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盜墓〗探虛陵現代篇第29部分閱讀(2 / 2)

第八十四章她濕淋淋的

的確是一張人皮。

看上去是被剝下來丟在這很久了,胡亂蜷成一團,皺皺巴巴的,呈現出一種近乎灰褐色的色澤,不仔細去看的話,還以為這就是一塊抹布。

因為人皮和血肉緊密地貼在一起,厚度很薄,和獸皮完全不一樣,像是這樣整張剝下來,難度非常大。而從師清漪剛剛不小心踩上去的感覺來看,這人皮甚至還保持著良好的彈性,並沒有腐爛,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刀給我。」洛神單膝跪在地面上,朝師清漪伸出手。

師清漪把軍用短刀拔出遞給洛神,也在她身邊蹲了下來。

洛神用刀在那張蜷縮的人皮上撥弄了幾下,將它鋪開了:「看。」

師清漪循著洛神所指看過去,發現人皮上有好幾道細長的口子,看起來像是被什么異常鋒利的匕首一下劃開到底,平展開的時候猶如已經裁切好,只等縫合的一件衣衫。

看見這么筆直整齊的切口,手法一流得可怖,師清漪現在幾乎可以確定,這是人為的。

以前她從書上看過一些傳聞記載,在某些古墓里經常會有大量人皮殉葬,突出某種信仰,或者利用人皮來擺出一些邪門陰毒的陣仗。死人的皮不好剝離,那些陵墓設計建造者都是使用活人剝皮,然後再用秘法將人皮完好地保存下來,從而達到不腐不爛的效果。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眼前的景象就能合理地解釋了。

師清漪站起身,想了想,又覺得不大對勁:「可這里並不是古墓,只是一個礦洞,沒必要殉葬。如果是設置陣法的話,數目規律上又達不到,那在這里剝皮的目的究竟是為什么」

洛神把刀還給師清漪:「吃肉。」

這種解釋最直白簡單,卻正是師清漪最不想聽到的,她剛才甚至刻意回避去往這方面想。

師清漪渾身打了個寒戰,聲音也壓低了:「你想說這其實並不是人為,而只是那所謂洞主干的村民說洞主是怪物,出現噬咬撕裂的痕跡才最合理,可那上面的切口,看起來就好像是人用尖刀割開的。」

「不是尖刀,是爪子的最尖端。倘若是人使用刀具切割的話,邊緣不會出現這種細微的卷曲,而是分外平整。」洛神輕輕做個手勢,比劃道:「我想那東西的爪子應當十分細長鋒利,大概是這般模樣,如此只消輕輕一滑,皮膚便裂開了。」

師清漪仔細看了下切口邊緣,果然和洛神所指一致,心說這洞主口味居然這么重,而且重得這么變態,見過吃人吐骨頭的,還真沒見過吃人吐皮的,它當是在這吃葡萄。

洛神回頭淡淡瞥了千陌一眼,又道:「千陌小姐,我說得對么」

「對。」千陌沒有否認:「這的確是以前獻祭的某個祭品殘骸。就像是鳥類喜歡收集彈珠或者玻璃球的天性,那東西也有收集人皮的本能,牙齒能分泌一種毒液,融進皮膚,使得皮膚和血肉分離,並且得以保存。」

她的聲音很平靜,好像被扔進坑里剝皮的,真的只是一顆葡萄而已。

師清漪看見千陌那張鬼氣森森的面具,回想到曹睿母親的遭遇,頓時不悅地皺眉:「祭品好歹以前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就這么被石蘭推進這里面剝皮飼肉,你明明知道得一清二楚,號稱守護者,卻不管一管嗎」

千陌面對師清漪的質問,唇線抿起,嘴唇比原先更加蒼白了。

師清漪見千陌反應似乎落寞而無奈,突然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面對地上的人皮,她因為憐憫而生出怒氣,可是面對千陌,她發現自己並沒有什么身份去指責她,只得閉嘴作罷。

檢查完人皮,也不能再耽擱,於是三個人往洞岤深處里面走,去尋找雨霖婞。

千陌沒有並肩同行,而是一直近距離跟著她們兩,准確地來說,是在跟著師清漪。

師清漪並不明白這女人為什么會突然改變態度,所以心里一直保持謹慎,劃清界限,除非必要的問詢外,並沒有與千陌進行什么交流。

她將手電投向遠處,一道筆直清冷的光劈開黑暗,對洛神輕聲說:「雨霖婞他們不等我們,而是選擇集體離開那里,有極大可能是碰上了那只剝皮的洞主,迫不得已才選擇避難。如果是這樣,她應該會給我們留下什么線索才對。」

