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盜墓〗探虛陵現代篇第11部分閱讀(1 / 2)

到哭

師清漪表面看起來清麗柔和,嬌嬌柔柔的就像水做的,實際上心理上堅強得很。她認為眼淚無非是屬於弱者的,過多的眼淚只會變成一種廉價品,當初得知那個人的死訊時,她都強忍著沒有哭出來,如今這時候,她卻想著掉眼淚

師清漪右手壓住紗布,左手慌亂地摸了把臉,當做掩飾。

洛神靜靜地將師清漪望著,眼神愛憐而溫柔,像是在看一件至寶。

終於,她抬起顫顫巍巍的右手,輕輕地蹭了蹭師清漪的臉頰,道:「這里煙塵多,很容易便會迷了眼的。當心些。」

師清漪像只略顯慌亂的小兔子,有些如釋重負,又有些尷尬,順著洛神的話道:「是是很多灰,我眼睛不大舒服,不好意思。」

她深吸一口氣,又輕聲問:「我這么壓著你這里,你會不會疼得厲害」

洛神搖頭:「還好,你打開來瞧瞧,大抵止好了。」

「這么快」師清漪抬手看表,才過了兩分多鍾,按照這種大出血情況,兩分鍾根本不可能止好血。

洛神眼神示意左手上壓著的紗布,師清漪將信將疑,小心地掀開紗布,發現血果然止住了,傷口處現出一團長而模糊的黑紅色血痂,旁邊都是臟污的灰跡。

她和自己一樣,竟然也是快速凝血的體質

師清漪除了驚訝外,更多的是喜悅,連忙拿礦泉水沖洗了一遍洛神的左小臂,把混雜灰塵的血污沖刷干凈,再給傷口旁邊上了碘酒消毒,最後小心地拿紗布與綳帶包扎好。

師清漪又幫洛神擦干凈灰塵,把臉頰和脖頸處的血口子處理了下,消毒後貼上創可貼,才道:「暫時先這么貼著,出去後再帶你去醫院檢查消毒,打一針破傷風預防,畢竟是大面積開放性傷口,免得到時候感染了就麻煩了。」

洛神勾唇一笑:「我沒那么脆弱。什么是破傷風」

師清漪道:「一種很棘手的感染病,極難治好,只能靠預防。所以我們現在得快點出去,不要再繼續待在這個墓里了。我知道你很想弄清楚當年你入墓的來龍去脈,但你都這樣了,還是先暫時緩一下,後面再想辦法。畢竟這世上沒什么事,能比得上你你自己的性命安全更重要了,不是嗎」

洛神點頭:「嗯,都聽你的。」

「身體上還有別的地方不舒服嗎」師清漪的目光落到洛神襯衫上,襯衫磨損了很多地方,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大傷口。

「不曉得,我沒感覺。」洛神淡道:「不過我的左手使不上氣力,約摸是腕骨斷了。」

師清漪心里一抽,不放心道:「有時候沒感覺才會出問題,我幫你檢查下。」

她湊過去,去解洛神胸口的襯衫扣子,解了幾顆之後,突然莫名地有點不好意思,雙頰勾紅道:「你不介意吧」

洛神眼里光波流轉,瞥了她一眼:「你又不是沒看過。」

師清漪驀地回想起當初洛神在她浴室里沐浴的那一幕,流水美人,實在是養眼到極致的一副畫。

越想心越亂,她面上故作鎮定地接著解洛神的扣子,隨著扣子全部被解開,洛神光裸的肌膚就這么映入她的眼底。

實在是一副漂亮的身子,就像出水的白蓮,每一寸肌膚勾勒出的光暈,都是那么恰到好處。即使肌膚上現出細細的幾道傷口與淤青,也遮掩不了這副身子主人原本的芳華。

完整無暇的花朵固然美麗,帶著傷痕的花瓣,卻更惹人疼惜。

除了查看傷口,師清漪主要還是想去檢查洛神的骨骼情況,左手腕骨折,不知道有沒有傷及到肋骨和腰骨。

她學著醫生做檢查一樣,在洛神胸口以下按了幾記,問:「這里疼不疼」

洛神搖頭。

腰上按了按,師清漪又問:「這里呢」

洛神接著搖頭。

來回檢查了一遍,骨骼方面沒什么大礙,師清漪才放心,幫洛神穿好衣服,道:「等下去找我那兩位失散的同學,等找到後,我們就立刻出去。」

洛神的左手傷勢嚴重,腕骨斷裂,只能以一種蜷縮的姿勢垂在一旁。師清漪怕她走路無法平衡,就想伸手去扶著她走,不想洛神自己慢慢地站起來,輕描淡寫地說:「只是手斷了,腿腳又不曾斷,我能走,無礙的。」

