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7-9章)(2 / 2)

大明天下 小強 9398 字 2021-02-15

「不必,丁某人雖不才,卻也不屑嗟來之食。」說著從頸上摘下一塊玉佩

,「此物與諸位換一只雞應當足夠了。」

那隨從看了他一眼,將那玉佩呈給老者。

老者輕捏了一下,玉質堅硬,是塊硬玉,轉過細看,不由「咦」了一聲,

玉佩紋理細膩,竟隱隱構成一個「壽」字。

「雖非上品,卻寓意吉祥,也算萬中無一,你從何處所得」老者問道。

「自幼就佩在身上,據先父所言,在下名字便是由此而得,還請長者將尊

府相告,來日在下必倍贖。」

「呵呵,你就不怕老夫隨口編個住處,誆了你這塊玉去。」

見丁壽一臉窘況,老者笑道:「老夫不占你這便宜,你且將出身來歷講清

楚,只要證明這玉果真是你的,老夫就權且替你保管一陣。」示意丁壽坐在自

己對面。

丁壽便將自家身世一一表來,只是略過平陽及山洞中的經歷,自言外出游

玩,不慎墜崖,幸喜無礙,卻將隨身行李銀兩丟失,大難不死,准備返家等等

老者邊聽邊把玩那塊玉佩,不時點頭,身邊從人送上烤好的野味,老者讓

丁壽邊吃邊說,自己卻拎著一只肥雞將腳下一個藍布蒙著的鐵籠打開,只見籠

內一條玄狐,毛色艷麗,四肢細長,絨毛蓬松,狐尾一晃好似九條,宛如一團

雲霧,一雙狐眼宛若含淚,楚楚可憐的瞧著丁壽。

老者將手中肥雞放入籠中,重新將藍布蒙上,看著丁壽似乎面色不忍,提

醒道:「莫要心軟,這九尾玄狐最是狡詐,我等在遼東捕捉了這畜牲三月,屢

次被誘入陷阱,折了七八個人,才捉到它。」

「抓它作甚」雖說老者如此說,丁壽看那玄狐,還是覺得有些可憐。

「我家小人想要,我等就想辦法弄到,至於家要死要活就不是我等能

決定的了。」那老者用樹枝挑了挑篝火道。

「哦」丁壽有些驚訝,看這老者氣度必是久居上位,竟然還是奴仆,他

家人真不知道何方神聖。

忽聞馬蹄聲急,由遠而近,周邊隨從遠眺了下,「是咱們的人。」

馬上騎士遠遠就滾鞍下馬,向迎上來的隨從掏出一封信,那隨從將信呈給

老者,老者取出信來看了一眼,霍然站起,「收拾東西,馬上京。」

轉頭對丁壽道:「小子,你若想贖自己這塊玉,就到京城保大坊十王府

大街來。」

又對身邊隨從道:「給他留下五兩銀子,無三,你的駕帖給他,這小子

或許用得上。」

一名隨從從馬上包袱內取出一包銀子放在地上,那抱劍中年人從懷中取出

