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盜墓〗探虛陵現代篇第2部分閱讀(1 / 2)

這種時候,遇到這種人,開口說話,只會使自己的處境變得更糟。

她側過臉去瞧葉臻,葉臻的臉色同樣也很不好,蒼白得厲害,看得出他真的很懼怕這位董哥,根本不敢為師清漪說話。

寧凝湊過去,對著董哥耳語幾句,等到董哥點頭之後,她才退開。

董哥面無表情:「我倒是忘記了這茬。既然這樣,那就把這娘們帶下去。」說著,轉過身,揮了揮手:「弟兄們都起來,打起精神,別磨蹭,下洞開工了。」

師清漪揣摩不出剛才那寧凝對董哥說了什么,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她的這條命,暫時是保住了。

眼前這一批盜墓的,一看就是那種亡命之徒,干的是刀頭舔血的勾當,麻木無情,根本不會在乎她這條命。就算眼下不殺她,等到她的利用價值一完,肯定會殺人滅口。

得快點想到對策。

他們個個身上都有槍,自己肯定不能硬跑,得慢慢地來。

董哥領頭,和他之前那幫抽煙的弟兄們沿著結實的尼龍繩索,一個一個地下到盜洞里去。之後是大風,排在倒數第四,寧凝則冷眼看著師清漪:「你先下去,我守著,不要想著耍花招。」

師清漪默默地看著那幽深的洞口,里面升騰起地底的寒氣,冰冷了她額頭上的汗。

葉臻就站在旁邊,對師清漪殷勤極了:「師小姐,這盜洞普通人很難進的,還是讓我抱你下去吧。」

「不用。」師清漪搖了搖頭,又把葉臻拉過來,輕柔耳語,「你幫我擋著,不要讓寧凝看見我。」

葉臻心里狐疑,不過還是聽從師清漪的吩咐,找好合適的站立位置。他身材很好,一米八零的個子,勻稱高大,剛好差不多擋住了寧凝的視線。

師清漪彎下腰,抓穩懸掛的尼龍繩索,白色帆布鞋點在盜洞邊沿,像只漂亮的雨燕一樣,輕盈地翻到了盜洞里去。

葉臻很快也跟著下來,落地之後,他像發現了新大6,湊到師清漪耳邊,驚訝地輕聲說:「真看不出來,師小姐你竟然還會功夫的你這翻繩子的本事,好像比我們都厲害。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師清漪伸出食指放到唇邊,噓了一聲:「不要亂說出去,就算會功夫,會翻繩子,也比不過真槍實彈厲害。你們給我一槍,我立刻就會沒命。」

葉臻點頭,笑眯眯道:「放心,我舍不得你死,不會說出去。我還眼巴巴地等著師小姐你的電話號碼呢。」

師清漪微微一笑。

葉臻打起狼眼手電,往前探照,聽到後面寧凝沿著繩索下來的動靜,兩個人立刻停止交談,各自閉嘴。

眼前這條盜洞挖得非常好,先是豎井形的盜洞切到古墓附近,再打穿一條橫向的通向古墓墓牆,方見線,圓見弧,可以稱得上「專業」二字。

地底下濕氣非常之重,還有一股很重的霉味,師清漪以前做考古研究課題時,曾經跟隨尹青教授去過古墓勘測,有過下地的經驗,現在這樣沿著盜洞貓腰爬行,也不覺得有什么大問題。

只是盜墓和考古不同,兩者就像水火,互不相容。而說起盜墓這項活計,古來有之,古時民間俗稱「倒斗」,現在懂這行的人,依然還這么叫。

不過現代盜墓不比古代,多的是高科技的工具應對。狼眼手電,各種刀具,槍支武器,應有盡有,連挖盜洞時最關鍵的洛陽鏟都經過了多次改良。

現在的洛陽鏟包括鏟頭,配重桿,加長桿吊環安全繩以及攜帶包六部分組成。加長桿就是那種螺紋鋼管,分成好多節,層疊相套,用的時候接好就可以了,根據要挖的盜洞深淺來決定洛陽鏟螺紋鋼管的節數,不用就拆掉收進攜帶包里,非常方便,又節約空間,不引人注目。

