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靖則干脆道:「你且說來。」
李懷便道:「……天下者,常山蛇勢也,秦、蜀為首,東南為尾,中原為脊。雍州勢居黃河上游,以一方阻三面,昔稱天府,亦天下之大都會也……」
這後面便是一連幾句,說得楊靖神色逐漸柔和,最後嘴角翹起,微微點頭。
窗外的王川也是不住的稱妙,說是這般局面,說不定還真能成一書。
黃旗也不由驚奇,聽著耳邊誇贊之言,想著,這般局面,向楊靖討要原稿怕是不易,得想法子讓人謄寫一二。
這么想著,見不少人還朝著一處指點,他復又看去,見一書生坐於角落,雙目無神。
「是那鄭興業,枉官家對他寄予厚望,卻是這般下場。」
搖搖頭,黃旗不復理會,這本不該他置喙,於是收回目光,找了個空擋,尋了個渾園仆役,說了兩句,就讓其人過去通報。
周圍人聲鼎沸,無人在意一二仆役動向,那人來到鍾繼友身邊,附耳低語。
鍾繼友神色微變,朝黃旗看了過來,二人目光對視,前者微微點頭,起身到了楊靖身旁,說了一句。
楊靖略感驚訝,也朝著黃旗看來,眉頭一皺,面露不喜,鍾繼友又說了兩句,楊靖才頗為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將手上文稿遞了出去。
鍾繼友就吩咐幾人,拿著文稿去了旁邊桌上,當眾謄寫起來。
眾大儒本就是眾人矚目焦點,文稿更是重中之重,這番動向,如何能瞞過旁人,比便紛紛側目,暗自猜測。
連李懷都看了過去,心中疑惑,但他知道,現在這情況,沒人敢盜文,為顯風度,也不多問,還是和幾位大儒談笑風生,說著對方上一回的結論,引得對方皆生知己之感。
等了一會,那謄寫之人已經寫完一篇。
鍾繼友就拿過來,笑道:「定襄侯有這般兵家佳作,若只我等看著,諸位只聽,未免太過可惜,爾等也知先前流言,對侯爺多有不利,今日正該讓諸位皆聞,以正其名!」
眾人馬上便知其意,紛紛稱贊起來,更是躍躍欲試。
鍾繼友便讓人將謄寫的文稿分發下去。
頓時,堂中眾人爭睹李懷之文!
贊嘆、驚訝之語此起彼伏,與之前多有相似,便不細表。
卻說過得一會,又有一篇謄寫出爐,鍾繼友先給了一名仆役,讓他交與門外長廊上的眾人,引得一陣傳閱,等第三篇寫出,則交給了黃旗,讓他拿著離去,就少了阻礙。
黃旗如願以償,也不耽擱,帶著文稿就走,與門外侍衛匯合後,原路返回,只是這從後院宮門,迎面就碰到一行人。
這些人各個表情凝重,臉色陰沉。
為首那人,黃旗也認得。
「王景」
戰袍染血說
第二更可能會比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