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盜墓〗探虛陵現代篇第16部分閱讀(1 / 2)

己心底的那種感受在洛神面前展露出來。

對於她而言,這也許已經不是玩笑了。

洛神瞥著她,心情甚好:「言而有信,所以」

師清漪垂了垂眸:「我言而有信。只不過現在暫時兌不了,但是」她開始結結巴巴起來,略微低著頭,黑發下是修長瓷白的一段脖頸,看起來就似欲滴的一支青花。

這種嬌柔婉秀的模樣,讓洛神的眼神開始變得熾熱:「但是」

「但是可以以後兌。」千回百轉地糾結許久,直到又糾結到胃疼,師清漪終於說出來了。

她心底其實緊張得快要瘋掉,這種壓抑的悸動,令她幾乎要窒息。

而面前優雅端坐在沙發上的那個女人,還是淡定而沉著的,猶如耐心等待獵物入套的出色獵手。

這個獵手不但要捕獲一個人。

還要捕獲她的心。

「這樣也好,先存在你這,我以後還可以收你利息,劃算得很。」洛神站起來,唇角勾著一絲笑,看起來愉悅而滿意,她說:「很晚了,我先去做晚飯。今晚想吃什么」

輕輕松松地,她就把話題轉開了。

「隨意就行。」師清漪也站起來,臉上的羞澀被隱隱的落寞取代:「我去弄點東西給月瞳,我們出去這么久,它肯定又餓了。」

洛神應著她:「嗯。」

看見洛神轉身進到廚房去忙活,師清漪心中的失落越來越盛。

洛神根本就沒在意,她真的只是在開玩笑。

支票兌換這種話,只是玩笑而已。

師清漪跟隨著走進廚房,洛神站在流理台旁擇菜,烏黑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背影筆直如青竹似的,雪白的上衣袖口往上挽起,一舉一動落到師清漪眼中,都是那么攝人心魄。

師清漪拉開冰箱冷藏室的門,偷偷地又盯著洛神的背影看了許久,越看越覺得自己是入了魔怔。

她咬了咬唇,把冷藏室里解凍好的一大塊牛肉拿出來,站在洛神旁邊,將牛肉細細地切成片,用玻璃盆裝了,默默地帶進了卧室。

卧室里納涼的月瞳已經醒了,不過還是蜷縮成一團球,感覺到師清漪進來,它輕輕地「喵」了一聲。

經過這么多天的相處,月瞳與師清漪洛神兩人已經不再生分,也不再將活動范圍局限於陽台,陽台與主卧之間相隔的玻璃門一直被師清漪保持著打開的狀態,它經常可以從陽台轉移陣地,窩在師清漪的卧室地板上睡覺,或者去沙發上趴著。每天被人這么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住舒適的窩,隨時都有鮮美最愛的牛肉吃,這只貓的日子實在過得舒坦到了極致。

師清漪帶月瞳打過疫苗,和其它的貓不同,月瞳很愛潔凈,真的好似一位講究的女王似的。

貓都不愛洗澡,養過貓的那些主人遇到給貓洗澡的問題,就會頭疼,因為貓對入水洗澡的恐懼時常會讓它們炸毛,一刻也不得安分。不過月瞳就不一樣,它對洗澡一事分外享受,師清漪特地給它准備了個貓咪澡盆,月瞳三伏熱天里泡過澡後,身上那銀白的毛發出浴之後,竟似不會沾濕,晃著腦袋抖一抖,水滴便順從地沿著每根毛發滴落下來,熠熠地閃著光,如同女王加冕時的高貴裙裾。

雖然長著一副貓的模樣,師清漪並不把它當貓看,畢竟這世上沒有那只貓會像月瞳這般,食量大得離譜,把洗澡當成一種享樂,甚至還會瞬間變大伸出獠牙,一口咬斷粽子的脖子。

師清漪走到月瞳身前蹲下,把裝牛肉片的玻璃盆擱在它面前。

聞到肉腥味,睡得迷迷糊糊的貓眼里終於晃起光來,它一咕嚕跳起,一只爪子扒拉在玻璃盆的邊沿,小小的腦袋伸進玻璃盆里,愜意地撕咬著,額頭上的梅花烙隨著它腦袋的一低一抬而躍動起來。

