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張然帶著班上的學生趕到北影廠門口的時候,已經有二三十個群眾演員在那里等候了,王保強也在,他們都是被那個叫霞姐的群頭叫來的。
因為趕時間,學生們沒有出晨功就到北影廠了。晨功這東西三天不念口生,必須拿時間來堆,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可不是說說。既然霞姐沒到,那么完全可以利用這個時間練晨功。
張然把曹炳坤和趙珂叫出來:「你們兩個帶大家練晨功」
王洛丹叫了起來:「張老師,我們一會兒就要去當群眾演員了,就不用練晨功了吧」
賈n亮跟著道:「是啊,今天就算了吧」
張然冷冷地道:「王洛丹,賈n亮,一人加練十分鍾」
其他人打算抗議的人一聽要加練,都乖乖地把嘴閉上了,慶幸有王洛丹和賈n亮兩個倒霉蛋擋槍,不然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張然看著全班學生,沉聲道:「現在開始練習,先練聯合呼吸」
晨功的內容都是固定的,練呼吸、練發聲、練吐字歸音。等學生們練完呼吸,張然開始教學生們練習發聲,主要練習「哈」字的發音,拉伸舌頭發「哈」,嘆息式發「哈」,倒垂式發「哈」等等,通過不同的方式掌握不同的發聲技巧。
旁邊的群眾演員見張然帶著班上的學生練晨功,覺得非常好奇,北電學生練晨功他們是見過的,但從來沒人到北影廠門口來練晨功:「這些人到底是g什么的哪個學校的怎么跑這兒練功」
「是北電的吧」
「北電的學生怎么會跑這兒來練功」
有人剛才知道王保強認識曹炳坤,建議道:「保強,他們這個怎么練的,讓他們教教我們怎么樣」
「對啊,教教我們吧」
張然叮囑過王保強,不要說他們是北電的,王保強沒法向其他人解釋,不過他們的話讓王保強有點心動,他也想學。
王保強想了想,走到張然的身邊,小聲問道:「張老師,你們練這個能不能教教我」
張然一怔,王保強想學這個,轉念一想台詞一直是王保強的弱項,確實該學學,點頭道:「可以,我就教教你吧」
其他在旁邊豎著耳朵聽的群眾演員一聽這話,都跑過來了:「老師,也教教我吧」
「我也想學,老師」
「還有我」
張然看著群情激動的群眾演員,心里有些感慨,這些人沒有多少演戲的天賦,但他們對表演的熱忱卻讓人佩f,如果表演系的學生有他們這份熱忱怕是早出頭了不過這世界就是這么不公平,有天分的人不知道珍惜,沒天分怎么想努力都沒有機會。他嘆了一口氣,道:「練晨功主要練氣息,練發聲,吐字歸音,我先來講講怎么練氣息」
過了半個小時,大家練得正高興,霞姐出現了。她見張然帶著一幫人在那里練聲,覺得特別奇怪,她實在搞不懂這個叫張然的年輕人到底在想什么。
很快來了兩輛依維柯,群演們排隊上了車。
在車上坐好後,張然沒有閑著,繼續讓學生們練晨功,直到把時間練滿了為止。
依維柯開了一個小時,在懷柔飛騰基地里緩緩停下,眾人魚貫而出。
這次要拍的是一部民國電視劇,張然他們演逃荒的難民。王保強因為長得比較有特se,而且會武術,獲得了一個比較重要龍套角se。他演一個難民,因為擋住了一個軍官的去路,被軍官一腳踹倒在地,連人帶筐翻到了溝里去。
因為這回演的是難民,戲f比昨天的要臟很多,泥土油垢,什么都有,看去相當惡心,更要命的是衣f有g強烈的汗臭味,沖得人直想吐。現在是夏天,氣溫高,戲f又是厚實的棉衣,透氣x差,衣f基本上是汗s了又g,g了又s,劇組又不怎么洗,那味道自然難以想象。
班上的學生平常哪受過這種罪,換好衣f,化好妝,大家坐在空地上,拉著張然訴苦:「張老師,這衣f也太臭了,穿了這衣f整個人怕是要臭好j天」
「對啊,晚上回去香皂起m都要用兩塊」
「就是,晚上回去你得請我們吃飯」
「對,對,一定要請客,我們的身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你得安w安w我們這顆受傷的心。」h聖衣等人聞言連連點頭道。說完一個個就用委屈地目光盯著張然,仿若他只要搖頭說個「不」字,他們就會哭給張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