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夜行第262部分閱讀(1 / 2)

錦衣夜行 未知 5884 字 2021-02-15

,他本就是抱著必死之心去的,但是一登秦殿,見始皇威儀,仍是不由自主為之色變,不是他怕死,而是心性的修煉不到。

藏風同樣不怕死,他是哈里蘇丹私蓄的武士,早把這條命賣給了哈里,他的囊中現在就揣著一枚毒丸,一旦事有不逮,有被捕之虞,他就會馬上服毒自盡,以防受刑不過,招出主使。他已存了死志,可是一想到今天要殺的人竟是帖木兒大汗,那個對他乃至他的族人來說神一般的至高存在,他就不由自主地發抖。

現在哈里留在夏潯身邊的只有他一個人,負責動手的是夏潯的一班人,而他從未把夏潯當成自己的伙伴,他從骨子里,產生了一種孤獨的恐懼,他現在真希望蓋邦兒能在他身邊,如果有蓋邦兒陪他聊聊天,也許他會放松許多。

軍營之外,一處土耳其浴的浴堂。

一長排的木制浴房,特別的冷清。

這家浴堂開的比較晚,距軍營較近的好位置早就被人蓋了,所以這兒比較偏僻,生意也就不大好。今天軍中為三日之後大軍開拔而大擺慶宴,許多店都打烊了,這兒也不例外。實際上因為三天之後大軍就要開拔,一些不願意繼續跟著往東去冒險的商販,已經整束行裝,准備明兒一早就離開此地,再往他處經營了。

比如就搭在這浴堂不遠處的一個破舊帳篷里,印度人拉瑪努賈姆就已把他的全部行李都收拾好了,除了這頂破帳篷,他的全部家什也只有一個行囊一個背簍而已,背簍里裝著他養的幾條眼鏡王蛇。他躺在沙地上,已經安詳地睡著了,手還緊緊地抓在他的腰帶上,因為他真正值錢的東西就揣在那兒。

他表演蛇舞,只能賺點吃食,這么多天忙碌下來,也不過略有節余,不過前幾天他做成了一筆大買賣,他賣出了幾份葯物,很奇妙的毒葯,對方付了他一大筆錢,他一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足足五枚金幣

買葯的人打扮的像個阿拉伯人,從頭到尾都裹在布匹里面,只露出一雙眼睛,非常神秘。其實拉瑪努賈姆根本不在乎他是什么人,對他也毫無興趣,因此對方離開不久,拉瑪努賈姆也趕緊提起他的蛇籠,背起他的行囊逃開了,一直逃到這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才停下來。

阿三是個聰明人,他知道這么神神秘秘地購買毒葯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路數,他對對方要干什么沒有興趣,卻擔心對方殺人滅口,或者不舍得付給他這么龐大的一筆財富,再動手把錢搶回去,那可是足足五枚金幣啊所以他逃到了這里。

他打算明天就走,他握著腰帶,睡夢中臉上還掛著微笑。他夢見自己回到了故鄉,買了好大的一片地,成了村里的地主,還娶了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在他家的院子里,跳舞扭動的是一雙眼鏡王蛇,然後忽然間就變成了他和他的新娘,他們扭動著,舞蹈著,突然又一齊出現在床上,赤裸裸的,依舊如蛇。

帳篷里,熟睡中的阿三褲襠位置漸漸支起了一個小帳篷,小帳篷里好像有一條蛇,正在奮力地想要鑽出來

那排土耳其浴堂空盪盪的浴房內,靜靜地坐著三排武士,成環形圍繞著中間的那盞油燈。

窗子都用黑色的布蒙上了,以防燈光泄出,昏黃的燈光照在他們身上,他們全都穿著鮮紅色的戰袍,膝上橫著一柄彎刀。只要在這軍營附近生活過三天的人都會知道,分別身著紅黃藍白墨五色戰袍的士兵是帖木兒大帝的嫡系侍衛軍隊,按照中原漢人的說法就是御林軍。

