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比丘無助驚恐的眼神，張凡的心就像被皮鞭狠狠的抽了一下，疼的厲害，原來的他何時怕過，可如今……

為什么，為什么你佛門要這么糟踐人，一身的修為付之東流不說，讓他高高在上的閻君，成了佛門一介小比丘。

「二，二……哥！」張凡的聲音在顫抖，心如刀絞。

姬七夜投到任何一處，哪怕是成了妖族，他都會回歸，可佛門是旁門，沒有生之道的，他只能是引渡，而且小比丘已經不是凡人，凡人還可以放棄佛修，他已經被接來佛鄉，修成佛了，他可以長存於世間，可一旦若死了，那也就徹底煙消雲散。

換而言之，他二哥回不來了，再也回不去那個意氣風霸氣絕倫的姬七夜了。

要說，如今的張凡誰對他影響最深，不是地府聊天群嗎？不是，是給他恩人錢得重？也不是，是他結拜二哥姬七夜！

如今的張凡一言一行，行事作風，很多都在無意識的模仿姬七夜，因為，他對於九幽的責任，很大有一部分來自二哥的寄托。

他當初成南府閻君，心里就很清楚，南府是姬七夜的根基，他回來，自己要還給他，而且對地府所做的努力，有著很濃的兄弟情義在驅使。

即便他成為冥帝之後，南府也並沒有交給蔣天養，而是交給了門主，按照道理來說蔣天養更合理，是老臣，而且跟張凡出生入死，而門主還要負責鬼荒，哪里顧得過來，那是因為南府他要給姬七夜留著，蔣天養上台後再下來，會很麻煩，也會早成蔣天養對姬七夜不滿。

所以，張凡一直，一直在等待著姬七夜歸來！

可現在，他的二哥再也回不來了，雖然姬七夜還活著，事實是對姬七夜而言，他已經死了，甚至比死還要痛苦。

小比丘看到張凡的眼中滑落了一滴淚水，他問：「冥帝，你為何要哭？」

張凡只是看著他。

小比丘說道：「我佛說，佛外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悔，愛別離，求不得，五盛蘊苦，不若你皈依佛門，每日誦經念佛，定讓你脫八苦，不受……」

卧草尼瑪！

張凡此時恨不得，去罪佛山把無染天尊佛，拽起來，再虐他一千遍，一萬遍。

「小比丘，你為何要去上古？」

老佛尊想要阻止小比丘作答，可小比丘卻已經說：「佛門，有三佛，過去佛，現在佛，未來佛，我佛說，小比丘是現在佛，不沾上古因果，可得佛門果位。」

張凡雖然不是很懂佛，但到了他這么境界，再經小比丘如此一說，他怎么能不明白，上古重衍，佛門要將這些小比丘送往上古，因為不沾染上古因果，屆時，他們會的現在佛果位，簡單一點說，他們回到過去，成長起來後，回來如今這個時間段。

這也終於讓張凡知道，為什么佛門的天尊如此之多了，並不是從上古穿過來的，而是用這種匪夷所思的方法成長起來的。

這里的比丘數百之眾，都是雲海佛天最傑出的弟子，送往上古，必定也會有些人成才，抓著上古尾巴打的玉帝，紫帝，小天等人也都成長到了差不多天尊水准，如果送到上古初期，那這些小比丘成長起來可不是二元三元天尊的水准。

不過，這些小比丘這么小，如何能……張凡啞然失笑，自己還替佛門擔憂起來，在上古必定有佛門之人接應。

實際上，小比丘雖然再也變不回姬七夜，但他的心中還是牽掛著，故而才會擔心吧。

「去吧！」

張凡說出這兩個字時，很是艱難，好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這也就意味，小比丘將會在佛門沉淪下去。

「你願意放我們走？」

老佛尊有些不敢置信，他以為張凡必定會殺他們，以絕後患的，而事實上，張凡也確實沒有任何一個理由放他們走。

「走吧！」張凡黯然轉身，「九幽跟佛門的事到此為止，從此之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相信，經過這次如此慘痛的教訓，佛門不敢再把他伸進九幽了。

「大善！」

老佛尊帶著一群小比丘就想要繼續趕路，趕緊離開，以免張凡這位大鬼頭，會突然改變主意，在他看來，張凡神經兮兮的不是知道是不是腦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