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冬好奇:「以前好像沒有這樣的活動。」
方燕解釋一句:「以前有財政撥款,現在要自謀生路,不一樣了。」
宋娜明白了:「所以,對廣告商更重視了?」
「嗯。」方燕笑笑:「差不多就這么回事。」
她提醒呂冬:「到時叫許琴一起去,有些事她打理起來更專業。」
呂冬說道:「許琴去西邊出差了,我回頭給她打電話。」
宋娜卻問道:「嫂子,你說的酒會,那種西式酒會?」
「對,社里趕時髦,弄了個西式酒會,具體交給皇冠酒店辦理。」方燕提醒道:「你們最好提前准備好合適的衣服。」
宋娜點點頭:「我明白了。」
倆人參與的正式場合越來越多,尤其一些商業活動,形象非常重要。
比如方燕所說的活動,代表的不止是個人,還有整個公司。
人與人剛接觸,第一印象說白了看的就是外在。
這時又有旁聽的人進來,一對中年夫婦腳步蹣跚著朝另一片旁聽席走去,其中的中年男人,目光掃視過所有旁聽席,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認識的人臉上。
這里,他認識的人只有一個!
那個身材高大,膚色略黑,面向有點憨厚的年輕人!
孫山記得非常清楚,這人叫呂冬,漢堡皇的老板,兒子孫峰就是在他店里出的事。
剛出事的時候,舅舅李興國曾經拉下臉來,帶著他央求呂冬幫忙,本來順手而為的一點小事,甚至不用他多做什么,只要把那個誣蔑兒子的女服務員開除就行了。
剩余的工作,他們自己就能搞定。
結果,這人一點面子都不給,不但嚴詞拒絕,還讓人把那個女服務員保護起來,根本不給他私下接觸的機會。
孫山後來打聽了一下,才發現這個呂冬的厲害,在青照縣在大學城不是一般人。
這群混蛋,官匪勾結,毀了他兒子!
「老孫……」他老婆兩眼紅腫,淚早就哭干了:「峰峰可咋辦啊。」
孫山悲從心生,目光灼灼的盯著那邊,那個呂冬就沒點人性嗎?就不想想一個做母親的,看到兒子這樣,會有多難受?
跟大部分人一樣,被人盯得久了,呂冬有所感應,轉頭去看的時候,正好看到孫山轉過臉去。
這人他有印象,孫峰的父親,好像叫孫山,貌似是李興國的外甥,李興國暗地里給呂氏餐飲下絆子,估計就是跟他兒子的事有關。
兩人在漢堡皇的店里見過一次,對方當時想要花錢讓他辭退安紅,被他拒絕了。
李興國還不停的拿面子說事。
「怎么了?」宋娜轉過頭來問。
呂冬輕聲說道:「孫峰的家屬。」
宋娜順著呂冬的目光看一眼,說道:「看到了。」
呂冬又說道:「回頭記得提醒我,讓安紅和杜佳這幾天注意一點。」
宋娜笑了笑:「你這人,總是這么小心。」
「當事人能躲在省大校園里不出來。」呂冬性格使然:「安紅和杜佳不能,小心無大錯。」
庭審很快開始,其實就是走程序,到了這一步,根本沒有任何翻案的可能。
聽著一條又一條對兒子極其不利的指控,孫母不斷的小聲抽噎,孫山頹然坐在座椅上,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舅舅李興國被抓了,據說罪名非常嚴重,孫山在青照最後的指望都沒了,兒子不但沒救出來,舅舅怎么說倒也倒了?
「……判處有期徒刑一年……」
宣判的聲音響起,孫山靠在椅背上,動彈不得:「完蛋了……」
前面,孫峰突然轉過頭來,沖著孫山夫婦這邊大喊:「爸!媽!救我!救我!我什么都沒干!什么都沒干!你們快救救我!救救我!」
孫峰被壓了下去,孫山的眼淚止不住流下來,疼的心似乎都裂開了。
一點點小事,鬧這么大,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