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5章 媒體探班(2 / 2)

電影教師 青城無忌 1810 字 2021-02-15

「我能說什么呢?我根本沒辦法解釋我的離去。要是我能像你一樣留下來就好了。」拉貝既悲傷又無奈,他不會說中文,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轉向人群,再次深深地鞠了三個躬。但人群依然不起來,現場哭聲不斷。拉貝嘆了口氣,道:「我真不知道該說什么,我還是走吧。」

魏特琳嘆了口氣,對著人群大聲道:「大家都起來吧!拉貝先生也沒有辦法。拉貝先生走了,但其他人還在,我們會繼續保護大家的。你們放心吧!都起來吧!」

程瑞芳知道對難民們來說,拉貝就像守護神一樣,聽到拉貝要走難民們都很害怕。她微微嘆了口氣,道:「拉貝先生,我帶你出去。」說著,程瑞芳便帶著拉貝往前走。

就在此時,張然喊了「停」,這個鏡頭到此為止。程瑞芳帶拉貝穿過人群,以及走出學校後對話的鏡頭,需要單獨拍攝。

喊停之後,張然先問錄音和攝影的情況,又到特效組詢問情況如何。這個鏡頭現場只有三四百人,但歷史上是三千多婦女和姑娘哀求拉貝留下,只能通過特效來完成。因為涉及到特效的問題,必須考慮特效合成後的效果,能不能通過,必須征詢特效組的意見。

在特效組給出肯定的答案後,張然起身喊道:「這個鏡頭過了!今天上午的拍攝就到這里,下午我們繼續。」他用英語補充道:「烏爾里奇、艾米,你們兩個到中央樓,我們跟媒體見個面,接受媒體的采訪。」

張然走出帳篷,來到中央樓時,圖克爾和艾米-亞當斯已經等在里面了。

劇組工作人員在中央樓的大廳里擺了一百多把椅子,這是給記者們准備的;而在這些椅子的前面,單獨擺著三把,這是為張然和兩位主演准備的。

在張然落座後不久,曹炳坤帶著記者來到了現場。記者們一見到張然,就跟見了腥的貓似的,沖到張然身前,連珠炮似的拋出問題。曹炳坤見狀,大聲喊道:「所有人都坐好,舉手提問,誰不守規矩,就取消提問的資格。」

曹炳坤這話一出口,原本亂成一團的記者們瞬間就在椅子上坐好了。記者們正襟危坐,滿是期待的看著張然,希望能夠點中自己,讓自己起來提問,就跟小學生希望老師讓自己起來回答問題似的。

張然沖記者們笑了笑,開口道:「我就不用作自我介紹了吧!大家應該都認識。我來介紹一下這兩位,這位是德國著名演員烏爾里奇-圖克爾先生;這位是好萊塢著名演員艾米-亞當斯女士。」說著,他轉頭對艾米-亞當斯道:「艾米,你先作自我介吧!」

亞當斯微笑道:「大家好。我是艾米-亞當斯。在電影中扮演明妮-魏特琳。我是張然導演的影迷,非常高興能夠參演這部電影,也非常感謝他能夠把這這個角色交給我。在接這個角色之前,我並不知道魏特琳這個人。在看完《魏特琳日記》我被深深的震撼了,同時我也非常驚訝,魏特琳救了一萬人,是真正的英雄,可她的事跡在美國卻無人知曉。我覺得能夠將魏特琳搬上銀幕,讓更多的人知道她的事跡,感受她的精神,是非常有意義的事。」

亞當斯簡單談了談自己感想後,圖爾克也簡單談了談自己的感想。緊接著,張然宣布接下來是媒體提問時間,誰提問由他來點。張然的目光落在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記者身上,示意他起來提問。

被點中的記者站了起來,激動地問道:「張導,您好。總局電影備案的內容簡介說,電影是講張純如怎么完成《南京大屠殺》這本書的,那為什么要拍拉貝和魏特琳的故事呢?」

張然緩緩地道:「是這樣的,我們中國人對南京大屠殺是非常清楚的,能夠理解張純如為什么一定要寫這本書,也能夠理解她為什么那么憤怒,但國外觀眾了解南京大屠殺的並不多。如果我們直接拍,國外觀眾不一定能夠理解張純如,也不一定明白張純如的價值。只有把南京大屠殺的相關內容呈現出來,他們才會更理解張純如,才會思考日軍在南京的暴行為什么在西方會被遺忘;才會思考日軍在南京的暴行都會被遺忘,那還有什么不能遺忘和抹殺的呢;才會思考我們今天接觸的信息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第二個記者起身後將問題拋給亞當斯:「艾米,你好!我想問的是,你跟張然導演合作,跟其他好萊塢導演合作有什么不同嗎?」

亞當斯想了想,微笑道:「沒有什么不同,張然導演非常專業,劇組也非常專業。跟我在好萊塢拍電影幾乎是一樣的。張然是我所見過的最冷靜的導演之一,無論呈現在他面前的問題是什么,他從不慌張,你永遠見不到他焦慮。他是表演教師,對表演有非常深入的研究,知道如何掘演員的潛力,讓演員揮得更好。對演員來說,跟他合作是非常幸福的事。」

現場記者拋出的問題大多比較溫和,但也有記者拋出的問題是帶刺的:「張導,網友知道你在拍關於南京大屠殺的電影後各種議論都有,支持你的人非常多,覺得應該拍一部像《辛德勒的名單》那樣,在全世界都有影響力的電影,讓全世界都知道東瀛人的暴行;但也有人認為拍這種類型是在傷疤上撒鹽,你怎么看?

張然非常嚴肅地道:「我拍這部電影不是想往傷口上撒鹽,不過我覺得往傷疤上撒鹽也沒什么不對的,我們有時候忘性太好。魏特琳在日記里說過,中國人太善良,容易忘記不好的事。去年有件事,我不知道你聽說沒有,台彎有個學生公然宣稱,我阿祖當慰安婦是自願的。我們內地的情況又好到哪里去了?網絡上把支那、貴支這個詞語掛在嘴上,給南京大屠殺、731洗地的精日不也是越來越多了嗎?如果我們不摳開傷疤,不往傷口撒鹽,就會好了傷疤忘了疼。我們記得南京大屠殺,可有多少人還記得在南京大屠殺4o多年前,日軍曾經在旅順瘋狂屠殺過中國人。很多人都已經忘了。所以,往傷口撒鹽沒什么不好,我甚至覺得每隔一段時間,就應該摳開傷疤讓自己疼一下,只有這樣我們才永遠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