爬了大概十分鍾,葉臻拿狼眼手電照了照,手電光亂抖,照出前面一個明晃晃的大洞。洞口挖在墓牆上,四周圍散落了一堆凌亂的墓磚。

看來董哥他們一伙人,之前就已經准備好一切了。

師清漪猜測他們應該是從古墓的後壁打穿進去,以為過了這面墓牆,要么會看到一條墓道,要么,就會看到所謂的墓室。誰知道彎腰穿過洞口,才發現進了一個空間狹小的夾層里。

董哥以及他身邊那些做准備工作的弟兄,帶師清漪,葉臻,寧凝,大風一起,總共是十個人。

現在,十個人擠在夾層里,非常擁擠。

師清漪艱難地吸了一口氣,空氣里除了那股古墓里特有的腐舊味道,還有旁邊男人們的汗臭味,差點沒把她熏死。

董哥對寧凝示意:「要這娘們過去。」

寧凝點頭,押解犯人一樣,帶著師清漪走到夾層對面的牆壁之下。

師清漪抬頭,看見牆壁上有一個顯眼的圖案,十八個圓孔圍成一個圓圈形狀,和她手上那串手鏈的輪廓十分吻合,中間則是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口,黑黝黝的,像是張開的蛇口。

旁邊刻著一行字,用的是古篆:「惟鬼鏈之主到來,此門方啟,不可見其血,不可受其污。」

師清漪抿唇笑了下:「原來如此。是要活的鬼鏈之主,怪不得剛才不會讓我死。」

董哥催促說:「既然知道,就少他媽廢話。開門。」

師清漪表情很淡,看上去卻很得體:「這也許是迷信而已,上面刻著古人的箴言,你們就這么聽話地去找鬼鏈開門嗎其實,只要找一個好的引爆師,在牆角准備好裝置,拿捏好炸葯的分量,就可以炸掉這面門牆。要是引爆師技術足夠好,完全可以保證整座古墓以及所處的山體不會發生崩塌。」

董哥冷笑:「你這娘們這方面看起來很懂,你是干什么的。」

師清漪很有禮貌地回答:「我是研究生在讀。」

董哥身邊一個叫展飛的混混猥瑣一笑:「嘖嘖,原來是學生妹,怪不得這么細皮嫩肉的。說起來,我還沒碰過研究生呢,滋味應該還挺新鮮的吧。」

葉臻本來就跟展飛關系不和,聽了展飛的話,眼睛立刻瞪圓,大怒:「展飛你他媽別不要臉,嘴巴給老子放干凈點不然老子廢了你」

展飛也瞧不上葉臻,不屑地回道:「怎么,她是你女人啊老子說幾句你就心疼我呸,你才見她幾個小時呢」

葉臻從皮帶上利索地取下手槍,差點就要頂到展飛頭上,董哥斥了聲,喝退了兩人:「你們兩個給老子消停點,以前鬧歸鬧,別在這地底下惹事。不然老子一人給你們一下,待會橫著抬出去。」

葉臻和展飛立刻安靜了。

小風波之後,董哥又煞有其事地看著師清漪:「你念的什么專業,怎么懂這些。」

師清漪本來念考古專業,現在她面不改色地扯了個謊:「我是歷史專業的,念大學時選修了一期爆破工程,大概知道一點爆破的皮毛事。」

董哥皮笑肉不笑:「歷史挺好,好歹跟我們倒斗這行沾邊。你剛才說我們迷信,你可要想一想,我們都是在槍口上討生活,拿命換錢的人。墓里面什么臟東西沒有,嚇死人的,毒死人的,粽子,機關,流沙,暗器,到處都是險招,老祖宗給的箴言,我們自然要信著,不敢亂來。而且這墓牆很難爆破,一個不小心,大家就全都給埋在這了,不劃算。」