可是帖木兒的御林軍需要如此詭秘如此鬼祟地藏在這里么

蓋邦兒赫然在列,而且坐在最中心的位置。

燈下陰影處,擺著一枚通行令牌。

蓋邦兒用低沉的聲音說著話:「本來,我們都是抱著必死之志而來,如果他們失敗,我們要負責拼死把他們救出來。可是,他們所采用的手段是深入中軍大營,這樣,如果一旦失敗,我們就是全部死光,也不可能救他出來。

來不及請示殿下了,我們對計劃稍稍做了一點忙亂動。藏風目前還留在里面,如果他們能成功殺死目標,且能安然退出,藏風就負責把他們帶到這里,我們扮成衛隊與他們一起離開,離開之後哼再叫他們永遠消失」

一個沙啞的聲音問道:「他們走掉了一個姓劉的,怎么辦」

蓋邦兒冷冷地道:「姓劉的是往別失八里運送器械的,這正是自投羅網,只要這里成功了,殿下那邊馬上就會發動兵變,重掌兵權,這姓劉的又如何逃得掉」

那個人不說話了,蓋邦兒「嘶」地吸了一口氣,又道:「如果行刺失敗我們就趁著官兵搜索的混亂機會離開這里,及時通知殿下應變至於現在,我們唯有等待」

唐賽兒上場了,表演精彩的大型魔術,場地兩側熊熊燃燒的篝火堆以及台上的燈光,照得舞台一片通明,可是沒有人看得出唐賽兒魔術的奧妙,精彩的魔術連帖木爾都嘖嘖稱奇,連連叫好。

藏風遠遠看見唐賽兒登場,更加地緊張起來,晚風帶著習習的涼氣,他額頭的汗水卻涔涔而落,為了防止同樣守護箱籠的其他馬戲團的人看見生疑,他踱到了棚下陰影處,扶著桿柱向那台上看去。

舞台兩側燃著兩堆篝火,為了防止火燒向舞台,燎燃舞台上高搭的彩棚的絲綢布帛,舞台搭建的位置是在上風頭,火苗子被風刮著飄向看台方向,坐在高高的看台上面和左右的沙坡上面,不會被火擋住視線,可藏風站在下面,視線便受了這火苗的阻隔。

火苗一起一伏,藏風目不轉睛地看著,台上身著彩衣的唐賽兒那小小的身影忽隱忽現地與火苗交織在一起,好像一只火中舞蹈的鳳凰,或者飛蛾

唐賽兒的表演結束了,藏風抹了一把額頭,一手的汗水。

唐賽兒退到後台之後,藏風下意識地攥緊了袖中的火折子,拼命地朝看台上看,尋找唐賽兒的身影。看台方向的光線比較暗,而且前後十幾排,寬有半里寬的席位上坐滿了達官貴人,不時還有各種侍奉酒肉美食的仆從走來走去,他哪知道唐賽兒在不在在哪里

足足大半個時辰之後,對焦急之中的藏風來說,仿佛只是過了一剎那的功夫,一個小丑突然舞著火流星上場了,藏風的心猛地偷停了一拍,剎那之間,仿佛日月星辰世間一切,都突然靜止了,他眼中看到的,只有那登台的小丑和他手中舞動的流星。

「終於動手了」

藏風身邊沒有人,他還是心虛地掩了掩身子,然後一咬牙,拔出了袖中的火折子

第821章 冷箭

火折子使勁抖了兩下,又奮力一吹,火苗子便竄了出來,藏風馬上把火折子塞到氈布下面,那里早被他塞了一團浸了油的破布,火勢剛一燃起,他就迅速放下氈布,快步走到一邊。

他的心嗵嗵直跳,有種窒息般的感覺。他緊張地往台上瞟了一眼,那個小丑依舊賣力地表演著,火流星在他手中上下翻飛,三枚火流星恍如三個火環,小丑的手很穩,藏風見了不由暗叫一聲慚愧,比起這位大明國公,他的養氣功夫真是差得好遠。

