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鄭生名裂,君侯請坐(2 / 2)

「當時定襄侯便說,只需要一問,若是鄭生能回答上來,便承認文章為其所著,這一問乃是問天下之地勢……」

假山涼亭前面,正有一名偽裝成家丁的侍衛侃侃而談,言語間條理分明。

涼亭里面,那位白龍魚服的九五之尊則拿著一張文稿在仔細觀看,不時點頭,等一份看完,皇帝抬起頭,看著那侍衛,問道:「這文稿是將定襄侯的話,記述下來的」

「是,正是當場記述。」

「他這些個說法,還真有點意思,」皇帝低下頭,看了一眼手里的文稿,「立足中原關中,而放眼天下,於是藩鎮有四……是這個道理,這么說來,那四藩論,還真有可能是這小子所書,只是這未免太過駭人聽聞了,他過去是個什么模樣,誰人不知」

這邊還在說著,那邊又有人過來,又是一名侍衛,捧著新的記述之稿。

皇帝趕緊拿過來一看,結果只是掃了一眼,就勃然大怒:「好個李懷,真個不分輕重!」

旁邊的一聽,趕緊都低下頭去。

便是那近侍黃旗都不免躬身,只是這心里卻十分奇怪,聽官家剛剛的語氣,分明是對那位定襄侯有了改觀,乃至信了四藩論為其所作,怎的轉臉,就是這般語氣了

只是這邊念頭還未落下,就聽那位至尊道:「這等時候,本該安心下來,著書立說,那別人家寫文,哪個個不是閉門不見客,推敲琢磨個幾年,萬無一失了,這才一口氣書就,他李懷倒是好了,為了這么一點小事,就急切的將文章寫出來,以至於留下瑕疵。」

這說著說著,皇帝的氣似乎也理順了,語氣也緩了很多:「本以為他過去是刻意隱瞞,不與其兄爭鋒,現在看來,還是不夠沉穩!只是若他所言為真,這禍根還在那鄭興業身上!」他的眼睛里閃過一點寒芒。

邊上,黃旗躊躇了一下,正要開口,沒想到皇帝卻先對那後來的侍衛問道:「幾位大家是如何處置這事的」

「還未處置,」那侍衛從容回應,「當時楊先生以目視鄭,但並未斥責,反而繼續就那文稿詢問侯爺,但那目中之意,卻十分清晰,於是眾人皆對鄭生指指點點。」

皇帝便問:「鄭興業又是如何」

「其人只在原地,不言不語,亦無表情。」

「哼!」皇帝冷哼一聲,「本以為是個有本事的,結果卻是這般卑劣,將他人之言拿了,反還散播流言,行那陽謀之計!」

黃旗在旁提醒:「官家,這事怕是還未定論。」

「朕知曉分寸,是非曲直,不是朕來定的,但人心自有公道。」皇帝說到這里,忽然話鋒一轉,「只是還有一事,黃旗,得你親自過去才行。」

「奴婢聽著。」

「看這些記述之言,就知道李懷胸中是有東西的,但終究不比他手上所書,他的文稿原本里必有高論,否則楊靖那般性情,絕不會輕易就被說動,更不會認定鄭興業乃偽者!」

說著,他凝視著黃旗:「你現在便過去,想辦法將那原稿給朕帶來,若是不能,至少得謄寫一份!」

黃旗暗道果然如此,便就應下,轉身便走。

這邊黃旗剛走,皇帝呼喚了一聲「梓申」,那邊就有一個面容冷峻的青年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這人相貌平平,身子瘦削但看得出渾身滿是筋肉,行走間沒有發出半點聲息,來到了皇帝跟前,便單膝跪地,低頭聽令。

「若鄭興業真是欺世盜名,那決不能姑息,此例不可長!但朕思量著,只他一人的話,決計做不到如今這般,你去給朕查清楚,是誰人在背後推動!」頓了頓,皇帝又道,「去皇城司問問,他們或許已有紀錄,先前朕懶得過問,但而今卻要給李懷一個公道和說法!」

「屬下領命,」那冷峻青年拱拱手,先是應下,隨後轉而道:「另外,還有事,要稟報聖上,先前侍衛回報,說是這院中正有兩處異動。」

「哦」皇帝眯起眼睛,「哪兩處」

「其一,荀國公子荀妙,似正與人勾結,欲行某事。」

「荀妙」皇帝回憶了一下,「剛才見他與鄭興業很是親近……去查,這事的來龍去脈,朕要知曉!」

「諾!」

皇帝跟著又問:「還有一事呢」

那青年便道:「文會之前,趙暢派了幾人出去,如今抓了一人,正往渾園扭送,屬下已著人監視動向,特來請示。」

「趙暢他抓了人」皇帝露出疑惑之色,「什么人為何這時抓起」

青年如實稟報:「是定襄侯府一逃奴。」

戰袍染血說

今日家中有事,所以到家晚了,拼命趕稿,只有一張,但是,字數卻比平常一張多了百分之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