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盜墓〗探虛陵現代篇第78部分閱讀(2 / 2)

「那女的什么模樣」

「三十多歲吧,姓尹,很漂亮,就是太嚴肅了,戴眼鏡。對了,別人都喊她教授,應該是哪個大學帶學生出來做考察的吧。這么年輕就當教授了,可厲害。」

師清漪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278卷二

`p`jjwxc`p``p`jjwxc`p`第兩百八十一章村圍

謝城南喝著奶酒,面上有了幾分薄醉,便沒有注意到師清漪輕微變化的臉色。

師清漪繼續試探:「你知不知道這位尹教授究竟是去了哪里或者說,後面是往哪個方向走的」

「莫非她是師小姐你的熟人」謝城南扭過臉來。

師清漪微笑著扯謊:「也不算是。只是聽你的描述,很像是我大學老師的一位朋友,剛好她最近也出來考察了,還真有些湊巧,就想多了解確認一下。」

謝城南點點頭:「原來如此。他們的事情,其實我也不好多問,基本上都是村長招待的,所以也不確定他們的目的地。但是我看見他們最後往村東北角走了。」

「村東北角,那不就是這林子方向」

「是的。所以我猜他們也是去神之海了吧。」謝城南回答得倒是很隨意:「去神之海,一般都往這邊過去。聽桑吉的意思,你們明天也是要走這條路的。」

師清漪沉默不語。

教授去神之海做什么

是她發現了什么

還是

謝城南望著祭壇上的火焰巨鍋,接著說:「來我們這邊旅游的,基本上都是沖著神之海去的,一些考察隊也是如此,那里對我們來說,是個神奇的寶地。」

師清漪笑道:「聽說那里有十分神秘的寶藏」

謝城南哈哈一笑:「有沒有寶藏,我就不清楚了。但是神之海對村子來說,的確是寶藏,隨著旅游的人多起來,我相信以後這個村子的發展也會被帶動著好起來的。」

他鏡片下的目光充滿向往:「到時村里條件好了,會有更多的醫生和老師過來吧,畢竟村子總不能永遠這樣。」

「謝醫生,你是志願者對么」師清漪說。

「是的,九幾年醫專畢業後,在各地做醫療志願者。後來到了這里,看到這里沒有一個醫生,就在這定下來了。」

「現在像謝醫生你這樣奉獻的人,可真的不多了。」師清漪撫弄了下垂下的潔白哈達。

謝城南推了推眼鏡,笑笑:「哪里,我只是在做自己願意做的。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永遠是最好的事情。」

來往的村民有不少向他打招呼,或者敬酒,這位唯一的醫生的確是很受村民愛戴。

兩個人在人群中這樣閑聊,聊了一陣,師清漪適當地又穿插了幾個問題:「對了,剛才你說到的那位尹教授,他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十幾個吧,大部分都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他們對她很尊敬,應該是她的學生。」

「除了尹教授外,還有別的女人么」

「沒有,女的就她一個。」

有個村民熱情地拉著謝城南過去跳舞,謝城南一邊被那人扯著,一邊抱歉地笑道:「師小姐,失陪下。」

「玩得開心。」師清漪朝他擺擺手。

回頭一看,剛才站立位置的人流一撥換了一撥,早已沒有了絳曲的影子。

之前與謝城南打探消息的時候,絳曲就在旁邊站著,一聲不吭,也不挪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座雕像,現在轉眼就瞧不見了。

高躥的火舌肆意地舔舐著巨鍋,在這狂歡的盛宴之下,師清漪總覺得有些壓抑。

她一邊往前走,一邊觀察四周,直到面前出現了一抹絳紅色的身影。

絳曲在一方長長的木桌前站著,背對著她,長發流瀉而下。

這孤寂冰冷的紅,似乎永遠也融入不了周邊的喧鬧。

師清漪走近了,低聲說:「絳曲小姐」

對方轉過臉來。

一張模糊到幾乎沒有口鼻眼睛分化的木灰色臉龐瞬間躍入眼簾。

那一瞬,師清漪的確被嚇到了:「」

絳曲微微偏開她臉上的木藝面具,一半是她美麗的輪廓,藍眸幽邃,一半則是木藝面具的呆板僵硬。這原本即將盛放的美被半邊面具一遮,猶抱琵琶般頓時收斂了,掩在昏黃的火光下,對比尤為強烈。