師清漪看見卧房門被關緊,廚房忙活的洛神肯定聽不到這里的動靜,她索性坐在地上,歪著頭看著大快朵頤的月瞳。

她嘆息似地,伸手揉了下月瞳的腦袋:「你可真好,除了睡覺,就知道吃。沒別的事,也沒別的煩惱。」

月瞳不理她,忙著解決面前的牛肉。

「女人對女人有好感,是不是就是不正常了」師清漪輕聲呢喃著,月瞳是她唯一的傾聽者,只是這個傾聽者,現在只對吃感興趣。

是不正常嗎好像的確是不符合常理,違背倫常。

以前她去祝錦雲那里,不小心看過祝錦雲辦公桌上攤開的一份心理治療記錄。

那是一個男同性戀患者的心理診斷記錄。她好奇多看了兩眼,從字里行間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因為喜歡上另外一個男人而陷入痛苦的掙扎,另外一個男人是個直男,而且還有女朋友,那男人幾番試探,得到的都是讓他心灰意冷的答案。

男人自己也很迷惘,甚至認為自己變態,痛苦得無法自拔之下,才會找祝錦雲進行心理方面的治療。

師清漪細細地回想起那份心理診斷記錄,渾身都似要顫抖起來,蜷縮著抱起膝蓋,後背往床那邊靠。

她以前從來沒對男人有過好感,更何況是女人,所以祝錦雲才會說她戀愛缺陷。

可是現在,她對一個和她同住屋檐下的女人,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那女人剛才隨隨便便地跟她開了個支票的玩笑,她就當了真,懷里似揣了一只小兔子。

在遇上那個女人後,她的防線便一點一滴地被破開,積壓多年的情感慢慢地傾瀉出來,越積越深,深得快要將自己溺死在里頭。

以往她不愛任何人,因為她一直沒等到。她過往的所有,仿佛只為冥冥中的一個人等待許久,而在那女人闖入她的世界後,她內心的感覺仿佛是終於遇見對的人似的,熱切地迎了上去。

自己也是變態嗎和那個男同性戀患者一樣,認為自己變態,而去找心理醫生祝錦雲尋求幫助。

她和祝錦雲結交多年,每月一次的心理診斷令她的心變得纖細而敏感,她潛意識里對自己這種感覺,感到恐懼與無助。

師清漪抱著膝蓋,看著腦袋快要全部擠進玻璃盆里的月瞳,魔怔似地囈語:「她她都成親有丈夫了,應該還有孩子。那她肯定是個直女。」

洛神肯定是個百分之百的直女了。師清漪在心里下了論斷,同時一想到直女這個詞,就難過得要死。

直女是不會喜歡女人的,她們都是正常的異性戀,怎么會去接受另外一個女人。

師清漪忘不了洛神當時在墓里說她的「心愛之人」時那種脈脈含情的眼神。她的眼神是那么留戀而熾熱,她肯定是愛慘了她的丈夫,即使她在墓里沉睡了六百多年後,從明朝跨越時空來到這個現代社會,她依然忘不掉她那位心愛的丈夫。

活人總是爭不過死人的。

只要洛神心里還裝著她的丈夫,那就沒戲。

師清漪靠著床閉上眼,想著想著,隨著暮臨,她疲憊得幾乎要睡過去。

房門輕輕地開了,洛神推開半邊門,站在門口招呼道:「清漪,過來吃飯。」

師清漪宛若觸電一般,猛然驚醒了。

「嗯,來了。」她扶著床沿爬起來,感覺腳步似灌了鉛。往洛神那邊走過去,眼睛一分一秒也不敢從洛神臉上挪開,洛神臉上那種淡而溫柔的笑意,讓她感到既甜蜜而又苦澀。

「怎么了,很困」洛神伸手扶了她一把。

這種肢體上的接觸,以前發生過很多次,這一次卻讓師清漪惶惶不知所措。

師清漪感覺自己好像是犯了罪,不著痕跡地從洛神手里脫出,道:「有點吧,最近事情太多了,很多還都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要去想,有我在。雨霖婞那邊我會著手處理,這件事你就別在意了,曹睿那邊有你朋友祝小姐看著,你只要等她的診斷報告出來就好,至於古墓那邊勘測的事宜,有你的教授在,有什么消息她到時候都會通知你的。」洛神安慰她:「事情都會得到解決,慢慢來,你只需要負責好好休息。你暑假都快過完了,卻沒有真正放松休息過的一天。」

師清漪聽到她的安慰,感到這女人是多么令她安心依賴,她會幫她妥帖安排好一切,打理一切,讓她從那些煩心事里擺脫出來。

可是女人越這樣溫柔可靠,就越讓師清漪害怕。

她怕自己如此越陷越深,最終卻只能得到一場空。

兩人吃完晚飯,洛神開電腦上網,開始搜索有關蠱蟲的資料。師清漪洗完澡,在書房外徘徊了許久,看著洛神在燈光下忙碌的背影,並不敢進去,只能一個人嘆息著回卧房睡覺。

接下來的幾天師清漪就似蝸牛似的,滿心郁悶,哪里也不想去,就只是在家里窩著。

洛神也一直在家里忙活,師清漪要的三角掛件和化驗報告由蕭言帶了過來,洛神拿著掛件和報告研究,與此同時,上網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長,直到一天下午,洛神又收到一封郵件,她才起身去卧室換了身衣服,提了一個黑色的大手提袋,對沙發上看書的師清漪道:「清漪,我出去下。」