一封信札,手指一彈,信札猶如利刃,向丁壽身邊激射而來,丁壽二指一夾,

信已在手,那中年人眉毛一挑,贊許的點了點頭,隨後一行人紛紛上馬,快馬

加鞭,揚塵而去。

丁壽無暇去看,他的眼中只是看著手中的信札,上書「駕帖」二字,一方

朱漆金印在信札之上,「欽差總督東廠官校辦事太監關防」十四字猩紅如血。

第九章富貴逼人來

冬日晌午的太陽曬在身上,本應暖洋洋的,張方卻覺得空落落的難受,從

昨晚到現在自己只喝了一碗照見人影的稀粥,最終熬不下去打定了現在的意

,頭看看跟在自己身後的妻女,喝道:「快點跟上,沒吃飯啊。」

確實沒吃的母女二人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低著頭跟了過去。

張方帶著二人來到大同城西一座大宅邸前,門前牌樓上掛著一個斗大的銅

錢,門頂匾額上寫著四個漆黑大字「富貴賭坊」。

門前四名大漢列在兩邊,敞著懷,露出黑黝黝的胸毛,一見張方,一個大

漢笑道:「怎么老張又來試試手氣前幾日的帳可還沒清呢,咱這可不是善堂

,欠債不還的規矩你懂得。」

張方陪著笑臉道:「瞧李爺您說的,小的是那種人么,麻煩把鍾爺請出來

,小的有事拜見。」

「什么人找我呀」隨著話音,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走了出來。

「喲,鍾爺,您老發財。」張方向前小跑了兩步,哈著腰賠笑道。

那人看了張方一眼,「嗯,是老張啊,欠的銀子帶來了么」

張方一指身後的母女,「鍾爺,您老看,這兩人能值多少銀子」

那人順著張方指的方向看去,看那婦人三十來歲,頗有幾分姿色,女孩年

約十三四,眉清目秀,一身粗布衣裳,怯生生的拉著母親衣角。心中當下就有

些滿意,嘴上卻說道:「老的老,小的小,能值當什么,難道還讓老子伺候她

們兩個么。」

張方一聽急了,「鍾爺您行行好,幫小的一把吧。」

「二十兩銀子。」賬房撇著嘴道。

「二十兩鍾爺,小的欠櫃上就二十兩了,您好歹給加點吧,我那婆娘廚

藝不錯的,那丫頭端茶倒水也是蠻機靈的。」

「二十五兩,一口價了,你要想清楚,全灶手藝的二十歲丫頭也不過二十

兩的價,老子最近修佛心腸好,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張方猶豫了下,咬牙准備答應,忽聽一個聲音插入,「五十兩,我要了。

