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盜墓〗探虛陵現代篇第35部分閱讀(1 / 2)

來說說探虛陵的整個世界觀和構架。

95卷二

第一百章分裂

師清漪對女人突如其來的行為始料未及,震驚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下意識就把露出的手指使勁搓了搓。

她長這么大,還沒見過誰敢對自己如此輕佻放肆的。以前接觸過那么多人,也就蕭言放浪形骸一些,不過他也只是嘴上說說占點便宜而已,從來沒有真動過手。

明明頂著千陌的身體,反而自稱「千芊」的女人看到師清漪一臉不悅,笑得更歡:「搓得那么用力,你這是在嫌棄我嗎我又沒病,你還怕傳染不成」

師清漪本來就有輕微的心理潔癖,目前除了唯一的戀人,排斥任何別有目的的親昵,聞言皺起眉,更加不舒服了。

洛神突然接口:「你沒病么」

這話冷冰冰硬邦邦的,聽得師清漪抬起頭,往後瞥去。

洛神正抱著雙臂,墨色雙眸中不見任何波瀾,泰然自若地在旁圍觀。

師清漪卻知道她生了氣。

千芊從地上坐起來,慢悠悠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望向洛神,懶懶散散道:「你這是在罵我么」

洛神道:「沒興趣。」

千芊:「」

洛神覷了千芊一眼,漠然說:「一體兩魂,想是病得不輕了。」

千芊絲毫不以為意地反問:「這是病么我怎么自個反倒覺得挺好。」

洛神仿佛惜字如金,只是盯著她不再說話。

面癱著一張臉,說什么也沒有回應,就好像拳頭全部打進了棉花里,讓千芊無端地生出一些無趣來。

明眼人一看情況就知道,這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狀。一具身體里同時擁有內外兩種人格,或者更多,這些人格為了身體的控制權,不斷進行激烈競爭,你爭我奪,有時候甚至比現實中的流血廝殺更為殘酷。

師清漪在心里斟酌了一番,猶疑問道:「你和千陌,究竟誰是主人格,誰是里人格」

千芊咯咯一笑:「主人格當然是我。她不過是我的附庸罷了。」

師清漪耳邊響起千陌昏過去前對自己叮囑的那句「別信」,頓了頓,壓低聲音道:「你撒謊。」

千芊眼里眸光流轉,笑盈盈地看向師清漪:「阿阮,你說得我好傷心啊。」

千芊和千陌不同,千陌內斂,話也不多,情緒大多藏起來遮在面具下,不輕易外露;而千芊舉止輕佻,總是笑眯眯的,什么都敢說,什么都敢做,師清漪便決定與之劃清界限,嚴肅道:「我不叫阿阮,也不認識你,請不要胡亂往別人身上貼標簽。」

「嘖嘖。」千芊唏噓起來:「我醒來後,之前一段時間的確被她打壓,無法控制身體,但是我的神智卻是同步清醒的,有些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當時那女人也叫你阿阮,而且連續叫了那么多次,你好像沒這么抗拒吧,甚至還答應去給她找凌血。你明顯就是偏心眼,真叫人難過。」

「她人比你好。」師清漪直言不諱。

至少正正經經的,不會隨便去親別人的手。

千芊白她一眼,嗤笑:「不過就是會扮出一副假清高的模樣,然後發病時裝裝可憐,喊幾聲阿阮我好疼,阿阮你別走,你們就全信了這世上的人吶,就是喜歡犯賤,一看那人先是裝得如何如何不近人情,又反差服軟地呢喃上幾句我好疼,我好怕,便同情得不行,然後她說的都是真得不能再真的真話,而輪到了我這,反倒成了個慣常說謊的主了。」