師清漪知道她應該又是似上次一樣,與人進行郵件往來,不由問了句:「又有人給你發信了」

洛神點頭:「嗯。」

師清漪蹙了蹙眉,說:「我給你買個手機吧。」

洛神正在倒水喝,聽到師清漪的話,動作頓了頓。

洛神該有的都有了,就是沒有手機。因為以前她大多數時候是待在家里,即使出去了,也是師清漪陪著她,她在這個世上不認識什么人,需要聯系的也只有師清漪一個人,兩人一起出門沒有用手機的必要,而在家的時候,洛神都是通過家用電話和外面的師清漪進行聯系。

再加上兩人事情一直多得纏人,對洛神來說,手機這個可有可無的通訊工具,也就遲遲沒有提上購買清單。

洛神情況特殊,目前沒有工作,也暫時沒有經濟來源,可以說她的一切都是師清漪幫她准備的。師清漪最開始是打算聘用她,就權當是她到時候的薪水提前預支了,可是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狀態,師清漪真恨不得她能直接養著洛神就好。

以她的經濟實力,她就是養洛神一輩子都綽綽有余。

只是讓她難受的是,洛神肯定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師清漪道:「你現在和以前不同,在外接觸的人也多了起來,還是有個手機方便些,發郵件聯系很辛苦。」她猶豫了下,又悶悶地說:「而且你最近總是這樣一個人出去,不讓我跟著,我要是有事找你,聯系不到怎么辦」

洛神明白過來,笑:「嗯,是該買個手機了。」她拎著袋子往門口走,道:「等我回來就買。」

門被帶上,洛神走了出去。師清漪看著空盪盪的客廳,感覺心里缺了一個大口子,她把手里的書隨便往沙發上一丟,長腿一伸,在沙發上靜靜地躺了下來。

而洛神出小區後,在門口攔了一輛的士,的士直接將她載到了目的地郵件里所寫的銀行地址。

走進銀行大廳,洛神往vip室那邊拐了過去。vip室門口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見洛神過來,笑容滿面地向她伸出手來:「洛小姐,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你好。」洛神淡淡一笑。

男人目光落到洛神提著的手提袋上,笑容更深了,領著洛神進到vip室里。

里頭的工作人員給兩人端了香茶過來,招呼周到。男人先是在沙發上等著,而辦公桌那邊的工作人員則給了洛神一大堆單子,讓她出示身份證之後填寫,最後設置密碼確認,為她辦理了一張存折與一張銀行卡。

做完這一切,工作人員又招呼沙發上候著的男人:「甄先生,該你了。」

甄先生一抬腿站起來,也坐在了辦公桌的面前。又是一大通的單子程序之後,事情終於得到圓滿解決,那位甄先生把單據遞給洛神,笑道:「洛小姐,按照你的意思,存折上是兩千萬的整數,銀行卡里則給你轉了四十萬的余數,共計兩千零四十萬,你給檢查看看。」

洛神把單據,存折和卡收起來,道:「嗯,沒問題了。」

兩人離開vip室,出了銀行大廳,門外早有一輛黑色的車在外候著。洛神和那位甄先生上了車,車子一路開到一條可以泊車的林蔭道路旁才停下,洛神把手提袋遞給甄先生:「輪到你檢查了。」

「我相信洛小姐。」甄先生溫文有禮地笑,擺在膝蓋上把外面包裹的黑色手提袋去掉後,露出兩個並在一起的銀白色提貨盒。

這兩個提貨盒還是師清漪的墨硯齋特制的,專門用來存放布帛等珍稀而又易於損壞的古玩。其中一個提貨盒被甄先生打開,里面整齊地疊放著一整套銀白色絲光錦的衣裝,薄紗,外衫,腰帶等,純白似雪,即使是隨著主人在古墓里渡過了六百多年的時光,這套行頭也還是不腐不爛,嶄新如初。

另外一個提貨盒里則是鑲銀綉線的一雙雲紋長靴,這些雲紋都是采用壓銀的做工,工藝十分特殊,看起來貴氣不可方物。

甄先生是行家,眼神在古玩界是出了名的毒辣,那時候第一次從洛神手里看到這些絲光錦織就的奇珍異寶後,心里的激動就沒辦法形容,而這一次,終於如願以償地得到了這些古董,他戴上手套,仔仔細細地流連檢查,連嘴唇都要顫抖了。

