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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遠遠地看見了鐵狼。這支騎兵有三十多人,個個都非常強悍,裝備也很精良,人人都是強弓長刀,三丈長矛。漢時,尺相當於現在的二十三厘米,丈相當於現在的兩米三寸。

騎兵們到了慕容風面前,紛紛下馬行禮。鐵狼上前把李弘用力摟到懷里,用勁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好小子干的不錯。」

慕容風指著個滿臉虯須的大漢說道:「段臻,給這小子武器。這小子不錯,是塊好料。」

行人急急忙忙向濡水方向趕去。

李弘騎著匹棕色戰馬緊緊跟在鐵狼身後。鐵狼反常態,寡言少語,表情嚴肅。李弘幾次想跟他說話,但看到他殺氣騰騰的樣子,把話又咽了回去。鐵狼象知道他有話要說樣,故意把馬速降了下來,與李弘齊頭並進。

「我殺了個人。「李弘對鐵狼說道。

鐵狼嚴肅地望著他,點點頭。

「我殺了個人。」李弘對鐵狼喊道。

鐵狼沒有理睬他,依舊點點頭。

「我真的殺了個人。」李弘在馬上叫起來。

「怕嗎」鐵狼終於開口問道。

李弘搖搖頭,「我過去好象殺過人似的,沒有任何感覺,而且我覺得殺人是件很平常的事,殺人之前我也知道怎樣才能殺死對方。你說我過去大概是什么人」

鐵狼望望他,大聲說道:「刺客,大帥說你是刺客。」

李弘時間感覺自己好象抓住了什么,股非常熟悉的東西涌上心頭。刺客。他好象對這二個字非常熟悉,就如同知道自己有幾個手指頭樣的熟悉。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章 朝陽初升 第三節

草原上突然響起了凄厲的牛角號聲。李弘對這低沉的端牛角號聲有著種特殊的感情。他從有記憶起就天天聽,他覺得這號聲蒼涼,有氣勢,能讓人浮躁緊張的心情松弛下來。他喜歡聽,也喜歡自己吹,但現在這號聲聽在他耳朵里,卻是異常得難受。他們被追兵發現了。

慕容風手執長矛,大叫聲:「殺上去」

三十多個騎兵立即發出聲臨戰之前的高吼,各執兵器,以慕容風為中心箭頭,字排開,向隱隱約約出現在視野里的追兵迎了上去。

雙方越來越近,大約相距百五十步時,漢代步大約相當於現在的米四。李弘聽到從中間位置上傳來聲嘹亮的號角聲。他左側的鐵狼大叫聲:「上箭」

李弘非常緊張,有些手忙腳亂,畢竟在他短短幾個月的記憶里,這是第次和敵人面對面地廝殺,而且是生死搏殺。

鐵狼平常訓練的效果這時候就顯現出來了。李弘經過了瞬間的緊張後,拿弓的手隨即穩了下來。他雙腿牢牢地夾住馬腹,漢朝時,還沒有出現馬鐙身形微側,箭上弦,右手拉開弓,瞄准自己的目標,隨時等待發射。

馬速越來越快,滿耳都是呼呼的風聲。密集的馬蹄在草地上飛快的起落,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嘹亮的號角聲再次響起,雙方相距大約百步。鐵狼發出聲大吼,叫得李弘渾身激靈,股麻嗖嗖的涼意霎時掠過全身。

「放」

「咻咻咻」箭簇撕破空氣的嘯叫聲劃空而去,片密集的箭雲在空中揚起道漂亮的弧線,遠遠的向迎面而來的敵人射去。

慕容風的人都是歷經沙場的悍將,武功比般普通戰士好,箭也比般士兵射得遠,所以慕容風命令手下搶先發射,占據先機。隨即草原上的號角聲此伏彼起,雙方箭來箭往射了三輪,彼此都有傷損。很快雙方的距離只有四五十步了。

鐵狼隨著己方的號角聲再次發出聲震天狂吼:「殺上去」

李弘的耳邊除了飛馳的戰馬重重地撞到起發出的巨大而沉悶的撞擊聲外,就是雙方士兵發出的慘叫聲,長矛刺入肉體的撕裂聲,戰刀砍在身上的碎骨聲。瞬間,李弘沖出了接觸點,耳邊除了風聲就是急驟的馬蹄聲。

李弘殺死了他自從有記憶以來的第二個人。那是個中年壯漢,那個人飛刺過來的長矛被李弘伏在馬腹上躲過了,然後李弘的戰刀飛快地劃過那人的胸腹。李弘的眼角余光看見那人墜落到馬下。戰刀上的鮮血被草原上的涼風輕輕撫過,很快就凝固了,變成了觸目驚心的紫褐色。