他又向看台上望了一眼,看台最低一層與舞台平齊,越往後越高,帖木兒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但是因為那里的光線太暗,他無法看清對方的面孔。

那個位置很好,能夠看清楚舞台上的表演,舞台上的人也能夠看見看台上的人,但是以當時的火器射擊距離,是無法對看台上的某一個人進行准確射擊的,當時的火器,根本沒有那么准確的射擊精度。弓弩也不成,即便最強勁的弓弩也無法在這個距離之內進行直線仰射,必須要走拋物線,可是看台上主要人物的頭頂都搭著拱形的木棚。

要刺殺帖木兒,除了策反他身邊的近侍,也許這世上只有那個神奇的小姑娘才辦得到了。藏風曾經看到過她那神奇的隱身術,她就在帳中,可是自己走進帳時,卻根本沒有看到她,直到她自己走出來,藏風才嚇了一跳,因為當時唐賽兒就在他身邊。

當然,她需要借助一些小道具,比如衣服的顏色,不過這個看台從早上就開始搭建了,當時唐賽兒曾經跑過去,像一個普通的貪玩的孩子一樣,看著那些士兵搭建看台,當她返回以後,哈里派來的偽裝成裁縫的三個人整整忙碌了一天,按照她的設計要求制作出了四條薄布的披風。

藏風看不到她,這讓他心里感到很安慰,他這個有心人尚且看不到,別人一定更加看不到,這小丫頭現在應該已經潛到帖木兒身邊去了,他甚至看到,應該是帖木兒的那個人舉起了杯子,正在大口地喝酒,遠處的火光映在他的金杯上,閃閃發光。

箱籠處的火燒起來了,這些箱籠里放著的都是各種輕易簡便的道具衣服以及今晚的表演暫且用不上的雜物,都是一些易燃品,大概是因為有氈布蓋的緣故,火勢並不大,漚出的煙卻不小,滾滾濃煙順著風飄向了看台。

有人驚呼起來:「起火了,起火了」

夜色下起火處特別的明顯,看管箱籠的幾個人趕緊跑來,有人把那著了火的氈布一掀,呼地一下,火苗子騰空而起,火借風勢,迅速蔓延開來。

「快滅火快滅火怎么起火了」

「一定是沙坡上那些士兵燃起的篝火,火星飄落了下來」

眾人忙著救火的時候,有些腦瓜機靈的人已經開始推卸責任了。

藏風也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像別人一樣忙著救火,這一片沙坡上的士兵看到下邊著火了,不過他們並沒有沖下來救火,燒的左右不過是馬戲團的一些箱籠,周圍沒有其他可燃物品,不會引起不可收拾的火災,沒有將領的命令,他們只當這里燃起了一堆更大的篝火,誰會在乎呢甚至有些喝多了的士兵,眼見火勢洶洶,濃煙滾滾,看得樂不可支,拍手大笑起來。

「嗖嗖」

箱籠上方搭起的棚頂突然傳出兩道破空之聲,不過聲音並不大,火燒起來之後被風吹的火苗子呼呼作響,現場又一片嘈雜,所以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但是看台上卻馬上引起了轟動。

這里的火勢已經被看台上的人注意到了,不過這里就算都燒光了,也不至於對別處有什么影響,今晚的氣氛十分歡樂,帖木兒的心情尤其好,他只瞟了一眼,不悅地皺了皺眉,不過並未做出什么指示,於是舞台上那邊只是停頓了一下,就又接著表演起來。

等到濃煙彌漫到看台上,引起一片咳嗽聲時,帖木兒才覺得有些掃興,皺皺眉頭吩咐道:「叫那一側的士兵們幫忙,趕緊把火滅了,不要擾了大家的興致」

他的話音一落,旁邊馬上站起一人,准備去傳達大汗的命令,就在這時,前邊過道上一個托著炙烤的香噴噴的牛肉走過的仆人忽然哎呀一聲仆倒在地上,盤子脫手飛出,將一盤熱氣騰騰的烤牛肉砸到了一位將軍的臉上。