石蘭每次都推年輕貌美的落洞女下去飼喂,看來這洞主大概是鍾愛女人的滋味,那四個人里面就只有雨霖婞是女的,而且模樣生得嫵媚勾人,想想都要為雨霖婞捏一把冷汗。

要是雨霖婞還在這,肯定會馬蚤包且自戀地說,美麗也是一種罪過。

洛神將手電舉高了些,來回掃盪:「看了地面和兩邊石壁,暫時沒有線索。」

洞岤一路往深處延伸,最開始是一條不寬的甬道,頂部也不高,充當著洞岤與洞岤之間的過渡橋梁,走在里面,非常壓抑。沿途只是散落了一些開礦工具,幾堆快爛沒了的繩索,兩三個竹筐,幾把開鑿鋤,看起來都是因為損壞而被人遺棄了。

漸漸的,穿過幾條相通的甬道後,視野終於變寬了點,洛神手里的手電一晃,忽然,一個影子就從光燈中突兀地閃了過去。

其實並不是那影子移動速度快,而是洛神晃動手電帶來的效果。

洛神迅速將手電晃回去,那身影果然還在視野里,不過感到有人在照射自己,那影子好像受了驚嚇似的,移動得更快了,跑動的時候猶如一只被猛獸追趕的小鹿,爆發出無比的速度。

從身影看,是個身形纖細的女人模樣,而且她還穿了一身大紅的嫁衣。雖然隔得遠,不過那種古代紅嫁衣的款式和顏色,師清漪絕對不會認錯。

並且那嫁衣原本應該是寬大輕飄飄的,現在卻緊緊地貼在女人的肌膚上,猶如被人從頭到腳倒了一盆水淋下來,身材曲線勾勒凸現。

「她身上好像濕透了。」師清漪深吸一口冷氣:「洞口那些痕跡,也同樣是濕的,剛才下去的人肯定是她。」

洛神沒說話,三個人快步往甬道里面跑,甬道四通八達,好像迷宮似的,最後繞過一個拐角,來到一個類似葫蘆的寬敞大腹地時,那女人卻消失了。

這個腹地很空曠,四面都是高高的黑色石壁,上面被挖開了許多黑黝黝的洞口,就像是四面石壁上長了無數只冰冷的眼睛。

師清漪本來想通過那女人身上的水漬來判斷女人去了哪里,誰知道地面同樣是那種黑色石壁,有水漬也看不太清楚,更何況還是那些斷斷續續的點滴水漬,根本就沒可能判斷出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女人肯定躲進了某個洞里面,只可惜洞口太多,拿不准是哪一個。

洛神眸光掃過去,瞧見靠近東北角的一個洞口前面的遠處躺著一只籮筐,翻倒在地。

三個人謹慎地往籮筐那里走,那籮筐上原本是布滿灰塵的,現在翻滾在地,看上去位置明顯是被移動了,像是被人踢翻的。

洛神目光沉沉地,盯著籮筐筐口對著的那個黝黑洞口,突然把手電熄滅了,師清漪也跟著熄滅了手電。

四周立刻陷入一片絕對的黑暗。

不過目標洞口已經確定,加上師清漪夜視能力奇佳,一步一步地准確逼近那個洞口倒是沒有困難。三個人腳步輕緩落地,甚至連呼吸都放慢了速度,最終走到那個洞口外頭,師清漪輕輕嗅了嗅,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

這是香水的味道,非常淡,卻沁人心脾,和洛神身上那種天然的女人香有很大不同。

師清漪很熟悉這個香水的牌子,知道是誰喜歡點這種香水,情緒一下子就松弛了下來,用極低的聲音說道:「雨霖婞。」

洞里面立刻響起了衣服和裝備的摩擦聲,雨霖婞的聲音從邊上飄了過來,先是有些愣,後面明顯帶著極大的驚喜:「師師,她表姐,別開燈,快進來。」

師清漪伸出手去,剛好適逢雨霖婞從洞口探出頭來,於是她的手一下子就摸到了雨霖婞的臉上。

「喂,別給我動手動腳,摸了是要收費的。」聽雨霖婞的語氣,好像是在笑。

師清漪道:「我摸了還想洗手呢。你躲在這做什么,還不讓開燈。」

雨霖婞道:「先躲進來再說。」

接下來響起的是收拾東西的聲音,其中明顯有槍支的碰撞聲,看樣子雨霖婞剛才在洞里處於神經高度緊張的狀態,如果不是師清漪聞到她的香水味認出來,剛才那一場摸黑對峙,很可能就會擦槍走火出人命。