李弘用力勒住馬韁,制止住狂奔不止的戰馬。

在戰場上,誰能在最短時間內發起第二次攻擊,誰就占有絕對的先機。人借助飛奔戰馬的助力,揮去的武器依靠速度的慣性,力量要大上無數倍。在戰場上,如果戰馬沒有及時奔跑起來,即使是個大將也有可能被個借助奔馬飛馳而來的無名小卒刀砍死於馬下。

李弘的騎術被鐵狼調教得非常好。戰馬借助慣性橫跑掉頭,立即再次飛跑起來。

廝殺聲響徹了這片綠色的草原。

對方是木耶手下的隊偵察騎兵,大約二十多人,二個來回,就被慕容風這幫悍兵屠殺了個干凈。慕容風這邊被箭射傷了四五個人,李弘殺了二個人。

跟隨慕容風的那些騎兵本來對這個披著頭長發的漢人小子非常得鄙視。在他們眼里,漢人就是軟弱可欺,要不是沖著鐵狼的面子,加上這個小子好歹也算是出力救下了慕容風,他們早就要對他惡語相向了,但現在不同了。這個高大健壯的小子非常厲害,箭術,刀術,騎術都是好手。鮮卑人和所有胡族樣,都敬重武力勇悍者,他們已經能接受李弘了。李弘忽然發現這些人看自己的眼光柔和親切多了。

李弘下馬幫忙收揀武器,有幾個人在尋找翻檢死去士兵的錢財。

慕容風坐在馬上,望著遠處陰暗的天空,默默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接近黃昏的時候,虎部落的個千夫長柯駒率領二百多人遠遠地追了上來。慕容風和手下們寡不敵眾,不敢停下戀戰,只好催馬猛跑。

遠處出現了片樹林。慕容風揮手,各人心領神會,紛紛撥轉馬頭往樹林里飛奔而去。進了樹林,大家各自下馬尋找隱蔽之地准備阻擊敵人。慕容風命令個受傷的騎兵從側面樹林出去,到三十里外的白露原尋找預先埋伏在那里的鐵騎前來救援。

柯駒領兵追到樹林外,絲毫沒有猶豫,立即命令眾人速速下馬到林子里擊殺敵人。二百多人對付三十多人,任敵人如何厲害,恐怕最終也是難逃死。

走進樹林後李弘心中那種熟悉的感覺頓時噴涌而出。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非常自信,他甚至覺得自己可以主宰這片樹林里的切生命。他沒有多想,很快就把自己的身體融入了茂密的草叢中。

虎部落的士兵非常小心,舉著小盾牌,錯落有致的層層推進。

李弘隱藏在樹後,毫不猶豫地抬手箭。個士兵應弦而倒,犀利的箭簇深深地插進了對方的咽喉里,隨即數不清的長箭呼嘯著射向了李弘的藏身之處。緊接著,隱藏在各處的慕容風手下對准敵人射出了必殺箭。

李弘發現自己的反應突然之間變得更加敏銳,身手也更加矯健。他在長箭離弦之後迅速轉移了個位置,接著再射箭。個敵兵前額中箭,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仰面跌倒了。李弘上跳下竄,前後奔跑,用箭射殺了五個敵兵,接著他非常不幸的被柯駒截住了。

柯駒走在隊伍側面,直牢牢地盯著那個披著頭長發的漢人奴隸。鮮卑人不論男女老幼,都是不戴冠帽,禿頭,只在頭頂留發,其余的頭發都剃去。頭頂上的那綹頭發很長,披向腦後,古代人稱之為「髡頭」。大概胡人也是為了輕便,才故意而為之,年代久遠後就自然就成了本族的風俗。現在柯駒盯緊李弘的長發後,李弘就非常容易辨認了。

李弘大吼聲,對准柯駒劈頭就是刀。簡潔干凈的刀,勢大力沉的刀。

柯駒橫起大刀,奮力封架,時間火花亂竄,金鐵交鳴聲震人耳聾。柯駒雙手虎口給震得又痛又麻,頓時覺得眼前這人好大的力氣。李弘刀走偏鋒,順著柯駒的大刀長柄就往其左手削去。柯駒大聲尖叫,驚慌失色。他為了保住左手指頭,不得不松手,但他的胸腹隨即就全部暴露在李弘的刀前。

就在這時李弘的背後突然有人舉刀襲擊。李弘不得以只好放棄繼續攻擊柯駒,回手就是刀。那突襲之人大概沒想到李弘有如此重力,手中刀立時就被磕歪。李弘順勢回身對著那偷襲者的脖子就是掌,那人慘叫聲,脖子嘎崩聲斷了,頭栽倒在地。