「有事」絳曲取下面具。

那面具是村民雕的,桌上還擺放了許多,刀工質朴簡潔。這些木制面具大多雕刻了微笑的表情,在春曲大會里似乎有著特別的含義。

師清漪搖搖頭:「沒事。就是剛和謝醫生說完話,然後看你不見了。」

絳曲漠然道:「別人同我無話可說,我自然也不會自討無趣。」

師清漪見她果然是誤解了,以為自己心生嫌隙,故意冷落她,連忙道:「不好意思,剛顧著跟謝醫生了解情況,沒有顧慮到你在旁邊,我不是不想跟你說話,你千萬別往心里去。」

「可已經往心里去了,還能再出來么」

師清漪:「」

絳曲定定地看著師清漪的琥珀色瞳仁,看著那內里暗斂的光華。

她的手突然動了動,捏著面具往師清漪的臉上比了比,然後輕緩地戴上去。

師清漪陡然往後退了幾步。

她的表情在那一瞬變得十分警覺,雙眸清亮中透出警惕,如同黑夜里的野鹿。

也只是幾步而已。

不溫不火,謙和有禮,點到為止,如同師清漪與一般人相交時的態度,不會讓人覺得冷淡,可也不會讓人真正地靠近她。

她的內心,只有她真正信賴的那少數幾個親人和朋友,才能走得進去。而其中的大多數,早已被名為洛神的女人填滿。

因為師清漪退了,絳曲手中的木制面具跌落在地上,濺起細細的灰塵。

絳曲瞥了地上的面具一眼。

師清漪就站在她前面,表情尷尬,久久都沒說話。

相隔幾步,兩人之間的間隔突然好像變得十分遙遠,如同怎么也跨不過去的陌生鴻溝。

「不好意思。」師清漪回過神,訕訕說:「我剛才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最近狀態也不太好,下意識就反應過大了點。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針對你的。」

絳曲彎腰撿起面具,看起來有些小心翼翼地拍掉上面的灰塵,綳著一張臉:「我只是逗你玩。」

師清漪:「」

「誰知經不起逗。」

師清漪:「」

絳曲跟那守面具桌案的藏族男人低聲說了句話,那藏人笑笑,絳曲這才將面具細心地收進自己的藏袍里。

「我回去了。」絳曲朝師清漪撂下一句話:「無聊。」

然後她真的頭也不回地走了,誰也不搭理。

師清漪嘆口氣,拿這脾氣古怪的女人沒轍。她走到那藏人面前,問他這些面具究竟是做什么用的,那藏人聽不懂漢語,嘰里呱啦一大堆,師清漪聽得腦袋都大了,謝城南和桑吉都不在身邊,絳曲也走了,連個翻譯都沒有。

最終師清漪什么也沒問到,卻又收到了那藏人送給她的哈達。

春曲大會結束時,她也沒有得到答案。

謝城南和桑吉均喝醉了,被人扶回去睡覺,反正也只是一件小事,於是就被師清漪擱置在了腦後,回去洗漱之後,上床睡覺。

依舊是師清漪一個人一間房,因為孤身在外,缺乏安全感,最近她夜里睡覺都十分淺眠。軍刀和狼眼手電一定會放在觸手可及的位置,背包也永遠是整合好的狀態,隨時保持警惕。

一股嗆人的汽油味從窗戶縫隙里飄進來,師清漪聞到這股異味,即刻從床上彈起。

快速穿衣著靴,師清漪推開門跑到陽台上一看,謝城南家外面烏壓壓地圍了一圈人。

房子周圍不知道什么時候堆起了柴火,幾個人影扛起汽油罐子往柴火上還有謝城南家的牆上潑灑,師清漪暫時不敢開手電,借著微弱的光線往下探看,發現陽台下面至少站了有二十多人,其它地方黑漆漆的,依稀有數條人影在搖晃。

一個人摸出火柴,擦出火苗,暗夜中那一簇光照出他猙獰的面容。

這張臉師清漪曾在春曲大會上見過,當時還是好端端的,甚至熱情地邀請過她一起跳舞,可是現在,他的臉卻爛了。

面部肌膚腐爛,暗紅色的血肉從里面翻卷出來,甚至露出了顴骨,劃火柴的手上也全是爛肉。

師清漪瞥眼看過去,這男人周圍站著的那幾個人,臉也都爛了,如同活死人一樣死氣沉沉,歪著腦袋站在那,時不時僵硬地動一動關節。

點燃的火柴被丟在地上的汽油上,火焰猛地往上躥。

該死。

師清漪趕緊退回去,背上背包,掛好軍刀和手電就要往外面沖。

砰地一聲巨響,她房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整條木門落在地上,彈了好幾下,四分五裂。

