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盜墓〗探虛陵現代篇第45部分閱讀(1 / 2)

做什么」

洛神好整以暇:「不想做什么。贊許你一番罷了。」

「可別。」雨霖婞擺手:「我覺得但凡你平常對我笑的時候吧,准沒好事。你還是冰塊臉對著我比較好。」

「哦莫非你是受虐體質么」洛神恢復面無表情的冷然:「那滿足你。」

雨霖婞咬牙切齒,桃花眼使勁瞪著她。

師清漪看得好笑,三個人就著午餐時間又說了會話,師清漪突然頓住,說:「風笙和蘇亦回來沒」

雨霖婞明白她的意思,道:「上午的時候回來了。」

說到這,聲音又低下去:「那東西,他們已經帶過來交給了我,我知道你們兩肯定好奇,現在那只匣子,就在這病房里面。」

師清漪心里一動,轉過臉,默默地打量這間病房。

目光緩緩移動,最終落到一處角落。靠近病床這邊的桌子旁,擱著一只小型行李箱,這箱子並不是師清漪和洛神的,應該就是雨霖婞之前帶進來的了。

「現在,看不看」雨霖婞桃花眼里晃盪著微光。

氣氛突然開始變得既緊張,又壓抑,甚至又夾雜了許多期盼。師清漪站起來,去反鎖病房門,洛神則和雨霖婞一起將窗簾合上。

病房成為一個密閉的空間後,匣子被雨霖婞從行李箱里小心地取了出來,

之前在通話視頻里已經看過,所以師清漪對這東西模樣大致是了然的,不過當時因為光線的關系看得不是很清楚,現在近距離地擺在眼前,那匣子上雕琢的詭異暗紋,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除了低調卻分明彰顯奢華的暗紋,另外還凸刻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古怪圖案,看起來就好像是游曳的蝌蚪。

「鑰匙。」洛神伸出手。

雨霖婞將鑰匙遞給洛神,洛神盯著那只匣子,冷眸細細審視了片刻,又抬起手指一寸寸地摸過去,等到表面確定無恙,她才低聲說:「後退些,以防萬一。」

師清漪搖頭,看著洛神的眼睛,說:「我就站在這,沒問題的,雨霖婞你往後退一點。」

匣子擱在桌面上,三個人站好位置,洛神將那串造型古怪的古老鑰匙,探進了配套的鑰匙孔。

鑰匙慢慢旋轉。

所有人的呼吸好似都停止了,直到聽到鑰匙因為旋轉到底而發出的咔嚓聲響。

與此同時,隔壁病房里陷入睡眠狀態的音歌,突然猛地睜開了眼。

匣蓋在洛神手中緩緩地被掀開,露出里面掩藏的秘密。

和石蘭說得一樣,里面是一塊玉,龍形玉璧。

玉璧大概是巴掌大小,周身潔白通透,玉身里面仿佛有水澤在緩緩流轉。整體則是雕琢成盤繞的龍形,並且這種龍和匣蓋上雕琢的那條龍模樣相似,吻長身窄,儼然是古老而罕見的龍圖騰模樣。

和古董打了那么多年交道,師清漪和雨霖婞都不曾看過這么上好的玉料,一時之間有些怔住。

洛神的面色,也同樣凝住。

三個人安靜了許久,誰也沒有去觸碰那塊龍玉,而就在這種氣氛冷寂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擰開了。

師清漪猛然回過頭去。

門是從里面反鎖的,就算外面的人有鑰匙也進不來,可是那道醫院專用門,就輕輕松松,簡簡單單地被一只白皙的手擰開了。

仿佛那扇門,在門口少女的手中,不過空氣般脆弱。

洛神盯著門口的音歌,蹙起了眉。

音歌長發散落,以前呆滯的眸子里,如今好似變得如黑夜一般深邃。

她本來就是大概十五六歲的模樣,如果擱在尋常的家庭,也應當是青蔥貌美的中學少女,再加上她智商有問題,所以平常又會顯得更為青澀與稚氣一點。

而此時此刻,她整個人好像是被拋光打磨的美玉,透出一股與外貌極其不相稱的冷冽與深沉。

師清漪正訝異她明明這么柔弱,怎么可能輕松地將病房門給卸了,音歌卻緩緩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美麗的眼睛里,只落了那塊微微泛著光華的龍玉影子。

