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院外。
第二輛救護車上。
「您上車吧快。」
「小心一點抬腳。」
「您躺下,要輸液的。」
董學斌在姚翠和醫護人員的攙扶下上了車,本來說沒事不想躺著的,但挨不住大家的勸,董學斌還是老老實實地躺在了醫護擔架上,手臂一痛,頓時被一個女護士扎了一針,吊上了點滴掛在旁邊,另個護士也翻開他的褲腿,快速給他處理起腿上的傷口。之前的包扎只是暫時的,還要進一步消毒處理,甚至有些傷口都要縫合的,那就是到了醫院以後的事兒了。
只有姚翠和一個縣政府的工作人員跟上了車,蒙書記和姜縣長也不知道處理什么去了,董學斌往車外看看也沒找到他們。
車門一關。
准備開車了。
姚翠給他擦了擦臉上的血。
董學斌對她笑笑,然後閉上眼睛假寐起來,他也累了。
一秒鍾
兩秒鍾
三秒鍾
後車廂的一個醫護人員忽然對司機道:「老趙怎么不開車」
救護車司機看著旁側的方向,「那邊王大夫跟咱們打手勢讓咱們等等。」
「嗯這還等什么」護士也愣了一下,才察覺到不對勁兒,「這都半天了啊,他們怎么還不走」
隨車大夫蹙蹙眉,也很是奇怪,「那邊傷者傷勢更重。腹部都幾乎被貫穿了,應該馬上送急救室手術啊,這都救出來兩三分鍾了,怎么還沒開車剛才輸了血就開始固定傷者在擔架上避免顛簸了吧還沒固定好怎么這么慢」輸血,掛水,固定身體,這個一分鍾就差不多了的。
護士道:「出意外了」
隨車大夫道:「你下去問問。怎么還讓咱們等一等咱們這里也帶著傷者呢啊,哪兒能等的下去。」
小護士一點頭,「好。我去看看。」
隨車大夫道:「告訴他們,不行咱們先走。」
一開車門,護士就下車了。大步走去那邊兒。
董學斌也睜開了眼,「小姚,你也去瞅一眼,問問怎么回事兒。」
姚翠一猶豫,還是嗯了一聲,轉身彎腰跟著那小護士一起下去了。
可還沒過幾秒鍾呢,那出去的小護士就小跑了回來,馬上道:「錢大夫,王大夫讓你過去一下。」
隨車大夫道:「怎么了」
小護士道:「那傷者不行了」
隨車大夫面色凝重,立刻囑咐另一個護士照顧好董縣長。就快步就下去了。
可聽到這話,董學斌哪里還坐得住,翻身就坐了起來,竟然也要下車。
「您干什么」護士慌忙一拽。
「幫著拿著吊瓶。」董學斌將吊瓶塞給她。
「您不能動啊您,哎呦」見董學斌已經出去了。小護士也沒轍了,怕把他手上的針頭扯出來,只好舉著吊瓶跟在他後面。
外面。
不遠處。
另一輛急救車周圍已經堆滿了人。
蒙銳和姜芳芳楚彭等人竟然都在那里,周圍的老百姓很多也沒有散開,還在外圍站著沒走。
眾人表情都不太好。
「曾大姐剛才還好好的呢啊」
「怎么就不行了怎么就突然不行了」
楚彭和兩個縣委常委的夫人都很激動,一聽就不干了。
王大夫一臉沉重道:「曾夫人腹部的傷太嚴重了。如果是剛發現就救出來,還有很大希望,但現在已經過了太長時間,又被石板壓住了很久,即便沒有完全砸到她,但也有接觸的,讓傷勢更加惡化了,現在曾夫人的血壓已經降到四十了,附近的小救護站沒有相關設備,根本手術不了,只能去縣醫院,可從這里到縣醫院再去手術室,至少要半個多小時,曾夫人撐不了那么久了」
楚彭喝道:「你的意思就是令華沒救了」
蒙銳也火了,「你們給我想辦法必須把人救過來」
周圍老百姓也聽得心中一沉,董縣長冒死把人救了出來,結果到了到了還是不行人還是要死了
姜芳芳問道:「她還能堅持多久」
王大夫道:「最多十分鍾所以我們沒開車因為隨便一個土坡顛簸都很可能要了曾夫人的命」
那個車的錢大夫道:「器官衰竭了」
「有征兆了,各方面生命指數都直線下降」王大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