絳曲背著她的氂牛皮背包和獵槍匣子,踹門而入。

踹門那一瞬間,她看向師清漪的眸子光波微晃,眼神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復雜,嘴唇無聲地翕動了兩下。

師清漪趕緊跑過去:「村里人有問題,房子里其他人呢」

「在隔壁。」絳曲道:「都醒了。」

師清漪沖出房門,跑到隔壁房間:「音歌,快點跟著阿姐」

音歌沒說話,卻往師清漪那邊跑了過去,寧凝也收拾好跑過來,表情異常難看:「那些家伙在搞什么鬼他們想燒死我們」

「別廢話了,趕緊下樓」

師清漪和三個女人跑下去,鬼面男人已經抓著剛剛酒醒的桑吉出來,師清漪跑到謝城南的房間一看,謝城南醉得很厲害,還在酣睡,渾然不覺。

「謝醫生快醒醒」師清漪使勁搖晃他:「除了前門和側門,你家還有沒有其它地方可以出去地下室或者地道之類的,有沒有」

「沒沒門。門都沒有。」謝城南擺手,醉話囈語。

「謝醫生著火了」

怎么搖晃狠掐,謝城南就是不醒。

濃烈的煙霧開始充斥整個房子,透過窗戶看過去,外面每個地方都被古怪的村民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絳曲走過來,一手搭在謝城南的脖頸處,猛地一用力,謝城南大叫一聲,猛地從床上坐起了:「再喝三杯」

「三杯汽油,喝不喝」師清漪將他往床下拽。

謝城南一看滿屋子的煙,還有窗戶外的火舌,頓時也嚇明白了,生死關頭酒也散了個差不多,匆匆忙忙去摸他的眼鏡。

師清漪把眼鏡遞給他,再度問道:「你家有沒有地道」

謝城南急得滿頭大汗:「怎么可能會有那種大家趕緊往自己身上澆水,跟我一起從前門沖出去」

「不光是火的問題。」師清漪道:「你仔細看看,外面全都是那種東西。」

謝城南戴好眼鏡定睛一看,窗戶那里火舌竄起,突然一張滿是血痕爛肉的臉貼在玻璃上,火焰烤炙著它,如同烤肉一樣滋滋作響,甚至都烤出油脂來了,它卻渾然不覺,只是使勁想推開窗戶進來似的。

謝城南表情凝固。

桑吉結結巴巴道:「那,那是什,什么」

「好像是某種類似喪屍的東西。」師清漪瞥眼過去,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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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卷二

第兩百八十二章疾走

「喪,喪,喪屍。」桑吉更結巴了,兩條腿都在抖。

寧凝臉色鐵青:「聽說被這種東西傷到,就會漸漸感染異變,最終也變成它們一樣」

「也不一定是,只是看著像,我也不能太確認。」師清漪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冷靜:「大家不要慌,不要被它們抓到。」

之前春曲大會的時候,村民們明明都還好端端的。

為什么突然之間大范圍地發生變化

不過現在也不是細想這些的時候,師清漪吩咐各自去房子里尋找尺寸比較長的工具,木棒,釘耙,鋤頭之類的,並且朝身上澆水。

外面的火星子爆開,嗶啵作響。

砰砰砰

屋子里越來越熱,許多異化的村民們開始撞擊主門的門板,木制門板本來就十分脆弱,被大火灼燒,又被村民們瘋狂推搡,很快就變得搖搖欲墜了。

窗戶同樣不能幸免,玻璃被暴力敲碎,木制的欄桿被攔腰折斷,一張又一張的爛臉不顧一切地往房子里鑽。

那些撞擊的村民身上全是火焰,衣服盡數被焚毀,身上本就腐臭的爛肉被大火烤炙,瞬間變成醬黑色的焦肉。隨著水分的不斷蒸發,越縮越干,最後黏貼著骨頭,散發出一股腐爛又燒焦的難聞氣味。

即使如此,它們的瘋狂依舊不減,反而猶如火勢般肆虐。

眼看著木門就要被撞開了,師清漪只感覺一陣頭痛:「它們跟普通的屍體不一樣,智商相對很高。窗戶和門被毀壞之後,火勢會更好地蔓延到房子里來,我們很快就會被逼得待不住了,要么被燒死,要么必須得出去,出去了它們就會立刻撲上來。前面進來的都是犧牲者,為後面的鋪路。」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沖出重圍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其他人呢