師清漪:「」

這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嘴好毒。

千芊瞥著師清漪:「你知道她為什么選擇戴面具么因為她要裝扮,要遮掩,要躲藏。」

一個微妙的停頓後,她輕笑道:「而我,則不必。」

說話間,一抬手,臉上的面具應勢而落。

僵冷的金屬撞擊聲響起來,那面具滾在堅硬的地面上,打了個轉,不動了。

葉臻守著已經昏迷過去的石蘭,從遠處看過來,看到這一幕,嘴巴突然大張,半天沒合攏。

洛神冷眼看著,師清漪也仔細地瞧。

一張讓人印象深刻的美麗臉容終究現了出來。

特征太明顯,只消看一眼,就忘不掉。

細細柳葉眉,薄薄紅櫻唇,眼睛深邃之中又泛起天生的幽藍之色,充滿了異域風情。

這張臉很奇妙,如果是千陌這種看起來凜然沉默的女人,五官輪廓分明,那感覺就是冷冰冰不可接近的疏離美麗。可是現在是千芊在掌控,那眼角勾起,眼波流轉,唇角勾嫵,居然透出了十足十的妖嬈風情,一顰一笑都是叢生的媚態。

所以說,外表不過是一張空皮囊。

只有有了驅使它的人心,才能讓它透出不同的味道來。

「連臉都隱瞞了,不敢讓別人看的人,你還指望她內里能有多少真話」千芊大大方方地表態。

剛好這時,金色小蛇從她袖子里冒出來,本來這金銀是聽千陌的,現在居然也分外迎合千芊,千芊望著金輕柔一笑,拿手指去逗它的蛇信子。

她一邊逗,一邊笑著說:「賤人就是愛裝。金,你說對不對」

蛇是畜生,又哪里聽得懂,卻歡暢地去舔她的手指。

師清漪看著這一人一蛇,看了很久,突然面無表情地站起來,對洛神說:「我們走。」

洛神點頭,示意葉臻把石蘭帶上,石蘭暈了過去,葉臻只好背著她。

千芊也站起來,看著師清漪的背影說:「阿阮,你還是不信我么」

師清漪牽著洛神往前,頭也不回地道:「你們兩,我選擇誰也不信。」

不管誰是主人格,誰是里人格,誰也不相信。

只不過是剛結識不久的人,底細都摸不清楚,自然也沒有相信的必要。雖然這一體雙魂的女人在許多方面的細節上,都和鬼樓以及從前那些錯綜復雜的秘密有莫大關聯,不過對方既然刻意隱瞞不說,自然沒有必要在這種緊要關頭再浪費時間。

本來是憐憫其生了病的痛苦模樣,去幫忙找一找凌血,想不到換了個人格又活蹦亂跳起來,也就沒什么好操心的了。

對於精神分裂患者的這種人格爭斗,她從祝錦雲那里也了解過一二。

祝錦雲曾說過,當兩種人格共用一個身體時,不管主次,其實都算是身體的主人。這種爭斗,外人根本沒有權利插手,只要插手幫助任何一方壓制其他人格,就是另外一種形式上的無人道謀殺,所以如果遇到這種罕見的病人,祝錦雲是不會接下治療cse的。

走了幾步,洛神突然不動聲色地牽過師清漪的手,在她的左手手指上搓揉了幾下。

輕輕柔柔,細細致致地搓,仿佛要將上面外人留下的痕跡去掉,臉上則是萬年不變的寡淡表情。

那一刻,師清漪被她揉得心里直想笑。

千芊看著師清漪一行遠去,手電光芒隱入影影幢幢的雕像群中,就像搖曳的夢境。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那光芒幾乎變成光點,她卻又快步跟了上去。

路上師清漪來回地找,終於依次找到了陷入幻境的風笙和蘇亦,還有陳旭東。

三個人如預料中的那樣,雖然分散在不同的地點,卻有著同樣的境況,皆眉頭緊蹙,渾身發抖。蘇亦和風笙沒有說夢話,無從推斷他們的懼怕因素,陳旭東則不斷重復類似「我不想死,我要和睿子好好活下去」之類的語句,顯而易見,他是被那種寄生蠱蟲折磨得日益精神衰弱了。

