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菩提學院，真的被摧毀，在場的莫不震驚無比，亘古就長存此地的菩提學院，佛門根基所在，竟然一朝被摧毀殆盡，夷為平地，看著光禿禿的地面，不敢相信，難以置信！！

「這……可是菩提學院啊！」憋半天，才憋出這么一句話。

「我不是在做夢吧。」

對於東天域的人，特別是親佛的人。佛門之強之聖神已經植入他們腦海之中，佛門不可侵犯，佛門不可褻瀆，佛……無所不能，但眼前生的一切徹底的擊碎了他們的信仰，隨著覆滅的菩提學院一起消失殆盡。

「那又怎么樣，佛門不外如是。」

「就是，竟然投身旁門左道，還供奉為上，實在可笑。」

「可笑至極！」

親佛者無從辯駁，眼前所生的已經說明了一切，佛門那就是一個騙局，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表面看起來無懈可擊，凡脫世，實際上無比脆弱一搓就破的騙局。

一邊說著眾生平等，可即便在普通學員之內都有階級分明，前後矛盾。自己打自己嘴巴子。

「不，不是說佛門有聖……」

「哈哈哈，佛本是道，佛門張口閉口的聖人，他修的也是道，只不過，他成聖依賴了佛門的傳播，佛參悟的都是道，你既已修道再去拜佛豈不是本末倒置。」

至此，親佛之人再無話可說。

不過，他們卻都對張凡投去了古怪的目光，佛門那位聖人。賴以佛教傳播得聖，張凡如今動搖佛門根基，聖，不久將出，他張凡……必將承受聖人怒火。

張凡豈會不知，但他的眼中，只有倔強跟不屈！

塵埃散去，只有一個三四歲的小比丘盤膝在空地，他睜大眼睛，茫然的看著張凡，張凡就站在離開他不過十幾米的距離。

張凡說：「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嗎？你會不會恨我？」

小比丘的看著張凡，問了一句：「你會殺我嗎？」

張凡說：「我殺盡所有人，也不會殺你。」

小比丘說：「那我不恨你！」

小比丘的話看似幼稚，但聽到張凡的耳內卻決然不是你不殺我，我就不恨，這話意義深刻，包含寓意，張凡竟能感覺到，小比丘了解自己，懂他為何這般做。

甚至能感覺到小比丘心中跟他一樣在隱隱做痛。

小比丘站起身來，在他的身後顯露出一道白光，他緩緩轉身，他要離去，張凡伸出手去想要出聲勸阻。但話到咽喉卻說不出來，菩提學院被滅，後世第一棺他又回不去，孤身幼弱，可卻並沒有想要依附張凡，反而是獨步天涯。

小比丘走的很堅決。一個三四歲的幼童，毅然而然的邁進了白光，消失不見了蹤影。

張凡伸出的手，收了回來，重重的捏成了拳頭，渾身顫抖。

「我的二哥。還會回來嗎？」

「是不是你我兄弟再無想見之日。」

這一刻，張凡心如刀割。

天際的雲層慢慢歸於平靜，雲海之上的菩提學院，只剩下一片廢墟，慢慢的落盡塵埃，被歷史封塵。

天山戰佛說：「我跟他聊過天。雖然成佛，但是閻君姬七夜終究是閻君姬七夜，他不會有事的，我想，他一定去上古九幽了，他會找回他失去的一切。」

當年的姬七夜能從鬼農宗小小的大圓滿成長成人人敬畏的第一棺閻君，今天，小比丘也能把失去的找回來。

「去了上古九幽？」張凡喃喃自語。

「對，上古九幽！」

張凡收拾心情，轉身對一干囚犯說：「今天放風結束了，把你們的功績都寫份報告交上來，我會論功行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