她根本無法保證。

怎么辦

如果洛神在這里,她會怎么辦

旁邊的絳曲摘下了獵槍匣子,沉下眸子,快速地拆著匣子上的厚實的氂牛皮包被。

謝城南一邊握著釘耙一邊後退,滿頭的汗:「要不還是到二樓去吧我家二樓不算高,我們從陽台上跳下去從那個地方跳,至少不需要穿越這么大面積的火勢,機會也多些。」

「不可以。」師清漪馬上否決了:「我之前就是從陽台過來的,那下面守著的這些東西,至少是門口的兩倍。這么一跳,也許不會跳進火里,但是絕對會跳進喪屍堆里。落地的時候必然會有緩沖下蹲時間,在那個時間里,足夠被它們給撕了,要是正好崴了腳,立刻是死路一條。」

「沖出去。」絳曲話語冷冷擲下。

師清漪抬起頭。

絳曲的獵槍匣子已經被打開了一道縫,師清漪心里一動,目不轉睛地緊緊盯著,直到一條烏黑鋥亮的長獵槍被絳曲取了出來。

匣子很快被合上,只能隱約看到下面墊著厚實的保護槍支的紅布軟墊。

絳曲提著槍身:「我先走,你們找准機會,跟在我的後面。」

她一人走向前方,猶如走在刀鋒之上:「速度快些。慢一點,就死。」

謝城南和桑吉頓時咽了口唾沫,寧凝也忍不住深吸一口冷氣。

師清漪蹙眉,看著絳曲的背影。

這時,胳膊被一只冰冷的手輕輕扯了扯,師清漪略微低頭,對上音歌更加靜水無波的眼睛。

「它們有腦子。」音歌喃喃著:「雖然沒活人新鮮。」

師清漪沒明白音歌這沒頭沒腦的話,但是看著音歌這表情,心里倒是狠狠地咯噔了一下。

「有腦子,便會思考。新鮮的要思考,不新鮮的,也要思考。」音歌木然地跟著絳曲的方向過去:「只要思考,便有辦法。」

「音歌」師清漪大聲道。

音歌不予以理會,走向門口,猛地抬了頭。

就在那一瞬間,她的雙眸猶如點起螺旋的黑色水玉,空氣也隨著她這看似的隨意的一瞥而瞬間凝固了似的,而門口那些喪屍看著她的眼睛,也在同一個瞬間,突然呆住了。

它們陡然停下了動作。

任憑火焰熏烤,一動也不動,身上冒出的油脂兀自滋滋作響。

這樣的景象,猛地讓師清漪想起了當初在師家地底下,風笙被音歌雙眼看過之後呆若木雞的反應。

與此同時,絳曲握住獵槍,將它當做了某種長形武器,朝門口幾具烤焦的屍體橫掃而過。

喪屍們如同被音歌詭異的雙眼攝去了魂魄,時間被奪走,於是絳曲這一掃,立刻倒下一大片。

門口燃燒的木板被絳曲挑飛,一條狹窄的通道露了出來。

兩人這配合天衣無縫的一舉一動,早已被師清漪看在眼里,她也顧不上驚訝,跟隨一聲令下:「跑」

旁邊的寧凝,桑吉,謝城南立刻條件反射地跑了起來,直往那開辟的通道沖。

師清漪也跟著沖了過去,斷在其後。

時間有限,也許也只是彈指的幾秒。

師清漪看見面前閃過一張張或腐爛,或早已焦黑的臉龐,它們扎聚成堆,隨著師清漪的前進,它們一個一個地後退,如同默片里後退的慢鏡頭。

鼻息里混雜著不知道是什么的味道,一陣一陣的,熏得師清漪頭昏腦漲。都已經是這種光景了,她一邊跑,一邊竟魔怔了似的,瞥眼去看絳曲。

一具又一具的活死人被絳曲帶倒,她手里的獵槍帶起凌厲的風,如同最鋒利的冷劍,無往不利。

「額啊」喪屍堆里哀嚎了一聲。

十幾秒的凝滯陡然被打破,喪屍群立刻馬蚤動起來,師清漪速度向來快,這時已經跑出來了。音歌就在她後面靠門的地方,就在喪屍群恢復行動的同時,音歌雙腿一軟,突然變得有點搖搖晃晃的了。

師清漪見勢不妙,趕緊又往回跑。

兩邊三具活死人張開腐爛的手掌,喉部呼哧著,朝她這邊抓了過來,有一具甚至直接張嘴就咬,她矮身躲過,同時向前俯沖,抱住了音歌。

喪屍扎堆朝她圍過來,她害怕音歌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