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紅燭點燃,被隗林拿在手上,舉在那個婦人的面前。
「凝視它,它將驅散你心中的鬼神!」隗林的話音低沉之中,帶著一股特別讓人信服的力量。
旁邊的戴月容還是第一次見到隗林展現這一類細膩的法術。
昨天隗林去論證意識進入意識海是會留下通道的視頻她當然也看過,而且還看到他舉重若輕的將一只王級夢魷怪給抓住了。
在學校上空的留影,她也看過,這些都是表現戰力的部分,現在她又要親眼看到隗林的通靈法,這是表現細膩的部分。
耳中聽著隗林的聲音,她都有些恍惚,那一盞燭光此時都在她的眼中都變的神秘起來,像是真的能夠照見鬼神。
那火焰在這一剎那變成了深紅,映入婦人的眼瞳也深處,照入她的心間。
這一刻,戴月容聽著隗林的聲音,不由的也注視著火焰,她仿佛看到了一個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之下顯露了出來。
那是一個穿著綠袍的人,這個人佝僂著身體,光著一雙腳,露出來的腳像是踩滿了泥巴。
隨著火光的照耀,這個人的身形越來越清晰,露出垂在身側的手,那手長的居然過膝了,手有著長長的指甲,手背上手指上,也像是有爛泥。
再往上看,綠色的衣服上面,露在外面的臉,沒有眉毛,沒有頭,同樣的滿是黃泥。
「不,那不是泥,那是膿瘡!」戴月容看清楚之後,心頭涌上一陣惡心。
在那個綠袍人的臉上,嘴唇上,眼角到處生滿了膿瘡,有黃色的液體流出。
他像是現了什么,一步步的從角落里走出來,走向那燈火的源頭。
「他出來了!」這是戴月容最後的想法,因為他看到這個綠袍生瘡的人從那屋子里走出來。
她的意識回到現實之中,卻現整個靈館都變了。
靈館里的家俱牆壁等都像是過了幾百年,變的腐朽,上面長著苔蘚,牆壁上面開裂,流淌著臟水。
她心中一慌,這雖然不是她第一次通靈,但是卻是第一次看人通靈,而自己被邪神給注意上了。
她找隗林,卻現隗林不見了,面前只有一個泥塑神像,正是之前進來的那個婦人樣子,只是此時看無比的邪異。
在這個泥塑神像的前面,點著一盞詭異的燈,燈火是綠色的,微弱如豆。
「一只高貴的天鵝!」這聲音含糊不清,就像是喉嚨里有含著一團濃痰。
隨著這個聲音的出現,她看到一個穿著綠袍,身上流著膿的人出現在自己不遠處,他佝僂著身體,光著腳,一步步的走過來,在他走過的地方,留下一個個腳印。
戴月容努力的保持著冷靜,但是心頭卻不可抑止的顫栗,恐怖在蔓延,她隱隱感覺到自己的身上仿佛在潰爛。
「好香啊,天鵝!我要跟你交往!」他吸了一口氣,一臉陶醉的樣子。
戴月容想要逃離,看向屋外,卻現一個屋外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變了,變成了黑色的,宛若是厚厚的迷霧將這里籠罩著。
「天鵝,你不要害怕,我要好好的愛惜你的,做本神的夫人吧!」那個人越走越近,來到戴月容的身邊,伸手就去摸她的臉。
戴月容想要起身躲避,卻現自己根本就無法動彈,想要喊出聲來,咽喉卻硬,沒有聲音出。
她的身上,隱隱有火焰冒出。
這是來自於血脈里的火焰應急而出。
「唔,這是欲望的火焰,我聞到了,夫人不要急!」
就在這時,一片光芒從屋外照了進來,就如陽光刺破重重迷霧,刺入這個陰暗詭異的房間里。
戴月容被那光芒照在身上後,全身暖暖的,仿佛有無形的火焰在自己的身上燃燒,將那種陰冷粘濕焚盡。
同時,她現自己的身體也能夠動了,再看這個地方才現這里不是靈館。
「不是這個邪神出來,而是我被邪神懾住魂,來到了這里。」戴月容醒悟過來。
她看到被光芒照在身上的那個滿身膿瘡的人,用衣袖遮著臉,但是被火焰照著的手卻在光芒里突然燃燒起來。
「啊!」綠袍邪神出一聲慘叫,突然手拿開,張口一吐,一個串五彩的氣泡從他的嘴里吐了出來,飄浮在整個屋子里,將他自己包圍著。
光芒照在五彩的泡泡上,瞬間透入其中,卻像是被鎖在里面,無法穿泡沫,每一個泡沫里都似有火光,卻暗淡,再也無法讓這個地方亮堂起來。
戴月容感到那股陰冷邪異再一次的籠罩到身上來,心中一慌,耳中卻聽到了一個聲音:「回來!」
她眼中的景象快的破碎,然後看到一點火焰在瞳孔里放大,火光之中是通明的靈館。
旁邊是隗林正將手中的紅燭吹滅,對面是那個名叫黃燕的女人。
她坐在那里,用手抱了抱自己的雙臂,仿佛還有些冷一樣。
戴月容看著隗林的眉頭都有些皺著,不禁心中想:「難怪老師經常強調,無論是進別人的夢境還是通靈,都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如果是她自己的話,她一定會謹慎,會在建立一個儀式法陣之後再來通靈,但是因為是隗林通靈,又因為對於隗林的信任,所以她沒有半點准備,可沒想到的是,她這個圍觀的人反而被邪神懾了魂。
「隗館長,我是怎么回事?」對面的婦人黃燕問道。
不知道為什么,戴月容想到了在那個陰暗的房間里看到的泥塑雕像,她覺得面前的婦人臉有些僵硬,竟與那雕像極為的神似。
戴月容也看向隗林,想知道他是怎么看的。
隗林轉過頭來問道:「你怎么看?」
戴月容:「……」
沉默了一下,她說道:「我覺得,還得去事地看一看,那東西不是簡單的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