雙方都是一驚,聞聲看去,一個青衫少年,手搖折扇,笑吟吟的看著這里

,正是丁壽。

管事拱手道:「這位爺,做買賣講究個先來後到,您這樣橫插一竿子算什

么意思」

「著啊,買賣還講個價高者得,這位兄台又沒有把話說死,為何在下不能

加價。」丁壽道。

「這位公子,您,您剛才說的五,五十兩是,是真的」張方說話都開始

結巴起來。

「自然是真的,立字據吧。」

「慢著,我出六十兩。」賬房在邊上道。

「哦,」丁壽笑了笑,「一兩。」

「一二十兩。」賬房咬著後槽牙狠狠道。

「三兩。」丁壽依然在笑,笑的雲淡風輕,心里卻在滴血,王八蛋,你

敢再加一次,老子一掌拍死你。

管事的確不敢加價了,雖說櫃上還能動用更多的銀子,但是想想能出三

兩買一個小丫鬟和一個老媽子的兒,必是官宦豪富之家,堂持賭坊是為

幫中斂財,絕不是為幫樹敵,想想惱了幫後自己的下場,不寒而栗。

此時的張方卻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張大了嘴,傻傻的看著丁壽,驚呆了,

嚇傻了,樂瘋了,三兩,這兩個賠錢貨值三兩,自己就是再娶一個黃花大

姑娘,生個孩子再養這么大也用不了這么多銀子啊。

直到丁壽拍醒了他,才欣喜若狂的簽了字據,領了銀子後將那母女兩個交

給丁壽,興沖沖的跑進了賭坊里,丁壽看著他的背影一陣冷笑,這種賭鬼如果

不把命填進去是不會頭的。

看著那母女問道:「你們叫什么名字」

那婦人低頭道:「奴婢張吳氏」

「嗯」丁壽不滿的用鼻子哼道。

那婦人嚇的連忙跪下,「奴婢錯了,奴婢姓吳,名叫美蓮,小女名叫蕊兒

。」

那女孩見母親跪在地上,不知所以,也跟著跪倒,眼眶中淚水直打轉。

「好了好了,起來吧,你們只需記住現在你們已是本公子的人了,不要再

念著夫家就是了。」丁壽揮揮手讓他們起來。

「你們還沒有用飯吧」丁壽看著兩人虛弱的樣子問道。

「是」吳美蓮低首答道。

丁壽帶二人到了對面一處酒肆,要了酒菜,問其二人何以落得被賣還債的

地步。

吳美蓮聞言珠淚滾滾,撲簌簌的掉了下來,道自家中原本開一豆腐店,自

磨自賣,日子倒也盡過得去,那只數月前丈夫被人帶進賭場,就此不能自拔,

短短幾月家中積蓄連帶店鋪都輸了進去,還欠了櫃上銀子,今早更對母女二人

道要用她們娘倆還債,如不是遇見公子,現在不知是何境況。

丁壽聽了不語,看著賭坊前人絡繹不絕,輕笑道:「你們且在這里等著,

想吃些什么盡管自己叫,我去去就。」說著離席而去。

進了富貴賭坊,里面人聲鼎沸,推牌九的、擲骰子的、搓麻將的,足有幾

十張台子,丁壽不費力便找到了張方,只因他那里人最多,他叫的最囂張。

原本的三兩現在已經有五六兩了,堆在張方面前,周圍一堆人聚在邊

上跟著押寶,他現在心里別提多高興了,看來自己還是有財運的,都是那兩個

掃把星妨的自己,逢賭必輸,現在把這兩個禍害給了那個公子,馬上時來運轉

了,不知那位公子的家業經不經得起禍害,張方突然覺得自己現在心底都開始

善良起來,記得關心別人了,畢竟出手這么大方接手自己麻煩,總得為人家煩

惱一二。

「大家跟我下啊,過來押寶,能得元寶。」心思簡單的人總有辦法沖淡自

己的煩惱,起碼張方立刻沒有煩惱了,「老鍾,怎么了,快開啊。」

寶官赫然就是那位管事的鍾爺,如今正搖著色盅,嘴角還帶著笑意,一點

也沒有為張方小人得志樣子氣著。

色盅落地,張方將一兩壓在「大」上,周邊人也紛紛跟上,這小子手氣

正旺,跟個彩頭。

「買定離手,開,二三四,九點,小。」鍾爺大聲叫道。

周邊一陣噓聲,張方臉色也跟著變了。

鍾爺拿起色盅又搖了起來,張方伸出雙手示意大家靜靜,側著耳朵作傾聽

狀。

鍾爺一邊搖一邊看著張方的樣子,「你娘的,你那塞著豬毛的耳朵能聽出

個鬼來。」心中暗罵道。

丁壽用功凝聽,清晰的能感覺到色盅中骰子不斷變化,色盅落地,腦中已

經清晰的出現了點數,「四一一,六點,小。」

張方將一兩買在了小上,鍾爺開色盅的一瞬間,丁壽感覺到骰子好像又

跳了一下,「四五六,十五點,大。」

丁壽笑了,庄家出千。

這次越來越多的人噓了起來,張方腦袋上見了汗,肩膀上被人拍了下,扭

頭看是剛才那位青衫公子。

「兄台,見好就收,適可而止。」丁壽難得好心勸了一次人。