李弘看也不看,順勢個飛腿,正好踹在重新舞起大刀的柯駒腰側。柯駒痛得哆嗦,大刀歪歪斜斜地砍到了地上。李弘隨即縱身飛起,右腳快捷無比地踢在柯駒頸側。柯駒騰空飛起,狠狠地撞到棵大樹上,張嘴噴出了口鮮血。柯駒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李弘,霎時死絕。

幾個虎部落士兵發現柯駒被擊倒,狂叫著跑過來解救。李弘隨手飛出手中的長刀,隔空就殺死個。那人胸中插刀,鮮血四濺,還頑強地跑了幾步,氣勢煞是驚人。接著李弘很自然的由身後取出支箭,極快地拉弓射出,將離自己僅步之遙的敵人硬生生地射穿了咽喉。同時間李弘左腳挑起掉在地上的柄戰刀,與沖上來的敵人狠狠地對砍了下。這時,更多的士兵發現柯駒倒在了地上,他們憤怒地吼叫著瘋狂地沖了上來,打算救回他們的首領。

李弘越打越是靈活,腦中不用想,手上腳上就會本能的作出凌厲無比的反應,甚至於個回肘動作都可以結束條生命。李弘打得酣暢無比,不用武器,只用手腳,身上各個可以運用的地方都能拿來做武器。他覺得眼前這些大漢雖然手上拿著武器,有身力氣,但個個好象愚蠢無比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李弘在極短的時間內已經用刀砍死了二個,趁敵人不注意的時候踢死了三個,打爛了張臉。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個熟悉的聲音在不遠的地方狂叫:「來人啦,來人啦」那是鐵狼的叫聲。

敵人實在是太多,慕容風和自己的手下除了在剛剛開始偷襲時占了點便宜外,其余的時間都處於絕對劣勢。個人抵擋六七個敵兵,除了武功超強的高手外,普通士兵根本做不到。慕容風的人在很短時間內就被對方干掉了十幾個。

慕容風自己也被十幾個敵兵纏住了。他武功雖然高強,但敵不過人多,還要時刻提防對方有人放冷箭,所以他很快中了刀。鐵狼直跟在他身邊,不時用自己的神射幫助下慕容風。他看見大帥受傷,不由得急了,也不管自己是否暴露,扯開嗓子就大叫起來。

李弘就在不遠的地方游擊敵人,他咋聽之下以為是鐵狼危險了,急忙朝鐵狼喊叫的地方跑去。李弘遠遠看見慕容風被人砍了刀,頓時象瘋了般沖了上去,掄起戰刀就剁。他早就殺紅了眼,整個人暈暈乎乎的,使刀就像砍柴樣,全無章法,但他那象砍柴樣的殺人,的確讓人不寒而栗。

慕容風的手下從四處迅速聚集過來,他們護著自己的大帥有驚無險地殺出了重圍。

碰到這群不要凶猛的亡命之徒,敵人膽怯了。現在他們的首領柯駒死了,追兵失去了指揮,群龍無首,進退失據。既然沒有首領的督戰,誰也不願意白白上去送死。追兵們隨即放慢了追趕的腳步,而逃亡的人卻越跑越快,雙方的距離越來越遠。

「你白痴呀,殺人能不能動點腦子。先要保護好自己,再去殺人。」鐵狼惡狠狠地罵著寸步不離地跟在自己身後的李弘。李弘渾身浴血,連長發上都是血淋淋。他對鐵狼憨憨的笑,心里卻非常得感動。他知道鐵狼是關心自己才這樣說的。

「笑,笑,就知道笑。你個白痴。」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章 朝陽初升 第四節

行人停下來稍作休息。鐵狼數了下,有十七個弟兄沒有跟上來,估計都死了。這些人久經戰陣,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對生死看得很淡,沒有人為死去的人傷心流眼淚。

這時段臻突然倒了下去。李弘就站在他旁邊,趕忙把他扶到地上躺好。李弘撕開他的衣服,發現他的肚子上有個很大的創口,估計是被刀戳的,血還在往外流。這個段臻當真是非常厲害,竟然重傷之後撐到現在才昏倒。

李弘熟練的從自己身上撕下已經破爛不堪的上袍,將段臻的傷口緊緊地包扎起來。旁邊幾個士卒都用驚奇的眼神望著他,其中個問道:「你過去經常干這個」

李弘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包扎傷口的動作很嫻熟。自己怎么會這么熟練難道過去經常干李弘沒有辦法解釋,只好對他們笑笑,算是默認吧。

「你們能幫忙砍幾棵小樹嗎」李弘突然問道。圍在周圍的幾個士卒也不多問,拿起戰刀就把附近的幾棵小樹砍了下來。這幫人現在對這個漢人小子刮目相看。李弘不但武功高,作戰時勇猛無畏,而且殺人時狠辣無情,冷血殘酷。這和他們印象中的大漢人差別太大了,不能不讓人敬畏。