他眼里流露出危險和貪婪的神色,像是豺狼:「你要知道,這鬼鏈,可是個好東西,道上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爭搶。小姐,你倒好,把它巴巴地戴在手上了。」

師清漪抿唇不語。

「鬼鏈之主,開門吧。」這時,寧凝在後面冷冷地催促。

師清漪其實是怕自己等下打開門牆時,手需要伸到那個黑乎乎的洞里。古墓機關重重,里面說不定會有什么恐怖的東西在等著她,要是貿貿然伸進去,說不定手都會沒了,所以她才會建議董哥他們選擇爆破。

誰知道那個董哥,根本油鹽不進,她沒有辦法,只好暗地里咬了咬牙,把手伸進了洞里。

黑洞里面十分冰冷,像是伸進了冰箱里。伸進去的手維持了大概十幾秒,沒有任何異動,這令師清漪暫時松了口氣。

她定下心神,把手上的十八顆珠子一一對上那十八個小孔,剛好卡准。

夾層里死寂非常,大家都不敢出聲,連呼吸都放慢了步調。

很快,一陣細微的機關運作聲音,傳入耳中。

然後是咔噠一聲,好像是有什么東西,落了地。

師清漪連忙將手快速收回來,董哥他們一行早就拉開保險,舉起槍,對准了那十八顆小孔。

門牆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之下,發出沉悶的摩擦聲響,往上緩慢拉起,露出一片黑黝黝的空洞來。

「門開了,打好礦燈和手電,都跟老子進來。」董哥咧嘴一笑,領著眾人進入。探照礦燈的光線很強,再加上狼眼手電,將里面照得明晃晃的,非常清楚。

這是一間格外寬敞的墓室,空盪盪的,除了多條懸空的黑色鎖鏈來回交錯著,細密糾結,好像蜘蛛網,其它卻什么陪葬品也沒有。

展飛罵了一句:「他娘的,怎么一件東西都沒有,盡是些破鏈子。」

寧凝擺了擺手:「有的,你們來看那邊。好好看清楚這些鎖鏈,都匯集在了哪里。」

師清漪順著寧凝所指,發現多條鎖鏈懸空交錯,最終匯聚,鎖到了一個長方形的白玉台上。

那白玉台上,安靜地躺著一個人,遠遠地,隱約覺得是個女人。

葉臻一手拿槍,一手摸在皮帶間的短柄軍刀上,如臨大敵:「不好,有粽子寧姐,快拿黑驢蹄子出來。」

粽子是古墓屍體的代稱,而黑驢蹄子,則是專門克制粽子的辟邪之物。聽說把黑驢蹄子塞到粽子的嘴巴里,粽子就不能再去撲人。

「手里有槍,要什么黑驢蹄子,塞給你自己吃」董哥踹了葉臻一腳,帶頭走上前去,「都給老子抄家伙,上前看看,有粽子就好,怕就怕沒有。要知道粽子身上帶著的,肚里吞著的,口里含著的,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隨便弄一件,我們就大發了。」

大家輕手輕腳,緩慢地摸近了那座白玉台。

師清漪緊張到手心出了一層薄汗。

之前被綁架,被董哥威脅,甚至拿鬼鏈打開門牆時,她都沒這么緊張過。

隨著視野里的白玉台越來越拉近,她才看清楚白玉台上那個人的模樣。白玉台只是底座,上面其實還罩著類似水晶打造的外殼,就像是一具水晶棺,因為透明,隔遠了還瞧不出來。

只是看了第一眼,她的心臟都像是要停掉了似的。

白玉台上的女人,有著世間至為美好的容顏。

她穿著一身雪白的古代衣裝,玉帶束著玲瓏腰身,外面罩著輕紗織就的白色外衫,寬大的衣袖之下,遮掩著一雙極其漂亮的手,手指纖長,只是可惜的是,左手缺失了一根小指。

烏黑長發流水一般隨意地鋪散著,些許發絲垂到了石台邊沿,銀白色的發帶隨之垂到了地上。淡淡煙眉,高挺鼻梁,臉容仿佛冰刀裁刻,一分一毫都是如此恰如其分,精致恰到好處。

她身上透出與現代人全然不同的古雅氣質,仿佛歷史凝結而成的一副水墨畫。肌膚本來就是極其的晶瑩雪白,猶如凝脂白玉,加上眉心之間的一點殷紅朱砂,就像是雪地里藏了一瓣嬌艷的紅梅。