「哥哥。」她呢喃著,聲音也是幽冷的:「你終於,回來接我了么。」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有點事,耽誤了更新,早上起了個大早補上來

看到一些姑娘的留言,很感動,謝謝你們了,昨天本來要請假的,可惜不太方便。一般我沒有更,都會請假,除非是有事情耽擱了,但是第二天都會補上來,所以無須掛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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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卷二

第一百二十五章音歌

病房里一片死寂。

音歌走過來的時候,甚至都輕飄飄的沒有腳步聲似的。

而音歌口中的這聲「哥哥」,分明是對著空氣呼喊,可是師清漪陡然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這個所謂的哥哥,此時此刻,也許是真的存在於這間封閉的病房里的。

他就在這里。

雖然看不見,卻依舊以某種虛無的形式,存在了。

這種說拇砭醯釷η邃舨揮勺災韉贗笸肆艘徊同時將左手往敞開的匣子處摸索過去,摸過去的同時,她的目光亦是往洛神那邊看。

洛神側過臉,目光與師清漪相接,知道了她的意圖,於是抬起手,利落地將匣蓋合上,跟著鑰匙旋轉到底,果斷地落了鎖。

匣子里的玉璧光華被遮蓋封存,音歌失神般往這邊又走了幾步,突然站住不動,臉上露出一種茫然的表情。

師清漪靜靜地望著她。

音歌臉上的茫然之情越來越明顯,隨著那塊龍玉被封住,她好似是失去了某種牽引,重新恢復了以往的呆傻與稚氣。

過了大概半分鍾,她的目光瞥到桌上的飯菜,看了看,抬起手指抵在唇上,軟糯地道:「你們都在吃午飯啦,我我也好餓的。」

說到這,她似乎不好意思,臉也紅了起來。

而音歌這句話一出,桌旁三個女人的面色,同時微妙地舒緩起來。

師清漪眼神示意,雨霖婞看見了,便不動聲色地將匣子收起,裝進了行李箱,洛神則輕聲招呼音歌道:「過來,一起。」

音歌似乎很拘謹,師清漪輕柔一笑,牽著她走到桌子旁坐下。

洛神則將窗簾撩開半邊,外面明亮的陽光透進來,剛才病房里壓抑而詭異的氣息,頓時一掃而空了。

洛神給音歌盛了碗飯,師清漪在旁邊道:「飯菜還是熱的,你剛醒,先暫時吃一些填填肚子,等下我們再弄幾個菜過來,你喜歡吃什么,嗯」

「我喜歡吃筍子。」音歌小聲說:「春天的時候,阿姐常常帶我去山上采筍子,筍子很鮮很嫩的很好吃。阿姐她」

她說到這,眼圈卻紅了,一包淚含在眼中直打轉,卻又忍著不掉下來。

因為石蘭的死,她入院後一直恍恍惚惚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醒過來時,總是抱著被子發呆,有時候想到什么,也會一個人縮在被子里偷偷地哭,弄得雨霖婞請過來的那個看護人員很是棘手與頭疼。

而石蘭是死在古樓的第六層,現在肯定已經被盤踞在那里的巨蛇吞了個骨頭渣子都不剩。貴壽村本就是偏遠之地,可以說是完全脫離了政府的監控,成為一個獨立的小社會,於是石蘭的消失,除了師清漪他們以及村子里的人,外界絕對不會知曉。

和陳旭東一般,石蘭的死,同樣是如同沉入海底的石頭,沒人會去深究與調查,很快,他們兩人就會被生活遺忘。貴壽村也會重新推舉出一個新的村長,日子還會照樣過下去,不過那個翡翠礦坑,村里人大概是不敢再去靠近了。

想到這,師清漪不覺唏噓,看著音歌含著淚在那扒飯,聲音不由得放輕了許多,說:「你想吃筍子,那等下給你點一道筍溜臘肉片,好像是你們湘西那邊的特色菜,好不好」

秋天不是吃筍子的季節,不過依舊有溫室培育的筍子出售,雖然比不得原汁原味的野生筍,卻也還是可以湊合的。

「好。」音歌拿手背去擦眼睛,含糊而乖巧地點頭。

洛神抽出一張餐巾紙,輕輕替她將臉上的淚漬擦拭干凈。

雨霖婞打電話過去,安排點餐,等三個人守著音歌將午飯吃完,已經到了下午一點。

門鎖壞了,醫院里派人過來搶修,門口修門的響動便顯得十分嘈雜。

洛神一個人靠在床頭,捏了本書在手中悠然地看,對那種嘈雜毫不在意。師清漪和雨霖婞兩人則陪著音歌看電視,門口吵,電視響,漸漸地師清漪和雨霖婞都有點綳不住了,音歌反倒是看得倦意襲來,越看越想睡。