「這小子很厲害,他個人前前後後大概殺死了二十多個敵人。」慕容風走到鐵狼面前說道,「他今天救了我,對我有恩,以後你就不要人前人後罵他白痴了。」

鐵狼對大帥言聽計從,急忙躬身答應,他心里想,看不出來這個白痴還真是塊料。

李弘用刀將段臻身上的牛皮衣切成許多條狀連在起做了二根帶子,又用幾棵小樹桿做了個簡易的擔架,然後李弘把帶子系在擔架兩頭,准備抬著段臻起走。

慕容風走過來,把手放在段臻的鼻子前探了探,低聲說道:「他血流得太多,不行了。」

李弘搖頭道:「他受傷的面積不大,應該可以活過來。」

「我們走吧,不要管他了。」慕容風看看昏迷不醒的段臻,嘆了口氣,然後他對其他士兵揮揮手道,「追兵就在後面,我們快走吧。」

李弘猛地站了起來,他難以置信地望著慕容風,氣憤地叫道:「大帥,他還活著。」

所有的人都站住了,大家詫異地看著李弘,神情驚愣。從來沒有人敢對大帥這么無禮的喊叫,從來沒有。鐵狼憤怒地指著李弘罵道:「你個白痴,你找死啊,竟敢這么對大帥說話。」

慕容風望著鐵狼,十分不滿地冷哼了聲。鐵狼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當著眾人的面又喊李弘白痴了,他尷尬地抓抓頭,神情非常難看。

「在我們鮮卑人心中,自己弟兄的性命絕對不能拋棄,但在戰場上,如果因為個即將離開人世的生命而使我們更多的弟兄失去了生命,我們就有可能失去所有弟兄的性命,甚至有可能輸掉整個戰爭。」慕容風語重心長地說道。

「但我們也會輸掉人心,輸掉堅忍不拔的信念,輸掉患難與共的道義。」 李弘揮舞著雙手,激動地叫道。

慕容風神情冷峻地看著他,言不發。突然,慕容風用力揮手,率先向前走去。他覺得這小子的確是白痴,腦子不但有問題,而且非常有問題。

鐵狼跑到李弘身邊,拉著他的胳膊說道:「快走吧。你是好心,可戰場無情,戰刀更無情。他快死了,救不活了。」

李弘用力掙脫他的手,字句地說道:「他不會死的,他是我們的兄弟,是兄弟我們就不能拋棄他。」

鐵狼望著他那張倔犟的臉,無奈地指著段臻問道:「如果你因為他的拖累被敵人殺死了,你不後悔嗎」

「我寧願被人砍死,也決不丟下患難與共的兄弟,丟下自己的兄弟不救,是人嗎」

鐵狼看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段臻,心里痛,淚水不由自主地浸濕了眼眶。他和段臻十幾歲的時候就在起並肩戰斗,二十多年了,怎么會沒有感情

鐵狼幫助李弘把段臻抬上擔架,二人前後抬著段臻,飛速追趕隊伍。鐵狼的腿在剛才的激戰中受了傷,跑了會就支撐不住了,而李弘的背上手上也都受了傷,路上痛得齜牙咧嘴的很難受。二個人咬牙堅持著總算跑出了樹林,這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慕容風走在最前面,突然他聽到身後的士卒們發出了陣歡呼。慕容風回頭看去,頓時怒氣沖天。鐵狼和李弘追了上來,而且還抬著擔架上的段臻,二個人歪歪倒倒的已經筋疲力盡了。十幾個士卒興奮地叫喊著,爭先恐後地迎了上去。慕容風看到這幕,心中動忽然想到了什么,滿腔的怒火霎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人心。」慕容風想到了李弘對他說的人心二個字。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人心是最重要的。有了人心就有士氣,有了士氣才能看到勝利的希望,旦人心散了,自己的計策恐怕更難實現了。

慕容風站在那里,動不動。

鐵狼和李弘在士卒們的簇擁下走到慕容風面前,大家都不知道鐵狼和李弘公然違抗大帥的命令會是什么樣的結果,個個都很緊張。鐵狼忐忑不安,低著頭小聲說道:「那個白痴說有救的,所以我」

慕容風輕輕拍拍鐵狼的肩膀,將牛皮帶子從鐵狼脖子上取了下來,然後套到了自己頸子上,接著他從鐵狼手中接過擔架,四下看看眾人,大聲說道:「走吧,我們走吧。」

士卒們先是驚訝,接著是沉默,然後再次發出了歡呼。眾人簇擁在擔架四周,迅速向白露原趕去。

大約過了個多時辰,在漆黑的草原上,突然出現了個紅點,這個紅點越來越大,隨即出現了更多br >