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十一道選擇題(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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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續黃粱

谷郁歡此刻感覺腦子都要爆炸了,宋李將昏迷過去的谷藝興弄到床上去之後,回來看到的就是谷郁歡陰沉的神色。同為女性,周琪琪的表現令人覺得有點郁悶,但說句女孩子、年紀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就過去了,她這樣的反應其實也正常,膽小是膽小了一點,但她也在努力調節自己的情緒,這點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和周琪琪比起來,谷郁歡根本就不像個女孩子,谷藝興拋開不說,心理素質起碼比駱以軍要好。

因此,谷郁歡此時的樣子讓宋李心里一咯噔。

宋李:「小谷,你沒事吧」

下面又鬧起來了,聲音還很大。宋李也顧不上谷郁歡了,往外面看。

谷郁歡跟著他走到窗前往外看。

只見店家老翁的兒子滿頭的汗,語無倫次的說:「死了、死了、都死了她屍體也不見了。」

整個大堂的人都被他驚動了,老翁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鱉孫,喘口氣,好好的說話。」

老翁的兒子連連喘了幾口氣:「訂好的棺材送來了,我剛剛去後院一看,卻見昨兒來的車夫睡在通鋪上,怎么喚都喚不醒。我一探鼻息,居然都斷氣了。那擺在外面的阿容屍體也不見蹤跡,爹這這」

老翁:「慌什么快快去報官。」

一群跟著曾舉人的書生們拉扯住老翁:「還得請個大夫來曾兄還暈著呢」

老翁:「請請請,都請。各位大老爺,先放開小老兒,容小老兒去後院瞧一瞧。」

谷郁歡深深吸了一口氣,關了窗:「我們也跟過去看看。」

留下駱以軍守著一傷一昏的兩人,由店家老翁的兒子帶路,谷郁歡兩人跟他們去後院,因為同去的不止是兩人,剛剛在大廳中的人都有意跟著去看,兩人也就大大方方的,不必躲藏著跟在後面。

路途中,谷郁歡的心思全用在琢磨續黃粱上了。

續黃粱這個故事講的是一位曾姓舉人被批命說他有二十年的宰相生涯,他與同行人進入和尚廟避雨,與廟中和尚略一打招呼,曾某便呼呼大睡。睡夢中,曾某當真做了宰相,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在夢中他日夜荒yin無度,殘害百姓,不辨忠奸,享受了二十年的宰相生活之後,被判流放,死於強盜斧下。死後受油炸、刀山、火海之刑罰,並投身成一個女子,受不白之冤,凄慘死去。

曾某醒來之後,對追求榮華富貴的心思就淡薄了,遁入深山,不知所蹤。

這可不算是因為一個夢而誤了終身嗎

續黃粱的夢境是非常真實的,按照原文上講,曾某在夢中的前二十年享受多奢靡,他在二十年之後就受了多大的苦楚,每一種痛苦都是切實感受到了的,有痛覺。

她哥會在夢里遇到什么呢大概也是先甜後苦都說了是死亡條件了,簡直不能想她哥會在睡夢中經歷曾某遇到的慘事。

谷郁歡強迫自己不去想這個。

這時候,眾人已經跟隨老翁一起走到了後院這排小屋,谷郁歡細細的觀察昨日女屍停留的房子。

只見昨日躺著女屍的床板上寫著一行血字,王生湊近一看,呆呆念:「賤人害我」

整好四個字,光看字就滿滿的戾氣撲面而來,叫人覺得不舒服。

「這這」

老翁的兒子滿臉的驚駭,嘴里要吐出什么話來,就被老翁一巴掌給拍回去了。

宋李和谷郁歡對視一眼,站出來怒聲叫道:「老翁,你這兒媳婦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知不知道她昨夜忽然活過來了,害死了我三個兄弟,我是破窗而出才逃過一劫。」

老翁:「我這兒媳婦福薄,是病死的。」

宋李冷笑一聲:「看她留的字,可不像是病死的,明明就是被人害死的。」

眾人的目光都望向老翁。

老翁:「你如何這樣說話你說的也無人看見,小老兒還疑心你殺害了你同行的三人,然後偷了我兒媳婦的屍體,嫁禍給她吶」

宋李:「」

哦豁,倒打一耙。

「我看見了」

谷郁歡:「我昨天聽到有異常的響動,就過來了看看。哪知道見到個頭系白巾、渾身青白的女人站在窗前。她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活人。」