張方看了看眼前的三多兩銀子,咬牙道:「再來一次。」將三兩全壓

在「大」上,想了想,又將剩下的幾十兩壓在了「小」上,開大大賺,開小小

輸,他倒是真的聽進去勸了。

丁壽搖了搖頭,這結局注定了。

「開,豹子,庄家通殺。」

「撲通」張方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扔出去,別弄臟了場子。」鍾爺厭棄的叫道。

幾名保鏢應聲過來,將張方拖了出去。

「他媽的,壓大就開小,壓小就開大,大小全壓竟然開豹子,今天真他媽

邪門。」一個破鑼嗓子叫道。

丁壽扭頭看去,一個挎著腰刀的虯髯軍漢咧著嘴亂罵,這裝束倒是讓他想

起來宣府的一位舊人,湊上前去,「軍爺,輸了很多」

「這月關餉折色了一半,本想湊了幾個兄的錢多贏點,如今只剩下不到

一兩了。」那軍漢皺著眉道。

「錢財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必為它煩心。」

那漢子掃了丁壽一眼,「你說的輕巧,朝廷撫恤遲遲不下,兄們就想靠

著這些銀子給陣亡的兄們湊點安家費,算了,你這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滾

,惹得老子心煩。」

「哦,」丁壽心中涌起了幾絲敬佩,大同鎮同為九邊之一,形勢險要,韃

子時常南下,軍中將士多有陣亡,這幫軍漢竟能想著用自己餉銀湊錢安置袍襗

家眷,實是難能可貴。

「兄台可相信在下」丁壽誠懇言道。

「信你作甚」那漢子狐疑的看著丁壽。

「跟著我押注。」

那漢子凝神看了丁壽一會,一咬牙,「好,我李琮陪你耍了。輸的精光老

子就劫道去。」

還是鍾爺那張台子,不同的是對面的人換成了丁壽。

「公子爺,請下注。」鍾爺笑咪咪著看著丁壽,不能明著得罪,可在賭桌

上輸個傾家盪產可怪不得別人。

丁壽隨手將一兩的銀票壓在了小上,那李琮也將自己的碎銀壓在了小上

,鍾爺笑了,看來連出千的麻煩都省了,抬手解開色盅,「一一二,小,怎么

可能」

鬼手鍾四在賭場上混跡了二十多年,從沒懷疑過自己的手法,色盅落地時

就知道自己搖出的骰數,可,可怎么可能四四五變成了一一二,驚詫的看著骰

子的鍾四沒有留意一只手按在賭台上的丁壽。

再開一局,丁壽將剛才贏得一兩一同壓了上去,還是小,鍾四開色盅時

,輕輕揭開一道縫,清楚看到四五六這三個數字,才將色盅完全掀起來,人群

哄然,鍾四揉了揉眼睛,又是一一二,又是小

************

杜三魁正在後院品茶,他最近心情很好,執掌富貴賭坊以來,各地分號日

進斗金,幫對他日益信重,在幫中地位水漲船高,幫此番閉關前還曾言出

關後好好指點他的功夫,可好心情總是容易被人破壞,一名屬下急報,「一張

台子連開了十一把小。」

「這么邪門,是鍾四這小子又在釣魚了吧。」杜三魁不以為意。

「那張台子是鍾爺的。」下屬咽了口唾沫道。

「我就說么,別大驚小怪的。」杜三魁不想隨便壞心情,搖手讓他退下。

可那小子偏偏不識時務。

「什么輸了二十萬兩了,鍾四是干什么吃的,瘋了不成。」

「那小子一兩的賭本,每次贏了都是連本一起壓上,十一把下來,就輸

了二十萬兩,這還不算旁邊跟風押注的人。」下屬怯懦的應道。

此時的鍾四滿臉冷汗,看著眼前的青年,還是帶著笑容,可這笑容竟像是

九幽惡鬼,陰險惡毒,「開啊,鍾爺。」丁壽說道。

「對啊,開啊。」

「快點開,老子還要繼續那。」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輸不起了么。」周圍跟寶的人紛紛起哄。

鍾四手哆哆嗦嗦按在色盅上,無力揭開。

這時兩排打手蜂擁而入,眾人看形勢不好閉了嘴巴,杜三魁排眾而出,「

諸位,今天本賭坊有事,提前關張,想發財的明天趁早,杜某這里賠罪了。」

坊內眾人都低頭灰溜溜的出去了,只有那軍漢李琮還杵在那里,丁壽問道

:「李兄,已贏了銀子緣何不走啊」

「你為何不走」李琮撥楞著腦袋問道。

「恐怕人家不讓我走啊,沒准還得打一架。」丁壽笑道。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贏錢一起贏,架要一起打,有好處跟上,有麻煩拉