師清漪和洛神,千陌三個人摸黑縮進洞里,這洞不深,洞口窄小,風笙和蘇亦在最里面低低打了招呼,陳旭東也在。

雖然縮在洞里,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不過這種一行人再度重聚的感覺還是十分充實與愉悅的。

師清漪坐在距離洞口外沿最近的地方,聽見雨霖婞輕聲說:「之前看見有人舉著燈過來,卻又詭異地把手電滅了,我還以為是別人呢,緊張死我了,差點就要開槍了。」

「你看見有別人」洛神語氣有些沉。

「這地方邪門得很,進來的可不只我們這幾個,而且還撞上了一個大家伙,剛才發生的事,真是一時半會也說不完。」雨霖婞有些輕喘說著,又得意起來:「你們是不是看見我給你們留下的籮筐提示這里洞口那么多,我也不敢貿然走太遠,免得走到更離譜的地方你們會找不到,就選了這么一個洞口躲藏歇口氣,順便等你們追上來。」

洛神語氣寡淡:「你確定那籮筐不是你倉皇逃命的時候,不小心踢翻的」

雨霖婞:「」

雖然看不見,師清漪卻完全可以想象,雨霖婞現在的臉色肯定是綠的。

師清漪道:「那籮筐也不能說明什么,剛才我們看見了,還以為是另外一個女人躲在洞里面。」

雨霖婞奇道:「既然如此,那你剛才為什么還那么肯定地叫我的名字。」

洛神語調平平道:「你該換個香水牌子了。我們還好,就怕洞主聞了惦記你。」

雨霖婞:「」

師清漪笑了一陣,想起還有正事,又正色地問雨霖婞道:「你說還有其他人,是不是就是指的那個女的。」

雨霖婞被洛神郁悶得要死,哼了哼,說:「什么女的」

「你和我們遇到的不是同一個人」師清漪心里咯噔一下:「她渾身濕淋淋的,穿著紅嫁衣,你沒看見」

「什么濕淋淋的」雨霖婞坐得不舒服,移動了下手的位置。她就擠坐在師清漪身邊,黑暗中手碰到師清漪的左邊手臂,突然身體就僵住了。

師清漪感到雨霖婞的手觸電似地,一下子從她的手臂處縮了回來。

「怎么了」她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雨霖婞聲音發直:「師師,你好像好像濕了。」

師清漪一動也不動:「」

雨霖婞突然低聲叫起來:「你你剛不是說濕淋淋的嗎,你身上的水哪里來的」

她話音剛落,洛神迅速打開手電,明晃晃的光束,照到了師清漪的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好晚,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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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卷二

第八十五章捉迷藏

由於手電開得分外突兀,明晃晃的白光束直接照過來,師清漪下意識就抬手去擋眼睛。

狹窄的洞里頓時大亮,其他人也在那一瞬間神經緊綳,徹底進入一個防御狀態,只是由於時間太短了,還沒來得及去拿武器。

手電的光雪白,幽幽地充盈了整個窄洞。

師清漪就坐在靠最外邊的位置,身旁卻風平浪靜,什么異常也沒有。

「」雨霖婞一下子有些懵了。

正因為師清漪之前說了一個「濕淋淋」的話題,產生情景效應,這才導致雨霖婞剛才摸到師清漪衣服上的水漬時,腦內聯想,幾乎就要認定師清漪身邊蹲著一個渾身濕透的人。

那人衣服上的水蹭到師清漪身上,師清漪才會也濕了的。

現在看來,那種神經質的假設根本不成立。

陳旭東也徹底懵住了。

他臉色發白,肩膀因為恐懼微微顫抖起來,不是因為別的,而僅僅是因為千陌。

之前一片漆黑的時候,千陌默不作聲,洞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多了一個人進來,現在手電亮起,陳旭東一眼就看見了千陌臉上那張詭異古怪的面具。

在他看來,這女人比世上任何鬼怪都可怕。

她仁慈的時候,是那張面具遮著,凶狠的時候,也同樣是那張面具遮著,永遠讓人無法琢磨。

她也許會偶爾給予恩賜,救你於生死邊緣,但是很可能也會在某個時刻,將你無情地碾成粉碎。

所幸千陌現在並沒有理會陳旭東,一直看著師清漪那個方向。

師清漪把遮眼的手放下來,目光瞥到自己的手臂處。

她這次穿的是淺色的露肩軟衫,袖口往上卷了幾圈,所以卷口那里布料堆疊起來就比較厚了,之前那些水漬還沒完全滲透卷口布料,現在已經滲進去了,貼在肌膚上,讓她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衣服是淺色的,上面的水漬非常顯眼。

