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繼續打撲克,打到四點多,大夏、老四和明明的臉都綠了,兜里的錢全都輸給老七了。
時間不早,老七揣著贏來的三百來塊錢,逍遙自在的回工地。
大夏有點心疼,說道:「這家伙,打牌老手!」
老四說道:「你去聯系賣方,別弄茬了。」
大夏出門去打電話,明明湊過來說道:「四哥,引老七入伙,我總覺得不太好。」
老四問道:「怎么?」
明明趕緊說道:「我不是說老七有問題,這種人,一看就跟我們一樣,但有一點,感覺他比我們還厲害,懂的還多,他要來了,會不會跟四哥你搶位置?」
老四對老七不是一般投緣:「沒事,大不了讓他當老大,掙到錢,他能領咱們耍的痛快!」
老七一路往回走,不時悄悄回頭看看,轉了一個大圈,見到後面沒人跟著,加快速度來到工地入口處。
進去後,找個高點的樓上去,看周圍路上。
來錢快的營生,他要想干,還用等到現在?早他釀的拉幫人開干了!
以他座山雕的號召力,當年能拉一大票人!
以前還覺得老四這人挺不錯,挺投緣,今天聽他們說這些,能是好人?
堂堂座山雕,能干壞事?
真要做了,回頭不得讓三叔把腿打斷?以後釘子在村里還能抬頭做人?還不得像程立峰那樣遺臭萬年!
啥貨來錢這么快?冬子這家伙不止一次跟他說,但凡天上掉錢,一定先看看有沒有陷阱啥的。
這事明顯不對頭。
老四……哎,這種事真是一言難盡,白瞎了老四這個人才!
但放著不管?他直接搖頭,大侄子的轄區!
就像抗洪時一樣,不涉及到呂家村,大是大非上面,呂建仁向來不含糊。
琢磨一會,呂建仁等到工地正常下班,沒有回家,特地旁邊市場轉一圈,像是要買麻辣燙,抽個空對呂冬說道:「給你哥打電話,過來一趟,我有急事,在工地板房等他。」
呂冬看七叔一臉認真,微微點頭:「好。」
呂建仁在市場轉一圈,兜里揣著剛贏來的錢,心里有底氣,很少見的給釘子買個煎餅果子,特意讓人放了倆雞蛋。
「黑蛋。」呂冬看宋娜這會不忙,喊她過來:「看下攤子,我去打個電話。」
他去公用電話亭打了呂春的電話,呂春正在外面巡查,人在附近,一會就到。
沒過多久,呂春趕到這邊,跟呂冬說了兩句,直接去工地上找人,很快在呂建國的辦公室見到了呂建仁。
「七叔,啥急事?」呂春問道。
「我可能撞鬼……」呂建仁少見的把渾話吞了回去:「春子,我撞賊了!」
他仔細說了一遍。
呂春了解七叔,正兒八經的事上可能說渾話,但不會胡來。
他經驗豐富,一聽就不對頭,說道:「有問題!」接著問道:「沒說去哪?在哪接貨?」
呂建仁說道:「他們剛拉我入伙,有保留,沒說。」
呂春想了一下,說道:「七叔,這事別跟其他人提,我先報回所里,出個章程,咱保持聯系。」
能讓專玩歪門邪道的七叔認為不正常,那伙人可能真有情況。
呂建仁不說渾話,說道:「我要么在家,要么在工地,你知道咋找我。」
呂春說道:「你回去晚點睡,有事我回去通知你,沒事我也會給村里掛個電話,叫人跟你說一聲。」
「好來。」呂建仁應了下來。
呂春又問了些細節,然後出工地趕回派出所,這事不能直接去逮人,畢竟抓人抓臟。
況且還有另一頭。
具體啥事,搞不清楚,就怕是大案子。
呂建仁離開工地,跟往常一樣回家,回去又滋潤上了小酒。
老四那人瞧著真不錯,也合他胃口,能聊到一起,聽起來也是擅長干正事的。
咋就弄歪門邪道?
呂建仁喝著喝著,突然希望老四等人做的不是壞事。
那倆無所謂,再遇到老四這樣的,不容易。
晚上十點多,呂冬騎著車回去,快到村口時,看到前面呂春正騎著自行車。
呂冬跟上去,按了下喇叭,等呂春回頭,問道:「大哥,今天咋有空回來?」
呂春非常忙,加上沒有成家,大多數時間都在派出所住宿舍。
「找七叔有事。」呂春沒有多說。
呂冬放慢速度,兄弟倆邊聊邊走,呂春不回家,反而跟著呂冬拐上老街,去了呂建仁家里。
這倆人搞啥?呂冬很好奇,但呂春不說,他也不能多問。
到家,胡春蘭問道:「證件申請下來了?」
呂冬放下心思,從包里摸出兩本證件,說道:「申請下來了,有它們在,就能從正規渠道進貨,只要在青照范圍內,就不用擔心人查。」
胡春蘭接過來看看,說道:「放個假休息段時間,閑了就去幫著弄鹵煮,你……」
呂冬笑著說道:「上午趕集,下午也能幫村里,不耽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