消。

漸漸的,夏潯的人發現了一些珠絲馬跡,尤其是夏潯去日本以後,這些藏在陽光之下的人戒心大減,行動開始大意了,所以當他們動用了孝陵衛的殺手趕到杭州布局的時候,就已在夏潯的人嚴密監視之下,夏潯剛上登岸,就已接到了秘密報告。

但是潛龍的人至此依舊不知道這些人的最高指揮者是誰,於是夏潯決心將計就計,故意放走一個。非常時刻,任務失敗者很可能放棄正常的聯絡渠道,直接同高級指揮者取得聯系,可惜夏潯的人一路追蹤到京師,直到他們進了孝陵衛,就此便沒了下文。

夏潯至此才決定讓錦衣衛摻和進來,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這個隱秘的敵人很可能是軍隊系統中的高級將領,潛龍的人之所以始終無法更近一步,是因為這支力量完全是他的私人力量,無法明目張膽地動用公器,而錦衣衛則沒有這方面的顧忌。

紀綱已經消停了一陣子,正覺得無聊之極,陡然有了這個機會,頓時大喜過望,馬上派他的八大金剛里邊最有心計的本家紀悠南負責此事,帶人對孝陵衛的嫌疑人進行了嚴密監視。

翌日上午,徐府管家親自到孝陵衛來了,驚聞幼妹與楊旭將要成親,徐輝祖方寸大亂,急於刺殺楊旭,於是派心腹繞過正常的聯絡渠道,直接同孝陵衛的人取得了聯系。

徐福趕到孝陵衛,進了一個副千戶的家門,過了半日之久,才匆匆告辭離去,兩方面立刻都成了錦衣衛的重點監視對象。消息送到錦衣衛都指揮使衙門,紀綱立即決定:「抓人」

跟蹤的人已經弄清了徐福的身份,以前不肯抓人,是因為紀綱無法確定要抓的人是否知道更高一層的秘密,如果貿易動手抓些小卒,只能打草驚蛇,而徐福中山王府大管事,比宰相門前的七品官權力還要大得多,他還不知道真正機密的話,那這幕後主使就再也休想抓出來了。

與此同時,徐福把消息也送到了輔國公府,夏潯得到通報,第一反應也是馬上抓人,得知紀綱已經動手,夏潯欣然點了點頭。

送走了來報信的錦衣衛千戶袁江,夏潯的心情便沉重起來,徐福涉入案中,徐輝祖還能跑得了嗎夏潯忽略了,連他也忽略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那個早就被禁足府中,已經淡出朝野視線的徐輝祖,竟然可能就是真正的幕後主使。

他擔心的不是徐輝祖,他不是武松,可徐輝祖現在也只是一只沒牙的老虎,一旦發現了徐輝祖的行藏,他什么都不是,他擔心的是茗兒,馬上就要完婚了,這時候,她的兄長卻會出事,盡管因為她三哥的事,她一直不肯原諒大哥所做的一切,可畢竟是骨肉至親,新婚大喜之際,讓她知道這件事,她

夏潯憂心忡忡地在廳中踱起了步子。

徐福招了

他不怕死,真的,當他突然被幾個便裝的漢子撲倒在地,迅速拖進旁邊經過的一輛棚車,速度快得甚至沒有引起幾個路人注意的時候,他還有點發懵,等他從側門進了錦衣衛,才知道大勢已去,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自殺,問題是錦衣衛的人不但擅長把人往死里整,而且有本事叫你想死都死不了。

隨後,他就被送進詔獄,開始上刑了。

他以前只是聽說過,卻從不知道上刑的痛苦可以讓人發瘋,如果現在把鋼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脅要殺了他要殺他全家,他也不會供出主人的只言片語,但是他的忠誠並不能讓他的神經堅韌到可以無視酷刑的折磨,那種無盡的痛苦,幾乎可以摧毀一切。

當他一遍遍地承受痛苦,經過兩個時辰的時候,他的意志終於被摧毀了,這個時候,就算讓他招認他老媽偷人,他只是一個野種,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無論如何,先讓我死了再說」

錦衣衛的酷刑就有這樣的效果,可以讓一個求生意識極強的人,恨不得自己死掉。

「魏國公長興侯」

拿到口供的錦衣衛八大金剛之首朱圖連手上的血跡都來不及洗,就興沖沖地趕去見紀綱了,紀綱一聽眼睛都藍了,一個公爺一個侯爺,這兩個人一旦落網,牽連之下,又得刨出多少官員來這案子一辦,他的權勢名望將又上層樓,同時私囊也

紀綱馬上從朱圖手中搶過沾著血跡的供辭往袖里一揣,吩咐朱圖立即派人監視中山王府和長興侯府,然後便迫不及待地進宮去了。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曉諭楊旭知道,中山王府郡主徐氏妙錦,自幼與你識得,也算姻緣天定,妙錦今已成年,蟬鬢娥眉,出挑美麗,該當談婚論嫁時候,俺看你相貌品性,倒也般配,便把妙錦許配與你,願你二人伉麗情深,恰似鴛鴦,雙飛並膝,花顏共坐,恩深愛重,二體一心。

再曉諭楊家兩位娘子知道,妙錦性情脾性都是極好的,性資敏慧,通情達理,淑德溫良,既為楊旭之婦,斷不會為難了你們,你們也當禮敬尊重,切莫怨結,更莫相憎,一家合睦,皆大歡喜,若反目生怨,殊為不美,俺做得媒人,臉面上也難看。今封你二人,俱為一品誥命」