白衣女人身上沒有傳遞出半點死亡的冷感,而只是睡著了一樣,睡顏安靜柔美。

下一秒,師清漪覺得,她也許就會睜開眼。

四周的一切,都像是放空了。光影浮動,恍惚中,師清漪甚至能聽到時光流轉的進程中,那歷史嘆息的聲音。自己仿佛跨越時空,不再是處在二十一世紀,而是回到了這白衣女人所生活的年代。

怎么回事。

很想去摸一摸她。

師清漪想象,如果伸手去觸碰她的臉頰,大概能體會到她冰涼而細膩的肌膚,融化在自己掌心的感覺。

不論外面如何改朝換代,時光變遷,我永遠,也不與你分開。

桃花樹下,有人那樣輕聲呢喃著約定。

那個人秀眉幽瞳,長發繾綣,睫毛上還猶自沾著桃花的露水,笑意恬淡,似是春風。

心口像是堵著一口氣。

師清漪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奇怪的反應,她眼睛有些酸脹,下意識抬手去揉眼睛。

4我的她

葉臻眼睛盯著白玉台,幾乎看傻了:「他娘的,這粽子可真是漂亮。我見過的活人,還沒哪個有這粽子好看的。」

說完,他晃了下神,看見師清漪眼睛緊緊盯著石台上的那個白衣女人,一動也不動,以為她給嚇呆了,急忙走過去,拍了拍師清漪的肩:「師小姐,你別怕,她只是一個死人。說白了也就是只粽子,看她這模樣,不會詐屍起來撲人的。」

師清漪沒有理會葉臻,面無表情,像是冰雕。

葉臻訕訕地縮回手,摸出一片口香糖,塞進嘴里,開始咀嚼。

展飛舉著手槍,小心地走到石台旁邊,仔細看了很久,才說:「董哥,沒有起屍跡象。」

董哥做個手勢,旁邊幾個辦事利索的弟兄立刻點頭會意,拿起工具,開始著手小心地撬開白玉台上罩著的外殼。開啟水晶棺是一件格外細致的活,幸好開棺的幾個男人都是「專業人士」,過了半個小時,水晶外殼被他們輕手輕腳地啟下,放到了一旁。

「這玩意太大太重,不好搬運,容易暴露目標。不然,老子還真想把它弄出去。」董哥拿腳踢了下水晶外殼,看上去有點可惜,「展飛,你過去,看看那只粽子身上帶著什么好東西。」

展飛湊近白玉台上的白衣美人,眼里盡是迷戀之色。他伸手,在那白衣美人的臉頰上摸了一把,嘖嘖贊嘆:「瞧這肌膚水靈的,就和摸活人一樣,太他媽極品了。」

師清漪抬起眼,冷冷地盯著展飛動作,拳頭攥緊了。

展飛膽子更大,咧著嘴,掀開了那白衣美人的部分衣襟。看見脖頸處肌膚似雪,鎖骨精致漂亮,不由得吞了下口水:「董哥,你看這」

「展飛,你不會起了那齷齪心思吧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是個死人,這身古代打扮,肯定是個好幾百年前的大粽子,你受不受得起啊」寧凝拿起槍,在一邊冷笑著看熱鬧。

展飛嘿嘿兩聲:「寧姐,說是死人,看上去卻跟睡著了似的。真是媽的,老子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想不到成了粽子,真是浪費,好歹也留著給我過個癮不是。」

董哥打著狼眼手電掃了一下,晃得在場眾人的臉一片青白:「別廢話,人都死了,能有什么味道。別磨磨蹭蹭,快點把她衣服剝了,這衣服這么多年都不腐爛,肯定特別值錢,什么薄衣金縷,那些錢多得沒處花的老外還就好這口。再看看她身上有什么別的寶貝,全都弄下來,屍身不腐爛,要么是灌了葯,要么是嘴里含了定顏珠,全都給我取出來。」

