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居然是最後的白刃沖擊,更仿佛人人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選鋒之士。
在弓箭、火炮、步銃的對射中,劉光世的新軍還可以堅持,但是白刃一交,卻是立即崩潰!
哪怕堅守著三交口堡壘和東山四大堡壘這樣的險要,哪怕有宣撫使張孝純親自督戰,仍然抵達不住對方一師之兵的仰攻。
河東的局勢,已經崩潰了!
不僅是河東,恐怕天下的局勢,也快要崩潰了!
在這個時候,堅守河東已經沒有意義了,盡快回到保安軍老家,仗著自家幾代將門的根基,拉出一支劉家軍才是最要緊的。
亂世之中,只要有兵,就不怕沒有富貴!
正在他准備揚長腿特技,棄城而逃的時候,就看見一名心腹部下大步走了進來,神色不安的行了一禮:「太尉……有金牌令旨到了,張宣帥要您趕緊去河西的城堡接旨。」
「金牌令旨?」劉光世露出恐懼的神色。
他已經有點耳聞,知道張孝純只在圖謀調任。這廝一走,太原知府怕是要落到自家身上了。
知府守土有責!當上了可就不容易跑路了……
「東賊可有攻城的跡象?」劉光世大聲問。
「尚無攻城跡象,」一名河東軍的機宜回答,「太原城牆高大,東賊需要打造器械。另外,他們似乎也沒攜帶攻城的重炮。」
周國的河東軍團七天前就拿下了東山,之後並沒有馬上進攻太原城,而是將太原三面包圍,同時分兵攻打汾河以東的城池。現在已經拿下了永利監、榆次、徐溝鎮和太谷縣城。
同時還展開了政治攻勢,到處張貼告示,宣布「開科取士和不抑兼並」的政策。還用驅趕難民入城的辦法,把傳單送進了太原府城。
與此同時,周軍還在等待後續主力、重炮和糧草抵達之前把劉光世打得走投無路的,不過是周軍第一師的一萬多人,他們的主力,還在趕來的途中呢!
「快去稟報,」劉光世咬咬牙,「就說東賊馬上就要攻城了,本官走不開!一切等打退了東賊再說。
傳某的將令,限各營午時前集結完畢!午時開拔出城,出西門去和東賊決一死戰!」
一旁的軍機一愣,「太尉,怎是出西城?西城外是汾河啊……」
「過河!」劉光世跺了跺腳,「去報之張宣帥,就說賊兵已偷過汾河,本官要率部將之殲滅!」
劉光世的親兵把這消息「東賊過河」的消息報給了張孝純,當下就把張大宣帥嚇得夠嗆。
倒不是張孝純怕打仗,他的膽子比劉光世可大多了,歷史上他可是跟著王稟堅守太原,直到城破,最後還當了偽齊的相公和金國的汴京行台左丞相的……
而是張孝純之前受奸相紀憶的指使,謊報勝利,現在轉手就丟了太原府,這可怎么交代?
不行,怎么都得把太原知府一職交出去!
只要到了京兆府,再募集一點兵力,就不怕什么了。如果開封府真的不保,還有誰會追究太原失陷的罪過?
想明白了其中關鍵,他馬上對傳旨的一個李姓宦官道:「李大官,兵凶戰危,汾河東岸是不能去了。本官派人把令旨送去太原城就行了……反正也不是宣麻大詔。」
「那就有勞了……」李姓的宦官當然不想去和可怕的東賊見面,自然沒有異議。
張孝純又道:「既然交割了太原府,那么本官馬上就要去京兆府了……李大官不如和本官一起上路吧。有本官的親兵,總能護著大官安然脫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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