都這樣了,竟還不肯在人前示弱。

師清漪沒辦法,心里五味雜陳地收拾好背包,這時洞口一個攀岩用的鉤索拋上來,鉤子一端利爪似地抓緊了地面,跟著繩索一緊,一個女人利落地攀著繩索,翻身爬了上來。

雨霖婞一上來,就隔著煙霧大聲問師清漪:「喂,怎么樣,你表姐沒事吧」

師清漪在遠處沒好氣地回喊:「你自己給爆破一下,就知道有沒有事了」

雨霖婞撥開漫天的粉塵,走到師清漪和洛神身邊。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洛神的傷勢,自知理虧,道:「是我沒管教好手下,收了個人渣,出去後再收拾這小子。這次就算我欠你們一個人情。放心,我從不占人便宜,這次欠著,出去後還你們。」

師清漪沒搭理,只是問:「我的教授和同學在下面還好吧」

雨霖婞道:「我讓蘇亦看著他們呢,沒事。只是女的情緒有點不穩定,男的一直處在昏迷中。」

她話音剛落,三人之中突然爆出一聲幽幽的貓叫。

雨霖婞嚇得瘋了,飛快後退幾步,對著洛神面色慘白地大叫:「我說她表姐,你不能這么不厚道吧剛才是我手下爆破的,又不是我,你做什么又學貓叫嚇唬我我是無辜的」

洛神眉頭一蹙:「不是我。」

又是一聲貓叫響起,還夾雜著幾絲嘈雜的電波聲響,非常凄厲。

洛神的目光落到了師清漪的腰間。

師清漪立刻下意識地去摸腰間的對講機。

她把對講機取下來,放到三人中間,果然過了幾秒鍾,又是一聲貓叫從對講機里傳過來。

對講機的頻段相同,只有考古課題組幾個人才有,師清漪第一時間對著對講機大喊:「教授,教授你聽不聽得到我講話你附近有貓嗎」

一連重復了幾遍,尹青的聲音終於顫抖地從對講機里飄出來:「我這邊沒有貓,我聽到對講機突然恢復功能,傳來貓叫,還以為是你那邊遇見貓了。」

師清漪心里一沉。

對講機的溝通是屬於多端口的,既然貓叫聲不是從尹青和曹睿那邊的對講機端口傳過來,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

那個端口,要么是屬於蕭言的,要么是屬於謝家佩的。

師清漪對著對講機緊張地呼喚:「蕭言,蕭言是不是你還是謝家佩你們現在在哪里」

洛神凝神靜聽,突然對師清漪道:「你再隨便說一句話,稍微小些聲。」

師清漪猶豫地壓低聲音喊了一句,很快她就聽到身邊的牆壁附近居然有一聲與她剛才喊過的一模一樣的話傳過來,有點類似於回聲的性質,但是兩句話幾乎是同時響起來的,所以不認真分辨,還真的聽不出來。

師清漪明白這意味什么,這意味著在她們附近,此刻還有另外一個同頻段的對講機存在著。

師清漪把自己的對講機暫時關掉,等了大概有一分鍾左右,又是一聲貓叫傳來。

師清漪辨出聲音的源頭,舉著手電分開煙霧走去,看見墓室的一邊牆壁中間,因為爆破的沖擊力,已經裂開了一道很大的裂縫,裂縫里是幽邃深深的一片黑暗。

幽幽的貓叫聲混雜著電波聲音,響在那片黑暗的盡頭。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咯~咚咚鏘

33無奈交易

師清漪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離開那道裂縫口,折返走了回來。

「怎么樣不會真有貓吧,是不是你這對講機出問題了」雨霖婞有些試探地問師清漪。她現在已經被貓叫聲折磨得雞皮疙瘩陣陣,聲音壓得格外的低。

師清漪只是直直地看著雨霖婞的眼睛,表情嚴肅,看起來好像是做了個很大的決定似的。

雨霖婞被師清漪看得心里發怵:「你干嘛」

師清漪道:「你說話算數嗎」

雨霖婞對師清漪的懷疑感到不屑:「廢話。本小姐向來說一不二。」

師清漪仿佛很滿意,唇一勾,忽然笑了:「雨小姐既然都開金口這么保證了,我如果還去選擇不相信你,那就顯得是我不對了。」

雨霖婞看見師清漪對她笑,當時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漫上心頭。師清漪本就是個漂亮的人,在這墓室燈光的映襯下,笑起來就更加有一種迷離的味道,眼角帶出幾分狡黠之意,雨霖婞看著她,感覺對方就像一只在算計自己的俏狐狸。