「可還滿意」洛神道。

「滿意,滿意,前幾次洛小姐只是拿著它們給我晃了幾眼,我這心里頭一直惦記著,今天總算是拿到手了。」甄先生細致地檢查了很久,終於把提貨盒合上。

洛神推門下車:「交易完成,我也得回了。」她站在車外,對著車里的甄先生微微一笑:「合作愉快。再見。」

甄先生連忙跟著下了車。

洛神回頭看著男人:「還有事么」

甄先生搓了搓手,道:「是這樣的,洛小姐,你那塊戰國的暖玉,不知道可否也考慮轉手給我們」

洛神淡道:「你們並未給出合理的價格,我並不考慮現在便出手。我知曉玉的價值,倘若你們達不到線,我不會與你們再進行交易。」

古玩界最重要的兩個字,就是「識貨」。而最怕的兩個字,也是「識貨」。

像甄先生這樣的收購者,也是最怕轉手古玩的對家太精明太識貨。因為如果對方識貨,完全可以仗著他們出手貨物的珍貴程度堅守他們認為的價值標准,甄先生想要壓價,就非常之難。有時候甄先生去偏遠的鄉下收購,有些人家明明抱著寶貝卻不認得,甄先生隨便給個幾千元幾萬塊就高興壞了,實際上甄先生低價收購後再轉去皇都酒店拍賣,價格後面飆升到幾十萬至幾千萬不等,都是常有的事。

可惜,這次甄先生遇上的是洛神。洛神最開始時,在古玩網上發布了轉手信息,留了郵箱地址聯系,被甄先生瞧見,這才有了現在這筆交易的促成。

這女人手里的確有不得了的好貨,可是正是因為對方也實在太識貨,甄先生不得不咬牙出了兩千多萬的高價,才從她手中把貨物轉了過來。

「價錢方面好商量,好商量。我們再談談,談生意,談生意,生意不就是談出來的嗎你認為我們出價低了,我們可以再商洽。就像剛才那批貨,不也是再三商洽,才皆大歡喜的嗎」甄先生推了推眼鏡,連忙道。

洛神禮貌地笑道:「我很願意和你們談,但是我今天實在沒時間。家里有人在等我回去。」

「這樣吧。」甄先生想了想,說:「那麻煩洛小姐你給我留個電話號碼,之前我們一直在網上通過郵箱聯系,雖然這樣不會涉及到隱私,但是畢竟也太不方便了點。現在我們接觸了這么多次,彼此也早就知根知底了,不用再藏著掖著,你可以把你的電話號碼留給我嗎我好隨時就出貨的事與你聯系。」

「對不住。」洛神道:「我沒手機,也就沒號碼了。」

沒手機號碼甄先生有點不敢相信,現在這個社會沒手機的人屈指可數,更何況洛神衣著光鮮,又擁著這么多堪稱絕品的古董,怎么可能沒手機。

後面甄先生自動判定洛神的手機大概是丟了,也就不多想,直接遞過去一張名片:「洛小姐,這上面是我的號碼,你可以和我聯系。我是皇都酒店采購部的經理,你也可以到皇都酒店來找我,我們到時候在酒店談,也就不用這么麻煩地來回奔波了。」

洛神接過名片,唇角浮起一絲笑:「皇都酒店么。好,我到時候應該會去找你。」

第四十八章未來嫂子

甄先生得到洛神的回答,這才滿意地回到車上,車子很快就開走了。

洛神捏著名片對著「皇都大酒店」五個字看了看,收起名片,沿著林蔭道開始往回走。這條路上車流量很少,攔的士並不方便,於是她一直走到一條十字路口處才停下。

那里坐落著一間極大的酒吧,門口蹲了幾個抽煙吞雲吐霧的男人,估計都是酒吧里待悶了出來透氣的。酒吧門口車輛往來眾多,洛神就長身立在路邊等車,那幾個男人突然看見這么一個姿容氣質出眾的女人模特似地站在那,都不約而同地向她吹起了口哨。

洛神側過臉來,瞥眼過去,眸子宛若藏了白雪。

此刻的她,就是一把極其薄的冰刃,鋒芒靜靜地斂著,卻讓人感到無形的壓力。

其中一個穿白t恤的男人是這群混混的頭,看見洛神投射過來的眼神,感到有點不大舒服,甚至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有點危險,連忙擺手,示意他手下那些人不要胡亂折騰。

這時,又有一個女人跌跌撞撞地從酒吧大廳走了出來。

女人醉得實在有些狠,烏黑長發,身上穿了一條清涼的白裙子,腰肢柔軟,模樣姣好得猶如一朵潔白的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