雨霖婞瞥了瞥門口忙活的那兩個修理工,又看著音歌的腦袋一點點低下去,幾乎要昏昏欲睡了,桃花眼光波轉了轉,湊過去對音歌低聲說:「你剛才的手勁怎么那么大,連門都被你弄壞了。這醫院可不是我們三個開的,得賠錢,你說這該怎么辦」

師清漪知道這大小姐開始無聊了,於是拿著遙控器在雨霖婞的膝蓋上點了點,以作警示。

雨霖婞笑得像只馬蚤狐狸,毫不理會。

音歌本來都要睡過去,一聽雨霖婞這話,突然渾身一個激靈,結結巴巴道:「我我不知道。要賠多少錢」

雨霖婞摸著下巴,故意想了想,說:「這種門是針對醫院特制的,很貴的,得賠很多很多錢。」

音歌穿著病服,病服寬大,這讓她看起來像只大碼的白兔子。她伸手在身上摸了摸,臉色越來越尷尬:「我沒有錢的。」

「沒有錢」雨霖婞眨了眨眼:「那就只能把你賣了,賣去深山里做童養媳,抵債。」

音歌本來就是個有智力缺陷的傻子,聽了這話,先是一怔,眼圈突然又紅了起來,哀哀地道:「你不要賣了我不要。以前什么東西都是阿姐給我准備的我不用帶錢,可是可是我有一個東西,阿姐說它很貴很值錢的,你拿去換門,求你了,你不要不要賣了我。」

她說著,抬手去摸脖頸處,脖頸那里纏了一圈紅繩,上面墜了一只翡翠雕琢的玉觀音。

師清漪低頭去看,就知道那是石蘭用翡翠礦坑里的翡翠給音歌做的小玩意。翡翠觀音象征吉祥如意,石蘭這樣做,也不過是想送給音歌一份玉器的庇護。

「你別理她,她這人最無聊了。」師清漪微微一笑,將那只精致玉觀音放回音歌的病服里:「不會賣了你。她要是賣了你,我就賣了她,讓她也嘗嘗童養媳的滋味。」

「哦,好。」音歌聽師清漪這么說,臉色這才恢復過來,眼睛低了低,好像更加羞澀了。

雨霖婞桃花眼笑眯眯的:「師師,你要賣了我好啊你給試試,看你賣不賣得動,我倒是想嘗嘗童養媳的滋味呢。」

洛神在床頭聽見了,修長手指將書翻過去一頁,眉眼微彎,嘴角勾了抹淡笑繼續看。

那邊電視前,師清漪和雨霖婞又玩笑般相互嗆了幾句話,師清漪想到了什么,轉過頭看著垂著眼皮的音歌,試探地道:「音歌,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哥哥」

音歌抬起頭,望著她,呆滯的眼神似乎被點亮。

洛神擱下書,望向音歌這邊。

雨霖婞的表情,突然也難得地變得嚴肅了。

師清漪知道音歌肯定和那個匣子里的龍玉脫不了干系,很有可能是至為關鍵的線索人物,她對音歌剛才的反常舉動感到十分在意,於是才忍不住出聲問詢。

不過看到音歌那副呆呆傻傻的模樣,她頓時又覺得現在這個時機不大妥當,轉而又道:「是不是困了,想睡覺我讓這個最無聊的姐姐送你回去,好不好」

雨霖婞咳一聲,心里默默問候師清漪的祖宗。

音歌眼珠子轉了轉,呆滯地說:「哥哥,他不要我了。」

「哦」師清漪眼睛微微眯起來。

音歌絞著手指,囁嚅道:「哥哥不要我了。他把我交給了阿姐,然後自己就走了,走了好多年啊,這么多年,他都不回來看我一眼。我很想他,可是他肯定不喜歡我了,才把我丟了的。」

交給石蘭。

走了很多年。

將音歌丟了。

師清漪就著這些破碎的信息琢磨了片刻,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低聲道:「音歌,你不是姓石,對吧」