老翁這下沒話可說了。

眾人都是議論紛紛,面上露出害怕的神色來,如果不是大雨難行的話,恐怕立刻就收拾東西離開客棧了。

老翁好半天才嘆了一口氣,跟身旁的兒子說:「你快去報官。」

又跟眾客人謝罪:「小老兒真不知里面的緣故,但諸位貴客大可放心,我這兒媳婦的死,絕不能和什么凶殺案扯上關系。都是老老實實做生意的本分人,沒有亂七八糟的事。一切等官爺來了,自有定奪。」

大家被他這一番話說動,不怎么恐慌了。還有一原因就是這個世界的人好像都格外的膽大,百無禁忌。

曾舉人的同伴高聲道:「別忘了請大夫來」

老翁的兒子高聲應答。

谷郁歡想攔著老翁的兒子問幾句,沒想到這人跟個溜手的泥鰍似的,一聽了他爹的吩咐,從旁邊小門出去,就跑沒影了。

兩人回房之後,將事情講給駱以軍和周琪琪聽。駱以軍怕有人懷疑他的身份,在外面一句話都不能說,周琪琪臉還腫著,不能去外面見人。

谷藝興就不必說了。

進入聊齋副本的第二天,能真正自由活動的只剩下了谷郁歡和宋李兩人。

不能這么下去了,屋里的人都感受到了事態緊急。

宋李又開始嚼豆干了:「這店家兩父子都怪怪的,我覺得可以從他們身上入手。」

下午雨稍稍停了一會,店家的兒子帶著官差和大夫回到了客棧,官差一共來了四個,進門之後也不去後院里探查,只顧著坐成一桌。店家老翁從後廚里切出幾大盤鹵肉,又端出幾碗熱騰騰的白水面,這幾個官差贊店家老翁會來事,喝了幾盅酒之後各個暈暈乎乎,去了後院之後還能探查個什么,卷著被子就在大通鋪上睡過去了。

店家老翁又喚又勸,請他們換個地方休息,可這幾個官差醉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哪還管他嘴里說了什么話。

目睹這一切的谷郁歡:「」

指望這群官差有什么線索是指望不上了。

還好請來的大夫比較靠譜,他穿著身長袍,提著個木頭葯箱,給曾舉人把過脈之後,只說曾舉人是昏睡過去了,短時間之內沒有大礙,但還是要盡快想辦法把他喚醒才好。大夫看完之後,又給谷藝興看了看,也是一樣的說辭。

幾人當然不敢讓他給臉還腫脹的周琪琪看診,但向他要了一些消腫化瘀的葯膏,給周琪琪塗上了。

大夫離開房間之後,房間的桌子上憑空出現了一張紙條新地圖開啟

駱以軍:「這是什么意思」

幾個人進入客棧之後就發現了,客棧好像是獨立存在的一樣,五人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離開客棧。大概是因為官差的到來解鎖了地圖,總之他們能夠離開客棧了。外面又開始下雨了,谷郁歡和宋李就沒有走太遠,僅僅是順著小路探查了一圈,這條路兩旁的樹木長得非常茂盛,以至於泥路上只有零星的雨點。

順著這條好像沒有盡頭的道路走了一段距離,兩人就往回走了。

宋李伸手去接雨點,忽然說:「我女兒最喜歡下雨天了。」

宋李是幾個人中歲數最大的,大概是職業的緣故,他給人的感覺非常的正。早上周琪琪遭毆打的時候,他是沖得最快的,見攔不住暴起的雜貨商,就用自己的身體幫周琪琪擋了幾拳,現在臉上還有點青腫。

谷郁歡:「宋哥孩子該上初中了吧」

宋李笑了:「哪啊我三十才結婚,姑娘現在才六歲,長得像她媽媽,特別漂亮。犯了錯,眼睛眨一眨就沒人舍得罵她了,在我們家簡直是個小霸王。可惜我沒把照片帶在身上,否則能給你瞧一瞧。」

谷郁歡:「以後有機會的。」

「對呀只要出去了,未來的日子還長。」

宋李笑眯眯的說,他將手中接到的雨水全部倒掉,眼睛注意到客棧外牆下的水窪客棧門口都是泥路,凹凸不平,大大小小的水窪不規則的排列著,水窪清澈可見影子。宋李看到的這個水窪中,就有模模糊糊的人的倒影,他猛的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