「他娘的,你長不長眼睛」

那個將軍被燙得哇哇大叫,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但他只罵了一句就驚叫起來:「刺客有刺客」

他開始還以為那個仆人只顧看側面看台下的火勢,失足跌倒了,可是一眼望去,卻赫然見到那個摔倒的仆人肋下露出一截手指粗的箭桿,那人還未斷氣,正在痛苦地呻吟,他哪還不知這人是中了一枝冷箭,所以立即叫了起來。

幾乎與此同時,第三排座位上,一位學者身邊的酒壇「蓬」地一聲粉碎,酒液四濺,那白胡子的老學究喝得醉眼朦朧,倒沒因為酒壇碎了而大驚小怪,可酒壇一碎,緊接著就傳來一陣嗡嗡聲,仿佛一群馬蜂飛來,那學者扭頭一看,就見一支狼牙箭緊貼著他的左臂插在木制的椅子靠背上,箭羽猶在嗡嗡發顫。

這位學者一看大駭,酒都醒了大半,別看他偌大年紀,身子一竄,整個人就像狸貓兒一般靈活,一下子就伏到了過道上,一邊連滾帶爬地逃開,一邊放聲大叫:「有刺客有刺客快保護大汗」

呼啦啦一陣甲胄亂響,十幾個訓練有素的披甲武士猛地撲來,執盾持刀,將帖木兒團團護在中間,幾面大盾把四面八方擋得風雨不透。中間兩個身高力大的武士一把架起帖木兒,剛剛挪出座位,鏗然一響,三面大盾又把他的頭部也護住,像一座移動的堡壘般迅速移向一邊。

看台上一片馬蚤動,眾人紛紛伏低以避冷箭,也有那膽大的拔刀站起,四下尋找敵蹤,此時兩側沙坡上的士兵們只看見看台上一片混亂,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些人站起來抻長了脖子往這兒看,還有一些喝得酩酊大醉的士兵,抱著酒壇子仍在談笑狂飲,根本沒有注意周圍和看台上發生的變化。

舞台上正在表演的小丑也看到了看台上的混亂,這時他哪還能從容表演下去,他愣愣地站在那兒,有些失措的樣子,不知道是該退到後台,還是繼續表演。用來表演的三枚火流星已然落地,火苗子燃燒了幾下,變得奄奄一息了。

藏風拿著一塊破氈巾假意救火,實際卻是在煽風,拖延著別人救援的速度,他的眼角一直睄著看台上的動靜,這時忽見看台上一片馬蚤動,文武大員們狼奔豕突亂作一團,不由心中一緊,暗叫糟糕:「壞了,莫非唐賽兒露了行藏,已然被人發現」

帖木兒年紀已經大了,再加上一條腿是瘸的,行動緩慢,可那些侍衛擔心他再遭敵手,拖著他移動的飛快,那過道本就狹窄,又是桌子又是椅子,地上還有人亂放的酒壇子,帖木兒被兩個身材高大的侍衛護著,左右和前後兩排持盾武士聯成一座移動的堡壘,護著他一路飛快地撤過去,幾乎腳不沾地,帖木兒的膝蓋在桌角凳角酒壇子上一頓磕碰,淤青了好幾處,好不痛楚。

帖木兒這一輩子幾曾這么狼狽過尤其是被人這么架著逃跑,就像一個任人擺布的小孩子般可笑,當他被拖到側廂退席的寬闊過道時,隱忍的怒火終於爆發了,他猛地站住,奮力一掙,厲聲咆哮道:「放手我就在這里,誰能殺得了我」

侍衛們不敢松懈,仍舊將四下里護得風雨不透,卻不敢再架起盛怒中的帖木兒。帖木兒撫著胸口,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厭惡地揮開飄到面前的濃煙,憤怒地下令道:「把刺客抓來見我咳咳」

那位幾乎中箭的學者旁邊座位上是一位將軍,他用前邊的座椅為掩體,正蹲在那兒掩蔽,聽到帖木兒大帝憤怒的咆哮以後,他探頭看了看那支箭,略微一比它的角度,便指著看台右前方火起之處大聲道:「箭是從那兒射來的,刺客在起火之處,快派人去抓」