展飛興奮地說:「我來,我來。讓我來搜一搜這美人的身。」

彎下腰,就打算去剝那白衣美人的輕軟衣衫。

「拿開你的臟手。」突兀地一聲輕斥,冷冷地在墓室里響了起來。

大家都扭過臉,驚訝地看向聲音的源頭。

師清漪抿著唇,瞪視台上的展飛。

展飛本來就是個暴脾氣的混混,立馬被激怒了:「你什么意思,敢再說一遍」

師清漪琥珀色的眼睛里,像停駐著一片冰雪:「拿開你的臟手,你有什么資格碰她。」

「你他媽敢」展飛嘴邊的話還沒說完,一道纖麗身影宛若輕捷的燕子,跳到了石台上,抬腿,對著展飛的右手手腕來了一個漂亮的飛踢,動作行雲流水,干凈利落。

展飛手里的槍立刻飛了出去。師清漪准確地把槍接到手里,攥緊展飛,用那黑洞洞的槍口,狠狠地頂住展飛的太陽岤:「都別動」

在場眾人都呆住了。

下一刻,除了葉臻以外,所有人的槍口都對准了師清漪。

董哥舉著槍,冷笑:「真想不到,你這娘們裝柔弱裝得倒挺像,深藏不露,居然還有功夫在身上。」

師清漪皺眉:「你們要是敢亂動,我立刻就打死他」

「不,不要老大,弟兄們,不要動,千萬不要動」展飛被冰冷的槍口頂著,嚇得腿發軟,差點當場就要尿褲子。

他怎么會知道這個外表看上去嬌媚的女人,會有這樣的身手,這樣的爆發力,還會這樣突然地發起狠來。難道真是因為自己好色,多摸了那白衣美人一把,就把她給惹毛了

展飛一邊發著抖,一邊在心里咒罵。媽的,老子又沒摸她男人,只是摸了一只美人粽子而已,這娘們至於這么跟老子拼命嗎

葉臻覺得可惜,對師清漪勸說道:「師小姐,你怎么這樣莽撞。你現在玩過了,我們老大肯定會要你命的。你要是像之前那樣乖巧聽話,幫他開完門,最後,他也許就會放過你。」

師清漪唇角掛著一絲嘲諷的弧度:「葉先生,你自己也說,是也許了。」

葉臻語塞。

董哥則冷笑:「小娘們,展飛不過就是賤命一條,你覺得你能威脅到老子干我們這一行,就是成天在死人堆里打滾,老子什么也不怕。你既然知道我們來這倒斗,老子肯定不會讓你活著出去,不然被你日後捅到局子里去,老子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葉臻,你不要騙她了,留著這些花言巧語去哄你的其他相好吧。這個女人,一定要死。」

葉臻咬了咬牙,不敢再說話。

董哥扣動扳機,眼睛眨也不眨,突然來了一個點射。子彈打在展飛的大腿上,展飛的登山褲立刻被打出個大洞,鮮血飛濺。

寧凝和其他在場的男人們看到這副景象,見怪不怪,臉上掛著一副冷漠的表情。

不過是被利益驅動,才聚集在了一起。別人的生死,根本不干自己的事。

展飛痛得哭爹喊娘地大叫起來:「董軍,你這個冷血的畜生,老子干你全家」

董哥臉上的刀疤抖了一下:「小娘們,看見了沒,你根本威脅不到老子。下一槍老子就打爆展飛的頭,然後,再來爆你的頭。嘖,你這張臉,可惜了。」

師清漪想不到對方竟然這么殘忍,視人性命為螻蟻草芥,嘴角勾著,在心底冷冷地笑了。

她松開疼得幾乎要暈過去的展飛,一個人在白玉台旁邊,站直了身體。烏黑柔軟的劉海下面,是一雙溫柔的琥珀色眼睛,此時那溫柔中,卻帶著幾絲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