雨霖婞立刻警惕地道:「你什么意思」

師清漪說:「你剛才說你欠我們一個人情,出去再補償我們,我現在就在考慮這個人情的償還問題。說一不二,那可是你講的,我相信雨小姐不會是那種食言而肥的人。別出去還了,改成現在就還,雨小姐你看成不」

「原來你是在算計這個。」雨霖婞挑了下眉,無所謂地道:「說吧,你要多少錢墓里沒法整這些,等出去後,我再給你開張支票就是。」

「支票我自己可以開,我從來就不需要別人的支票。」師清漪輕笑:「你還記得當時從北面盜洞進來的路線吧對於雨小姐你這樣的專業人士來說,記住折返路線,那應該是必備技能,如果你記不住,你的祖師爺也要哭了。我的要求很簡單,帶上你的那些弟兄,現在立刻原路返回,從你們挖進來的盜洞出去。當然,你必須帶上我的教授,我那位受傷昏迷的同學,還有我身邊這位表姐。他們三個狀態現在都非常不好,急需治療,尤其我家表姐算你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擋著那兩只粽子,你自己也可以想象當時會是一個什么後果了。而她傷成現在這幅模樣,完全是因為你們的過錯,如果你真心想補償,麻煩請你一路上好好地照顧他們。」

洛神面色一凝,看著師清漪,蹙了蹙眉,不過並沒有說話。

雨霖婞抱著手臂,也低頭一笑:「你這算盤打得還真有點意思。不過我不是什么紅十字救治中心的,也不是開慈善堂的,怎么還得幫著你照顧這些傷員,帶他們出去你不要太天真了。我這趟來,很明顯是沖著墓里那個寶貝去的,現在八字沒摸到一撇,師小姐,我怎么可能半途中就打道回府。」

師清漪面不改色地回答:「是我天真,還是雨小姐你天真呢你好像漏掉了一個很重要的因素,一個足以令你們致命的因素。」

雨霖婞突然有點不舒服,感覺被師清漪牽著鼻子走了,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什么因素」

師清漪道:「剛才你們經過了兩次爆破,第一次爆破你們的確做了很好的准備,分量拿捏精准,動靜還不夠大,足以做到掩人耳目。不過剛才這第二次完全是突發性的爆破,坍塌情況嚴重,爆破影響巨大,絕對會傳達到上層地面。上層地面有我們學校帶來的大批考古工作人員駐扎,另外政府還為我們調遣了一大批武裝民警守衛,你覺得他們聽到這么大的爆破聲響,不會采取任何措施嗎你要知道,古墓里的一切,對於中國政府來說,都是值得珍惜的寶貴文物,我們這個考古課題組,可是不會帶什么爆破裝置的。既然如此,那些工作人員和民警聽到爆破聲,還會在上頭干杵著,放任不管嗎你當他們都是聾子擺設」

雨霖婞聽完師清漪的話,臉色已經沉了下來,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低聲罵道:「張俊這個蠢東西,給我整出這么個爛攤子,早晚得收拾他。」

師清漪笑道:「所以,雨小姐,你們現在是非走不可了。雖說我們的對講機受到某種磁場干擾,已經無法和上層地面進行正常溝通,但是我相信,他們已經開始采取行動了。我敢保證,目前正有一大隊全副武裝的民警同志下到這座墓里來,進行大范圍撒網式的搜尋。兩者實力明顯對比懸殊,如果你們被他們撞上,後果是什么我們這邊的課題組可是正正經經的良好市民,為政府工作,受到政府保護,而你們呢雨小姐,不用我說,你們心知肚明。」

雨霖婞皺眉:「你居然威脅我。」

師清漪道:「這怎么能叫威脅很明顯,我也是考慮到了雨小姐你的切身利益。我不會向警方檢舉你,對今天的事守口如瓶,還為你規劃了一條脫身的路線,你也就不必再有與警方發生沖突的顧慮了。只不過在這之外,還附帶了一個請你幫忙照顧傷員的請求而已。你自己也說過要還人情了,如此順勢推舟地償還了,又能全身而退,對雨小姐你來說,這難道不是一筆兩全其美的好買賣嗎」

雨霖婞從頭聽到尾,臉上表情不斷變換,從陰霾到天晴,最終桃花眼里流露出幾分贊賞之色,笑著說:「師小姐,你肯定不單單是一個學生那么簡單。」

師清漪眸中的光晃了晃:「沒錯,我還是個生意人。只是不知道,雨小姐你願不願意和我做這筆生意」

雨霖婞歪了歪頭,岔開話題道:「既然你要我照顧這三個人,那么你呢」

師清漪拿手電筒往遠處掃了下,道:「我的另外兩位同學還不知道下落,但是從剛才出現的對講機來看,他們的線索肯定在那條裂縫的對面,我需要過去查看,把他們找回來才會出去。」