帖木兒奮力推開護在前邊的兩個侍衛,往那火起處冷冷地瞟了一眼,又看看混亂的看台,怒聲道:「一個刺客,就嚇得三軍失色么都坐回去,繼續看表演。此事不許張揚出去,叫人把那失火處的所有人控制起來,立即審問」

宰相阿爾都沙聞聲忙道:「是,臣等遵命,只是大汗萬金之軀,絕不可涉險,還請大汗回帳休息,否則,臣等不敢領命」

帖木兒年紀大了,視力心臟脾肺都已衰弱,還有皮膚和血液方面的疾病。身體虛寒,所以常需要美麗的少女用體溫來暖和他的身子,由於飲食習慣以肉食為主,而且嗜酒,他還有高血壓心絞痛等慢性疾病,這時激憤之下只覺胸悶氣促,確實不宜再留下來。

他憤怒地揮揮手道:「沒有人可以擊敗我,戰場上不能行刺暗殺更不可能刺客要抓活的,我要知道幕後真凶是誰,我要夷其全族」

「遵命我的陛下,請陛下回汗帳歇息,演出會繼續,狂歡會繼續,凶手,也一定會抓到」

「哼」

正在喜悅之中的帖木兒驟遇這樣掃興的事,氣得臉色鐵青,他一擺手,便轉身向看台下行去,周圍的侍衛持著大盾,護成一個箱形遮蔽,緊隨著他移動起來。

阿爾都沙轉身回去,走到帖木兒的位置上,按膝一坐,沉聲吩咐:「所有人回到座位,演出繼續,今晚的事不許張揚」

他把手往那已被撲得只剩零星火苗側廂箱籠處一指,又冷冷地道:「那些人,全都抓起來馬戲團的所有人,演出之後全部扣下,直到真相大白」

第822章 借刀

「統統不許動」

那些人剛剛撲滅火勢,一隊身著紅色甲胄的侍衛就蜂擁而來,將他們團團圍住,沙坡上有個士兵大著舌頭,興災樂禍地笑道:「看吶,這些可憐的家伙,本來能夠得到大汗慷慨的賞賜的,結果卻因為失火而擾了大汗的興致,這下可要吃苦頭了。」

藏風一見士兵們擁來,驚慌之下已將那毒丸握在掌心,忽地聽到這樣一句話,不由心中一動:「莫非看台上的馬蚤亂只是因為這一場火要是這樣的話,我就沒有暴露。」

但有一線生機,誰又想死,藏風一念之下,那枚毒丸又藏回了袖中。

一個侍衛長沉著臉下令道:「把這些人統統帶走」

舞台那邊同時沖去一隊黃銫戰袍的侍衛,今日的總班主阿當罕正忐忑不安的當口,卻接到了繼續演出的命令,阿當罕又驚又喜,驚的是那些看守箱籠的人全被押走了,不知道失火事件觸怒大汗,會受到怎樣的處罰,喜的是大汗既然命令繼續演出,想必結果不會太糟。

他趕緊把傻傻地站在台上的小丑換下來,派了一個馴獸師上去,連聲囑咐道:「賣點力氣,哄大汗開心,要不然,不要說賞錢沒了指望,沒准還要吃些苦頭,快去快去,大家都聽著,上台後賣點力氣」那個馴獸師趕緊架著鸚鵡背著猴,牽著一頭山羊走上台去。

塗了一臉油彩的小丑下了台,把鼻子上頂著的紅球一摘,大發牢馬蚤道:「阿當罕,你是怎么搞的,怎么箱籠那兒還起了火本來演得好好的,今晚只怕要白辛苦一場了」

阿當罕苦笑道:「別列克夫,你以為我想出這種意外嗎我也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就起了火,看來大汗很生氣,我們這兒所有的人現在都被士兵給看住了,大家好好表演吧,我們多賣賣力氣,也許大汗一高興,會不再計較我們的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