稀,老李我干不出那沒屁眼的事。」

話雖粗俗,卻讓丁壽感到一陣暖意,「好,有架一起打,你這朋友丁某交

下了。」

杜三魁走近,「在下賭坊掌櫃杜三魁,朋友哪條道上的,亮個萬兒。」

「無名小卒丁壽,不值一提。杜掌櫃有何見教」丁壽道。

「丁朋友來砸杜某的場子,不知受了何人指使」杜三魁道。

「這話從何所起,賭場無父子,贏了開心,輸了窩心,各憑本事,難道這

富貴賭坊只能輸不能贏么。」丁壽道。

「牙尖嘴利,待會兒不愁你不說實話。」杜三魁示意手下人上前。

「誰敢」李琮抽刀在手。

對於這樣的低級軍漢,打手自不在意,一擁而上,李琮乃是沙場上打生打

死出來的人物,手上功夫都是實用,絕無花哨,左劈右砍,已將幾名打手放倒

在地。

杜三魁眉頭一蹙,伸手向李琮抓去,丁壽張開折扇一檔,杜三魁反手欲拿

丁壽手腕,丁壽不避不閃,小指微翹,杜三魁手再向前,宛如把自己脈門撞上

去一般,只得手撤步。

杜三魁凝視了丁壽一下,揉身而上,雙手翻轉擒拿,鉤鎖拿抓,盡向丁壽

關節穴道招呼。

丁壽屹立不動,沒拿扇子的一只手信手揮灑,將攻勢隨手破解,七八招一

過,嗤笑一聲,「原來是杜掌櫃出身少林旁支,不吃齋念佛反倒開起賭坊來了

。」

杜三魁心頭駭然,他是少林旁支韋陀門子,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當不給

門派長臉,平日里甚少出手,即便今日也是六拳也是夾雜在猴拳之中,沒想

到不到十招就被人看破行藏,這小子必然師出名門。

自己全力搶攻,對手一只手就能應付,杜三魁自愧弗如,感覺便是幫中左

總護法也未必能如此輕松勝過自己,退出圈外,喝住手下,道:「公子好手段

,懇請後院用茶,杜某願交下您這位朋友。」

「恭敬不如從命。」丁壽拱手道。

隨即帶著李琮步入後院,杜三魁著人備下酒席,席間不住逢迎,套丁壽師

門,怎奈丁壽自知師門關系甚大,莫說武林中人,就是朝廷方面也是一大麻煩

,絕口不提,只是和李琮不住盤道,李琮平日里那有如此口福,酒到杯干,大

快朵頤,直贊丁兄夠朋友。

見套不出話來,杜三魁道:「丁公子有如此功夫何不在江湖中闖一番事業

,可有興趣加入敝幫」

「不知貴幫何名」丁壽好似有些興趣。

「敝幫之名乃」天幽幫「,杜某忝為幽堂堂。」杜三魁得意道。

丁壽記起野店曾聽商六等人盤道的話來,「貴幫幫莫不是司馬瀟」

「正是,本幫幫正是有」瀟瀟公子「之稱的司馬瀟,原來公子也曾聽聞

。」

「天地藏幽冥,青衣滿江湖。自是聽聞,只是在下離家日久,亟需返家,

待來日有緣,自當拜會司馬幫。」丁壽笑著推脫道。

「也好,幫上月開始閉關,出關也要等些時日,待來日杜某再代為引見

。」杜三魁看今日收攬無望,也不在強求。

宴席結束後杜三魁將二人所贏銀兩換成銀票交付二人,又另送上二萬兩作

為丁壽家程儀,出門丁壽便將那二萬兩交於李琮,道:「十賭九騙,兄長等

心意是好的,可將這些銀兩交於袍襗,作為生意本錢,賭坊之地莫要再踏入了

。」

李琮感激的很,賭咒發誓絕不入賭場,今後他們一班兄的命就是丁壽的

,水里來火里去絕不皺眉頭。

別過李琮,到酒肆,美蓮母女見他驚喜不已,看她二人窘迫樣子再瞧瞧

守在一邊的店家,想起自己走時忘了結賬,這店家估計把這兩人當成了吃白食

的,不由好氣好笑,甩手扔了十兩元寶,帶著二人處客棧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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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風聲瀟瀟,月上柳梢。

室內春意濃濃,水乳交融。

進了客房丁壽就大剌剌的在榻上坐下,看著局促不安的母女道,如今你們

都是我的人了,總該知道怎么伺候人吧。

蕊兒怯生生的站在母親身後,美蓮聞言已知其意,雖說早就想到與人為奴

要被家沾手,可這樣在女兒面前畢竟有些羞意,到底是曾經拋頭露面開店的

,稍一猶豫已經做了決斷,眼前公子出手闊綽,若是能得看重,女兒也是有了

一個好歸宿,於是點頭稱是。

帶著女兒走上前來為丁壽寬衣,解開腰帶,昂然怒龍一下彈了出來,險些

打在美蓮臉上,旁邊蕊兒捂住小嘴,好奇的看著這奇形怪狀的東西,美蓮也是

心中訝異,公子年紀不大,物件卻是不小,賽了自己丈夫兩個都不止。

丁壽不管不顧,自修習天魔策來,欲望大增,不能強行壓抑,一手按住美

蓮螓首向自己胯間湊來,一手攬過蕊兒親吻,蕊兒嬌羞閃避,美蓮見狀勸道:

「蕊兒聽話,難得公子心善,收留我們娘倆,要知恩圖報。」

蕊兒聞言順從起來,美蓮俯下了身子張後將菇頭含在口里,用力的吮吸起

來,櫻唇難以將菇頭包裹住,只好不住的菇頭的邊緣處摩擦著。

畢竟良家女子,她的口技莫說瑞珠,連三娘都有不如,因為牙齒總是磨的

菇頭有點痛,丁壽一手掀開了她的粗布衣服,然後穿過肚兜伸到她的胸前,摸

著那對豐滿的乳房,手指在乳頭上玩弄著。

她的皮膚摸起來雖不細嫩,也許時常勞作的原因卻很是緊實,摸起來更是

過癮,丁壽開始還是輕輕的揉捏,但是後來隨著下身快感增加卻是用力的掐,

但是她卻一直忍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還是勤奮的吮吸著肉棒。

丁壽含著蕊兒香舌,手向下從褲腰伸入到美蓮臀上,她抬了抬身體讓丁壽

摸起來更方便,丁壽手指在她的菊蕾上按了幾下,然後又延著股溝摸到了她的

蜜穴口,陰唇上還是干澀的,中指又往里插了一點,總算摸到了一絲潮濕,按

在那一粒相思豆上,內勁透體,還含著肉棒的美蓮鼻腔中發出「唔」的呻吟,

身子抖了幾抖,泄了身子,丁壽感到幾根手指都被淋濕了。

蕊兒看到娘親的樣子身子都哆嗦起來,丁壽松開雀舌,解開她的粗布衣裳

,露出少女的嬌軀,胸前蓓蕾不大,不足一握,小腹緊實,皮膚光滑,陰部寸

毛不生,腿間一條細縫,緊緊閉,

「多大了」丁壽逗弄著兩粒櫻桃問道。

「十四。」蕊兒嚶嚶的道。

此時美蓮好不容易將菇頭都含在嘴里,兩只玉手在棒身來套動,見狀吐

出巨物道:「這丫頭難得生的好皮囊,若有幸為公子生個一兒半女的,也是她

的福分。」

丁壽聞言知其意,「果真如此,爺就給她個名分。」

美蓮聽了大喜,拉著蕊兒要跪下磕頭,丁壽只是將肉棒挺到兩人臉中間,

美蓮讓出菇頭,自己伸出舌頭不斷舔弄棒身,蕊兒更是不會,只是輕輕地用牙

齒嚙咬著紫紅菇頭,雀舌兒來掃弄著。

丁壽舒服的要死,伸手將美蓮拉起,脫掉她的布褲,伸手一推讓她跪伏在

床榻上,把玩了一會兒那毛茸茸的陰部,隨即腰身一挺,直插最深處,美蓮一

聲悶哼,頭都被頂到了床盡頭,還沒來得及適應大家伙,便被一陣狂暴的抽插

帶到了九霄雲外。

蕊兒站在床頭捂住小嘴,看著公子騎在母親身上不住挺動,母親臉上露出

的迷醉與滿足從沒見過,好像怕發出聲音用牙齒緊緊咬著衾被,只剩下鼻腔中

「嗯嗯」的聲音,不一會又聽到了「唧唧」水聲,循聲看去,公子那條粗壯肉

棒在母親穴內來進出,帶出不少汁水來,忽聽母親「噢」的一聲長吟,癱軟

了下去,公子抽出巨棒,正看著她。

丁壽剛剛初試天精魔道,美蓮陰關便應聲而破,些許陰元對他功力只是小

補,但若不元陽入,恐徹底傷了身子,眼見美蓮不堪征伐,轉身將蕊兒抱起

,放在桌子上,顧不得她害羞,將肉棒抵在無毛嫩穴上,一陣研磨,輕輕地挺

入,稍進一部分便受到了阻礙,處子蜜穴的擠壓讓丁壽舒爽難耐,大力一挺,

「啊」蕊兒發出了一聲慘叫,眼淚也跟著沖出了眼睛。

「沒關系,一會就不疼了,還很舒服的。」丁壽雙手在蕊兒的陰部輕輕

的撫摩著,肉棒慢慢的抽動,馬眼內吐出絲絲真氣刺激著蕊兒穴內深處,丁壽

低頭看拉出時候蕊兒陰道里鮮紅的嫩肉都會向外翻出,血水跟著流出。

丁壽更加緩慢的抽動,絲絲天魔真氣由馬眼內滲出蕊兒被那股熱氣刺激的

穴內陣陣騷癢,處女的羞澀一掃而光,她在那里快速的晃動著自己的腰,屁股

開始跟著挺動,她的陰道很緊,丁壽只覺肉棒里的血液進入時都會被她的嫩穴

壓迫的集中在根部,拉出的時候則聚集在菇頭上,雙手愛憐的撫摩著她的一對

蓓蕾,加速抽動,感到穴內一陣抽搐時,運轉天精魔道,蕊兒一陣哀鳴,處子

元陰已被丁壽收入丹田,隨後放開心神,大力抽送,在蕊兒第三次高潮時,滾

滾熱精連同他精煉元陽射入蕊兒體內,射了幾下後又用功鎖住,轉身將榻上美

蓮轉過身來,挺入身體,將剩余熱精射入她體內,彌補陰關被破的損傷,隨後

將蕊兒也抱了過來,左擁右抱,大被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