她瞥了洛神一眼,壓低聲音對雨霖婞道:「我表姐腕骨斷了,傷得很嚴重,拜托你好好地照顧她。你幫我傳個話給教授,要她出去後帶我表姐去醫院掛號,接個骨,另外打一記預防針。讓她別擔心,其他事等我出來再說。」

雨霖婞來回端詳師清漪許久,心情突然莫名地變好了:「好,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

她從軍用腰包里摸出一張卡片,遞給師清漪:「拿著這張卡,出去後,來這里找我。」

師清漪接過來一看,發現這是一張「紅線」的尊崇vip卡,模樣和之前從那個阿朗的屍體上摸出的那張「紅線」金卡差不多,不過檔次明顯要高上好幾個台階。

師清漪把卡收起來,禮貌地笑了笑:「謝謝。不過也許我不會去找你,我認為沒有必要。畢竟出去後,大家都是各走各的路,沒什么瓜葛了。」

雨霖婞自信滿滿道:「你不來找,我也會有辦法找你的。出去後,我找你有事。」

說完,雨霖婞走過去扶著洛神,道:「走吧,洛小姐。和你表妹的這筆交易,我認為還不賴,我說話算數,一路上會看好你的。」

洛神站著沒動。

師清漪走過去,貼在洛神耳邊,輕聲說:「你和教授,曹睿一起跟她從盜洞出去。沒關系的,到時候我會去醫院接你。」

洛神靜靜地看著她,良久才道:「嗯。」

師清漪這才笑了。

雨霖婞把她腰包里的子彈全部留給了師清漪,然後扶著洛神,分開煙霧往洞口那邊走。

師清漪一顆心懸在半空,看著洛神隨雨霖婞遠去的背影,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這種感覺既刺痛,又無奈,還夾雜著無盡的恐懼。

她在原地看了一會,終於鼓起勇氣,打著手電筒沿著那條裂開的縫隙,開始往里走。

這道裂縫比較窄,腳下全是那種棱角不規則的尖銳碎石塊,或大或小,即使師清漪穿著特制防滑耐磨底的登山靴,也被硌得腳底生疼。

兩邊就是貼面的石壁,歪歪裂裂地從兩邊擠壓過來,帶來一種可怕的感官壓迫之感。

師清漪像是被夾三明治一樣夾著往里摸索,才走了一會,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她手中手電筒的光芒拉成一條長線,孤孤單單地往前延伸,最深處則還是那種濃稠的黑暗。

裂縫之後的黑暗是什么

師清漪根本無法想象。

貓叫聲現在暫時是聽不到了,除了師清漪自己靴子踩踏滾動石塊發出的刺耳聲響外,四周根本就沒別的聲音了,不過這種陰沉沉的感覺,比之前貓叫還要來得更為壓抑。

師清漪沒走穩,腳下突然踢到一塊邊角尖利的石塊,她打個踉蹌,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左邊石壁偏去,眼看就要撞到石壁上銳利的突起了,這時,一個人影從後面晃出來,右手一伸,敏捷地攬住了她的腰,將她穩穩地抱在了懷里。

師清漪的心之前差點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而此時此刻,感覺到抱她那人柔軟的身子,以及幽幽的冷香,下意識就緊緊地抱住了那人。

師清漪臉頰微燙,卻根本不想離開那人的懷抱,這種突如其來的溫軟觸感,令她更加不知道怎么去回應對方。

一方面,她為洛神的折返感到懊惱,另一方面,她又為洛神再度回到她身邊而感到欣喜。

而人的這種近乎分裂式的復雜心思,很多時候,無非是因為內心深處,太過於看重某些東西了。只是這種重視,師清漪自己無法准確地察覺而已。

洛神的呼吸溫暖中帶著幾分濕潤,輕輕在師清漪耳際徜徉。

她左手垂著,單單右手摟著師清漪,輕聲呢喃道:「連路都走不穩,卻還要丟下表姐,自個一個人來逞能么。嗯」

作者有話要說:tvt

34優雅女王

師清漪被那句呢喃晃了心神,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么去接話才好。

她只比洛神稍微矮一點點,兩個人身高腿長地這么抱著,她的臉頰幾乎和洛神的相貼,洛神細細的發絲蹭著她的長睫毛,是又輕又難耐的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