這些水肯定不會無中生有。

那是哪里來的

洛神盯著師清漪,面色平靜,看不到半點波瀾。

然後,她漆黑若夜的眸子抬了抬,緩緩往上方望。

師清漪心里一抽,也猛地抬頭看過去。

幾滴水滴剛巧又從上面落了下來,這一次,直接落到師清漪光裸的肩膀上。

窄洞洞頂居然不是實打實的,而是被挖開了許多密集的小鏤空,好像裝修設計時用到的那種鏤花透光隔板。透過那些鏤空,師清漪看見自己正上方赫然出現了一張年輕的女人臉,就那樣緊緊地貼在上面,猶如貼了一張慘白慘白的烙餅。

由於鏤空很小,那女人的臉就好像被這些鏤空分割成了許多個小格子,有一種四分五裂的驚悚感。

女人似乎是卯足了勁頭想往下面擠,兩個眼珠幾乎要嵌進鏤空里。隱約可以看見她穿著紅嫁衣,因為身上濕透了,時不時有細小的水滴從衣服角上滲下來。

四周空氣好像凝固了。

那女人眼珠子轉了轉,和師清漪對視。

面部在手電的光芒下顯得十分僵硬,好像一個塑料玩偶。

出於條件反射,雨霖婞摸起手槍對著上面就是一槍,同時大叫:「粽」

她後面那個「子」還沒來得及說出來,洛神就已經拿起手電,起躍翻出了洞口,師清漪也跳起來,迅速跟了上去。

兩個女人瞬間跑沒影了,雨霖婞非常郁悶:「好歹聽我說完」

跑到洞外,經過短暫的判斷後,洛神和師清漪閃進了與藏身洞口挨著的另外一個洞口,位置處在右邊。

進入才發現這個洞比之前那個要深得多,黑漆漆的,根本望不見盡頭。左邊則有一個岔路,跑進去才發現居然是傾斜陡峭的上坡路,雨霖婞和風笙,蘇亦已經追了出來,來到她們兩個後面。

沿著上坡路一直往上爬,終於爬到一塊挖著許多鏤空的地方,紅嫁衣女人不在,上面只留下一灘水漬。透過那些鏤空往下看,可以窺見下面的一方天地,正是他們一群人之前待過的窄洞。

下面的情況也一目了然,千陌正穩穩地坐在洞里,雷打不動,沒什么反應,陳旭東一個大男人幾乎是跪在了她面前,一句話也不敢說。

原來這里洞與洞之間是相通的,有些深洞中途會開辟出另外一條小路,劈到另外洞口頂端,呈現拱形,從而形成一種洞上夾層的特殊結構。

「跑得真快。」師清漪嘆一口氣。

手臂上殘留的那些水漬讓她心底發麻,於是不舒服地揉了揉。

洛神道:「她沿著方才那條洞往更深處去了,不失為一個線索,可以考慮跟上去。」

師清漪點頭,想了想,輕聲說:「我覺得她挺眼熟的,有點像石蘭家里那個瘋瘋癲癲的少女,大概十八歲左右的樣子吧。你記不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石蘭很緊張她,當時看見她和我在井邊說話,火急火燎地將她拽走了。」

洛神默不作聲地沉吟起來。

「如果真是她,這里這么危險,那她跑下來干什么」師清漪越想越覺得詭異。

「她身著嫁衣。」洛神瞥她一眼:「也許是真想嫁個意中人罷。」

洛神唇角意味深長一絲波瀾,師清漪覺得她不是在開玩笑。

兩人低聲說著話,旁邊雨霖婞從鏤空里看到千陌在下面窄洞里坐著,道:「我說,那面具女人又是怎么回事你們從哪領回來這么一個人。」

她也是開燈那一會才發現洞里多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居然還戴著面具,鬼里鬼氣的,心臟不好的人看一眼就可能心臟病發。不過當時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頂上那個嫁衣女吸引過去,也就擱在一邊,現在嫁衣女跑了,於是滿肚子關於千陌的疑問便冒出來。

「她就是蝴蝶。」師清漪道:「名字叫千陌。」

說著,師清漪一邊和幾個人一起退出去,一邊在路上和雨霖婞簡單解釋了一遍。

雨霖婞聽完,對這個千陌印象不好,說:「她是不是有心理問題,精神分裂怎么前後見你態度完全兩個樣。」

「不知道。」師清漪沉默了會,道:「可能我對她來說,有什么利用價值不然她是不會跟進來的。」

雨霖婞抱著手臂沉思。

洛神掃了四周環境一眼,問雨霖婞道:「先前你們遇到了什么」

雨霖婞一聽這個話題,興致明顯高了,桃花眼里光澤閃爍,師清漪感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