因為以前一直將音歌當做石蘭的親妹妹,大家也就以為音歌的全名應該是石音歌,音歌不過是石蘭對這個妹妹的昵稱罷了,可是此時此刻,師清漪覺得事情應該不是這樣的。

果然,音歌點點頭:「嗯,我不姓石,我姓音。我跟哥哥姓的呀。」

雨霖婞和師清漪相互看了一眼。

「這么說,你阿姐,不是你的親姐姐」雨霖婞道。

「不是。」音歌扁扁嘴,說:「可是我把她當親姐姐的,阿姐阿姐好疼我,她比哥哥好,哥哥不要我,阿姐要我,可是阿姐阿姐她」

眼看這傻丫頭又要難過,師清漪嘆口氣,軟聲道:「好,我們不說這些。這里修門很吵,你回自己的房間去睡覺,關上門就不會這么吵了。」

音歌點點頭,雨霖婞站起來牽著她的手回隔壁病房,而師清漪站在原地凝眉想了想,這才抬手將電視關掉,走到洛神身邊坐下。

洛神將書擱回桌上,低眉看著她。

「你剛才都聽見了吧。」師清漪道。

洛神淡淡嗯了一聲。

「那你有什么想法」

洛神抬了抬眸,輕聲道:「清漪,你曉得音這個姓的特殊之處么」

師清漪笑道:「不清楚。我只知道現在很少有人用這個姓,主要好像是分布在安徽省一些偏遠的地方,另外山西省也有一部分。這是個十分冷僻的姓,以前我以為她是跟石蘭姓石的,沒想到她真的是姓音。」

「音姓。」洛神道:「乃是當年明太祖朱元璋賜的姓。」

師清漪怔了下。

怎么又是朱元璋。

洛神淡道:「朱元璋即位後,一日御書房與鎮寶樓大火,場面很是混亂,最終還是一名御林軍教頭趕來將火勢控制,樓中珍寶這才悉數得以保全。朱元璋大喜之下,便賞了那教頭許多金銀,又升了他的官職。那教頭本名喚作章洪,只是下旨時朱元璋一時筆誤,少寫了章下方的十字,變作音字,那章洪玲瓏心思,領旨時便只是高聲謝恩道:多謝陛下賜我音姓,往後,臣下便叫音洪了。朱元璋聽了,只覺他十分知禮,又許了他許多獎賞,章洪全族改姓為音,自此才有了音這個稀有姓氏。」

師清漪從頭聽到尾,沉默了一陣,才道:「音歌她阿姐已經死了,平常石蘭似乎也是將她藏著掖著,村子里很少有人知道她,當然也不會再有人去照顧她,以後她恐怕就是孤零零一個人了。雖然她已經十五歲,可惜是個傻孩子,無人監護,看起來也沒接受過義務教育」

她神色看起來欲言又止,洛神心思剔透,道:「你想要做什么,依你心思去做便是。」

師清漪這才微微一笑。

兩個人就這樣在病房里休息了一陣,門鎖終於修好,病房里也恢復了之前的清凈,只是下午三點的時候,雨霖婞皺著眉,走了進來。

「怎么了」師清漪嘴里正含著洛神削給她的蘋果片,看見雨霖婞進來,連忙將蘋果片咀嚼了吞下去。

「那個千芊,她自己出院了。」雨霖婞挨著病床坐下,說。

師清漪:「」

雨霖婞無奈地攤了下手:「我也是不久前才接到電話,說是她自己辦了出院手續,離開了。」

對於師清漪而言,千芊這個女人太過神秘,甚至是神秘到詭異的地步。她雖然對千芊有許多放不下的疑問,可是這次千芊自己選擇出院,倒是符合這女人的性格,再加上千芊本來就沒受什么傷,師清漪也就只是嗯了一聲,說:「她應該是回村子里去了。」

「那鬼地方,有什么好回的。」雨霖婞遞過來一只信封,說:「病房里的看護人員說,這是她給你的。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還有留信的習慣,發個短信不就得了么,酸得很。」

「她沒有手機。」師清漪接過那只潔白的信封,道:「她以前做千陌的時候,為人比較孤僻,一個人住在村子外面,也許不喜歡和別人聯系。」

說著,抬手將信封撕開,取了里面折疊整齊的一張白紙出來,低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