只是,怎么找也找不到雨霖婞。

這地方雖然大,師清漪自認按照雕像的方位走向翻遍了,卻蹊蹺得一無所獲,月瞳也不見蹤影。

目前已經走到樓梯處,再往上走就是五樓了。

風笙見師清漪舉著手電往樓梯處照,不由一臉憂慮道:「肯定還有漏掉的地方,我們再找一遍吧。師小姐,我記得我們還有個地方沒去,就在北面的那個小角落。」

那里是音歌藏身的地方,師清漪嘆息地搖頭:「我之前就是從那過來的,沒有。」

洛神垂眸忖了忖,道:「即便身在幻境之中,人也會因為某些因素而不自覺移動,形同夢游,或許霖婞上樓去了。五樓狀況我們無從掌控,倘若她當真上去了,恐是不妙。」

這時石蘭已經恢復意識,可以自主走動了,師清漪就讓葉臻把她放下來,冷冷地低聲囑咐:「你最好不要耍花招。我們有很多話要問你,不過現在不是時候,等找到雨霖婞再說。」

石蘭抿住唇。

沉默了幾秒,石蘭囁嚅著問:「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紅嫁衣的女孩」

她神色緊張,以往那種偽裝與城府似乎盡數卸下了,看起來不得了的擔心。

師清漪抬眸看她:「你是說你的妹妹么」

石蘭眼睛一亮,急道:「對,對,她現在在哪里我之前明明在四樓看見她了,結果她一直在跟我玩捉迷藏,故意躲起來,我根本找她不到。」

師清漪不說話。

石蘭姿態伏低地說:「師小姐,求求你,拜托你告訴我。你如果能幫我找到我阿妹,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一個字也不漏,如果我有半句謊言,就讓天神賜我雷刑。」

苗人信神,輕易不敢向神起誓,這次石蘭倒像是認真的。

師清漪看了她一眼,叫過蘇亦,附在他耳邊叮囑了幾句,蘇亦點點頭,和葉臻兩個人打著手電走了出去。

石蘭不知道師清漪是什么意思,還想再說話,師清漪突然抬手打斷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樓上似乎有吱吱喳喳的聲音傳過來,聽起來有點像動物園里的猴子在亂喊亂叫。

氣氛立刻凝固下來。

那些吱吱喳喳響了片刻,又斷掉,讓人難受得好像耳朵里鑽了一根針。

洛神提著探照礦燈一步步走上樓梯,腳下輕得沒有聲息,礦燈的光芒將她頎長的身影籠蓋,在層疊的長台階上拖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走了一陣,她突然停下來,目光黏在一段台階上。

那里落了一個銀光閃耀的東西,洛神彎腰把它撈了起來。

一塊漂亮的女式手表,屬於雨霖婞,明顯是被巨大外力扯下來的。

洛神把手表收起來,在台階上冷道:「都上樓。」

作者有話要說:觀眾朋友們晚上好,#君導有話說#,與你今夜有約。

今天按照約定,我們來聊一聊探虛陵的世界觀和構架,這個部分牽涉很多,真是三天兩夜也說不完誤

首先世界觀定位,時間點從蠻荒眾神時期開始算起,按照歷史走向流淌至今,歷史與虛幻相互交融。

在這個世界里,普通人過著普通人的日子,稱之為「實境」,就如同你我所經歷的現實生活。出生,成長,學習,工作,生活,結合,老去,病死,沿著歷史腳步,從古走到今。

而有機遇的人,也就是我們的主配角等人,則會在按照歷史走向跋涉的同時,觸碰到虛的部分,稱為「虛境」。

這種虛境,往往隱藏在山林,深海,荒漠等人跡罕至的地方,常人無法涉足,自然也不知道那里所掩蓋的詭譎虛幻。那里有著遺落的神跡,有你所想象不到的不思議,成為散落的明珠,在那些隱秘的角落里長眠。

很多時候,這種實與虛,往往能夠得到重疊與融合,組成一個現實又虛幻的世界。

「虛」如鏡花水月,不可捉摸,這也是文章取名「探虛陵」的來源。

既然故事從蠻荒說起,必然少不了主神,探虛陵所確定的主神之一,便為「西王母」。

96卷二

第一百零一章辟邪

風笙第一個沖上樓梯台階,跑到洛神身邊,緊張得腦門上都是冷汗:「洛小姐,是不是小姐她」

洛神輕輕點了點頭,把斷掉表鏈的手表拿給風笙。

風笙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摸出手槍拉開保險,就要往上沖。

師清漪追上來,在後面扯住他:「等等,前面情況尚不明確,不要單獨行動。」

風笙終究還是個做事穩重的男人,被師清漪這么一說,忍了忍,原本發熱的頭腦逐漸冷靜下來,低聲道:「剛才聽見五樓有聲音,發出聲音的東西應該就在樓梯口處,說不定小姐就是被它們給擄走的。這樣吧師小姐,我先在最前面打探,你們在後面掩護我,如果出現變故,立刻開火射擊。」