木恩宣罷旨意,楊旭與兩位妻子叩頭謝恩,接旨,謝謝和梓祺早知楊旭與小郡主有情,只是由皇帝下旨賜婚,倒是有些意外,而且事到臨頭,難免有些忐忑。可自己二人原本只是一品夫人,如今皇帝下旨誥封,那就是皇封欽定的一品夫人,雖然還是一品,可是只加了誥命兩個字,那區別就像進士和同進士,在官場夫人們交際里邊地位大不相同,這又是沾了人家郡主的光了,看樣子皇家也不想仗著郡主娘家的權勢欺侮她們,這樣舉動是極大的恩惠,一時間也不知是喜是憂,悄悄瞟一眼夏潯,滿腹心思難以言明。

木恩宣罷聖旨,雙手交與楊旭,拱手笑道:「國公爺,娶得嬌妻,恭喜恭喜呀」

夏潯正擔著心事,卻不好叫木恩看出來,忙也打起精神,道謝兩聲,然後請他坐下待茶。木恩笑嘻嘻地應了,沒口子的道喜,說著吉利話兒,屁股剛剛沾著椅子坐下,肖管事急匆匆地又跑進來,對夏潯說道:「老爺,宮里又來人傳旨了,宣老爺馬上進宮,謹身殿見駕」

夏潯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皇上這是要就徐輝祖一事征求他的意見了,國事家事,恩怨情仇,該當如何決定一時間,夏潯心亂如麻

ps:寫作時,看到一些有趣的口語化聖旨,分別轉一段:

洪武三年,朱元璋聖旨:這里邊的每,意思是「們」,作軍是指「充軍」

說與戶部官知道,如今天下太平了也,止是戶口不明白哩教中書省置天下戶口勘合文簿戶帖。你每戶部家出榜,去教那有司官,將他們所管的應有百姓,都教入官附名字,寫著他家人口多少,寫得真,著與那百姓一個戶帖。上用半印勘合都取勘來了。我這大軍如今不出征了,都教去各州縣里下著繞地里去點戶比勘合,比著的,便是好百姓,比不著的,便拿來做軍。比到其間,有司官吏隱瞞了的,將那有司官吏處斬。百姓每躲避了的,依律要了罪過,拿來做軍。欽此。

朱棣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

「俺漢人地面西邊,西手里草地里西番各族頭目,與俺每近磨道。唯有必里阿卜束,自俺父皇太祖高皇帝得了西邊,便來入貢,那意思甚好。有今俺即了大位子,恁阿卜束的兒子結束,不忘俺太祖高皇帝恩德,知天道,便差侄阿卜束來京進貢,十分至誠。俺見這好意思,就將必里千戶所升起作衛。中書舍人便將俺的言語誥里面寫得仔細回去,升他做明威將軍必里衛指揮僉事,世世子孫做勾當者。本族西番聽管領著。若有不聽管屬者,將大法度治他,爾兵曹如敕勿怠。

永樂元年五月初五日,上鈐敕命之寶。」

張獻忠的聖旨更直白:「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咱老子叫你不要往漢中去,你強要往漢中去,如今果然折了許多兵馬。驢球子,我操你媽媽的毛欽哉」

第544章 情決

「輔國公,請」

徐景昌走到書房門口,肅然讓客。

丘福黯然離京之後,五軍都督府里,國公級的大都督就只剩下成國公朱能和定國公徐景昌了,朱能是個很中庸的人,不大計較爭權奪利的事,也不在乎讓一個後生晚輩與自己平起平座,徐景昌實權在握,已然漸漸挑起了徐派勢力中興的擔子,頗有些春風得意。

而這一切,離不了夏潯的幫助,夏潯與丘福的斗法中獲勝,這好處才落到他的頭上,徐景昌對夏潯是由衷感激的。他們原本只是盟友,現在關系更不同了,大姑姑已經把他叫進宮去吩咐過了,他的小姑姑徐妙錦馬上就要嫁給楊旭,叫他用心安排婚嫁之事,以後輔國公楊旭就是他的姑丈,這關系當然又親近了一層。不過眼下尚未成就婚姻,總不好見面就叫姑丈,所以還是按照原有的稱呼。

「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方才剛迎了夏潯進府,徐景昌就察覺對方神色凝重,似有要事相商,所以沒有請他在客廳相見,而是進了書房議事,夏潯坐定,把徐輝祖的情形一說,徐景昌不由瞿然變色。

夏潯嘆道:「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如果這只是個人恩怨倒也罷了,但是聯系前前後後種種事端你知道,這是犯了皇上的大忌的」

徐景昌沉重地點了點頭,他當然清楚這種作為意味著甚么,這是在試圖動搖今上的統治,說他是謀逆也不為過,如果不是自己的父親早就和大伯分道揚鑣,自己又已和大伯分家,且當今皇後就是自己的姑母,他眼下最擔心的事該是連自己也要受到株連了。

徐景昌趕緊問道:「皇上打算怎么做莫非要對大伯他」

夏潯輕輕搖了搖頭:「有皇後在,我也竭力求懇,皇上決定,此案秘密處置,不予公開,相關人等,也只有魏國公算是法外施恩了。可死罪雖免,皇上卻也不能再坐視他為所欲為,皇上會隨便編排個罪名給他,奪其爵祿,徹底幽禁,對他施以屋圈之刑,至死不准他再見一人」

圈禁刑罰之中,「屋圈」比「牆圈」更狠,「牆圈」至少還有一角天空,可以在院子里散散步,見見天日,一旦「屋圈」那真是終生不見天日,連光線都看不到幾許了。可是對一個帝王來說,對一個犯了謀逆大罪的人,即便他是皇族,屋圈也是極大的恩賜了,不得不說,因為愛妻的緣故,朱棣對這個大舅子真的是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