師清漪搖頭:「你不要去打頭陣,我已經有最佳人選了。」

風笙臉上露出狐疑神色,洛神也沉默地望著師清漪。

陳旭東則一直保持他隔岸觀火的立場,反正他是來蹭蠱解的,自認這些要命的事輪不到他。

倒是石蘭,表情微妙。

師清漪微笑看著石蘭,模樣不得了的純善漂亮,石蘭卻被她看出了一脖子冷汗。

師清漪突然淡淡道:「蘭姐,就你了。」

石蘭:「」

師清漪給手里的手槍喂子彈,手法凌厲又迅速,眼眸垂著,頭幾乎沒抬:「我相信蘭姐你是做先鋒的最佳人選。以前因為落洞女祭祀,你不是時不時地出入這鬼樓嗎,上五樓自然也應該是家常便飯。交給你,我很放心。」

她做個輕嗅的動作:「身上很香。是帶了千陌給你的辟邪香,對吧」

之前千陌發狂時說的那些話,她一字不落地記在了心里,大概情況也能猜到一二。

石蘭知道瞞不住,不甘願地承認:「嗯。」

師清漪拉開手槍保險,示意道:「那還等什么,走吧。」

石蘭只得走在最前面,師清漪寸步不離地跟著。

洛神和6吾一戰之後肋骨受創,身上也多處傷口,師清漪心疼得不行,於是特地叮囑她不要逞強,讓她和風笙走在一起,拜托風笙幫忙顧看一下。

其實叮囑的時候洛神並不樂意,習慣性地皺了皺眉,結果看見師清漪居然難得一見地開始瞪她了,一時忍俊不禁,只得妥協。

隊伍一行五人,小心翼翼地往樓上摸去,陳旭東負責在最後面照明。

礦燈的光芒從後面晃過來,經過幾個人的身體過濾後,投照在前面的光芒變得朦朦朧朧了,黑暗之中光影搖晃,有了一種捉摸不定的漂浮感,導致登山靴踩在上面時,感覺好像立刻就會從高空墜落一般。

樓梯在光芒的籠罩下,仿佛沒有盡頭。

師清漪一直靠石蘭十分近,手里的槍隨時准備迎接前方未知的危險,而同時,也對石蘭起到了一定的威懾作用。

四周死寂,樓上也暫時沒傳來什么別樣響動,師清漪貼過去,用十分低的聲音對石蘭說:「辟邪香對樓里的所有都起作用嗎」

石蘭搖頭。

「具體是哪些」師清漪道。

石蘭猶豫了會,輕聲答:「辟邪香主要是針對鬼樓里的鎮樓獸,那些野獸鼻子靈敏,對於這種特殊的氣味會感覺很不適。所以有它在旁,洞主並不敢動我,一樓築巢的天蛹蝠也同樣忌憚。」

石蘭所說的洞主,指代的便是6吾。6吾本來就忌諱辟邪香,再加上石蘭每次下來都會給它准備一頓大餐,這也難怪村民們能出入礦坑采集翡翠。

師清漪邊走邊皺眉:「那五樓有什么也是鎮樓獸」

石蘭道:「是。它們是一群猴子。」

師清漪訝然:「還真是猴子」

剛才聽聲音的確像猴子叫喚,想不到居然對上了號。

石蘭神色復雜,說:「它們並不是普通的猴子。數量很多,不過幸好它們鼻子最為靈敏,於是也最忌諱辟邪香。」

師清漪聽到這,微妙地松了一口氣。

這次拿住石蘭,果然是一筆劃算買賣。

「師小姐。」石蘭聲音更低了:「我的阿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